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你要相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穩_221 白眼兒狼
這一次,不用畢雲說什麽,大家也知道他手裏拿的是什麽,更加知道,那東西出現在左家的暗格裏,意味著什麽。
滿場都是到抽氣聲。
左安安臉色的淡然也已經消失,換上了一副略顯緊張的神色,沉默的站在那兒。
直到感覺自己手上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左安安這才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怔怔的眨了眨眼睛。
那茫然無措的眼神,像是一計悶錘,敲在楊展心坎上。
握著她小手的手掌緊了緊,楊展不動聲色的往左安安身邊挪了挪,強健挺拔的身姿,如同遮風擋雨的避風港般,將左安安牢牢的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這一次,祁陽帝更加生氣了!
若不是他手裏沒有杯子可以摔,這會兒地上怕是又要多一個碎杯子了。
“左安安,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祁陽帝冷眼睨著左安安,盛怒的一掌拍在麵前的矮桌上。
“我無話可說!”左安安不慍不火的回到。
她還能有什麽話好說?
如果隻是單純的瓷器被打破,左安安或許不會多想什麽,隻當祁陽帝是不想給她和楊展賜婚,所以故意叫人損壞的。
可現在呢?
不但瓷器被人毀了,就連盒子也被人掉包了,上麵多了一個暗格,暗格裏更是被人放進去了要命的東西!
左安安不僅思索起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雖然她之前理直氣壯的跟祁陽帝說,一切都是宮裏的侍衛和宮人在負責,但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這一路上,除了最初進宮的時候,東西是由侍衛們抬進宮的,但進了儀琪殿之後,暗一還提醒過她一回,她讓暗一和管家重新親點過,確定沒有問題的。
可為什麽現在不但東西碎了,就連錦盒也被掉包了?
這麽大的東西,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人換走。暗五和暗六一直守在門口,除了伺候的宮女,整個內殿沒有外人進去過。
就連他們出去轉悠的時候,暗五和暗六也是時刻警惕的盯著,不曾錯漏過什麽。
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錯?
可不管是哪裏出錯,都逃不過一個可能,那就是下手的人是祁陽帝,他的目的,就是要給左家按上罪名,將左家一網打盡!
也是為了拆散她和楊展!徹底的拆散他們!
“左安安!”祁陽帝暴怒的吼到!
“朕念在你左家年年上貢的份兒上,給了你足夠多的機會,你不要以為,朕真的就非左家不可!你現在最好馬上給朕一個很好的解釋,這雲影流光劍,為什麽會在你左家上貢貢品的盒子底下?這貢品到底是怎麽碎的?”
聞言,左安安挑了挑眉。
“民女還是那句話,不知道!民女初次來這禦花園,來這裏之前,一直是在聖上的侍衛們眼皮子底下呆著,若是聖上都不知道,民女又如何知道?”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民女和聖上有言在前,若是這次左家能交
出獨一無二的白瓷,聖上不但不追究左家任何責任,還會給民女和展郡王下旨賜婚,更加會給與左家皇商之位,如此誘惑的條件,民女既然能燒出這白瓷,又何必去打破它,徒惹一身麻煩?”
“至於這雲影流光劍嘛……民女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往隻是聽說此劍在由展郡王交給了聖上,卻不知道此劍到底藏在何處,此番進宮,民女所帶的也不過是身後這四人,又要如何在這防衛森嚴的大內皇宮裏自由行走,找到這藏寶之地,不驚動任何人的將東西偷出來?”
“即便真的有這麽辦法,既然得手了,難道不應該直接讓人帶出宮去更安全嗎?為什麽要藏在這明知道已經碎了的瓷器盒子底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左安安字字珠璣的點出了所有的疑點,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凝重。
她算是看出來了,祁陽帝根本就不在意計劃是不是完美,她是不是能看出門道來,他要的,就是讓左家身敗名裂!要的是她左安安鋃鐺入獄!
果不其然,左安安的話剛說完,祁陽帝就大掌一揮,很是冷漠的說到:“不用狡辯了!你們,你們說說,該怎麽處置!”
一直再等這句話的趙太師站起身道:“老臣認為,此女大逆不道,先是對聖上無禮,出言頂撞,又是打破上貢貢品,推卸責任,指責聖上有錯,還讓人潛進皇宮大內,盜走國之致寶,此乃株連九族的大罪,論罪當斬!”
