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為什麽呢?班卓大哥,喬安娜的脾氣很好,就算剛才很生氣,也保持著應有的風範和禮儀,而且你們倆的關係那麽要好,喬安娜不會太在意吧!”阿風巧妙的安慰道,同時心裏也有一絲絲嫉妒,讓他的心裏酸酸的。
“哈”班卓向後拍了拍阿風的肩膀,笑著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你是第一個說喬安娜的脾氣好的人。跟她熟悉的人都會知道,喬安娜的脾氣極其的差。冰雪女神給了她美麗的容貌,卻忘了給她平靜的內心。我記得有一次,我跟她開了一個,我自認為不大不小,不傷風雅的玩笑,結果卻是出乎意料。我被喬安娜打傷,整整在床上修養了三個月,從此以後我見到她都會有陰影,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是夾著腿走。”
“她不會,打的你那個地方吧?”阿風試探的問道,班卓淡淡的點頭,阿風突然有種憂傷感,阿風又問道:“班卓大哥,你跟喬安娜開的什麽玩笑,她會下手那麽重?”
“我跟喬安娜說,她的部落出事了,當她匆匆忙忙跑回去時,我隻是嘲笑了她一下。”
“……”阿風聽得都震驚,過了一小會,才說道:“你這是活該啊!喬安娜沒把你打死,這都是情誼啊!”
“無名部落到了,喬安娜應該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吧,這場戰爭但願能贏啊!”班卓忽然有點感覺到疲倦,淡淡的說道,內心卻充滿著絕望,
不隻班卓一人,絕望的氣氛在無名部落內悄然的遊走著,不斷地在腐蝕人們的信心。族長帳篷內,喬安娜猛然的拍桌子,用這樣的行動,在表達著對族長決策的不滿。
“投降?為什麽,族長我想不通?我們部落之前大大小小的戰役,哪怕麵對比我們多十倍的部落,我們都沒有輕言放棄,為什麽,為什麽?喬安娜接連說了兩次為什麽,顯得非常不滿。
族長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她叫月圖,在北地語中就是月亮守衛者。深紫色的長發,一身獸皮,表情堅毅,顯然是在用表情回答喬安娜的問題:你再怎麽說我也不會同意!
“你不願意戰鬥,我去,我不就怕死!”喬安娜丟下這話時,剛欲奪門而出,這聽見背後的月圖憤怒的說道:“站住!”喬安娜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也沒有勇氣向前邁去,便背對著族長,定定的站在原地,
月圖站了起來看,繞道了喬安娜麵前,語重心長的說道:“喬安娜啊!喬安娜!我以為經曆過上次蒼狼之夜你會長進一點,至少不會那麽有勇無謀。可我沒想到,你還是這個樣子。你是部落中年輕一輩我唯一能看的上眼的人,可是現在,我卻覺得,你是那麽的愚蠢,愚蠢到自以為天下第一。你知道這次來進攻部落的是誰嗎?”
喬安娜低頭思索了片刻,把腦子裏所有部落的名稱都過了一遍,突然眼中閃過精光,低聲驚呼道:“是,雷神部落!”
月圖一愣,顯然有點不可置信,問道:“你是怎麽想到答案的,班卓告訴過你嗎?”
“沒有,班卓一個字也沒跟我說,”喬安娜否定道,然後繼續說:“您不是經常給我看部落的遷徙圖,再加上您的反應,以及離我們最近的超大型部落,我才得出了,這個答案。”
月圖肯定的點頭,然後勸誡的說道:“看來喬安娜你並不愚蠢,甚至比我們都要聰明,可惜沒有用在正道上,作為族長的份上,我要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去吧,喬安娜,我準許你一戰,明日戰場上,我期待著你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我總有一種感覺這次的戰爭,非比尋常,背後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月圖莊重的對喬安娜說道,並且期待著。
雷神部落,沒有無名部落的那種陰雲,也沒有那種熱火朝天的備戰,反而有些許的詭異的氣氛。雷神部落的族長烏巴正在大帳篷裏,恭敬地向一位老者遞著一盞茶。
老者微微點頭,表情很淡薄,然後冷冷的問道:“什麽時候拿下無名部落,烏巴族長。”烏巴仔細琢磨了一下,無名部落隻不過是一個小型部落,裏麵有沒有什麽高手,問什麽這位老先生會對這個部落那麽上心呢,莫非真是暗藏蹊蹺。
烏巴滿臉堆笑得恭敬說道:“左丘老先生,不要太著急,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烏巴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老者滿臉能夾住豆子的皺紋在微微抖動,抿了一口烏巴遞過來的茶,隨手就將茶盞擱在了桌子上,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烏巴族長。無名部落裏,有我想找的一個人,這個回答不知道烏巴族長滿意嗎?”
