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鬼麵老者剛加入,就被喬安娜的劍術,打的個措手不及。說陽剛比自己還要陽剛,說陰柔比自己還要陰柔。說剛烈,卻剛中帶柔。說柔弱,卻柔中帶剛。不知怎的鬼麵老者卻想到了,已經失傳了千年的太極之道,真當是恐怖極了。
“此女不能留,今日便能和我們修行上百年的人,打成平手,那在過幾年呢?”鬼麵老者恐懼了,此女不死,必成大患。鬼麵老者的想完,臉色猙獰。也唯有他最是嫉妒人才,看不得比人的好,他手上可是沾滿了天才的鮮血。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準備動手了。
“魔龍禁術!”鬼麵老者終於動手了,他用劍為引子,以內力刻畫了一個龍型符號。這是他在翻閱古書中無意得到的一個禁止之術,能夠暫時封印人的行動。當然也是有限製條件的,隻能作用於比自己弱小的人。雖然喬安娜,內力深厚,不似年輕一輩,可無論如何也是差了一點。喬安娜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準備撤力走時,卻被鬼麵老者的內力緊緊吸住,無論如何也逃不開。
喬安娜眼睜睜的看見,那魔龍禁術,落在了自己身上,她閉上眼靜候著死亡。卻發現死亡並沒有來臨,隻是自己動不了了。這時候喬安娜才明白,這個技能的作用,隻是單純的限製自己的活動,而恐怖的還在後麵呢。
幽暗色的光芒占據了整個天空,所有人,哪怕是還在互相殘殺的戰士們都停下了他們的動作,恐懼的看向天空。除了烏巴和阿風,因為他們從頭到尾都站在那裏,沒有動過手。就算烏巴想動手也沒那個膽子,如果傳出去他對聖子動了手,那麽明天雷神部落就會消失在北地。
“怎麽回事?”月圖向慈愛老者詢問道:“鬼叔他瘋了嗎,那還隻是個小孩啊,連殺招都用上了,明顯是不想給喬安娜,一條活路啊!”月圖焦急的吼道,但也無濟於事,因為巨大的壓力下,她無法移動半分。
“那個女娃子的名字叫做喬安娜是嗎?”月圖旁邊的慈愛老者突然問道:“我似乎明白,為什麽鬼麵想要殺了他。不過我沒想到鬼麵他還是這樣,嫉妒的心遲早會將他拉入地獄。”
“是的!”月圖應答道,聽完慈愛老者的話,突然想到,她不可置信說:“左叔,您是說,鬼叔他……”
“沒錯,丫頭你明白就好,他這些年作的惡,我都記著呢,總有一天會還給他的,隻不過那一天要很久很久!”
死神的光芒越來越,喬安娜眼裏的恐懼也越來越盛,班卓,雖然想幫忙,但心好的,身體卻不能移動絲毫。威壓太盛,所有人心都壓抑在低穀,連雷神部落的人,都在暗暗為喬安娜祈禱。
喬安娜就像是待宰的綿羊,無力反抗。看著死神越來越近,近至咫尺。喬安娜閉上了眼,“不我不甘心就這麽死去,我沒有找到我的家人,我沒有報答老婆婆的恩情,我還不能死!”喬安娜在心中怒吼到。她的記憶猶如走馬觀花般閃過,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印在喬安娜的腦子裏。
“不!”喬安娜用盡全力吼出了這句話,此刻她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火紅色的長發變成了冰雪的顏色,碧藍色的眼瞳變成了令人心悸的白色,現在的喬安娜就像是雪,整個都過於蒼白。
