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第四十章:你可知我對你一見鍾情

聽罷那丫鬟的哭訴,不等丫鬟將話說完,容修便疾步而去,甚至顧不得回頭看一眼房中的岑依依。

岑依依撫了撫跳動不安的胸口,適才真的是太危險了,倘若容修敢再放肆,勢必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慘狀。

怎麽也沒想到,容修竟是這樣一個卑鄙齷齪的人,竟會對她有那樣的想法。

得虧了那丫鬟的及時出現,岑依依想。

隻是,也不知那太子妃怎麽就不好了,看那丫鬟慌張的樣子,也不像是小事。

說起這個神秘的太子妃,岑依依頓覺好奇,她嫁給容沅這麽久,出入皇宮也不少次了,卻從未見過這太子妃,隻從容沅嘴裏依稀聽過幾句有關於她的。

太子妃是虎威將軍徐衝的獨女,單名一個“嬿”字,早兩年,徐嬿也算是大魏京中的名媛,天生麗質又博古通今,寫得一手好文章,深受各路才子墨客的追捧,盛極一時。

後來,魏皇一紙賜婚詔書,將徐嬿許給了太子容修為正妃,莫論太子本性如何,但其“賢名”在外,在外人看來,徐嬿與太子也算天作之合。

然而,徐嬿自入了太子府後,便似從這世間徹底沉寂了一般,再沒了半點有關於她的消息,隻是今年年初傳出徐嬿染了重病,一直倚靠藥羹續命,而具體是什麽樣的重症,如何染上,外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岑依依又在那房裏坐了坐,直至天方破曉黎明到來,容修都沒有折回來,也沒能聽到太子府裏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傳出,岑依依掩唇打了個哈欠,套上鬥篷披風,準備離去。

這個時候天還沒有大亮,岑依依熟門熟路地從太子府偏門出來,繞小路往郕王府的方向走。

小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出奇的安靜,便是這樣的安靜,叫岑依依心中發寒。

曆史經驗告訴岑依依,越是安靜,越容易出事。

岑依依加快腳步,卻在轉角巷口處驟然停了下來。

她明顯感覺得到有人在跟蹤她,而且憑她的直覺,跟蹤她的人,身手並不簡單,絕不是容修派出的那些酒囊飯袋。

“什麽人,最好老老實實給姑奶奶我滾出來!”岑依依抱胸靠在牆上,衝著身後的空氣喊道,然而半晌都沒能得到回應。

顯然,那人又一次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氣息,但岑依依確信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於是岑依依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功夫了得,然而,我既然能夠感覺得到你的存在,就表示我同樣能夠把你揪出來!”

空氣中依舊沒有人回應,岑依依接著道:“還是不肯出來麽?好,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罷,岑依依抖了抖袖子,正要發力時,麵前樹影微動,隻是眨眼的功夫,一張俊臉便已出現在了岑依依的視線中。

岑依依撐大了眼睛,待看清那人的模樣後,心口微微顫抖了兩下,竟然是他!

流蒼國世子,吉達!

岑依依平複了下自己的心緒,盯著吉達看

了半晌,道:“世子好興致,跟蹤別人難道是世子的另一大癖好嗎?”

話中不乏嘲諷之意,吉達自然聽得出來,流蒼與大魏知識文化存在著很多差異,但吉達自小便就有專門的師父教習他魏國文化,故而,他的行事作風時常叫人捉摸不透,有著草原男兒的剛毅桀驁,可同時又帶著些許中原男子的城府腹黑。

吉達一臉悠閑適然的從容,自上而下打量了岑依依一番,笑道:“郕王妃。”

“你既知道我是誰,還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蹤我,不知世子這是安的什麽心?”岑依依追問道,然而話一出口,她便就後悔了,顯然,吉達是從自己出了太子府開始便就盯上了她,也就是說,他眼睜睜目睹了六皇子妃黎明時分從太子府中出來,這當中可供人遐想的信息量,實在是太豐富了。

且不說旁人,就連岑依依自己,都能YY出很多種猜想可能來。

“這真是我的一大意外收獲,哈哈蛤……”吉達大笑起來,步步逼近岑依依,“京中盛傳,郕王妃與郕王夫妻不和,看樣子……是真的了!”

岑依依沉默著,她深知此時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緊嘴巴,不然,隻會說多錯多越描越黑,隻耐心看著這位流蒼世子到底想做什麽吧!

