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你要相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穩_220 誰的責任
左安安也不矯情,直接站起身,然後側過身站在那兒,指著身後的那個錦盒。
“當初,聖上讓民女準備的東西,如今民女已經準備好了,不知聖上答應民女的,是不是準備好了?”
左安安半點也不委婉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她站的位置很湊巧的,就在趙太師祖孫旁邊,而她側過身後,隻要一抬眸,就能看到對麵坐著的楊展,還很湊巧的,不偏不倚的擋住了趙倩玉的視線。
剛才進來的時候,她看似目不斜視,可卻將在場的人,都掃視了一遍。
她看到了司夜遞給她的眼神,看到了楊展在看見她時,那一閃而逝的笑容,更加看到了趙倩玉盯著楊展時,那炙熱的目光!
嗬!這個趙倩玉,還真的是不死心呢!
明明知道她和楊展都已經簽了婚書,定了婚期,趙倩玉居然還敢用那樣的目光盯著楊展看!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是楊展始亂終棄?還是想給自己營造一個癡心不悔的好名聲?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左安安所不容許的!她自然,也不會給趙倩玉任何的機會!
果然,擋住趙倩玉之後,左安安感覺如芒刺背般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趙倩玉正用那種怨恨和責備的目光盯著自己看!
不打算為了某些人汙了自己的眼睛,左安安連回頭去看的想法都沒有,反而看向楊展,對他展顏一笑!
從進宮到現在,他們已經分開差不多一個時辰了,明明不是很久,卻感覺像是分開了許久一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唇角微微上揚,許久的等待之後,左安安好心情的笑了。
祁陽帝一見兩人眉目傳情的樣子,頓時就不高興了!尤其是看到左安安泰然自若的站在自己麵前,信心十足的樣子,祁陽帝不由得抿緊雙唇。
“哦?看來左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來人啊,去打開!朕倒要看看,左家上貢的上等白瓷,是何等的絕美!”
畢雲點點頭,走到左安安麵前,親自打開那錦盒。
可當他看到東西時,卻動作一怔,麵色複雜的站起身,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旁邊的左安安。
左安安下意識的心頭一緊,快步走上前去。
待她看清楚錦盒裏的情形時,瞬間臉色煞白!
“畢雲,怎麽回事?為何還不上前回話?”祁陽帝板著一張臉,瞪著背對著他的兩人,冷聲問。
畢雲戰戰兢兢的回過身,惶恐不安的低著頭道:“啟稟聖上,左家上貢的的確是白瓷,但是,這白瓷分明已經是碎的!”
早在左安安上前去查看時,大家就感覺到事情有異了。再看到左安安自己都變了臉色,大家頓時明白,大事不妙!
如今聽到畢雲的話,瞬間明白為什麽兩人反應如此之大了。
楊展沉著臉起身,大步走到左安安身邊,掃了一眼錦盒裏的情況後,也忍不住渾身一震!
別人或許隻是看重這件白瓷是上貢的貢品,兆頭好的話,說
不定能博得聖上歡顏,到時候封賞自然不會少。
可楊展卻知道,這件白瓷對於左安安來說,不僅僅是榮耀,更是她傾盡一切的心血!是她費盡心力,才有的成果!如今,卻被打碎了!
左家逃不過這次的危機,一番心血全都付之東流,左安安震驚之下,迅速的反應過來,輕抿著唇,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過身目光冷凝的盯著祁陽帝。
“聖上可是要追究左家責任?”左安安直言不諱的問。
那冰冷的目光,即便是對上祁陽帝的威嚴,也沒有辦法退卻。
楊展始終靜靜的站在她身邊,眼底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而坐在不遠處的司夜,早在畢雲說出白瓷碎了時,就握緊了雙手,一旦周圍有異動,他便會立即出手。
祁陽帝不悅的慍聲道:“左安安!朕念你頗有才華,賞識你的才能,想要給你,給左家一個機會。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寬容的嗎?”
聽到祁陽帝的話,左安安非但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勾起一抹冷笑,定定的站在那裏,唇角輕輕勾起。
櫻唇輕啟,那如銀鈴般的聲音,輕快的響起。
“所以聖上的意思,是認定這東西是左家打破的,這是左家的責任咯?”
祁陽帝冷哼了聲,瞪著左安安不悅的說:“左安安,這東西是你左家上貢的,也是你左家看守的,現在卻碎了,不是你左家的責任,難不成還是朕的責任?”
