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你要相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穩_222 鐵麵無私
左安安下意識的覺得,祁陽帝不會答應。可誰知,祁陽帝在猶豫了幾秒後,居然微微點頭答應了!
得到許可,楊清麵色淡淡的屈膝,轉而走向左安安身後的錦盒,在經過左安安和楊展身邊時,楊清還當著所有人的麵,朝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左安安又是一陣錯愕!
原本她以為,楊清是楊展的長姐,這種場合下,就算楊清沒有事先站隊,但出於某些原因,祁陽帝會避諱她的身份,以免她徇私的。
可祁陽帝非但沒有阻止,就連楊清堂而皇之的跟他們打招呼,祁陽帝也沒有多說半個字。
楊清,似乎有著某種不一樣的存在意義,而她,一時間還不知道。
就在左安安驚訝時,楊清已經緩緩的走到了錦盒前,仔細的查看著錦盒。
不得不說的是,對方的準備很充分,從外觀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和左家自己準備的錦盒一模一樣,內裏布置的東西都一絲不差,所以當初左安安他們才沒有看出錦盒被人掉包了。
楊清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疑點,就在她起身準備去回話的時候,忽然眼尖的瞥見了錦盒裏麵,原本放置瓷器的地方,覆蓋的那層柔軟的錦緞,有些不一樣!
她站起身,在中間站定,淡淡的抬眸看向正上方的祁陽帝。
“聖上,方才左小姐說過的那些,楊清就不做重複了,畢竟大家都聽到了,也的確算是疑點,楊清現在想問皇後娘娘一個問題,不知聖上能否允可?”
楊清檢查錦盒的動作很平常,甚至沒有什麽停頓,在旁人看來,就像是沒有找到任何異常似的。
如今楊清話鋒一轉的要問皇後問題,大家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了曹皇後身上,有懷疑,有考量,有奇怪。
就連曹皇後自己也是一愣,不知道楊清這番舉動是要做什麽。
祁陽帝微眯著眼睛,像是在斟酌到底要不要讓楊清問。
楊清的舉動看似很奇怪,但祁陽帝卻下意識的覺得,楊清應該是發現了什麽,隻是他們都沒有覺察到。
難道,真的要讓楊清問下去,找出證據來給左安安開脫嗎?
“太尉夫人不過是想問個問題,聖上卻不允許,莫不是,這一切都是聖上安排,故意陷害我左家不成?”左安安冷眼哼道。
祁陽帝越是不想讓人調查,左安安越是有理由懷疑。
明明疑點重重,稍加分析就會發現所謂的證據都經不起推敲,可祁陽帝卻一心隻想將她拿下,對左家發難!
用心如此明顯,她想不明白都難。
被左安安冷聲一嗆,即便祁陽帝有那個心思,卻也不好當著所有人的麵這麽做。
在場的人裏,除了依附於他的那一派之外,還有太子一派和中立派,更是有不少的女眷在。
祁陽帝暗自咬牙,擺手道:“朕沒意見,楊清,你有什麽問題,大可現在就問個清楚。”
楊清柔柔一笑
,儼然一副優雅貴婦的樣子,朝曹皇後微微頷首。
“其實楊清的問題很簡單,楊清聽聞,皇宮中有無數價值連城的寶貝,這貢品也是數不勝數,其中就有不少咱們女子最喜愛的絲綢錦緞,包括如今天底下最華貴的雲錦,不知楊清所知是否屬實?”
曹皇後眨了眨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這雲錦乃是朝廷貢品,每年隻有不到二十匹,今年上貢的雲錦堪堪才十二匹,除了聖上和本宮宮裏每年有三匹外,也隻有張貴妃得聖上恩寵,賞賜了兩匹。其餘的四匹,如今還鎖在藏寶樓,就連太子也不曾分得半分,太尉夫人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楊清笑著搖搖頭道:“臣婦隻是好奇,這天下第一的雲錦,到底是什麽樣的?有沒有最配得上皇家尊嚴的淡金色?不知道臣婦什麽時候才有那個榮幸能得到這份賞賜?娘娘莫要見怪!”
聞言,曹皇後擺擺手,淺笑著說:“淡金色倒真有那麽一匹,前天才被聖上賜給張貴妃,連本宮都沒來得及見上一見,太尉夫人若是喜歡,不如明年早早的尋了聖上要這恩典。”
兩人看似跟案件無關的對話,卻讓旁邊的張貴妃和祁陽帝忽然一震!
難道……
得到答案後的楊清,謝了曹皇後的好意,忽然又轉過身。
“既然皇後娘娘都說,這淡金色的雲錦,天底下隻此一匹,還被賜給了貴妃娘娘,那麽,楊清想要問問貴妃娘娘,為何這雲錦會出現在這錦盒裏?不知娘娘能否解釋解釋?”