“哈哈哈~”烏巴臉皮有點抽搐,隻能幹笑道:“滿意滿意,老先生的回答烏巴當然滿意,那在這裏烏巴,就提前預祝老先生成功了!”
夜深了,“喬安娜,沒事的,你也不要緊張,明天我們一定能贏!”班卓安慰著喬安娜,想撫平喬安娜那顆慌亂的心。
“或許吧,”喬安娜心不在焉的隨口接道:“對了,阿風在這兒睡得習慣嗎,對他來說這兒太委屈他了。”
寒風烈烈,一大早,天上就飄起了雪花。喬安娜的馬打了一個響鼻,無名部落早就在天亮之前整裝待發,今天是一個檻,若果
能邁過去未來的發展正所謂不可限量,邁不過去那就隻能此生為仆,家破人亡。
雙發約戰在特爾普草原上,月圖看向自己身後的戰士們,不禁心潮澎湃,“走吧!”月圖說道。她感覺,身體裏很久很久冷掉的血液,似乎有著從未擁有過的溫度,走吧,我倒要看看蒼天能奈我何!
特爾普草原是北地比較有名氣的草原之一,因其獨特的地勢而聞名。雖然說很壯觀,但去卻處處充滿著危險,死亡或許隻在一個轉角之間。很多部落會將他們之間的恩怨放在這裏,一並解決。
月圖一行人,剛剛站定,就感覺到遠處的地麵在劇烈的震動著。在往震動的方向仔細一看,雄健的駿馬在高傲的踏步,昂首挺胸,骨子裏麵都有一種自信的因子。浩浩蕩蕩的人群,扛著刀,提著劍,銀白色的盔甲反射出冰冷的光,殺氣騰騰,讓人不得不心生畏懼。
看到這一幕,喬安娜的心,都有些動搖。雷神部落來的人至少是無名部落的三倍,而且訓練的有條不紊,而自己這邊人少不說,還盡是些沒有怎麽訓練過的牧民。
“沒事的,沒事的,喬安娜!我們能贏!”月圖臉上堅定地說道,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盤踞著能贏的念頭,當真是奇怪極了。
當雷神部落站定時,他們的氣勢逼人,無名部落的馬兒都不住的向後退去。喬安娜一看不對勁,就立刻釋放出了自己幾經磨礪的劍氣,同時釋放劍氣的還有月圖,正是在兩人的努力下,馬兒們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班卓看向雷神部落的眼神都不對了,如此的訓練有素,看來對方真看的起他們啊,剿滅這樣的小型部落連最精銳的族人都用上了。阿風很好奇的東張西望,沒有感覺到一絲壓力,因為他是和這場戰爭無關的人,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對阿風一點影響都沒有,隻不過他根本沒有機會參與到這種部落間的戰鬥。
雷神部落所有人站定後族長烏巴和老者從隊列中緩緩走出,烏巴向月圖微微點點頭,對著月圖說道:“月圖族長,左老先生想見您,我就隻好出此下策了,還望月圖族長見諒。
月圖並沒有看烏巴那個笑嘻嘻的死胖子,而是死死地盯著老者,滿臉驚懼,似乎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老者顫顫巍巍的下馬,要不是他身體周圍活躍著的強大地魔法元素,否則真會被當成一個垂垂暮矣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老人吧!老者緩緩跪了下來,這可令所有人都一驚。雖然連雷神部落都不知道那位老者是誰,但從烏巴族長對老者的態度來看,這老頭應該不是凡人,可他向人家族長跪下,是幾個意思。
竊竊私語聲擴散到了整個戰場,再不複之前的寂靜,發生了什麽,所有的人都需要一個解釋。“咳咳~”老者雙膝跪地,向月圖磕頭,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小姐,您在外漂泊多年,是時候該回去見見劍神大人了。”
