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023. 禍福無門，惟人自招
笑了半天曹語戎才勉強止住，忍俊不禁對我說道：“我和我媽一直好的很，那個所謂的對中老年婦女有親和力的，想不想知道我媽下車對我說什麽了。”
“說什麽？”我聽話音兒不對，緊張的追問道。
“讓我別像昨天一樣，今天早點回家。另外讓我小心點你，既然是普通朋友，就保持距離別走太近。”曹語戎的話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是我聽了覺得尷尬死了，這算什麽，是為了讓我的生活再多姿多彩點，來的劇情翻轉嗎。
看我說不出話來，曹語戎笑笑接著說道：“我媽看著挺好說話的是吧，可是她最反對我和你見麵了，我媽和張玨的父母不僅是戰友，和張玨的母親還是閨蜜，她可喜歡張玨了。我今天差點兒沒能出來。”
“不過，你說眼神不好的我爸對你印象倒是挺好的。”曹語戎最後看了我一眼，笑著補充道。
我張了半天嘴才說了一句：“叔叔才是真高人，你得多聽他的話。”
知道我尷尬，曹語戎善解人意的換了個話題：“今天怎麽個安排啊，怎麽個吃喝玩樂一條龍的，我還挺期待的。”
“你不要太期待了，”換了個話題後，我才感覺我的靈魂又回來了，“上回他們倆安排吃喝玩樂一條龍就是在麥當勞打牌。”
“那也不錯啊，三個人隻能玩鬥地主，四個人就能拱豬，打升級了。我找到我的存在感了。”曹語戎還是很開心的說。
“不是吧，妹子，你還有沒有點追求了。”我徹底無語了。
魏錚和江小溪安排我們在一家高檔的自助餐店見麵，當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今天這麽安排的，吃完自助餐咱們去看電影，然後去滑冰，之後去密室逃脫，吃完晚飯後去酒吧，最後去KTV唱歌。”
我們一來，魏錚就開始介紹今天的活動安排。
咦，居然聽著還不錯。反常必妖啊。
“難得啊，今天還真是吃喝玩樂一條龍啊，不過安排這麽多的活動，是不是太過了。你們這是嗑藥了？”
也由不得我奇怪，這一天要是真的都按計劃幹下來，不是太累了嗎，而且這也不是他們倆的風格啊，竟然沒安排在麥當勞打牌或者上網吧打遊戲。
江小溪像是打了雞血，急火火道：“今天歡迎新人加入嘛，當然要隆重點了，”突然又亢奮起來，“今天就是要high，要過癮，壓抑這麽久了，一定要來個一波流。噢耶！耶耶耶！”
我和曹語戎詫異的看著江小溪，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魏錚多少也有點尷尬，連忙招呼我們趕緊入座。
我一坐下就開始踐行我對曹語戎的諾言，幫她向江小溪催更。
“安排是挺好的，不過你不是應該努力寫你的小說才對嘛，你最近更新的這麽慢，還有沒有時間這麽玩啊。要不你看完電影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寫小說，下午的活動你先別參加了。”
我發誓啊，上一秒還柔和的如山間徐徐微風的
江小溪，在我說完的那一秒就變成狂風驟雨了。
“我玩一天怎麽了！傷天害理了，還是助紂為虐了，拐賣婦女了，還是賣淫嫖娼了，我是機器人啊，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多天都是在寫，我閑著了嗎，天天催，催什麽催啊，我寫不出來，催就能催出來了？你以為是奶牛啊。”
江小溪突然間爆發，拍著桌子在那裏大喊大叫，嚇了我一哆嗦，飯店裏麵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們這裏，魏錚趕緊抱住江小溪試圖安撫她，讓她冷靜下來。
“我寫不出來……寫出來的也不好看……離離我對不起你，還讓你推薦我的小說，”江小溪瞬間又變成了哀怨腔，“我好沒用，我就是個蟲子，就會吃飯睡覺的蟲子，活著就是浪費糧食，四害啊四害啊……”
“她最近‘更不下去綜合症’又犯了。”魏錚跟我解釋道。
“怎麽又犯病了？月亮又圓了？”我一聽就慌張了，看著魏錚。
江小溪犯這個病就猶如七龍珠裏麵的孫悟空變身大猩猩，我頭一下子就大了，上回江小溪犯這個病的時候，情緒多麽不穩定，瘋狂的樣子有多麽恐怖，這些場景在我腦中曆久彌新啊。
“你看這麽多人看著我，都是在鄙視我的，今天天氣還不好，我知道我就是個衰人，老天都不待見我出來玩，我就該在小黑屋帶著，那裏才是屬於我的，”江小溪經過狂暴和悲傷逆流成河兩個階段後，又開始自怨自艾的念起詩來，“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隻今三十已如此，後日更老誰論哉……”