在喬安娜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時,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雪,越下越大。鬼麵老者知道發生了異變,也顧不得殺傷力的問題了,直接將全力灌輸到手中的一個暗紫色的光球內,將光球丟向了喬安娜。
暴風雪,突然刮起了暴風雪。班卓焦急的看向天空,他發現突如而來的暴風雪包裹著喬安娜,暗紫色的光球,逐漸被暴風雪吞噬的毫無蹤影。
所有人包括鬼麵老者都被發生的一切給震驚了,暴風雪逐漸變得越來越小,他們這才看清喬安娜的變化。此時的喬安娜似乎失去了神誌,她的眼神呆滯,身上穿的穿的獸皮,變成了冰藍色的長裙,冰藍色的長發上帶著冰做的華麗桂冠。
喬安娜遙遙一指底下的所有人,冷冷的隻說了一個字:“殺”暴風雪又出現了,並且越來越壯大,似刀片一樣隻要被輕輕的刮到,就會流血不止。
“殺”,喬安娜再次對暴風雪下令,隻不過這次指向的是天空上的三人。雪凝結了,變成了鋒利寒冷的冰,那折射出的寒光,似乎要將人靈魂給凍結。
“發生了什麽,”班卓低聲向阿風問道,他總覺得不對勁,似乎喬安娜已經死去,班卓感覺到喬安娜的靈魂都是冰冷的。
“暫時不清楚,”阿風謹慎的回道:“不過我們現在更應該想的一個問題是,該怎樣保命。那暴風雪的力量在增強,準備隨時將我們撕成碎片。”阿風邊思考邊說道。
“我覺得,別思考那麽多,保命才是最重要!”班卓看著越來越多的雪花凝成了堅冰,才來了這麽一句話。
暴風雪正在質變,特爾普草原上早就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並未降下來,而是不斷在天空中盤旋,凝結,壓低著人們的生存界限。
月圖低聲詢問
左丘:“左叔,怎麽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異變!”月圖心裏十分的慌亂,右眼皮在不停的跳動著,突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盤踞在月圖的心裏,這讓她十分的擔心喬安娜的安危。
左丘沉聲,表情凝重的分析道:“以我的經驗來看,女娃子的這個情況很像被奪舍了。可是也不對勁,一般奪舍完之後,要經過很多年的修養才能夠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不可能剛奪舍,就這麽強大。這操控冰雪的能力,似乎太過不可思議。或者說,這是她血脈裏的一種天賦。可老夫實在是想不通,到底哪家的血脈裏,能隱藏這種駭人聽聞的天賦。自從20年前,那場大災難結束,冰雪女神的後人已經全部喪生,冰雪大君們也都在那一場災難中喪生。”
月圖聽完左丘的分析,腦子裏閃過一道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喬安娜的身世果然不簡單,原來如此。
喬安娜突然抱住頭,半跪在空中,手上青筋凸顯,嘴裏不斷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殺、殺、殺!”聲音到最後竟然變得嘶啞晦澀起來。
月圖以雪為劍,凝出一道劍氣,悄無聲息的來到喬安娜身後,對喬安娜脖子後麵砍去。喬安娜似乎提前預料到了月圖的攻擊,雪在喬安娜的身後形成了一個屏障,月圖一時間盡然無法突破。寒冰接踵而至,月圖連連後退,最驚險時寒冰貼著月圖擦身而過。
月圖回到原來的位置,卻早已狼狽不堪。“左叔,我們準備好出手,看天上雪積的厚度,怕是喬安娜不準備放過我們中任何一人了,待會見機行事!”