誰知,左安安卻淡笑著點點頭。
“原來聖上還是有明是非的時候嘛,看來也不想傳言中說的那樣啊。”
聞言,祁陽帝差點氣得吐血。
他要說不是,豈不是承認自己黑白顛倒,可他若說是,那不就是認可了左家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不需要負責任嗎?
“那你先說說,這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祁陽帝深深的吸了口氣,指著那碎裂成好幾塊的白瓷問到。
真要說起來,祁陽帝心裏還是有些可惜的。
即便是碎成了好多片,但他還是能看出,那碎裂的白瓷是一件上等的瓷器,而且,白瓷圓潤剔透,是難得一見的佳品。至於造型,如今已經看不出形狀了。
著實可惜了這麽件好東西啊!
左安安聳聳肩,氣定神閑的張嘴說到:“東西是怎麽回事,民女可不知道!當初進宮時,宮門口的侍衛就一一檢查過,左家上貢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完好無損的,包括眼下這尊白瓷擺件。而進宮的一路上,因為左家能進宮的人,除了我隻有四人,這些東西都是由宮裏的侍衛護送的,到了儀琪殿裏,更是宮裏的侍衛守在那裏保護著。”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錦盒前,從裏麵拿出一片碎裂的瓷片,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
“民女自然相信宮中侍衛的實力,也相信沒有人敢在聖上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便帶著侍衛們在周圍轉悠了一會兒,期間,守護這批貢品的,也是宮裏的侍衛,能進出放著這些貢品的內殿的,隻有宮裏的宮人們!”
說著,左安安
目光微斂的轉過身,看著祁陽帝。
“那麽,請問聖上,除了宮裏的侍衛和宮人,能有機會接觸並且打破這件瓷器外,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既然是宮人打破的,那麽,不是聖上的責任,難不成還是我左家的責任?”
話音落下,滿場一陣岑寂。
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無法相信左安安居然敢如此對祁陽帝說話,更加不相信,左安安能當著祁陽帝的麵,指責他!
楊展默默的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由得勾起唇角。
但在接觸到她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鬱色和惋惜時,楊展心裏那根緊繃著的弦,再一次繃緊。
“砰”的一聲響起,地上多了一攤茶漬和一隻碎裂的茶杯,隱隱還冒著熱氣。
而丟出茶杯的,正是高位置上,一臉怒意的祁陽帝。
可是,即便他再生氣,也無法反駁左安安,因為她剛才所說的,就是所有人看到的。
除了左安安走出儀琪殿之後,她的侍衛才在宮廷侍衛的監督下,抬著那錦盒走過來外,期間,還有沒有其他人碰過那錦盒,誰都不知道。
而且,東西進了宮,本就是交給宮廷內外來保護,真要出了事,宮廷內衛卻半點都不知情。
光是這一點,也足夠左安安為自己開脫了。
可是,他怎麽可以容忍?
“左安安,不要以為朕欣賞你,你就可以如此的目中無人,以下犯上!”祁陽帝慍怒的嗬斥到。
楊展剛想上前,卻被左安安拉住。
“民女可不敢目中無人,更加不敢以下犯上,民女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信與不信,當然還是聖上您說了算。”
左安安微低著頭站在一旁,儼然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可若是祁陽帝在這種時候將左安安如何了,那就真的應了左安安那句,信與不信都由他說了算,文武百官可不是要認為,他這個皇帝昏庸無能,憑一己之念就妄下判斷了?
又氣又不甘的祁陽帝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跑了過來,湊到畢雲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下一刻,就連畢雲也臉色大變,驚慌的湊到祁陽帝耳邊說著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變故,左安安覺得自己背脊有些發涼,心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是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嗎?
不等她反應,畢雲已經收到了祁陽帝的指令,帶著那小太監朝著左安安走過來。
正準確的說,是朝著左安安身後那個錦盒走過來。
兩人二話不說的合上錦盒,合力將錦盒翻轉,在盒底敲敲打打好一會兒,忽然動作一頓,在上麵不知道怎麽折騰了幾下,盒底忽然露出一個很隱秘的暗格!
看到那暗格時,左安安臉一沉,雙手不自覺的收緊,下意識的朝身邊的楊展靠過去。
待她看到畢雲從那暗格裏拿出來的東西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眾目睽睽之下,畢雲雙手舉著那東西,走到祁陽帝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