劍神,那個北地的第一戰神,天哪!這個月圖竟然是劍神的女兒!如果說剛才是竊竊私語,那麽現在所有人都高聲的呼喊著。劍神,北地的守護者。在北地三歲兒童都能背出劍神的事跡,劍神在北地絕對是另一種信仰。
月圖拒絕了,她對老者說:“左叔,我敬你為長輩,但也請你不要在我麵前說那個人。當我離開白山的時候,我就和哪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了。”說完,月圖眼神有些暗淡,她並不想再提及這些傷心事。
“可是小姐,劍神大人他”老者的還沒有說完就被月圖打斷:“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左叔,你年紀大了,就快些起來吧!”月圖堅定地說道,她並不想回那個讓她窒息的家。如果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月圖寧願自己不是劍神的女兒,哪怕成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也比之要好的多。
老者從地上慢慢的起來了,他閉上眼,又緩緩睜開,他對月圖充滿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了,小姐。您既然不肯和老奴回去,那老奴隻能對不起您了。”老者對月圖行了一禮,轉頭對烏巴說道:“烏巴族長,就按原計劃行事吧,月圖小姐,就交給我,你來應付其他人。”
烏巴有些慌亂,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對老者說道:“這……老先生,會不會,不太好。月圖小姐的部落……會不會不太好?”
老者冷著臉,好像變了一個人,用猙獰的語氣說道:“無須管他們的死活,全部殺光也無妨,劍神大人,下了死命令,必須把月圖小姐給帶回去!”
突然老者的表情柔和了下來,雖然冷著臉,卻感覺敵意沒那麽重了,他慈愛的說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一下子殺那麽多人,小心罪孽纏身,死後變成無所皈依的遊魂。”
這時的老者,顯得分外詭異,一半蒼老的臉上閃過猙獰,另一半的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月圖看到這一幕,才回過味來,她皺眉,冷厲的說道:“鬼叔,您怎麽來了,沒想到我的事還能勞煩您,重新出山呢!看來我的麵子夠大啊!”月圖頗有些自嘲的味道,連一向不出山,下手極狠的鬼叔,都為了自己出山了,這信心就得先失了一半。
老者輕聲歎氣,猙獰的那半張臉,緩緩地走了出來,變成了一個人,鬼叔無奈的做了一個自以為笑的表情,實際上很驚悚的說
道:“丫頭,你以為我想嗎?我縱橫北地那麽多年,何苦為難一個小輩,這次我又何嚐想來,隻是你父親他……”還沒說完鬼叔清咳了兩聲,並沒有打算將話說完。
“動手吧,別磨磨蹭蹭的了,在等劍神大人恐怕就要不耐煩了!”
月圖明白,此次恐怕無法善了,手中早已運氣三分,她回頭對身邊的喬安娜三人快速的壓低聲音說道:“我們一起出手,我纏住鬼麵老者,你纏住左叔,阿風你纏住烏巴,有你的身份在,烏巴不敢對你怎樣。班卓,你的火焰魔法對雷神部落的盔甲又很大的作用,你切記要機動作戰。”
“是”喬安娜熱血沸騰,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活了過來,強大地戰意迸發,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對即將麵對的對手,心裏絲毫不畏懼,開始吧!戰爭!
