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花宴

佟毓一早就起來梳妝,東方鈺隻是安靜的坐著,瞧著佟毓梳妝的樣子,佟毓瞧著鏡子裏倒影出來的東方鈺認真的摸樣:“你瞧什麽呢?”

“我瞧我家娘子,何等的美貌呢。”東方鈺一臉的不正經,佟毓回頭看著他:“你還不去洗漱,等會子,晚了進宮的時辰可不好,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是怎麽想的,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舉辦花宴。”

“你就別操心,去瞧瞧意兒和思兒,其餘的都不理便是了。”東方鈺心裏何嚐不是亂,這個節骨眼,如今的京城可都盯著的,皇上病了,而且情況不大樂觀,或許皇後娘娘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怎麽想的吧。

佟毓隨意的挽了頭發:“不過也好,去瞧瞧意兒和思兒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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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

佟毓和東方鈺進宮便分開了,後宮的花宴都是女子在的地方,不是哪家夫人,便是哪家王妃的,而男子則在東宮太子處,也是熱鬧的很。

太子妃一眼便是瞧見了佟毓:“小七,你來了。”

佟毓笑笑,兩人攜手去了皇後娘娘麵前:“鳳儀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皇後娘娘正與正南王妃聊的開心:“小七來了啊,瞧著又長高了,過些日子該是及笄的日子吧。”

“多謝娘娘惦記。”佟毓客客氣氣的回答了,瞧了一眼正南王妃,眼裏帶著笑容,不一會兒大家都各自聊天去了,佟毓被太子妃拉去了亭子裏:“真是鬱悶,到處都是各家小姐矯揉造作的樣子,看是到哪裏都逃不過的。”

“你啊,還是老樣子,東宮裏的兩個側妃沒給你找閑氣受吧。”佟毓看著她,也算是有福氣的。

林柔雪定了定神,臉色卻差了不少,看著佟毓想說什麽,始終還是沒說出口,佟毓是個明白人:“你有什麽和我說的便說就是了,難不成還提防著我不成了。”

林柔雪見她惱了,也不拐彎抹角,隻是說的委婉了些:“你可相信世界上有重生之說?”佟毓皺眉,但是沒有打斷的意思,林柔雪也覺得自己說的唐突,但是自己就是那樣的人,何況對佟毓那也是了解的,她一直相信的便是佟毓也是那樣的人:“你不必擔心,我今日也是想和你坦白,我本不是林柔雪,或許我是佟毓,又或許••••••”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腳步聲,林柔雪這才停了要說下去的話,佟毓心底早就五味雜全,林柔雪的話卻入了心,難道•••••佟毓不敢想下去。

“你們兩個躲在這裏說什麽呢。”雲崖郡主一臉的笑容,看著兩人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佟毓趕緊接過話:“沒說什麽,不過是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吵了幾句,我這不是在勸慰,雲崖姐姐來的正是時候,也幫著勸慰勸慰。”

“原是這事情啊,太子妃可是多慮了,聽哥哥說,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可是很上心,知道最近太子妃老是睡不好,正到處求醫呢。”雲崖郡主很自然的坐在了佟毓身邊。

而佟毓關心的是林柔雪的身體:“怎麽會突然睡不好?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在佟毓眼裏,林柔雪相來是個沒心沒肺的,怎麽會有睡不好的時候,林柔雪卻沒有說話,讓佟毓不禁聯想起剛剛的話題,她也不在說什麽,隻是安慰:“後宮本是不安生的地方,你就少操心些,若是無事,讓太子殿下帶你出去散散心,就不想那麽多事情便好了。”

林柔雪反常的點點頭,倒是雲崖郡主看著禦花園來來往往的人,心下又沉了幾分:“聽說,皇伯伯病了?可是真的?”

