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第六十三章:送禮

容沅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朝著岑依依靠近了兩步,岑依依的手上還舉著劍,劍尖直抵他的心口。

容沅伸手,坦然地指著自己的心口,“你恨我?厭惡我?”

“是!”岑依依沒有否認,她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覺得和容沅在一起有那麽片刻是幸福的。

而偏偏那麽一丁點好不容易發掘出來的好感,也被這殘忍的真相給粉碎了。

容沅從頭到尾都在耍她!

岑依依目光冷冽堅定,叫容沅有些恍惚,甚至於有些心痛。

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容沅緩緩握住了岑依依抵在他心口的劍尖,“那你便動手吧!”

殷虹的血液從容沅的手心緩緩溢出,隻要岑依依稍稍用力,便能刺穿他的心口。

然而,看著容沅手心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淌,她的手竟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終究使不出最後一絲力氣。

“啪嗒”一聲,岑依依鬆手,佩劍應聲落地,岑依依轉過身,胡亂擦著自己掛滿淚水的臉,她要走,而容沅卻不管不顧地從她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他的手上還在流血,染上了她純色的衣裙。

“鬆手!”

“不鬆!”容沅堅持。

“我讓你鬆手!”岑依依重複道。

容沅沒再接話,腦袋重重地垂在了岑依依的肩頭,岑依依猛地掙開,而被她甩開的容沅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又來這一套!

受過教訓的岑依依,下意識認為容沅又是裝的,本想不予理會,可她跨出去好幾步,地上的容沅還是沒有動彈,岑依依心中莫名有些揪,不會是真的暈過去了吧?

萬一又是騙她的怎麽辦?

可萬一是真的呢?

岑依依就這樣杵在房門口,走也不是,回頭也不是。

終於,雙腳還是不由自主地調轉了方向,並安慰自己道:“他容沅就算要死,也得等我先跟他撇清了關係再死,省的還得為他擔個寡婦的名。”

“喂!”岑依依抬步進屋,先是伸腳踹了兩下,沒有反應,“容沅,別裝了!”

又踹了兩下,還是沒有反應。

岑依依有些急了,蹲身按了按他身上的幾處重要穴道,然而,當岑依依的身體湊近了容沅的時候,容沅陡然使力,帶著岑依依整個人和他滾到了一起。

對於這個結果,容沅很滿意。

岑依依不管嘴上同他說了多狠的話,可她的心裏,終究還是在意他的,否則也不會去而複返。

當岑依依反應過來,張嘴就要罵人時,卻被容沅翻身壓在了地上,並且堵上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無奈,岑依依的嘴巴被容沅的堵著,根本發不出任何其他聲音來,容沅的唇舌在她的口中肆虐,安撫著她的憤怒和不安。

當彼此的呼吸逐漸急促甚至陷入困難時,容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然而他的手卻一刻都不曾離開她的身體。

他就那麽自然而然地掀開了

岑依依的裙子,岑依依倒吸了一口氣,不及反應,便被他趁虛而入。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而岑依依的大腦仿佛已不能主控她的身體,明明意識裏是抗拒的,可身體卻無比熱情地接受著容沅的一切。

“你的手……”

“不礙事,小傷而已。”

……

一場酣暢淋漓的溫存過後,岑依依披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小心翼翼地給容沅清理手心的傷口,而後再用紗布仔細給他包紮,容沅享受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不停地為他忙碌。

有她在的日子,真是越來越叫他迷戀。

岑依依抬眸注意到容沅那熱切的目光,嗔道:“別這麽看著我,別以為我已經原諒你了!”

女人果然是個口是心非的生物,容沅凝眸,“剛才我們明明那般恩愛,你卻說你不曾原諒我?”

提到剛才的事,岑依依就惱火,伸手就要給容沅這個不要臉的家夥一拳,可細想想他身上到處都是傷,還是忍住了。

有本事就別好起來,否則,一定跟他“決一死戰”!

容沅像是看穿了岑依依此刻心裏嘀咕的心思,索性攤開雙腿,“要是忍得難受,就直接上吧,本王還撐得住!”