我拉著曹語戎想著是不是我們倆先避一避，等江小溪情緒稍微穩定的再回來。
“什麽是更不下去綜合症啊？看著這麽厲害。”還沒走到食物邊上，曹語戎就小聲的問我。
我趕緊給她解釋江小溪的犯病機理：“她一卡文的時候就這樣，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性格乖張點，不講理點，好話聽不進去，壞話一聽就發飆。總之咱們還是先別催更了，比較危險。過兩個禮拜就好了。”說完遞了個盤子給她。
“那現在怎麽辦啊，小溪姐人挺好的，怎麽才能幫助她啊。”曹語戎問話的時候居然看都沒看身邊堆積成山的食物。
“辦法隻有一個，每次挺管用的，不過有點惡心，你還真不見得能做到。”我想了想，決定對曹語戎開一道門縫，讓她一窺瘋狂的背後。
“是什麽啊？”
“毫無理性的不知廉恥的無限瘋狂的表揚她的作品有多好，你是多麽多麽的喜歡，再和她討論討論下麵的劇情發展。”
這一招我用過不少次了，但說起來還是有點嘴軟，覺得自己是在荼毒一個純潔的姑娘。誰承想我剛提完，曹語戎就撂下手中的空盤子，利索的跑到江小溪身邊說起話來，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
“小溪姐，我覺得你寫的特別好啊，我最近看的都入迷了，要不是得上班恨不得徹夜看呢。女主角最後跟誰在一起啊，我糾結死了，昨天還和李靖討論劇情呢。”
“對，情節特別跌宕起伏，人物刻畫的入木三分，台詞還特別幽默。”曹語戎不是知道我沒看嗎，怎麽還提到我了呢，弄得我也隻好硬著頭皮說兩句空洞的讚美了。
“我的台詞幽默嗎？我怎麽不覺得啊？”聽見表揚的江小溪就像聞著魚腥味兒的貓，立馬不再鬧了，一頭霧水的問道。
“幽默的，幽默的，你自己寫的可能不覺得。”曹語戎趕緊幫我說道。
“對，我一個男的都喜歡看。你寫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小說。”
“嗯，小溪姐寫的是一個個虛構的人，但是刻畫的都是真實存在的險惡人心。那是簡簡單單的就能做到的嗎。”
我讚許的看了曹語戎一眼，實在沒想到她還挺上道的，馬屁拍的還挺好，平時我也沒少拍我爸媽的馬屁，就像高手間惺惺相惜一樣，立馬來了感覺。
“當然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了，小溪有一雙慧眼，平時看的都是底層社會的悲愴，有一雙聰耳，聽的都是小人內心的掙紮。要不怎麽能寫的這麽生動精彩。”
“生動精彩一兩章也不是太難的事，難的是竟然章章精彩，讓人欲罷不能。剛開始看的時候，我天天晚上不睡覺的看，最近沒的看了真是百爪撓心啊。”
“你看的百爪撓心的，那是因為每一章都千錘百煉過了的，每個橋段都是用心反複推敲的，不然為什麽更新這麽慢的。小溪從來都是精益求精的。”
“要我說這精益求精雖然是好事，但是對作家的消耗也是太大了。小溪姐也應該適當的放鬆放鬆休息休息。一時有些卡殼肯定是太累了，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小溪，你也表個態，看你粉絲都懇請你休息休息了，要不給個麵子，順從下人民的呼聲，擔子挑的久了，也要放下歇歇嘛。”
按理說這一段讚美。古今中外也沒幾個大作家能受的起，但是江小溪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一點害羞也沒有，就全盤接受了。
頂多有點驚喜。
“好吧，我的小說這麽有水平我都沒想到，難得你們看出來了，就先休息兩天再接著想下麵的情節好了。”
“好！”
我帶頭鼓掌，魏諍立馬跟上，隻曹語戎業務還不太熟練，慢了一個八拍，但也瞬間趕上合流了。我們三個就在那裏將掌鼓成了合奏模式。
江小溪擺擺手示意可以了，她拉住曹語戎的手晃了兩下：“離離你真好，說話真順耳，比魏諍和李靖強多了。剛才沒嚇到你吧，我這兩天確實有點太累了，多少有點神經質。對不起了。”
曹語戎也挽住她，兩人相視一笑。
江小溪犯病從來都沒這麽容易被搞定過，看的一旁的魏錚驚訝的說道：“你們可以啊，而且夠默契的啊，我愣是沒插上嘴。”
平時都是他和我配合，從沒有過這麽一氣嗬成的感覺。
我也是特別的得意，感覺和曹語戎雖然還談不上心有靈犀一點通吧，但起碼也是心靈上的契合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