“不過是變了氣候,再加上為了貴妃娘娘的事情,傷心罷了,無事的,隻是這後宮總是傳來不好的,聽者有意罷了。”太子妃自然知道分寸的,這多少人進宮不過都是為了打聽這些事情的。

佟毓笑笑,看著滿院子的花朵:“你們就別操心了,這些事情,自有人去關心的,我們隻管賞花,吃酒罷了。”佟毓其實心裏亂的不行,林柔雪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政治上的事情她是一點也不想操心,隻是關乎自己的,便不由的多想了,自己本就是外來人。

“你們瞧,那位姑娘很是麵生。”太子妃眼睛尖,一眼便看到皇後娘娘身邊的女子,很是不同。佟毓和雲崖郡主瞧了過去,佟毓驚呼:“韓宛如。”

“什麽?”雲崖郡主聽著臉上的怒意便出愛了,拉著兩人就往那邊去:“皇嬸嬸,我瞧著這位姑娘麵生的很,宮裏什麽時候來了如此的美人了。”這一問,所有人的焦點全聚集了過來。

皇後娘娘臉上始終保持著柔和端莊的摸樣:“這是相國公主,水靈花。你們倒是第一次見了。”

雲崖郡主笑笑,有意想刁難水靈花的樣子:“瞧著倒是很像一位故人,早就聽聞東方公子要娶一位貌美如花的韓姑娘,最近倒是沒見著,如今瞧著靈花公主倒是有幾分相似啊。”

水靈花那天生來的驕傲,看了眼雲崖郡主,心下便生了恨意:“郡主怕是記錯了,我前些日子才來的大越,倒是不知道什麽韓姑娘。若是真如郡主說的相似,那便是有機會一定得見見了。”

佟毓見雲崖郡主忍不住,便插話:“靈花公主說的是,韓姑娘溫婉可人,若是有機會必然要見麵的,靈花公主才來大越想必很多東西都還不熟悉吧,怎麽就知道這位是郡主呢?”

水靈花心下一緊,沒想到佟毓竟然如此的心思縝密,臉上立馬變了臉色,但是隨即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剛剛聽宮女行禮,便記下了,鳳儀公主果真機智過人。而且早就聽聞,鳳儀公主和雲崖郡主,太子妃是閨中好友,這今日一見果真是對了。”

“轉眼啊,我們都是老人了,隻能瞧著這些姑娘鬧了。”正南王妃趕緊出來原話:“娘娘,不如我們去瞧瞧小皇子和小公主。”

“正是這個理呢。”說著兩人就離開了,其餘的夫人妃子瞧著也沒什麽事情,也都各自散了去,佟毓隻是衝水靈花笑笑,拉著太子妃和雲崖郡主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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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溪宮。

佟毓不知覺的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看著院子裏打掃的宮女,來來回回的樣子,佟毓心底就是說不出的難過,好似昨日她還急急忙忙的趕著進屋子,吃著貴妃娘娘特意備下的點心,那感覺說不出的滿足幸福。

“鳳儀公主。”佟毓的一切思緒被打斷,看著眼前的人,這不是皇上身邊伺候的陸公公:“公公怎麽這裏?”

“皇上請公主殿下進殿內下棋。”陸公公笑笑,這些日子怕也是心力憔悴了吧,估計皇上心裏不好受,她們的日子也未必過的好了。

佟毓沒想到皇上竟然在楓溪宮,點點頭,隨著陸公公進了寢殿,裏麵的擺設一樣都沒變,好似貴妃娘娘還活著似的,皇上聽見佟毓的腳步聲:“小七來了啊。”皇上的臉上帶著笑容,那種感覺說不出的淒涼。

“皇上身子可好些了。”佟毓已然忘記了行禮:“今日不如和皇上賭一局吧。”

“噢?”皇上淡淡一笑看向佟毓:“還是你膽子大,最近朕想找個人說說心裏話都沒有,早年間月兒就說你最聰明,如今看來還有幾分膽色。”

“那也是大姐姐覺得自家的妹妹比外人怎麽看都是好的。”佟毓跟著說笑,隨即進入正題:“若是皇上輸了,求皇上能夠重新出麵主持大局,如今的京城說不出的熱鬧,小七也想著能夠過上安穩日子。”佟毓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其實還是有些虛,帝王心,最難猜的就是帝王心了吧。

皇上並沒有接話,隻是敲著棋盤,佟毓也不著急,耐心的和皇上下起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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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便是一個早上,陸公公焦急的站了半響,皇上才開口:“罷了,罷了,朕果真是老了,竟然被你這個黃毛丫頭贏了去。”