岑依依:“……”

以容沅的計劃,自然是將自己重傷中毒一事繼續裝到底,除了一眼將他給看穿了的啟王容邑,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就隻有岑依依和與容沅相互配合的許蕪笛了。

好幾次,岑依依都試圖從容沅嘴裏套出許蕪笛的底細來,奈何容沅這人太精,他嘴裏把著的東西,便是床上盡興時,也是半個字都不會吐露。

這邊,容沅繼續“睡臥在床”,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那邊,容修忙了半天,卻被告知穆安郡主已經平安回到行館了,真是又氣又急。

更叫他意外的是,救了穆安郡主的還是啟王容邑,容修自下了早朝,便一直沒能提起精神來,回到府裏更是狠狠發了一通脾氣,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門框上。

“這個老三,才一回來,就壞我大事,看來本宮真是小瞧了他了!”容修咬牙道,楊鳴站在他的跟前,卻是一臉的肅然,深怕容修會拿他出氣似的。

“殿下……想必那啟王也不曾發現什麽。”楊鳴道。

“但願如此罷!”容修道,雖然啟王不過是草草回稟了父皇,沒有多言什麽,可容修總有一種預感,啟王是發現了那幫綁了穆安郡主的人是他東宮的人的。

“早知會如此節外生枝,本宮又何必……”又何必趟這趟渾水,把穆安給弄到他自己人手裏來呢,害他還折了不少精兵,倒是把那真正擄走穆安郡主的蠢貨給徹底摘幹淨了。

這時,許蕪笛掀開簾子進來,穿著一身豔紅的裙裝,胸前不過兩片薄紗,更是勾人。

“殿下怎麽了,竟發這樣大的脾氣?”許蕪笛近前一步,看到許蕪笛來,楊鳴才算是鬆了口氣,悄然退了下去,道:“殿下與許姑娘敘話,那屬下便告退了!”

“去吧!”容修揮一揮手,“記得,派人給我仔細盯著啟王

府!”

“是——”

待楊鳴走後,許蕪笛上前,單手攀上了容修的肩膀,容修轉身,便將她給擁入了懷中,隔著薄薄的衣衫好一番蹂躪,直叫許蕪笛嬌嗔不已。

“殿下……”

許蕪笛勾著容修的脖子,到底與他保留著最後一道底線,而容修也難得尊重這個女人,畢竟這個女人如今算是他身邊的第一智囊。

容修將啟王搶在他前頭救了穆安郡主一事向許蕪笛詳述了一遍,許蕪笛聽罷,眉頭輕皺,即刻又舒展開來,道:“殿下無需煩憂,這對殿下而言,是好事啊!”

“好事?”容修不解,“本宮本想借此機會,賣流蒼王族一個人情,可現在被啟王橫插了進來,本宮什麽好都沒落著,還沾了一手腥,你跟本宮說這是好事?”

“殿下別急,你聽蕪笛說。”許蕪笛從容修身上下來,攏了攏衣裳,道:“殿下覺得,以啟王的智謀,會看不出那劫持著穆安郡主的人是殿下的人嗎?”

“本宮自然相信,他十有八九是看出來了的!”

“可他卻沒有向皇上揭發,殿下細想想,這是為何?”許蕪笛已經將話給挑明了,可容修還像是沒能聽明白一般,複問道:“為何?”

許蕪笛莞爾一笑,“殿下細想,啟王這樣做,是否是在向殿下賣人情?”

“你是說……老三他……”容修不敢置信,許蕪笛卻兀自點頭,“蕪笛雖然不曾見過啟王殿下,但卻聽過不少有關於啟王殿下的傳言,都道啟王殿下冷麵剛直,從不徇私,可今次,啟王殿下明顯是為了殿下您將這樁事給遮掩了過去,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或許上一刻,容修對容邑的投靠意圖還有所懷疑,可這一刻被許蕪笛那張巧嘴一說,頃刻間已是深信不疑。

“蕪笛便是蕪笛,經你這樣一說,本宮當真是豁然開朗,看來……本宮得做點兒什麽表示表示了!”容修道。

“殿下英明!”許蕪笛衝容修欠了欠身,“蕪笛即刻便下去準備,殿下直接派人暗中送去啟王府便是!”

“嗯……”容修點頭,“有你在本宮身邊,本宮可真是省心許多啊!”

許蕪笛沒有多言,轉身,一抹殘忍的笑掛在唇邊。

午後,容修便將許蕪笛替他準備的一番厚禮,命人悄悄送去了啟王府。

副將從後門接到送禮的人,禮盒塞到副將手裏,那人便匆匆走了,搞得副將一臉莫名。

此時,容邑正在園中練劍,副將捧著一大捧禮盒匆匆跑來,邊跑邊喊:“王爺,王爺……”

容邑收了劍,定神朝副將望過去,副將腳下不穩,手中的禮盒有兩隻甚至散落在了地上。

“殿下,有人送禮,還是走的後門,屬下還沒來得及退回去,人就跑了。”副將如實向容邑回稟道。

容邑甚至沒有伸手去碰那些禮盒,隻淡淡道:“知道了,還擺到後院去吧!”

“啊?”副將有些不解:“那什麽,王爺,這禮是誰送的啊,怎麽還走的後門呢,屬下實在是想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