“是,小姐”左丘應答道。
“殺”隨著喬安娜的一聲令下,隱忍勃發的雪,終於世人展現出它殘忍的一麵。火焰鮮紅的火焰,在對抗著鮮紅的雪花。極熱與極寒之間的較量大地被紅色所覆蓋,寒冰包裹著火焰,阻擋了恐怖的雪花。
班卓將自己臉上的鮮血抹去,苦笑著看向自己旁邊躺著的阿風,虛弱的說道:“終於結束了,這是我這輩子,最驚險的一次經曆。”
“我又何嚐不是呢,不過還好,我們倆至少活著。看那邊的那個老鬼吧,已經是一團碎肉了!”阿風同樣虛弱著苦笑道。誰又能想到,本來是一邊倒的局勢,竟然會演變成這樣。別說雷神部落了。怕是之後冰雪神殿也要為之側目,喬安娜對冰雪的操控力,已經很令人震驚了。誰又能想到,當冰雪變成了殺人於無形中武器時,竟然會那麽的淒美,甚至恐懼。
阿風想到了以前神殿的長老們,教育自己的一句話:力量是頭野獸,隨時會將生命吞噬。阿風看了一眼,正躺在鮮血中昏迷的喬安娜,一時間竟覺得恐懼。
“左叔,我和你回去,你讓父親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全部壓下去,我不希望喬安娜這個孩子,暴露在流言蜚語中!”月圖也看了一眼昏迷的喬安娜,對左丘認真的說道。
“好吧,小姐。我相信主人肯定能夠滿足您的願望的小姐!”左丘恭敬地說道,心裏也不禁暗生波瀾。老鬼死了,這麽多年的相伴,現在左丘的內心五味雜陳。
喬安娜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了,月圖一直守在她的床邊。喬安娜用恐懼到顫抖的聲音問道:“我殺死了多少人?”
“沒事的孩子,一切都會過去!”月圖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死亡,是我們每個人的歸宿,隻是早晚不同!”
喬安娜躺在床上蒼白的小臉令月圖心疼不已,喬安娜閉上了眼睛,用繼續顫抖的聲音問道:“月圖族長,你要走了嗎?”
“哈”月圖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喬安娜的額頭,說道:“怎麽會呀,傻孩子。你就放心的修養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孩子!”月圖欲言又止,然而這一切喬安娜全都看在眼裏。
喬安娜拉過月圖的左手,用手指在上麵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然後強迫自己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記住這個符號,如果你過得不好,就用劍氣劃出這個符號,雪的精靈就會告訴我你的痛苦。月圖族長,你可要記好了。”說完這句話,喬安娜又暈了過去,並且額頭滾燙。月圖使勁的握住拳頭,連指甲都戳進了肉裏,可是她毫無感覺。
月圖看著昏迷中的喬安娜,輕輕歎道:“可憐的孩子睡吧!睡吧!這樣的噩夢對你來說,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冬月24日,這是北地最後的幾天,接下來時間將會輪回,又是新的一年。那件事情已經完結了。月圖選擇回到劍神的身邊,唯一的要求就是將喬安娜的事情壓下去。班卓和阿風受了重傷,修養了足足四個月,直到今天阿風才來找喬安娜,訴說一切。
“呼”喬安娜呼出一口氣,在冰冷的空氣中變成了堅冰,她說:“算了吧阿風,我並不想在回憶起那一天的事,對於你們來說是神跡,對於我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噩夢!你……能夠想象嗎,一下子就有數千條生命,消逝在自己的手中,我對於我的心來說,這永遠是一個無法抹去的恐懼。”
“喬安娜,你醒醒吧,喬安娜
這並不是你的錯,你越是這樣想,你的負罪感就越重!”阿風憤怒的吼道,手上的青筋凸起,好像真的憤怒到了極點,因為在阿風的心裏,並沒有樹立太多的生命的觀念,當他成為聖子時,隻要他一下令,就有百萬教眾為他赴死,人命在他心中或許是不值錢的,但在喬安娜心中,永遠猶如璀璨的寶石,不可玷汙。
一下子沾染了那麽多血腥,喬安娜覺得自己受不了那個刺激。神跡,或許吧,在阿風和班卓看來,一個從未學過魔法的人,突然爆發出了強大地冰雪能力,招來暴風雪將上千人,永遠的留在了那片土地,這真的是看神跡嗎。“不,這是神降下的災難!”喬安娜很清醒的告訴自己,這一切的真相。
自那一場部落戰爭之後,暴雪劍士的盛名,傳遍了北地。一下子,所北地人都知道了無名部落的喬安娜,這卻讓喬安娜更加的惆悵了,就算每天班卓都會不停地安慰著她,說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都隻是一次意外。但喬安娜依舊很抑鬱,在夜深人靜時,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上千的冤魂,似乎都來找她索命。
喬安娜並不想回憶,阿風向自己表白的那一刻,她隻記得阿風離去時蕭索的背影,令她印象深刻,也讓喬安娜心神蕩漾。但喬安娜自己也很清楚,自己配不上阿風,既然不能接受,那又何苦癡戀呢!