有了趙太師的這番“定罪”,不少文官都站出來應和。
“聖上,此事事關重大,又疑點重重,若是簡單的就將左安安問罪,是不是太草率了點?”楊炳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到。
事到如今,楊炳也算是明白了。
整件事根本就是祁陽帝有意打壓左安安,有意壓製楊展,才故意安排的這些計劃。
宮中侍衛眾多,高手如雲,曆代皇帝都有自己的暗衛。能在這禁宮中悄無聲息的做完這些,除了祁陽帝,不做他想。
那趙騰顯然也是知情的!
因為楊展屢次拒婚,趙騰本就對楊展和左安安有怨,祁陽帝這麽一鬧,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出來推波助瀾了。
楊炳微低著頭,雙眼中透著銳利的光芒。
他暗自腹誹:祁陽帝、趙騰!當年的事情,我本不想同你們計較,若是你們敢對楊展窮追不舍,我楊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曹皇後看了看眼下的情況,不由得皺起眉頭,忽然感覺自己左邊的衣袖被扯了扯,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女兒,安筠在對自己示意。
母女倆對視一眼後,曹皇後做出決斷,轉而看向祁陽帝。
“聖上莫要動怒,當心身體。依臣妾看,此事疑點諸多,這左小姐也算是的蕙質蘭心的妙人兒,那白瓷雖然碎了,可臣妾遠遠瞧著倒是件好東西,聖上喜愛白瓷,莫要為了一時之氣,一時衝動的毀了這麽精湛的手藝才是。”
曹皇後也是個聰慧的,接收到女兒的意思,連忙開口安撫祁陽帝的情緒。
她絕口不提雲影流光劍,隻說
那白瓷多好,祁陽帝又喜愛白瓷,想要借此勾起祁陽帝的惜才之心。
可她到底是低估了祁陽帝對左安安和楊展的顧忌!
“皇後這話的,是想讓朕饒了她不成?”祁陽帝冷眼看著曹皇後,意味深長的問。
“方才太師說的話,皇後沒聽清楚嗎?可需要朕讓太師再給你重複一遍?”
曹皇後渾身一震,看向左安安,張了張嘴,卻終究是不敢再說什麽。
“姐姐這話呀,以後還是莫要再說了。聖上是惜才,可也得這才有本事,又服從聖上的旨意才行啊!否則的話,即便養在身邊,也不過是多了一隻白眼兒狼不是嗎?”
張貴妃嬉笑著諷刺到。
這後宮中,誰人不知打張貴妃和曹皇後明爭暗鬥多年!又有誰不知道,祁陽帝將楊展視為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可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倒還是頭一遭!
而在祁陽帝心裏,卻像是被挑起了一根刺!一根在他心裏紮根了幾年,始終無法拔除的刺!
見自家母後落敗,安筠公主麵色一凜,朗聲道:“貴妃娘娘說的白眼兒狼,指的是誰呢?莫不是這宮中還有人比貴妃娘娘更得父皇寵愛?不過,父皇的確無需動怒,這左家小姐有罪無罪,著人仔細查查不就知道了嗎?父皇曆來賢明,自然不是那昏庸之輩,也斷然不會連調查都不進行,就直接給人定了罪去,父皇您說女兒說的對不對啊?”
安筠公主這些年來,頗得聖寵。
祁陽帝即便不喜歡曹皇後,甚至一直想要廢除太子,卻並沒有因此而冷落了安筠公主。
在看到女兒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對他那麽信任而敬仰,祁陽帝原本想要下命的話,到了嘴邊又頓住了。
左安安目光掃過安筠公主的側臉,想起當初安筠公主想要跟她合作,她卻斷然拒絕的情形,而安筠公主此刻卻出手相助。
如果有機會,她想,她會將這份恩情,還給安筠公主的。
這時,一個身著淺紫色宮裝的婦人裝扮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蓮步輕移的走到左安安麵前,對著她微微點頭,淺淺一笑,然後對著祁陽帝盈盈一拜。
“原本呢,查案這種事情,我夫君身為太尉,是少不了要自己勘察一番的,但今日他不在,我這個左夫人的跟在他身邊多年,也耳濡目染了些,聖上若是不在意的話,不如由我先檢查檢查再判斷如何?”
左安安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人站出來為她說話,而眼前這個身著淺紫色宮裝的女子,她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卻瞧著 有幾分眼熟。
直到她說出太尉二字時,左安安才恍然大悟!
難怪會覺得眼熟,敢情這就是楊展的長姐,當朝太尉之妻楊清!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楊展,卻見他微微點頭,示意她別著急,眨了眨眼睛,算是回應了他。
照理說,女子不得幹政,即便眼下這是宮宴,可到底事關國之致寶,就連曹皇後都不敢妄言,楊清卻說要查查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