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022. 欲論人者必先自論
“怎麽聽著這麽假啊，從大明湖開始我就有點跳戲，怎麽都覺得像瓊瑤的小說呢，情節特別老套，”曹語戎滿臉的質疑，“哪個女的會說‘你再過來我就要跳湖了’，這不是現實生活中會說的話啊。”
“真是這樣子的，不信你回來問她。”
曹語戎當然沒機會問盧文倩了，也就隻能相信我。不過話說回來了，聽著確實有點不合邏輯，莫非盧文倩的版本才是真的？
“那之後呢。”
“之後一直也沒交集，直到大四的時候，我們倆一起去逛街，一來二去就產生了革命情感了，然後沒多久就在一起了。”那些年軋過的馬路啊，現在想來真是不堪回首，講完了不由我不感歎一下。
“什麽啊，這麽短啊，你們怎麽在一起的根本就沒說啊。”我的故事結束得太快，曹語戎聽的一點也不過癮。
“你還要聽的多細啊，再說你剛才也沒講什麽啊。要不你一會兒再補充點。”我也實在不能滿足於剛才聽到的。
“我們根本就沒在過一起，當然沒什麽可講的了，這能一樣嗎。”曹語戎努著嘴說。
“當然不一樣了，你那個算戀愛未遂，總得講個在過一起的感情故事，才能奢望我講的更多吧。”她怎麽也應該有點實打實的戀愛經曆才對啊，這才是我想聽的，尤其是為什麽分手。
“我上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不過……”她說到這裏就不再多說了，神情也變得寡淡起來。
我看出她有點猶豫，正想著勸她繼續說下去，魏錚的電話就打來了。曹語戎聽到鈴聲，無聲地示意了我一下，又反身折回耗子的魚店，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魚。
“什麽事啊？大晚上的不和你媳婦兒生孩子，給我打什麽電話啊。”我多少有點不耐煩，這個時機被破壞了，以後未必還有機會呢。
“怎麽這麽大火氣啊，明後天有什麽安排沒有，我媳婦兒給你和曹語戎安排了活動，吃喝玩樂一條龍，讓你們的感情升升溫。”
“我沒事兒啊，不過我和她就在一起呢，我怎麽沒聽她說有活動呢。”我奇怪的看向曹語戎的方向，發現她正和耗子說著什麽，臉上帶著淘氣的笑容。
“你們在一起啊，那你正好順便跟她說說，邀請她一下。”
“你們倆走的也夠近的啊，這麽晚了還在一起，是不是有了什麽發展啊，說點八卦聽聽。”那邊江小溪已經把電話搶了過去，一連數問。
“你怎麽這麽沒眼力勁兒的，沒別的事我掛了啊。”我就勢要掛，還能不能靠譜點了，曹語戎離我才幾米遠，這種隔牆有耳的情形下還讓我講什麽八卦。
“我這個紅娘還沒開始運作呢，你們都快成了，”江小溪突然開始哼哼起來，“我就知道我太沒用了，幹什麽都不行，還不如個蟲子。”
“你沒事吧？”我有點被她那種半死不活的語氣震驚到了，連忙問道。
“哎，你別忘了邀請她明天聚聚啊，不多說了，掛了啊。”魏錚又把電話奪了過來，說
了一句後就以極快的速度把電話掛斷了。
電話雖然掛了，但是卻弄得我多少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江小溪怎麽了，前一秒還變態呢，怎麽後一秒就神經了。
又走回海洋小世界，我一眼就看見耗子和曹語戎麵對麵站在那裏，正在說著什麽，曹語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耗子更是眉飛色舞，喜上眉梢。
這一幕落在我眼裏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我暗暗在心裏祈禱：希望耗子能靠點譜，別再說那些有的沒的……
“我和李靖是高中同學，見他的第一眼我就有種感覺，這人和一般的人不一樣，我們倆之間一定會有一段讓人熱淚盈眶的故事。”
我腳下一拐，差點摔倒，要是沒記錯，我和耗子第一次見麵是代表班級的足球賽，這小子一腳鏟來正踹在我的小腿脛骨上，給我疼的啊，當時我的眼淚就飛出去了，史詩級的髒話也飛出去了。
結果一瘸一拐的，還被記了個小過。
為了避免耗子再胡說八道，我忙緊走幾步，招呼道：“我打完電話了，咱們走吧？”轉向曹語戎，“還想再買點什麽嗎？”說著去掏錢包。
“不用了，”曹語戎攔了我一句後，隻笑盈盈地對耗子說，“你接著說啊。”
還說，不定說出什麽呢，我頭皮一緊，忙說道：“嗬，嗬嗬，我得早點把你送回去啊，回去晚了你父母該著急了。”
“好吧，”曹語戎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對耗子搖了搖手，“下次接著給我講啊。”