世間感情大抵如此,有那麽多的不遂人意,像喬安娜這樣隻能算是少數吧。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我幹什麽還有接受呢,你對我的萬般好,我記在心中,卻不說出。無法相守,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你前行,也絕不會成為你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如果所有人都能像喬安娜一樣灑脫,那麽世界就會很美好。
喬安娜在痛苦中結束了自己的那段回憶,她騎上馬,背對著阿風,非常痛苦的說道:“我們還是朋友吧,如果是,就將我遺忘,永遠永遠不要在想起我了。我還要再謝謝你,風!”
“你終究還是不敢麵對嗎?無論是我的表白,還是我的那份記憶!”阿風非常執著的問道,似乎對喬安娜的回答很不滿意。
“哈哈哈”喬安娜,回眸一笑,充滿著野性和張狂,笑著對阿風說到:“你覺得呢是,那就是吧。首先你得祝福我,明天我就要出發了,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吧!至少我很坦然嘛,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喬安娜突然俯身在阿風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國王可不是善茬,東邊30米,那塊岩石後麵,藏著個人,我想是他派來監視你的吧!”
“這~”阿風張嘴突然感覺說不出話來,喬安娜像以前一樣拍了拍阿風的肩膀,笑著低聲說道:“以你的能你,想要活下來很容易,我相信你。我要開始我的死亡冒險了,你就好自為之吧!”
“駕~”喬安娜騎著馬,消失在阿風的眼前,阿風的臉色在不斷的變幻著,陰晴不定。喬安娜的話確實令他精神一振,是啊最近自己好像確實被國王那個老狐狸給盯上了呢。哼,不過那個老狐狸似乎忘記了,沉睡了太久的獅子,一旦醒來就會迸發出無可匹敵的力量。
算了,還是隱忍不發吧,總有一天狡猾的王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阿風,看向喬安娜離去的方向,心中暗暗的說道。
是啊,終有一天,無人永生,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這就是生活的樂趣。天已經暗了下來,冬天的北地葉總是那麽的長,喬安娜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鵝毛大雪。喬安娜催馬回到部落,卻被部落眼前的狀況驚呆了。死一樣的寂靜,隻有遠處偶爾的狗吠聲,才能表明這個部落原本的狀況。
“發生了什麽事?”喬安娜疑惑的走進部落,三三倆倆的帳篷緊挨在一起,有的門口拴著馬,有門口留著狗。喬安娜隨意推開一家人的門,發現桌上的飯菜都好好的擺著,甚至還有還有一瓶剛開好的烈酒。
“是什麽樣的原因,能讓部落的人不顧一切的離開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喬安娜一路下來,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回到自己的帳篷前,喬安娜特地檢查了一下,真可謂是一座死城。
“有人?”喬安娜心中暗暗念道,一邊心裏做好準備,一邊就邁進了帳篷裏。喬安娜吃了一驚,“老婆婆,您怎麽來了!”喬安娜有些驚訝的問道,這位老婆婆,對喬安娜有救命的恩情,是她從小將喬安娜撫養長大,但當喬安娜15歲,就神秘的搬出了部落,不知所蹤。而今日卻又出現在喬安娜的麵前,怎麽令喬安娜不驚訝。
“咳~咳~咳~咳咳~”老婆婆猛地咳嗽了幾聲,慈愛的笑著,用蒼老的聲音對喬安娜說道:“娜娜,我來見你最後一麵!”
“無論是你還是老婆子我,都離地獄不遠嘍?”老婆婆笑著說道,臉上的褶子都能夾得住任何豆類物質了!白花花的頭發,身上穿著幹淨整潔的湖藍色棉衣袍,就坐在氈絨的毛毯上,顯得那麽端莊慈祥。
“孩子,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受人之托,來告訴你,你的身世啊!”老婆婆用老邁的聲音,緩緩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