楊清一邊說,一邊彎腰,纖長的手指探如錦盒中,拎起盒中的淡金色錦帛,不高不低的舉在眾人麵前,笑盈盈的問到。
“若說左家的人有把握再最快的時間內,不驚動任何人的從國庫裏找出雲影流光劍,難道她還會讓人再跑一趟惠儀宮,翻找著雲錦,拿來放在這盒中烘托那已經碎裂的白瓷不成?”
話音未落,楊清三人看到祁陽帝和張貴妃瞬間變了臉色,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
楊清微微屈膝,理智的選擇了脫身。
“臣婦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要如何查,臣婦一個婦道人家可就不懂了,夫君雖然不在,可臣婦也聽聞禦史中丞素來鐵麵無私,事關國之致寶,聖上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請禦史中丞好好的調查一番,臣婦告退!”
看著楊清丟完轟炸性的消息後,又淡然立場的背影,祁陽帝心裏的怒火噌的冒了出來,一冒三丈高!
但讓他更生氣的,卻是張貴妃。
他目光森冷的轉過頭,看著身邊臉色有些蒼白的張貴妃,冷冷的問:“愛妃,為什麽朕賜給你的雲錦,會在左家上貢貢品的錦盒裏?你要怎麽解釋?”
張貴妃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心慌意亂的搖著頭。
“聖上,不是臣妾做的,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也不知道那雲錦為什麽會在左家貢品的錦盒裏,臣妾明明是將她鎖在櫃子裏的!聖上可以問錫蘭,東西就是她親自放的!”
祁陽帝森冷的目光落在跪在張貴妃身後的兩個宮女身上。
“錫蘭,你說!”
錫蘭匍匐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戰戰兢兢的道:“啟稟聖上,奴婢的確是照娘娘的吩咐,將雲錦收好了,這兩天娘娘忙著籌備宮宴,奴婢也是忙前忙後,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那雲錦,也不知道為何那雲錦會跑去左家的盒子裏,聖上恕罪!”
看著忽然一邊倒的情勢,左安安微微勾了勾唇角。
如果祁陽帝聰明,就該知道這種時候要做的,是整頓內宮,掩蓋事實,而不是為了拿捏她,緊咬著左家不放。
可偏偏,一次次的不成功,已經讓祁陽帝失去了理智。
他氣怒的一揮寬大的袖袍,高聲喝到:“來人啊,將這玩忽職守的賤婢拖下去斬了!張貴妃監管不力,從今日起,在惠儀宮裏閉門思過三個月,沒有朕的允許,惠儀宮裏的任何人不得踏出宮門半步,如有違者,立斬不赦!”
處置完張貴妃主仆,祁陽帝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左安安和楊展身上。
“禦史中丞,你說,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禦史中丞站起身,走出來拱手說到:“此事的確疑點重重,左小姐和太尉夫人說的,也都值得深究,斷不可貿然定罪,臣以為,這件事必須重新調查,今日在場的每一位,都有可能是真正的主使者。”
就連素來鐵麵無私的禦史中丞都說話了,即便祁陽帝很想對左安安動手,對左家動手,卻也明白如今不是最佳的時機。
他雙手死死的握緊,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不情不願的哼了聲。
“好!這件事,朕就交給你去調查!來人,將左安安等人收押天牢,留個人去告訴左柏楊,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左安安都不得離開天牢半步!左家若是輕舉妄動,別怪朕手下無情!至於展郡王,這件事跟你沒有什麽關係,你且先退下。”
楊展下意識的握緊左安安的手,就要反抗,卻被左安安拉住,對著他搖搖頭。
鬆開他的手,左安安看向身後的管家,鄭重的說:“管家,你回去!”
說著,她朝司夜坐的位置上看了眼,原本打算暴起的司夜瞬間被安撫住,微微頷首,明白了她剛才那個眼神的意思。
幾個侍衛上前就要扣押左安安等人,左安安卻冷著臉,渾身散發著讓人懼怕的威嚴的哼道:“不用你們動手,我們自己走。”
看著左安安和暗一三人被帶下去,楊展雙手緊握成拳,卻又不能上前去解救她,否則隻會越鬧越大。
他赫然轉身,目光冷凝而銳利的盯著祁陽帝,隱隱中,透著淡淡的嗜血的味道。
“聖上最好說到做到,若是安安在牢中被人用私刑,到時候,聖上可別怪楊展大鬧天牢!”
因為左安安不想讓他動手,所以他尊重左安安的意思,可這不代表他就會眼睜睜的看著左安安受苦。
被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威脅,祁陽帝更是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