臨出門時，我接收到耗子用眼神發給我的“情報”，感覺是在說：‘怎麽樣，哥們兒夠意思吧，看把你誇得。’我有些哭笑不得，但心底又禁不住暗爽，曹語戎對我和耗子怎麽認識這種瑣碎事都聽得津津有味，可見她對我有很強烈的好奇心吧。
趁熱打鐵咯。
“魏錚和江小溪夫婦邀請咱倆明天聚聚，說給咱們安排了吃喝玩樂一條龍。”車發動後，我對她說。
“這個……要不還是算了吧。”
雖然拒絕了，但是她的語氣並不是很堅決，我一聽就有門兒，連忙勸道：“一起來吧，你明天不也是沒班嗎，他們你都見過，人都非常好，多交個朋友唄。再說了你不是想讓我幫你催更嗎，你難道不想當麵看看我是怎麽催更的？絕對讓你滿意。”
“那好吧。明天什麽時候？”曹語戎倒不是扭捏的人，一旦說定了，就特別痛快。
“我去接你。”
不知不覺的我已經把曹語戎送到家門口了，每次和她相處，時間總過得特別快，連路況都好像好了很多，從沒有過堵車的感覺。
臨下車我突然想起來，囑咐道：“和你父親好好說話啊。也別忘給我解釋解釋，不是成心帶著你大晚上四處亂跑的，是你脅迫的啊。”
“你到底是哪邊的？再廢話我把你的電話給張玨，讓他天天找你賠褲子。”曹語戎衝著我奸笑了下，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美女是不是都這麽機智啊，我張著嘴
真的一句也不敢多說了。今天雖然沒有機會再問問她大學談戀愛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明天能繼續和她見麵，就也很滿足了。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早點就殺到曹語戎家的樓下，昨天晚上我忍住了沒再跟她聯係，也不知道她和她父親說的怎麽樣了，有沒有再吵起來，今天還有心情出來玩嗎。
【我在你家樓下呢，你下來吧。】一到我就給曹語戎發了個微信。
【你等一下啊～】
微信回的倒是挺快的，但是人卻慢的一塌糊塗，我把手機裏麵的遊戲玩了個遍，足足半個多小時才把她等出來。
不枉我等了這麽久，看的出來曹語戎是精心打扮過了的，上了些淡妝，眉目顯得愈發精致。我隻顧著盯著她看，直到她走到近處才發現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婦女，手裏還拎著個購物布袋。
“這是我媽。”曹語戎介紹的有些不情不願。
我則是有點不知所措，本來準備賣弄賣弄口才，好好誇誇她漂亮的話全咽了回去。我連忙從車裏下來打招呼。
“小夥子，能不能順道把我帶到菜市場啊。”曹語戎她媽對我倒是挺和藹可親的，但是看著她女兒的時候有些陰沉著臉。
“沒問題阿姨，您上車，等您買完了還能把您拉回來。我們也沒什麽急事。”凡是該巴結的我絕不手軟，萬一以後真成我丈母娘了呢，和巴結未來丈母娘相比，去赴會的事反而不怎麽著急了。
“不用，你把我放那兒就行，我自己溜達著回來，你們走你們的，”曹語戎她媽邊打量著我邊笑著說，“不然我就不坐了。”
曹語戎她媽要去的菜市場一點也不遠，很快就把她送到了，一路上倒是也沒說上幾句話，下了車拉著她交代了幾句，就告別走了。
“怎麽樣，表現的還不錯吧？”
我看向曹語戎，想看看能不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我實在有些搞不懂了，她媽是真的就是要搭車還是為了要觀察我的。
“怎麽表現不錯了，是指你誇張的巴結我媽的無恥舉動嗎？”曹語戎斜眼打量我。
“當然不是了，是指你媽對我還挺好的，是不是沒見我之前就挺喜歡我的。”
“你覺得我媽挺喜歡你的？”曹語戎的神情霎時變成驚訝了。
“是啊，是不是被我料中了。有對比才有發現，多虧張玨那家夥了，你媽應該比你爸眼神好吧，知道我是塊璞玉。你沒看這一路對我都是和顏悅色的，是不是你媽把我當成未來女婿的人選看了，越看越順眼啊。”
我越說越興奮，吹噓起來就刹不住車了：“話說回來了，你媽對你怎麽冷冰冰的，不會你跟你媽一直都沒怎麽融洽過吧。我對於中老年婦女一向有比較好的親和力。這是能力，你也別嫉妒。等以後我和你媽熟了，幫你們調解調解。”
我還沒說完，曹語戎已經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笑得前仰後合了，哈哈哈的笑聲聽得我有些發毛，至於笑成這個樣子嗎，我說笑話也沒有過這個效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