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十七 新婚夜(上)

這一次倒在身上的酒更多,花惜晚最開始的時候,由於疲累和四處走動,麻木得沒有覺得到底有多麽難受,現在停下來,才感覺全身如火燒一般疼痛,嗓子幹啞,呼吸也不順暢,張大了口喘氣,口氣中也如有酒精一般,大口的吸氣並不使自己好過一些,反而更添難過。昏昏沉沉間覺得自己在不斷前行,過了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在車內,摸到身體旁邊的人,滿身酒氣,正是範楚原,難怪連空氣中都是一股酒味。

花惜晚摸索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開車門,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少奶奶,夜黑風大,你們喝了酒,小心吹了頭痛。”正是範楚原專用的司機老張的聲音。坐在他旁邊的柳風玉聽了,趕緊替他們關上車窗,拿出一瓶水讓花惜晚喝。

花惜晚剛接過來,還沒等喝,一個急刹車,車子停了下來。對麵開過來一輛跑車,所有燈齊齊打開,晃得人眼暈。花惜晚覺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但眼皮如有千斤重,無論如何努力也睜不開,又沉沉睡去。

一個高挑的女子怒氣衝衝的走了下來,明豔的臉色上甚至帶了淚珠,大聲說:“範楚原,我知道你在車裏,你下來和我說話。”

柳風玉認得她是方羅曦,最近當紅的模特,在花惜晚之前,來公司的次數數她最多。看到她含淚立在馬路中間,柳風玉就要下車。

“我下去。你們先送晚兒回家。”範楚原被剛剛的急刹車驚醒了,帶著酒氣說道。看著老張和柳風玉麵露猶豫,範楚原說:“沒事的,你們先回去。”說罷,走下車去。

還沒到等老張的車開遠,方羅曦一把就抱住了範楚原,拍著他的胸口哭道:“你這個狠心的死鬼,誰讓你就結婚了?明明你說過不會再喜歡任何女人的,你憑什麽要娶一個普通的女人?趁我去參加時裝秀,偷偷地就結了婚,我不準!我不準!”

範楚原拉開她的手,冷冷地說:“鬧夠了沒有?結不結婚,愛和誰結婚,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還管不著。”

“那我陪你這半年就白陪了?”方羅曦頓時收住哭聲,“你果然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你要的我都給你了,夢想娛樂的五年合同,你現在住的豪宅,路邊停的這輛跑車,你身上穿的用的。我一早就說過,要錢可以,要其他東西也好商量,但是和我談感情,絕不可能。”範楚原冷冷地說。

方羅曦似乎被他嚇住了,又哭出來,不顧一切地上前摟住範楚原:“原,我是真的喜歡你的,隻要你不和其他女人好,這些我都可以不要。不要結婚好不好?好不好?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次還說過喜歡我的?啊?”

範楚原歎了一口氣,說:“你開車送我回家吧。”方羅曦麵

色一喜,嬌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願意結婚,要不去我那兒?”已經是帶了微微的嬌、喘。

“剛剛你來的那條道能找到嗎?順著那條路,直接開到底。”

方羅曦吃吃地笑起來,“去你那也好。”

車子穩穩地駛向範楚原和花惜晚的新房,方羅曦興奮不已,說個不停,範楚原沉默無言,花惜晚的身影在腦子裏揮之不去,今晚,他正眼都沒看過她一眼,但是她的舉手投足、隻言片語都一一印記在他眼角的餘光中,在他耳畔回響,後來,他醉了,她倒在了周銘閱的懷中,想及此,口裏幹得發苦。順手接過方羅曦遞過來的飲料,三兩口就喝光了整瓶。

到了大門口,範楚原說:“以後別來找我了,我也不會見你。你回去吧。”

方羅曦大急,攬住範楚原的腰,慌忙說:“你不能就這麽走了。我不準。”用胸前的挺立摩挲著範楚原,範楚原瞬間覺得身上如著火一般,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欲、念。就有反身抱起她的衝動。

他克製住自己,沉聲問:“你給我的水裏麵有什麽東西?”

