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死不救VS瓜田李下

第十一章見死不救VS瓜田李下

天上的雨還在下著,縱使是夏季,也叫人覺得寒意陣陣,令狐衝抱著林逸走了許久,身上有傷又失血過多,雖不致命,也堅決走不動一步了。

一腳踩在濕泥上,腳步虛浮的令狐衝身子一歪,華麗麗的來了個平地摔跤,跟林逸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幾圈變作兩個泥人。

那催情香本就是很弱性的藥物,被涼絲絲的小雨淋了半天,林逸也差不多清醒了,她知道這人是來救她的,心裏很感激,卻不知道他的傷勢不輕,被這結實的一摔才緩過神來。

甩了甩擦疼的手臂,林逸黑天暗地的也看不清楚,爬過去搖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令狐衝,“你怎麽樣?”

令狐衝身上有傷還追了半夜,又抱著她跑了一個時辰,早已經精疲力盡昏了過去。

林逸不敢用力,搖了兩下發覺沒有回音,知道他肯定不省人事,發愁的看了看天,這人肯定不能留在這裏挨雨淋,可是這附近哪裏有避雨的地方。

試著拖動了一下,發覺自己也委實挪不動一個高大的男子,林逸一直都有些逆來順受的心裏著了急,這個人是個大好人,她不想他死。

“救命啊,有沒有人聽見啊?”林逸扯開嗓子大喊,她不知道這人傷的有多重,但是知道外傷嚴重的人是不能大力挪動的,別自己拖上一陣沒找到人家,反而把他給折騰死了。

衣服濕透了,滲冷滲冷的,林逸打了個哆嗦,看著昏迷中的令狐衝,想了想,還是把外麵的緇衣脫了下來,舉成一張雨篷給他遮擋,希望能對他好一點。

“救命啊,有人聽見嗎?”她接著喊救命。

“小尼姑,你喊的這麽大聲,不是等著我來救你吧。”田伯光早就追到這片林子,隻是下雨讓他尋香識人的本事打了大大的折扣,幸好聽見林逸的喊聲,才找了過來。

林逸之前腦子混沌,壓根沒記得在那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自己無緣無故覺得這淫賊也挺帥的,好可惜他怎麽就選了這麽一個職業,然後就稀裏糊塗的來到了這裏。

而且除了他一路調戲她這個悲催的事實,這個淫賊人好像還可以,她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慌不擇路的求救,“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淫賊,你快幫忙救人吧。”

“救人?”田伯光不用去看臉,就知道小尼姑肯定讓救的人是那個華山派弟子,心裏有點不舒服,“你忘了他是我傷的,我豈會救他。”

“那你要怎麽樣才肯救他?”

天色晦暗,林逸看不到田伯光眼裏的低沉,隻聽見他的聲音,“你肯陪我一夜,我就救他。”

“好。”林逸眼也不眨的應了下來,她雖然是個廢柴,可是也懂知恩圖報,這人本就是為了她才弄的渾身是傷,而且她也不傻,若是這個淫賊強逼,她也沒法子,此刻還能商量已經不錯了。

林逸太過爽快的話讓田伯光心裏更加黯然,語氣也不好了,“小尼姑,你為他情願做到這個地步,你是不是動了凡心看上他了。”

林逸奇怪對話怎麽偏了方向,可是心眼直的她想也沒想的回了一句,“他是個大好人,這種男人沒人喜歡才怪了。”

不知是錯覺麽,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冷了幾分。

“他是個大好人,我就是大惡人,你覺得一個惡人會救一個好人嗎?”田伯光慢吞吞的說道。

“為什麽不會,惡人也可以做一回好人,而且……”林逸回想了一下他的作為,“你也不算大惡人,如果你不做淫賊,也是個好人。”

“可惜我就是個淫賊。”

“那你剛才說了如果……”

