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恒回家
第三章章恒回家
“你們這是到哪兒去呢？”章恒望著玉梅，雪雁和王心美，笑問著。
“我們。。。。。。我們當然是送興美姐囉！”雪雁望望玉梅，吃吃的笑了兩聲，說。
玉梅望著章恒看了一會兒，低下了頭。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種悲傷，假如自己沒有退學；假如當初也有人向自己伸出援助的手，那麽，自己是否也和現在的章恒一樣？
“興美？去哪兒？”章恒看了玉梅一眼，轉頭問向興美。
“去城裏上班！我哥五十大壽，請了三天假！這不！我哥的生人一過，假也完了，得趕回去上班了！”興美說。
“哦！”章恒看了看天，有些擔憂的說：“你現在恐怕回不了城了！這樣吧，明天我用我的車送你！”
“不行吧？要是今天趕回去，明天還能上班，就能多掙一天的錢了！”興美說。
“你看看時間，你趕到鎮上的時候，去城裏的汽車要是開走了，還是要等明天才能有車！”說完轉過頭，望著玉梅和雪雁：“走吧！都到我家裏去玩！”
“好吧！”王興美看看手上的表，無奈的說道。她現在覺得這個村子和這個鎮，讓她越來越難忍受！這條彎曲陡峭的羊腸小道，到鎮裏需要走上一個多小時！而鎮裏到市區，也隻有一班車！她想，要是村子裏通了公路，能坐車到鎮裏就好了！要是鎮裏到市區，能向城市裏每過三五分鍾就有一班車就更好！
“章恒哥！我和玉梅姐是想找興美姐幫忙的！”雪雁走在章恒身邊，悄悄的對章恒說。
“哦？是什麽事我能知道嗎？”章恒看著雪雁笑笑問。
“不就是想讓我幫她和玉梅找份工作嘛！”王興美聽見了雪雁的話，覺得自己又成了這村子裏與眾不同且又讓人仰視的人。所以對章恒說起話來，充滿著得意的神色。
“那當然好！現在村子裏也就那麽幾畝田地，就守著那幾畝田，又怎麽過得上好日子？現在從農村湧到城市打工的農民工海多了！唯獨我們這個村，好像還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章恒對自己家鄉的封閉落後狀態，既感到很迷惑，又感到很無奈！麵對腳下的羊腸小道，想著它什麽時候能變成寬闊平坦的柏油馬路？把進一次城就得用兩天的時間縮短成一天就能有個來回或者時間更短？村子裏的那一眼噴泉，被村民們用來灌田，喂豬雞鵝，他們什麽時候才知道這是一個黃金寶藏？什麽時候才不守著黃金寶藏過著整天喊窮的日子？
早在前幾年，有一個外地的企業家，回到楊柳村省親。在四處閑逛的時候，發現了那一眼噴泉，當即欣喜若狂。立碼跑到相關部門，表示想將此噴泉買下，在這個村子建一個礦泉水廠。這個企業家被當地相關部門像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讓他極為憤慨。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相關部門又來了通知，說是他的請求得到了上麵的批準，可以讓他開辦礦泉水廠。企業家高興得連夜辦齊了相關的手續和執照，修建起了廠房，招聘了技術人員和工人。正當企業家要大展拳腳的時候，相關部門領導再次“光臨指導”，並特別提出“指示”，廠裏必需有他們的“技術人員”才能生產！因為隻有他們推薦的“技術人員”，才能將這個廠子辦得風生水起！看著已投進去大筆錢搞成的基礎設施，再看看已到手的許可證，這個企業家狠下心來點了頭，留下了領導推薦的“技術人才”。他原以為隻要每月付給許諾的工資廠子就能運行起來。殊不知這幾個“技術人才”卻不甘於這幾個工資錢，由小便宜變為小貪，再由小貪轉變成了吞食廠子生命的蛀蟲。終於，企業家在不堪重負下，丟下一百多萬的廠房和設備，流著傷心的淚逃之妖妖了。於是，這個掛名還不到一年的礦泉水廠在一聲聲歎息中倒閉了！
“章恒哥！城市是個啥樣子？為何興美姐才到了城市一年，就整個人都變了呢？城市有沒有鎮裏的街道大？是不是也有汽車？”雪雁竄到章恒麵前，向他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章恒笑著正要回答，卻看見老父親正叭嗒著嘴裏的葉子煙走來。
“爸！這時候了你還要到鎮上去嗎？”
“誒！你媽不是說你要到晚上才回來的嗎？怎麽這個時候就到家了呢？”老章看見兒子不由得露出滿麵的笑容，高興的說。