佟毓淡淡一笑:“那皇上可要遵守承若才是了。”

“京城難得熱鬧,那便再熱鬧一段時間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獨自留下還沒回味過來的佟毓。

“姑娘,姑娘。”穗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瞧著還愣著的佟毓:“姑娘,您去東宮瞧瞧吧,太子妃病倒了。”

“病倒了,才不是好好的?”佟毓沒來得及想,就隨著穗兒往東宮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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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佟毓去的時候早已經安靜下來了,林柔雪身邊的四大護法見佟毓來了,趕忙回稟:“太子殿下,鳳儀公主來了。”也沒等寢殿裏的人回話,佟毓便進去了,寢殿裏隻有太子,玄樓,以及東方鈺,還有被嚇的不輕的雲崖郡主。

佟毓隻是看了一眼,便衝到了床邊,林柔雪一臉的痛苦,瞧見佟毓立馬拽著:“小七,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你說我怎麽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佟毓皺著眉頭,問在一邊的太醫:“太子妃怎麽了?怎麽好好的說胡話了。”

“回公主殿下,微臣不知。”老太醫一臉的汗,分明都是好好的,這說胡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大概是受到驚嚇了吧。”

佟毓看著林柔雪,林柔雪突然變的柔和,淡淡的道:“小七留下,其餘的人都出去。”

太子殿下看著心急如焚,但是也知道林柔雪的脾氣,現在隻有見到佟毓她才能冷靜下來,所有人都出了寢殿,佟毓這才盯著林柔雪:“你老實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七,我對不起你,是我讓你受苦了,我才是小七,重活一世,我仿若失去了自己,我有時候也不知道我是佟毓還是林柔雪,但是我現在隻想是林柔雪。”林柔雪抱著佟毓,哭的稀裏嘩啦,佟毓是聽明白了,她和眼前的人不過是一類人而已,占了人家的身體。

佟毓替她拭去眼淚,淡淡一笑:“林柔雪,你看著我,你如今不就是林柔雪嗎?你不要亂想,事情既然發生,必然要繼續下去,你如今是林府的嫡出小姐,不是佟毓,我才是佟毓,知道嗎?”

“小七,你當真不恨我?”林柔雪應該是把佟毓當成她了吧。

佟毓笑笑:“既來之則安之,你隻要記住,你如今的身份,你是林柔雪,太子妃,你現在還有太子殿下,你沒瞧見太子殿下擔心的摸樣,還有我,我很滿足,我是佟家七姑娘,我有六個姐姐,有小八,有父親,還有東方鈺,我不想我的生活被破壞,你不也一樣,就讓我們一起保住這個秘密好不好?再也別說胡話了。”佟毓溫柔的語氣讓林柔雪安靜了不少,等她緩和了,佟毓才問:“你為何突然有這般想法?”

“前些日子,我出宮,遇到一個道士,他瘋瘋癲癲說了不少,太子哥哥隻當是遇到了瘋子,但是隻有我知道,那都是真的,所以我怕,他說,該來的,該去的,哪裏來的,哪裏去的,都得走。”

“該來的,該去的,哪裏來的,哪裏的去的,都得走。”佟毓念叨了一遍,心裏也有些擔憂,但是她不能表現,若是林柔雪慌了,說了出去,怕是她們兩個注定要被當成瘋子:“你別想了,不過是個瘋道士,碰巧而已,如今京城已經夠熱鬧了,你就別添亂了,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便是了,切莫向其他人說起,這是我們的秘密,你可知道?”

林柔雪乖巧的點頭,這是她們的秘密,她不能亂想,這些事情一定不能發生,她也不允許發生,不知道為什麽佟毓說的話她總能聽進去:“小七,上一世,我雖然活的不長,但是京城的動亂我怕是太子哥哥有危險。”

“既然重活了,很多事情不都會變的,你就別擔心了,事在人為。我們都要相信,知道嗎?”佟毓並不想知道太多,蝴蝶效應一定會改變很多東西的,她現在擔心的便是眼前的事情,皇上的心思誰也猜不透,雖然到處傳皇上病了,可好好的和自己下棋,那哪裏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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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得太子妃睡下,出了寢殿,東方鈺和太子殿下正在品茶,見她來了,東方鈺握住她的手:“可是累了?”