月圖率先出手纏住了鬼麵老者,老者絲毫不心軟,抽出黑色短匕首和月圖纏鬥起來,一時間難以分上下。月圖知道,時間越長,對自己越不利。青色軟劍陣陣飛舞,好像鞭子一樣,如亂風倒戈,一時間鬼麵老者竟被逼下風。
另一邊喬安娜,也抽出自己的冰色長劍,準備與慈愛老者一決高下。慈愛老者笑了,他慈愛的說道:“丫頭,你有必要這麽執著嗎,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劍氣雄厚,不似年輕一輩。但就算如此,你覺得你能打敗我一個活了兩百年的老不死嗎?”慈愛老者最後有些自嘲的聞道。
喬安娜臉上閃過執拗的表情,她不服輸的回擊道:“我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我不行!”喬安娜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執拗的氣質,堅毅如山,不可瓦解。武之一道,尤為重要。
喬安娜長劍一橫,陣陣劍氣連綿不息的向慈愛老者襲去。慈愛老者見狀不躲,同樣以內力回擊,兩人的內力碰撞在一起,周遭的人,都感覺到呼吸一窒。慈愛老者看見喬安娜並沒有向自己想象的那樣,倒飛而去,反而和自己的內力,交織在一起,感覺不可思議。
她的內力有古怪,慈愛老者突然警覺起來,喬安娜的內力並沒有和自己的內力碰撞在一塊,反而以一種螺旋的姿態,纏繞在一起,不斷地在消耗著自己的內力。
“不能再拖了,這樣下去,喬安娜沒事,自己卻要耗死在這裏!”慈愛老者心一橫,隨即收回內力,與喬安娜分開。慈愛老者感覺到就在他收回內力的那一刻,喬安娜的內力不再是以螺旋形的狀態呈現,而是直接轟到了自己身上。慈愛老者後退,有股血氣湧上心頭,老者強忍著將血咽下去。
老者心裏重燃了消失以久的戰意,他不禁讚歎道:“好個古怪的小丫頭,你這是什麽力量,生生不息。”慈愛老者從小就癡迷武學一道,陡然見到從未見到過古怪的內力,眼睛都直了,還哪管什麽秘密。
喬安娜隻覺得有些好笑,沒有多說,也不想多說,也就和慈愛老者又纏鬥在了一起。而另一邊阿風也對上雷神部落的族長烏巴。烏巴在剛才對陣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位令他印象深刻的聖子。
兩個部落的人已經交織在一起,互相爭鬥,但都很有默契的在烏巴和阿風的周圍留下了至少是十米的距離。班卓隨心所欲的穿梭在兩軍之中,不斷地用火焰魔法,削弱著雷神部落的戰鬥力。
烏巴恭恭敬敬的對這位未來的教皇行禮,然後苦笑著說道:“聖子殿下,您這是何苦啊!這不過是兩個部落之間的爭鬥,您這樣身份高貴的人,又何苦參加這種低端的無趣的爭鬥呢?”
阿風無所謂的回答道:“首先,我有兩個朋友在無名部落裏,朋友有難,我怎能不幫忙。其次嘛,我一直都很想參加這種部落之間的生死戰,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在生死的界線上掙紮,您不覺得很有趣嗎?”阿風反問道,其實他並沒有這麽想,說這些隻是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很好的借口。說是朋友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幫班卓,阿風隻想要幫助喬安娜,因為他對喬安娜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無時無刻影響著他的行為。
對於這個回答烏巴也唯有苦笑應對,他在想最近真的是不是太倒黴了,等這場部落戰結束後,一定要去冰雪女神神殿去拜一拜,祛一祛晦氣。
鬼麵老者在與月圖纏鬥之際,看向慈愛老者還在和喬安娜打鬥,心很不悅,厲聲說道:“左丘,你在幹什麽,怎麽還沒將這個女娃子解決!”
久久與喬安娜纏鬥不下,慈愛老者也心生煩躁,又聽得鬼麵老者嗬斥,便回嗆到:“鬼麵,這女娃子,詭異的很,無論是內力還是劍術,都不似北地的術法,我險些著了她的道,你若是不服,那你就來試試這女娃子。”
“隻是你太仁慈了,左丘,我們換位,我倒要看看,這女娃子到底有什麽把戲!”鬼麵冷笑著,加入了喬安娜的戰場,而左丘自然去麵對月圖。”月圖不禁大傷腦筋,她的劍術似弱水似柔風,本就是以陰柔見長,正好能夠克製住鬼麵老者。而慈愛老者更柔,更輕,卻是月圖無法碰觸的,怕是要更加小心了。
喬安娜這邊的情況正好相反,無論是鬼麵老者,還是慈愛老者都為她的劍術所克製。喬安娜的劍術正是陰陽調和之術,可隨心所欲的變化,或勢如破竹,或飄忽不定,劍術沒有固定的套路,讓人難以琢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