“你覺得一個淫賊的話會作數嗎?”田伯光打斷了林逸未說完的話,他開她的玩笑,不想用在別的人身上。

林逸沒轍了,她想不明白之前還好說話的淫賊突然就油鹽不進了,歎了口氣,認命的說道,“好吧,最多他死了,我也去死好了。”伯仁因我而死,她沒本事救人,賠條命總可以吧。

空氣中響起輕微的骨節聲,田伯光二話不說,一把扛起令狐衝就走。

“等等我。”林逸愣怔了一下,忙爬起來追了上去,心裏對這個淫賊的個性又有了一點了解,他嘴裏說不好的話時,通常都不可信。

林逸呆是呆了點,但不是天真小白,如果這個人真是他自己口中無惡不作的淫賊,別說救人,她肯定已經清白不保了。

所以他其實是個傲嬌的好人吧。

此刻,劉正風的府邸還是燈火通明,見定逸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劉正風趕忙上去問道,“定逸師太,小儀琳找到了沒有,可是田伯光?”

定逸搖了搖頭,“儀琳不在那種地方,也許田伯光擄走的人不是她,不過下次讓我碰到那個淫賊一定將他立斃掌下。”

“那小儀琳會去哪呢?”劉正風憂心忡忡的自語,他這邊有事走不開,儀琳卻又出了事。

“師父,其實我們也隻是猜測,儀琳師妹去取水多時未歸,或許是遇上別的麻煩了,那外麵的傳言也不能盡信。”一個尼姑在定逸身邊說道。

“可是無風不起浪,也不能說就一定不是。”餘滄海火上澆油,“萬一田伯光擄了儀琳小師父藏在別處怎麽辦?”

“餘滄海,你這是什麽意思,”定逸不高興了,“你就是說儀琳一定被田伯光擄去了嗎,你是親眼見到了還是有真憑實據,一派掌門信口開河,不知自重。”

“定逸師太,我隻是就事論事,你這麽說未免有傷和氣。”餘滄海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好了,二位不必爭吵,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儀琳能夠安然歸來,不過餘掌門,儀琳畢竟是個小姑娘,你剛才那麽說的確有損她的名譽。”劉正風心裏自然是向著定逸這邊的,不過現在不是挑起爭端的時候。

“哼。”餘滄海不屑的轉過頭。

當然餘滄海的揣測雖然飽含惡意,不過事實內容卻相差不遠,林逸現在的確跟田伯光這個淫賊在一起,還共處一室。

將篝火燃的旺一些,田伯光粗聲粗氣的支使著林逸,“小尼姑,把這幾根樹枝架起來。”

“哦。”林逸乖乖照做。

田伯光拿著洗剝幹淨的野兔子串在火上烤,沒過一會,香味就飄滿了整間瓜棚,林逸舒服的嗅了一下,舔舔嘴唇。

“小尼姑,你是出家人,這可是葷的。”田伯光揚了揚手裏的兔子。

“沒關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都快餓死了,佛祖不會怪罪的。”林逸眼巴巴的望著烤兔子,過了幾秒,腦子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麽,小鹿般的大眼睛定定的瞅著田伯光看。

“你這麽看著本大爺,莫不是被我迷住了。”田伯光明知故問。

“啊!”林逸張口驚叫了半聲立刻捂住嘴,怕吵醒木板上沉睡的令狐衝,一隻小手指著田伯光,“蜜汁烤魚!”

田伯光的臉囧的一黑,老子怎麽就在你口中留了個這名字。

林逸立刻狗腿的扒了上來,湊近他坐下來飛快的說道,“你記不記得幾年前,我們見過的,就是吃了毒蘑菇的那一次。”

幾年前……你連幾年前都記不得了還好意思說,田伯光看著她一臉快認出來我吧的星星眼,就想伸手狠狠捏她的臉,不過算了,看在她也不是忘得一幹二淨的份上,他大人大量不跟她計較,“嗯哼,小尼姑那會就好意思吃葷,看來你出家的心不誠嘛。”

“原來你早就認出來我啦,”林逸小小的埋怨了一下,“你認出來幹嘛還嚇唬我,你知不知道這種玩笑叫調戲,不能隨便亂開的。”

我知道的比你清楚多了。田伯光心裏好笑,嘴上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怎麽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萬一我說了,你回我一句認錯人了,大爺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對不起啊,”林逸抱歉的說道,“我這人記性真的不好,不過你做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小尼姑就隻記得吃,拿去。”將烤好的兔子遞給她,認錯認的這麽快,田伯光真是拿她沒轍,氣又氣不起來。