吉達挑了挑眉,伸手勾了勾岑依依的下巴,“隻是叫我驚訝的是,挖了郕王牆角的,竟是你們的太子殿下,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岑依依變扭地甩開吉達伸過來的手,“你想怎麽樣,直說便是,別扯這麽多廢話!”

這是岑依依與吉達的第三次碰麵,回憶前兩次,一次當街過招,一次是在宮宴上,而這一次,竟是這樣尷尬的時候。

前世受過那麽多“特殊訓練”,心態早已非常人能及,不論事態發展得有多糟糕,她都不可能允許自己在旁人麵前失態,尤其是吉達!

岑依依的冷靜自若著實叫吉達意外,驚詫之餘不忘仔細觀察著岑依依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竟是毫無破綻。

“要我不把這件事抖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吉達撐開雙臂,直將岑依依環在雙臂間抵在牆上,溫熱的鼻息直噴灑在岑依依的脖頸間,兩人的姿勢看著十分曖昧。

岑依依雙拳微握,作勢就要朝吉達的某要害攻擊,吉達卻像是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一般,猛地換了姿勢,一手攬過岑依依的脖子將她扣在懷中,另一隻手則製主了岑依依握拳的手,將其抵在自己的胸口,麵露邪氣,道:“感覺到了嗎?這裏……”

吉達意指岑依依此時手掌所觸碰到的吉達的胸口,不難察覺,吉達的心跳很快,是那種叫人麵紅耳赤的快。

任岑依依再強大的心理,此時也不禁慌了。

“你……”對於吉達的企圖,岑依依難以啟齒,男人果真都是這麽下作的生物嗎?

“你可知我對你……”吉達附著岑依依的耳垂,低語道:“一見鍾情!”

岑依依猛地撐開雙眼,死死地盯著吉達,吉達的表

情桀驁而認真,剛才那句話不像是在開玩笑。

岑依依試圖掙開吉達,卻不想自己越是掙紮,吉達攬著她的力道便越大。

“跟我在一起!”吉達道,帶著一股子不容任何人拒絕的堅定。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岑依依想。

永遠無法分辨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又是假。

可他周身又帶著一股子蠱惑人心的魅力,試問,誰能拒絕吉達這樣一個男人的示愛呢!

可她不是旁人,她是岑依依!

一個除了自己,誰也不會輕易相信的岑依依!

岑依依滿臉防備地瞪著吉達,嗤笑道:“世子原來是這麽一個酷愛開玩笑的人,可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吉達臉色大變,惱道:“嗬,你竟以為這是個玩笑!”

“難道不是嗎?”

“不是!”吉達堅定地應道。

岑依依趁機逃開吉達的束縛,遠遠推開幾步,譏諷道:“不論是不是玩笑,我都它是個玩笑,世子可別忘了我的身份!”

“郕王妃麽?”吉達不屑道,不由得朝岑依依靠了過去,岑依依早有防備,吉達每朝她靠近一步,她便後退兩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盡可能拉開。

吉達停下腳步不再向前,臉上莫名掛上了一股失望和落寞,他仰頭望了望天,涼涼道:“那又如何?你既然能爬了郕王府的牆,躍進太子府,又為何不能同我在一起呢?”

“吉達!”岑依依吼道,吉達話語中滿滿是對她的輕蔑與羞辱,吉達卻不以為意,道:“魏國太子能給你的,我同樣也能給你,甚至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岑依依聽不下去了,主動朝前靠近了兩步,一字一句解釋道:“有些話,我勸世子還是三思過後再開口比較好,畢竟,眼見,有時候也不一定就為實,妄自評判她人,恐怕也不該是世子該有的為人風度吧?”

“風度麽?”吉達攤了攤手,“本世子就是太有風度,才會不計較你到底爬過多少人的床,又懷揣著什麽樣見不得光的目的,本世子要的是你,是你這個人,明白嗎?”

岑依依心口莫名發涼,原來她在吉達眼中竟是這樣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出賣身體的人嗎?

她深知,成大事者,不必太過在意旁人的目光,隻是親耳聽到吉達說出這些話,說不難過是假的。

“跟我在一起!”吉達又一次重複道。

“別做夢了!”岑依依不知自己哪裏來的脾氣,直撒在了吉達的身上。

“你聽好了,不管我要什麽,我都會憑自己的本事去得到,還不至於要淪落到出賣身體的地步,你也太小看我岑依依了!”岑依依目光怨毒地瞪著吉達,雖然言辭激烈,可吉達卻油然心生歡喜,不自禁笑出了聲,而且是那種發自真心的笑。

“神經病!”岑依依恨恨地罵了一句,轉身離去,一刻都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