佟毓甜甜一笑,搖搖頭,看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時間多陪陪表姐吧,她大抵是在林府沒受什麽委屈,以前自由慣了,來宮裏不習慣吧。”佟毓並沒有說出什麽,但是替林柔雪除掉幾個礙眼的女人倒是樂意,或者讓林柔雪能夠出去散散心也沒有什麽不可的,她知道太子那麽在意林柔雪,定是會答應的。

玄遠沒有回答,隻是點頭,若有所思,東方鈺見此,想來,他也是有主意:“我和小七便先回去了,改日在喝茶吧。”

太子殿下進了寢殿,瞧著已經熟睡的林柔雪,臉上帶著笑容,甜甜的睡去:“雪兒,若是我不是太子,或許你也不會如此吧。”

“玄遠,你不可以丟下我。”林柔雪好似做夢般,拽著太子殿下的手不肯放開,太子殿下笑笑,心中溫暖,怕是隻有眼前這個傻姑娘才那般寶貝他這個人了吧,便也索性隨他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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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佟毓心裏想著是那個道士的事情,心心念念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林柔雪向來是個沒什麽心思的人,道士的幾句話能讓他失眠,佟毓想著心底不由的冒了寒氣,她沒有告訴林柔雪從哪裏來,但是難道真的呀回哪裏去嗎?

“想什麽呢?”東方鈺見佟毓緊鎖的眉頭,好似有什麽事情想不透徹,想不明白似的,佟毓回過神:“沒什麽,隻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吧。”

“傻瓜,想那麽多做什麽。”東方鈺將她擁入懷裏:“別累壞了身子。”

佟毓這才想起皇上的事情:“今日我見到韓宛如了,以相國公主的身份出現的,她是什麽時候進宮的?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

東方鈺歎了口氣:“哎,皇上病了,這原本是相國送與皇上的妃子,怕是知道貴妃娘娘沒了想為皇上排憂解難吧。”

“到處都在盛傳皇上病了,你可親眼見了?”佟毓想起今日見皇上,那樣子是憔悴了不少,到底不是病的太嚴重的樣子啊。

東方鈺搖頭:“雖然事情很是奇怪,但是這事情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都是這般說的,聽說太後娘娘派人去看了,也是重病,都不能下床了。”佟毓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才道:“今日我去楓溪宮,碰見皇上了。而且還陪皇上下了好一陣子棋,皇上雖然消瘦了不少,但是完全看不出病態,我與皇上說京城太過於熱鬧,皇上隻是說好久沒如此熱鬧了。夫君,莫不是皇上在和大家做戲?”

東方鈺眉頭舒展,笑了笑:“看來,我們都是白擔心了,皇上果然是老狐狸,我要再進宮一趟,你先回去吧。”

佟毓知道他有事情要和太子商量,自然不阻止,隻是交代了些小事,便繼續往府上去。

“哪裏來的道士,趕緊走開,也不知道這是誰的馬車,你得罪的起碼?”佟毓本迷迷糊糊的要準備睡下,卻聽見車夫罵罵嚷嚷的聲音,穗兒見佟毓不悅:“什麽事情?”

“回穗兒姑娘,碰見一個道士,說胡話呢。”車夫自然是不敢得罪佟毓身邊的丫頭的,便一五一十的回答。

佟毓一聽道士,立馬想起林柔雪的話,掀開馬車簾子,便追了去那道士,那道士好似知道佟毓呀追上來似的:“夫人想問什麽?”

“我隻想說,你莫要在胡說了,既然來了,就沒有再走的道理。”佟毓開門見山,道士隻是笑笑:“或許夫人能化解,貧道不過是給夫人求個福氣罷了,隻可惜宮裏的那麽貴人,怕是沒那麽幸運了。”道士看向那高噶的圍牆。

“來處來,去處去,姑娘好自為之,切莫動了貪念。”老道士丟下一句話,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見不到人,穗兒追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將佟毓拉上了馬車:“姑娘可得小心,如今街上人多嘴雜,怕是被有心人看去了。”

