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回 岑碧青(小青)

烏水鎮不是個大的小鎮,苔蘚斑斑駁駁的幽幽綠色籠罩在整個小鎮之上。這山裏的山民啊,一共分兩個部。(苗人分族分的細,也分成峒,有族長,峒長之分。傳說一直有誤,並非所有苗人,都會下蠱。隻有蠱苗一族,才精通蠱的運用。蠱族的族長,也沒有誰敢得罪,蠱苗族的蠱母,最好也不要亂惹。)我們現在在的這個烏水鎮是清朝雍正年間才有的。當時雍正皇帝得了怪病,懷疑是呂四娘下了人頭蠱,就派太醫張倫等人來查案,誰知道解藥沒求來,雍正老兒就死了。來這的太醫也就不敢再回去複命了。想到早晚是個死還不如在這裏賴活著。好在一是雍正當時得罪人太多,二是,深山出怪相。清廷來回查了幾次也沒發現張倫等人的蹤跡。反而越發覺得蠱蟲的可怕,乾隆皇帝後來一道聖旨,反倒扒了湘西上遊蛇江的堤口,把湘西邊緣的山淹了個遍,到處烏水橫流了。王倫等人也就索性和山外的熟苗巫民結合慢慢形成了烏水鎮,這烏水鎮其實就是個山內山外交易的大集市,並不產什麽奇珍 。

夜深的時候,雨還在不停的下著。漆黑的灌木叢裏,這樣的鎮子顯得那麽的不拘一格。

“碧青,”法海端上了一杯酒道。“這幾天你們寨裏迎親,你叫我來如果隻是醉成一灘爛泥。就枉費了不能參加這絲竹軟玉的溫鄉妙事了啊”

一張消瘦又蒼白臉,卻拖著天地間最烏黑光澤的長發,這個女人沒有答他隻是又喝了一杯。一點油燈下法海想替他把酒拿開。

說正事吧,豫州有個大貪官要給他老爺子續命訂了隻金蠶蠱,酬金五千大洋。長沙有一對兄弟搶自家生意,出1000大洋買五毒蠱以殺人於無形。還有洛陽軍部一位校官年近七十可色心不改又娶了兩房小妾求粘粘蠱**用”。。。。

“我是逃出來的。。。。”岑碧青歎了口氣

“哼,法海冷笑了一聲“到了最後還是那小子出賣了你。你還想著怎麽和他一起

隨後他咧嘴笑了笑,又呆了呆,“你們女人蠢起來,真是想也想不到。”

“他已經知

道錯了”。岑碧青的聲音低了下去。

“哼,那種浪蕩貨也會回心轉意,那是貓不會吃腥也信嘍”法海嘲諷著歎道。

岑鼻青猛咳個不停。蒼白的臉蛋驟時更沒有一點血色好像咳得要背過氣一樣。

“我們山外的酒傷身你別再喝了”,法海起身揉了揉岑碧青的背。

“最近蛇王寨都不對勁,你們馬幫也小心些。”

岑碧青拿起了杯酒怔了怔又道“姐姐和一個外鄉人許仙在一起,他現在是一個蠱人了。”

“許仙,”法海若有所思道,“半年前的一個晚上我聽馬幫的李公甫說,湖南府茶葉大戶的三公子許仙,看上了瀟湘泉邊一戶普通人家的閨女素素,後來懷有身孕的姑娘居然投河自盡了。”

說道這,法海自己拿起了酒壺,斟上了一碗。仰口喝了進去

“要說,這許仙到也是個重情重義的癡情種,一位書香門第的俊俏小哥從長沙府不遠萬裏跑到這大山裏為了一個女人。”

“為了一個女人”,這句話頗為讓岑碧青動容,後來、呢”

“後來,還有什麽後來”,法海摸了摸煙袋,“人倒是個癡情種,錢不多,眼淚到是收了幾籮筐。要我看這種小白臉早知道和人家素素成不了就不該去禍害人家。”法海這句話說得雖然有些不經意,可言辭當中充滿著堅定。

“哎,,哎,,碧青,碧青。小青。。。”法海呲牙咧嘴的皺著眉頭。岑碧青正抓著他的手捏成了茄紫色。

“這小白臉我看不慣就讓馬幫打發他自己去蛇王寨女媧廟碰碰運氣了,本以為這小子會死在路上 。。。。”法海的話裏帶著幾分落寞。

岑碧青,低著頭看看看著杯中的酒水許久,忽地小聲道:“其實他現在也挺慘的,這人世間重情重義的男人也著實太少了”

“很慘有個屁用,重情重義頂個屁用,就拿哥哥我說吧,還不如個小白臉,我這條老命估計也要搭在這事情上。要我看,這些小白臉就該死了才好。”

。。。。,岑碧青沒有在做聲。

大山裏的夜,靜的可怕,半個時辰過去了

“這次真是賠的連命也要搭進去了,碧青,你這樣不是分明讓我去送死嘛。哎醒醒,醒醒!”法海把碧青放到了床上。

臨走時,岑碧青好像在夢裏忽然低頭喊了一聲,張公子。。。玉堂。。。

“哼,”法海聳聳肩哼了一聲。退了出去。

蛇王寨的寨子,女性到了17歲產生了情愫都會到女媧廟聽蠱母講粗淺的製蠱之術。這是蠱母祝四萍覺得很有意義的事情。祝四萍常說女人們到了17歲必學情蠱,何為情蠱。兩隻為對,如遇背叛,一方自盡,蠱就從其體內飛出,引動另一隻情蠱破題飛出,使其劇痛七日之後方才氣絕身亡。五毒蠱製作最為簡單,在端午之日,取蜈蚣,蜘蛛,小蛇,金蠶,蚯蚓放置於譚內埋入地下。等第二年後在取出活下來的那隻磨成蟲粉就是劇毒之物,放入水中。殺人於無形。。。。

深山裏的女人們大多也是老實巴交的苗民,往往聽到蠱母祝四萍初講蠱術的時候大多毛骨悚然心驚。麵麵相覷。大多學個皮毛就早早回寨了。能經得起蠱術的也就隻有岑碧青和白素貞了。白素貞和岑碧青從小在女媧廟長大。祝四萍待他倆有如親生女兒,照顧有加。而岑碧青學蠱除了白素貞還因為一個人,為了這個人他就是咬著牙也要堅持下去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張玉堂每晚都會來找岑碧青約會。順便讓岑碧青偷偷記錄下製蠱之術。可憐這岑碧青本就不是真正愛學製蠱之人後麵的人頭蠱,血食蠱又個個聽起來那個她心神不寧,記錄的筆記也總是不全。可是值得堅持的是張玉堂總是那麽溫文爾雅,也並不著急。還經常拿一些山外的趣聞逗岑碧青開心。而岑碧青總是很受用,那時候他才十六歲,看見這麽一個從外山來的男人。他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帶了那麽多沒見過的寶貝要和寨子通商,送她漂亮的金耳環和純銀與寶石鑲嵌的腳鈴,又會跟她說我夢裏也不敢夢到的事。哪一個女人不會不對這樣的男人動心?當然這種感覺直接促成了後麵那無窮無盡的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