“原本是要今天才回來的，昨天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提前一天回來了！”章恒對父親隱瞞了超市發生的事，輕描淡寫的說。
“哦！你先回去，我到街上買點肉回來！玉梅，雪雁，興美，你們都去！都去啊！”老章說著就要往鎮上趕。
章恒一把拉住了他：“爸！別去了！我都買好了！”說完指了指背上斜挎的脹鼓鼓的包說。
“買好啦？都買好啦？”老章用手捏捏那脹鼓鼓的包，笑著說道：“走吧！都到家裏去！難得我們家的這個大忙人肯回家一次，都給他鬧個歡喜！”
吃飯的時候，老石和老章喝著碗裏的酒，說著，感歎著。老章看著不怎麽動筷子的玉梅，對章恒說：“玉梅想去城裏找點事做，你看你能不能將玉梅安排在你的公司？這可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哦？工作啊？”章恒聽見了父親的話，那剛送進嘴裏的飯差點被他吐出來，他被驚嚇住了！因為公司的工作崗位已滿，父親在這時當著石家父女的麵說出來，讓他怎麽處？假如自己實話實說，那麽他必定在石家父女心目中成了忘恩負義之人；不將實話說出，玉梅自己又該怎樣安排？飯讓他的臉脹紅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章恒，玉梅的工作是不是有什麽困難？如果是，那就算了！”老石看見了滿臉興奮的章恒聽見老章的話的反應，猜想玉梅的工作可能黃了，於是他便出口試探起了章恒。
章恒強咽下了嘴裏的米飯，看了看玉梅。隻見剛才還笑容滿麵的她突然凝結了笑，緩緩的低下了頭。就在玉梅低頭的那瞬間，他又仿佛看見了玉梅在眼中閃動的淚花。再看看老石，那雙昏濁的眼睛滿是乞求的眼神。
“也不是！公司裏其他的崗位都有人了！現在就差一個清潔工。但玉梅好歹也是一個高中生，讓她做一個清潔工會不會委屈她？”
“不會！”“不會！”父女倆異口同聲的表示。在他們看來，這已經很好了！
“那好！玉梅你回家準備以下，明天我們就一起回公司！”章恒說。
玉梅趕忙站了起來，對著章家父子鞠了個躬，跑回家去了。
人都散去了，章母開始收拾起桌子。老章則習慣性的拿出葉子煙裹著，放進煙嘴裏點燃。
“爸，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什麽事？”老章叭嗒了兩口煙才抬起頭看向兒子，問道。
“三年前我就結婚了是嗎？”
“結婚？”老章一下子從櫈子子上蹦起來：“什麽時候？三年前？我怎麽不知道？”
“連我也是莫明其妙！我自己什麽時候結婚了都不知道！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的！”想起一早就被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甩了個耳光，章恒至今還感窩火。
“誒！你倒是把事情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老章見兒子不但一臉茫然，而且還一臉的憤慨，這事，也太溪蹺了！
“唉！我也不知是犯了什麽煞，一早上超市就被一個女人給打了一耳光，還罵我負心，拋妻棄女！我連婚都沒結，哪來的妻女？”章恒無奈歎著氣，把超市裏發生的一幕向父親說了。直聽得老章張口結舌，他聽過稀奇的事，但這麽稀奇的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們父子說什麽呢？”收拾碗筷的章母出來看見父子倆一個驚愕的張大嘴，一個臉上是又怒又沮喪的表情，忍不住出聲問道。
“老婆子！這世道真瘋了！章恒平白無顧多了個妻子和女兒，我們平白無顧的多了個兒媳和孫女！這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老章看著解開圍裙的老伴說。
“什麽時候的事？”章母向章恒問道。
“昨天早上，在超市裏，她說三年前和我結的婚，還拿出了結婚證，上麵還有我的照片！”
“三年前！三年前！”章母念叨著。突然她“啊”了一聲：“想起了！有這麽一回子事！老章你忘記了？”
“啊？”父子倆同聲驚疑的望著章母，特別是章恒，怎麽也不相信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樣。
章母在老章的櫈子邊坐下，慢慢的講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