“我知道了,我閉會兒,等會子回府了,通知我便是了。”佟毓現在心裏亂的很,他說自己可以度過,但是林柔雪可沒那麽幸運,到底是什麽意思?佟毓百思不得其解,隻是雖則馬車的顛簸睡了下去。

“娘,娘,不要離開我。”夢裏一個孩子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衣袖,而自己卻隻有絕望,想說什麽,嘴都張不開來,佟毓著急,掙紮,但是都是無濟於事,

她使勁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還是在馬車內,而外麵照樣是喧鬧的大街,偶爾聽見穗兒說話,或者是車夫的馬鞭的聲音,佟毓搖搖頭,自己怎麽也被影響了不是說了既來之則安之,來了必定有來的道理。

“姑娘,到了。”佟毓這才緩過神來,衝穗兒微微一笑,把穗兒著實的嚇了一跳,佟毓臉色慘白,她立馬摸了摸佟毓的額頭:“怎麽這麽燙。”然後說著將佟毓扶下了馬車。

回到梨園,趕忙將佟毓塞回了被窩,遣了丫鬟去找大夫,佟毓腦子裏亂亂的也不敢睡了,隻能瞪大眼睛找穗兒說話:“穗兒,你別著急,大約我是累了,這好幾天的時間發生了那麽都的事情。”

“傻姑娘,我知道的,放心院子的事情我和青兒會打理好的。”穗兒握著她的手,明明是比自己小了幾歲,卻顯得格外的老成:“姑娘,睡會兒,等會子姑爺回來怕又的擔心了。

佟毓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倒是不敢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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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毓病了,側地的倒下了,身子一直燒著,整個梨園的人忙壞了,而東方鈺回來的時候,什麽也沒說就瞧著佟毓,等著她醒來,不管是府上誰來看,都被拒在了門外,穗兒和青兒也守著,直到佟毓退燒了,這才都放心睡下了。

“水••••••”佟毓睜開眼睛,第一句話便是如此,東方鈺衣不解帶的照顧佟毓三日,瞧著醒了,臉上才露出笑容,給她倒了水,佟毓喝了一大口,這才覺得舒服,定眼瞧著屋裏,看著憔悴的東方鈺:“你怎麽這副摸樣了?”

“小七,可別嚇我了。”東方鈺隻是抱著他,佟毓心裏說不出的舒服:“你也累了,不如去書房休息休息,我這裏有她們就好了。”佟

毓笑嘻嘻的看著他:“我可不能累著你了。”

“好,你乖乖的吃藥。”東方鈺確實累了,見佟毓說話清晰,那也放心了,轉身去了書房。

穗兒聽見聲音進了屋子,瞧著佟毓醒了,吩咐了小丫頭們去取了藥,帶了吃食過來:“姑娘,可好些了?若是還覺得不舒服,我便去請大夫來瞧瞧。”

“無事的。已經好了,隻覺得睡久了,我想去院子裏走走。”佟毓說話聲音都是軟軟的,大概真是睡的太久的緣故:“你們也別去吵夫君,等會子他醒了將吃食送去便是了。”

“是。”穗兒一一記下,去吩咐,而青兒則帶著紅玉伺候佟毓起身:“姑娘,這些日子,雲崖郡主和太子妃都來瞧您,但是姑爺說你累了,誰都沒見,就連府上的姑娘,少爺,夫人們都沒見到。”

“我知道了。”佟毓心底一暖,這是東方鈺為她,不想生病了還被打擾吧:“我們去公主府瞧瞧吧。”

幾個丫鬟手腳麻利的給佟毓換了衣裳,梳著簡單的發髻,用了點粥,佟毓便帶著青兒紅玉去了新建公主府,大致的倒上完成了,隻是還有些細節要去修,佟毓看著很是舒服:“我們就不進去了,去娘哪裏坐坐。”

佟毓才從公主府出來,紅羅就迎了上來:“公主,雲崖郡主來了,我們不敢打擾姑爺,便請了郡主去了暖閣,等您過去呢。”

佟毓點點頭,帶著青兒紅玉和紅羅去了暖閣,瞧著雲崖郡主,她怕是來了許多次,見到佟毓便打量了起來:“怎麽好好的就病了呢?莫不是太子妃對你說了什麽,上次宮宴太子妃精神不打好,後來聽說也病了。”

“雲崖姐姐想多了,不過是吹了風,有些不舒服罷了,難為姐姐記得。”佟毓笑笑,提也不提太子妃的事情:“姐姐來找我可單單是為了瞧我的?”