“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次我去西班牙,別人送給我的,本來想帶回來伺候你用,你卻不領情,打你無數次電話都被你拒了。”方羅曦笑得嬌媚,“沒想到要在今天用上,我雖然當不成你的新娘,倒也可以享享新娘的待遇。”說完,就坐在範楚原身上,扭動著身子朝他吻過去。這種藥藥性來得極快,而且除了女體,無藥能解,方羅曦見範楚原絕情,一早就下在了他的水裏,以期與他共赴雲雨,挽回他的心。

範楚原感覺到欲望越來越強烈,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聚於身體的某一處,隻想放倒某個女人在身下,他怒極,掀開方羅曦,推開車門走了出來,“方羅曦,你不要太過分。”

方羅曦沒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拒絕自己,惱羞成怒:“範楚原,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

“即便不是她,也不可能是你。”

“好,範楚原,有種一輩子都不要來找我。”

範楚原再不搭理她,踉踉蹌蹌地開門,穿過客廳,走向二樓的房間。

柳風玉喂花惜晚吃了藥,又給她喝了不少水,看她安然睡去,早已和老張一起離開。範楚原進到房間的時候,聽到花惜晚淺淺的鼻息聲,身下的昂、揚更加挺立,不由分說的就揭開了她薄薄的被子。由於過敏需要敷藥,花惜晚什麽也沒有穿,視覺和藥效的雙重衝擊,讓範楚原已經失去理智,他一下子就撲倒了上去,找到她的唇舌,貪婪地吮吸起來。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氣,滿滿地占據了範楚原的大腦,他需要她,他隻有一個念頭,進入她,進入她。

花惜晚在安然的夢中,突然

被唇舌、吻住,待要掙紮,全身無力,有一種陷入深沉的夢境般的錯覺,似夢非夢中。

被這回應鼓舞,範楚原伸出手去,攬住她的腰部,將她更貼合自己。

花惜晚的夢深深地回到四歲那年。那一年,由於花滿庭夫婦忙著酒店的事務,花惜晚經常跟了隔壁七歲的莫然在後院子裏玩。小小的花惜晚很喜歡喝牛奶,但是每次都無法扭開牛奶瓶的蓋子,常常揚起了小臉去求莫然,“然哥哥,然哥哥,幫我扭一下蓋子。”

有一段時間,小孩子間流行起玩貼紙,誰的貼紙越多,在孩子間的威信就越大,莫然也天天收集貼紙。花惜晚照例拿了牛奶瓶子去找莫然,“然哥哥,幫我扭一下蓋子。”莫然頭也沒抬,說:“等一下,沒看我在數貼紙嘛。”

過了好大一會兒,莫然還是沒有數完,花惜晚又去拉他的胳膊,莫然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手,“你別總是打岔,我又數錯啦。”花惜晚被他一摔,跌坐在地上,牛奶瓶也打碎了,她捂著眼睛開始哭起來。

為了逗花惜晚,莫然偷偷帶她出去吃東西。知道花惜晚不敢吃帶有酒精的東西,莫然也不敢亂買,終於走到一個醪糟攤前,莫然大聲問:“老板,你的醪糟湯圓裏有酒精嗎?”

老板看他一個奶娃子,連醪糟是甜酒都不知道,笑著說:“哪來的酒精啊,是純釀的上好甜品。”

“那好,來兩碗。”莫然大氣磅礴的揮揮手,要了兩碗甜酒,兩個人甜甜地吃起來。當晚,花惜晚就全身紅腫,呼吸困難,保姆嚇壞了,趕緊請了醫生到家裏來,花滿庭夫婦其時正在國外談生意,聽聞後馬上訂了機票,但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那晚,七歲的莫然躲開父母,一直坐在花惜晚床邊,竟一夜未睡。花惜晚睡夢中一直哭著吵著要喝水,可是卻始終無法醒來,莫然急得焦頭爛額,最後拿了自己小時候用的奶瓶,裝了牛奶,喂給花惜晚喝。

花惜晚的夢境停留在此處,範楚原的舌頭猶如她小時候高燒中含著的奶瓶,她輕輕地咂摸著,品味這讓人安心的味道。

範楚原帶酒的外衣和他渾身的酒氣終於使花惜晚不安起來,好在剛剛範楚原那一大瓶水灌下去,口內的酒氣消了不少,才沒使她的唇也腫起來。聽到她呼痛,範楚原低頭察看花惜晚的腿部。

花惜晚弓起了身子,範楚原嘶啞著聲音說:“乖,放鬆,我不會傷害你。”花惜晚的一雙小腿又紅又腫,很多地方還被摩擦得脫了皮,該死的,他不是一早就讓人把她杯中的酒換成了水了嗎,身後派去的人手中的瓶子也是裝的白開水,為什麽她還是過敏了?真該死,他一下子沒有盯住她,就讓她受傷了。

念及此,手中的動作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粗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