正文_第二章:折柳

第五回

跋山涉水輕別離,天涯芳草亦萋迷。隻因登程常折柳,橋畔岸邊皆禿枝

曾經有一個旅人說過,你永遠都在旁觀別人的悲劇,就像別人也在旁觀自己的悲劇一樣。你們互相都為對方留下過眼淚。像是一個帶著惡意的觀眾。

悲傷就對了,蠱母岑碧青說過,人這一輩子來到這世上就是為了還債的,債還完了就該走了。失去就對了,你不可能一直擁有。

她一直討厭流淚, 她說當你習慣了這個世界的一切之後,你就不會流淚了。

法海在那個雨夜的晚風裏哭的像一個隨時會破碎的雕像,岑碧青想說的有很多,可她隻是感到難過。。。

沒有人還記得,法海曾經和岑碧青發生在烏水鎮的故事,隻是後來聽岑碧青說,那天,法海在雨中哭得是如此的溫柔。

法海欠了岑碧青一個人情

經過那檔子事後,法海開始有了點變化,他說他不喜歡下雨,雖然山裏的山民們都喜歡下雨,他們享受雨聲和濕潤潮濕的空氣。五年後法海開始成為了一名專業的湘西趕山人,他的馬幫生意不錯,因為他生在大山中,而事情又半得恰如其分絲毫不差。

通常,下雨的日子裏法海都不願意說話。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那個雨天裏奔跑著回家見爹娘的的孩子。一個人可以活很長時間,但也有人說有的人是一夜就長大

今天是一個例外,法海破例在雨天出門,因為他必須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做一筆賠本的買賣,讓他找回自己。

阿拉啦雷,阿拉拉雷。

和許仙分開的半年後,馬幫終於趕到了烏水鎮。阿拉拉雷是當地山話你好的意思。這裏的山民由於和馬幫接觸的最多所以大多會說漢語的。遠處的李公甫已經操著上不流暢的湘西話和山民們聊的眉飛色舞。雨已經下了整整半個月了

“這片林子裏就是湘西

大山裏最近的苗寨烏水鎮了”。李公甫扯著自己嗓子朝著馬隊的後方喊道。“一般的馬幫也就到個烏水鎮,這算是深入湘西腹地的必經之路。由於這是離山外最近的鎮子所以山民見外人也見得多了,也就開化一些。他們鎮裏的山民大多還還會講咱們山外的官話。女人們也頗有幾分姿色,隻是性情有些捉摸不定。”(山民是居住在大山裏少數民族的一個泛稱,比如苗族,其實是一個統稱,裏麵的分支分多很多,大概分的有生苗,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漢化的,一直生長在深山苗寨裏,幾乎與世隔絕的苗人,生苗裏又分蠱苗,蛇苗和黑苗他們有自己的語言,至今不與外族通婚。但有極少數的入贅郎。熟苗,是指被漢化了的苗人,除了還保留著自己的服裝,自己的 飾物,其它的幾乎與漢人相同了。而山外的漢人出於對山內少數民族居民的野蠻和恐懼多稱之為他們為山民 )

(由於情節虛構以下都簡稱為山民或苗民)

李公甫吊兒郎當的邊走邊像身邊的夥計介紹著,走湘西的一些風土人情。什麽自古湘女多情,山民女子更多情啊,走親這事看上你就行啊雲雲。許仙的事仿佛早已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恩,雖然到處是蠻荒不過也還沒有你說的那麽陰森不毛啊。”寶山道

“ 這鬼地方,走到烏水鎮隻不過是個歇腳的地,像什麽辟邪珠,金蠶蠱,粘粘蠱這些上好貨色,還是要往大山裏走。”

“那什麽地方是個頭呢,”寶山問道。

法海瞟了一眼木頭,道:“女媧廟”

中午休息的時候李公甫興高采烈的跑來衝著幾十人的馬幫隊伍說,“來來來,這些辟邪珠,咱們馬幫裏一人一顆。奶奶的走運了,這蛇王寨要舉行盛大的祭祀,到時候連著烏水鎮子裏也會有走親會,這風月無邊的福氣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哈哈”說話中透著得意。

寶山是跟著法海第一次趕山。對於此

事最為好奇。剛忙湊上李公甫身邊問道“怎麽個走親法”。

李公甫也是心情大好,猛吸了口山民自釀的水煙道:“沒見識了不是,這山裏山民這邊,女人長成17歲之前,到了動春心的年紀。小夥子們在特定的儀式上去他家門唱歌說話。也就像咱們那邊的相親聚會,姑娘中意你了就丟根竹令花到屋外。到了半夜你就摸黑上樓,當他一天的丈夫了,生了娃子你還不用管。女方幫你養大。當然了,也有長得歪瓜裂棗的怕人家姑娘看不上,就找個相識的俊俏兄弟去唱歌說話。到時候拿了竹令自己就換了個人,半夜三更的人家女孩也看不清。隻要不是相差太多沒準就成了好事。“哈哈寶山我看你就要走第二條路啊 ”大家放肆的笑道。

寶山,抓了抓腦袋,咧著大嘴笑著說。“可惜了早知道把半路上那愛哭鼻涕的小青年抓來幫我去相親好了。他那小樣子我看都酥了。”

“費那事幹嘛,用個**不就得了嘛”白福突然插嘴道。

李公甫聽到這擺擺手說:“山裏的女子看著嬌嫩,性格可是烈的狠,這**一是會有味道可粘粘蠱卻沒有,**喝下去就像牲**配一樣沒有什麽情欲可言,而且性子烈的女人當時會咬舌自盡哪有什麽風月可言。可這山裏的粘粘蠱不一樣,女人要是無意間喝了下去,那就會一萬個覺得下蠱的男人就是好,心甘情願獻上身子服侍你。第二天即便粘粘蠱退,女人也會把情思埋在心裏。隻要不是前晚承歡不是及其過分的舉動,大多會想著你,粘著你。這是**能比的了嘛。這粘粘蠱隻對女人有用,咱們大老爺們怎麽喝都行。我現在的婆娘就是我。。。哈哈不說了,不說了。”

馬幫裏的兄弟們都楞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李公甫,仿佛他就是個動作嫵媚的女子,另他們無比燥熱的心更加熱騰起來。隨機哄笑起來,各懷心事的喝起了酒,互相作弄之餘。仿佛趕山之路是那麽的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