“你啊,就是聰明。”雲崖郡主戳戳她的額頭:“過些時日,我便要回南平去了,怕是見你也難了,便來瞧瞧你。也算是來京都沒什麽遺憾了。”

佟毓聽著糊塗,但是隻知道她要回去,便追問了句:“怎麽突然要回去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王爺和大哥回去嗎?”

雲崖郡主笑笑,喝了口茶,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才到:“哥哥和父王怕是沒機會回去了,如今京都如此的熱鬧,我們家不參和倒是顯得奇怪了,我自己回去罷了,定了李閣老家的嫡子,我回去準備待嫁。”

“那得是恭喜姐姐了,反正今後也在京都,倒是方便了,可惜我的及笄禮,倒是不能請你來觀禮了。”佟毓不過是句玩笑話,雲崖郡主卻是當真的,使勁拉著她問:“你的及笄禮?什麽時候?那我可得留下來了。不能錯過,女子及笄可不是最大的儀式。”

“別鬧了,正經事情重要,如今是國殤,本也不想多辦,而且祖母也不在,打算當日請些姐妹來小聚,便算是園了心願吧。”佟毓倒是沒想到過什麽及笄禮,倒是18歲的成人禮可以弄弄,她來到這個世界倒是沒那般任性妄為過,偶爾為之也不足為奇吧。

雲崖郡主有些失望,但是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國殤也就罷了,那還是佟毓的大姐姐,佟毓是個顧念親情的人,便你也不繼續說什麽,沒一會兒就聽見穗兒帶著丫鬟們的腳步聲,還有林柔雪的聲音,瞧著是好了,看來佟毓說的話是放在了心上,她一進屋看著雲崖郡主:“我還說誰能比我早啊,原是你了。”

“這不是過來瞧瞧,太子妃也來了。”雲崖郡主笑笑,那笑容裏全是不舍,太子妃孩子氣上來了:“次次來的早,倒是讓小七覺得我這個親表姐不上心了。”

“哪裏哪裏,是太子妃居在宮裏,不方便罷了,我們三個都是知心姐妹,誰會計較了去,偏你愛吃醋。”雲崖郡主瞧著樂開了花,但是還是一本正經的說了起來,太子妃索性就不理了,將注意力放在了佟毓身上:“怎麽樣?可是好了,聽說你吹了風生病了,真是也不知道東方鈺怎麽照顧你的,就急巴巴的進宮見太子哥哥,連媳婦也不顧著周全了。”

“你啊,還是這般快嘴,我不過是回府,身邊又有穗兒,我撐了這些日子病了也是應該的,何必說的那麽嚴重。”佟毓搖搖頭,不想把事情饒在病曆:“倒是你,也不知道雲崖姐姐要回南平去了。咋們姐妹三個得好好聚聚才是。”

“你要走了?”太子妃瞪大眼睛看著雲崖郡主,雲崖郡主點頭,太子妃的臉色就不好了:“怎麽突然要走呢,我還說商量著小七的及笄禮怎麽弄,你倒好就走了,雖然是國殤,但是我們私下小聚也是可以的,我還和太子哥哥說了,咋們去別院,好好的玩玩,小時候,小七說的燒烤,倒是可以行的。”

“燒烤?”雲崖郡主不明白的瞧著佟毓,佟毓哪裏想到林柔雪到底是為自己想的如此周全了,淡淡一笑:“不如明日去吧,也給雲崖姐姐見識下,及笄就算了,等我18歲,咋們在大肆的操辦起來。”

“好主意,我這就去找太子哥哥商量。”說著太子妃就要去找太子,被佟毓拉住了:“你難道來見我,我們好好敘敘舊,至於燒烤的事情,你回宮再說也不遲。”