他知道自己剛才做的很過火,林逸卻因為認出了他就沒有計較,相比之下,自己是半點都沒資格說她。

看了看還在昏睡的令狐衝,田伯光心想,若是自己正經一點,說不定小尼姑就不會對這個人動心了。

其實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吧,他心裏苦笑。

可惜的是,他不會就此將小尼姑拱手相讓,他田伯光,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令狐衝醒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北嶽恒山小師妹和那個淫賊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其樂融融,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崩潰。

“額,北嶽恒山小師妹……”

“你醒了!”救命恩人沒事了,林逸高興的跑了過去,關心的問,“怎麽樣,還疼不疼,淫賊說他的金瘡藥很管用。”

令狐衝聽著她叫著淫賊兩字時親昵的語氣,登時更覺得有點頭暈目眩,為什麽一覺醒來全都變了,“我沒事,多謝小師妹關心,那個淫賊……”他想問淫賊有沒有欺辱她,可又覺得不妥。

“是他救了你的,我其實一點忙都沒幫上,”林逸不好意思的拽了拽耳垂,“我叫林逸,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令狐衝,其實你不用謝我,在下武功低微還自不量力,是這個淫賊手下留情才沒要了我的命罷。”令狐衝倒也灑脫,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武功不好可以再練,可是你心地好啊,這點啊淫賊和我肯定比不上。”就淫賊那個性子,救人也不會把命拚上,這一點三年前林逸已經領教到了。

田伯光心裏翻了個白眼,她倒是了解他。

林逸直白的稱讚讓令狐衝有點臉紅,他師父嚴厲,他自己又放浪不羈,聽到的多是批評,初聽見這麽直白的話還有點不習慣,不過他不是計較小節的人,隨即爽朗的笑道,“可是武功不好,以後遇上這種事情不但不能救人,反而還白送性命,那是大大的不好。”

“嗬嗬,那倒是。”林逸很讚同,要不是她天生手笨腳笨,一定努力把恒山劍法練好了。

“對了,林逸小師妹,你出來這麽久了,你師父不會著急嗎?”

“啊呀,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林逸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來一夜了,不知道師父要急成什麽樣子,“我要去劉正風師叔的府邸跟師父匯合呢。”

“我也是,我們一起回去。”

“好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讓田伯光心裏不是滋味,可是還要做這個壞人攔著不讓走嗎,他做不出來。

“淫賊,你別跟我們一起去了,不然我師父知道是你把我帶走的,非揍你一頓不可。”林逸走到田伯光麵前小心的建議,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在排斥他。

雖然田伯光言辭很出格,可是人好說話,又會做好吃的,而且,而且跟他在一起,其實挺開心的。

師父師姐們是對她很好,這也是她心甘情願留在恒山的主要原因,但是她跟師父師姐們說什麽的時候,她們總是會覺得難以理解,林逸知道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思維模式不可能在這幾年就變得跟這個世界一樣,但是跟田伯光在一起的時候,她卻發現想什麽就可以說什麽,他不會覺得她奇怪,更不會要求她改這改那,林逸可不想這個難得的朋友出什麽事。

總算她還有點良心,田伯光看了眼令狐衝,伸手就捏住了林逸的臉,邪惡的咧著嘴角,“就是你師父知道,我也不怕她。”然後他滿意的看到令狐衝的臉色變了幾變。

“我是怕你被我師父打個半死。”林逸也不甘示弱的捏回去。

令狐衝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這是受害人應有的反應和行為嗎?他真的救對人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評~~大家都木有神馬話想說麽……

PS:這兩天跟群裏的姐妹討論虐的問題,親們不妨試想一下這一章,如果令狐衝沒有昏過去,如果小尼姑沒有清醒,如果田伯光沒有追上來,如果遇到更加悲劇的土匪山賊什麽的。

如果小尼姑失身給別人……哦嗬嗬嗬,那就是虐文了有木有。

所以說虐文和甜文,就好像成魔成佛一樣,都在一線之間啊~~~

至於這一線,就在咱手裏拽著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