“好吧。”顯然她是很興奮的,但是後來三個女子吃茶聊天,便也都開開心心的,很是不錯。

••••••

林柔雪是個急性子的人,說要幹嘛,明兒就立馬要幹嘛,這不是佟毓和東方鈺難道的能一起吃了早飯就被東宮的人火急火燎的接上了馬車,

“你說她就不能消停點。”佟毓還忍不住抱怨,靠在東方鈺的懷裏:“我倒是想著若是我這病不好她一也不會來折騰我吧。”佟毓無奈的搖搖頭。

東方鈺隻是笑笑:“太子妃心性純良,太子早就擔憂她在宮裏會不會悶出毛病來,如此,太子自然是樂意的,不過燒烤是怎麽回事?定是你想出來的吧。”他到底不知道佟毓腦子裏還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

“燒烤不就是將食物在火上麵烤,原是我無聊,想著法子玩,當時還差點把院子點著了,害我被祖母罵,到底還是她記住了。”佟毓笑笑,想起以前的事情,才發現佟家才是自己最快樂的時候,想怎麽來就怎麽來,也不知道祖母和小八怎麽樣了?夫人應該安分了不少吧。

東方鈺看著她的樣子怕是知道她又想起了家裏的人,便道:“嶽父怕是在回京的路上了,興許還帶了小八,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了。”

佟毓腦子卻大了,如今這般熱鬧的京城,父親來了,怕是多少事情又得牽扯進去,心下全是擔心了,東方鈺捏捏她的手:“不必擔心,嶽父隻是來看看你,我定能護的周全的,還有小八也該來清風書院了,再說公主府修繕好了,也不是沒地方住。”

佟毓點點頭,想來是自己多心了,她可不想再操心,說著馬車已經到了莊子上了,佟毓下了馬車可歡快了,看看這裏看看那裏,東方毓寵溺的看著她在田間奔跑,或許等過了這陣子帶著她遊山玩水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小七,快來,快來。”太子妃笑著看著佟毓:“她們都是些蠢丫頭,連個燒烤都不會弄,太子哥哥居然也有不會的東西。”林柔雪笑的前俯後仰的,好似發現了什麽重大秘密似的,拉著佟毓就往院子裏跑。

玄遠瞧見東方鈺來了,眼裏全是無奈:“倒是沒想到燒烤還挺難。”

“太子殿下也有不會的時候。”東方鈺心情舒暢:“不如我們去喝喝茶,正好也不怕沒的吃了。”

“喝茶怎麽少我,定然是要喝酒的。”玄樓冷不防的出現,三個大男人笑笑,很快去了院子邊上的涼亭。倒是一道風景線。

佟毓戳戳林柔雪的腦袋:“我不是教過你的,怎麽又忘記了,你瞧瞧,不是這樣的,應該這樣,這火也燒的旺了些,要用碳烤的。”佟毓一副你怎麽那麽笨的樣子,沒辦法隻得親自動手,雲崖郡主和太子妃相視一笑。

佟毓被他們笑的莫名其妙的,沒好氣的一句:“笑什麽,幫忙啊。”

“我是在笑,咋們的小七倒是有點當家主母的樣子了。”林柔雪還不忘記打趣,佟毓笑笑,反而將了一軍:“我怎麽瞧著你這嘴巴是越來越厲害了,是不是要我告訴太子殿下,回頭好好教訓教訓你,可別忘記以前的事情了。”

這個是林柔雪最怕的,以前林夫人對他沒辦法就告狀,如今倒是笑話了:“好你個小七,看我不收拾你,我最不喜歡你這無法無天,人人喜歡的摸樣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還想不想吃燒烤了。”雲崖郡主立馬拉住太子妃,林柔雪這才想起正經事情:“小七,我餓了。”

佟毓無奈,林柔雪一撒嬌,什麽事情都變的可行的,就算是她也避免不了言聽計從的她隻得指揮起穗兒們,搭好了燒烤架,弄好了酌料,三個姑娘嘻嘻好好的,鬧了好一陣子,才烤好了食物。

“東西好了。”林柔雪蹦蹦跳挑的端著胖子就往涼亭去,太子殿下微微皺眉,又開口訓詞:“走路慢點,若是摔著了怎麽辦。”

林柔雪立馬收了笑容,乖乖的將盤子遞給了玄遠,嘴裏還是抱怨:“你就不能每天不訓我,瞧瞧,剛剛都被小七她們笑了去了。”那委屈的摸樣,玄遠哪裏還敢訓,雖然他每次都是說林柔雪的份,但是林柔雪的脾氣來了,可是誰都不理的,當下就軟了:“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

惹的眾人是哈哈哈大笑,玄樓更是感慨:“我還記得當年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兩位可不是如此摸樣啊,如今有了家室可是不一樣的。瞧東方可是瞧著小七一眼都不舍得錯過啊。”

“我們小七那般好的人,若是不瞧著,不見了怎麽辦?”東方鈺調笑到,佟毓和雲崖郡主已經將剩下的食物端了過來:“什麽不見了?可是丟了東西?”佟毓將食物放在桌上,坐在了東方鈺身邊。

眾人哪裏還憋的主,都笑開了,唯獨佟毓和雲崖郡主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大哥,你們快別笑了,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也讓我和小七也笑笑,獨樂了不如眾樂樂。”

玄樓立馬搖頭,還不停的威脅三人不許說:“沒什麽沒什麽,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哪裏沒什麽,她們說小七呢,如今東方鈺可是一步也離不開小七了,一直瞧著,這天天瞧也沒瞧夠。”林柔雪可是不認人的,想說什麽便是什麽了,雲崖郡主聽了也笑了起來,獨獨佟毓鬧了個大紅臉,還不忘記瞪林柔雪,林柔雪倒是不樂意了:“你瞪我做什麽,你倒是等他啊。”說著指著玄樓。

“我可是誰也不登,你們是羨慕才是,我夫君對我好,那是天經地義的,我看著大哥也該找個媳婦管管了,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佟毓可是記仇的,說話一點也不含糊,雲崖郡主也接話:“可不是,爹爹可是物色了好幾家,但是也不好出麵,我都出去瞧了多少次,就是哥哥不樂意,非說什麽,要做大事再成家。”

眾人你來我往的調侃,倒是樂嗬嗬的,就連穗兒們也自己去樂了,整個莊子上麵歡聲笑語的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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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毓也難道出來,吃了東西,便說要畫畫,但是又畫的不好,又說要寫字,看了一圈還是自己的不如,便說要下棋,這個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戲。

“小七,你可手下留情。”太子無奈被推了上來,佟毓的棋藝他可是知道的,就連皇上也是輸了不少好東西去了,佟毓微微一笑:“讓著也可以,但是呢,就要看太子妃要怎麽對我了。”

“小肚雞腸。”林柔雪哼了一聲,挽著太子殿下的胳膊:“太子哥哥,我們不怕她。”

東方鈺對於下棋那是不喜的,誰讓他成天就知道刀劍兵法的,暗自慶幸佟毓在家裏沒找自己下棋,玄樓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棋才落下,外麵就聽見吵吵鬧鬧的,雲崖郡主迎了上去:“什麽事情?吵吵鬧鬧的,可知道院子裏都是些誰。”抬眼她卻是驚訝了,這不是皇上身邊的陸公公,但是開弓哪裏有回頭箭,她也就保持著這摸樣等著回應。

“郡主息怒,老奴是來尋鳳儀公主的。”陸公公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道。

佟毓也聽見聲音,便和東方鈺出了院子:“陸公公來了,正巧,我們在燒烤,不如一塊來玩玩?”佟毓說的輕巧,但是語氣裏的親切,陸公公自然喜歡的,但是眼前可是有正經事情:“公主折煞老奴了,老奴奉命來請公主入宮。”

“我?”佟毓看著東方鈺想他來拿主意,哪裏知道陸公公就提前道:“皇上說了,隻見公主一人,還望東方小將軍體諒。馬車已經在外麵候著了,公主殿下請吧。”

佟毓笑笑:“怕是有什麽事情,我若是晚上沒回來,在做打算把。”佟毓給了一記放心的眼神,東方鈺也沒多說什麽,隻是交代陸公公好好照顧佟毓,便沒說什麽,佟毓上了馬車,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燒烤味,心裏卻已經沒了剛剛的興致了。

佟毓卻發現馬車並沒有往皇宮的方向去,反而是進了別的巷子,佟毓心底有些不安,開玩笑的道:“陸公公怕是走錯路了吧,這方向不是去宮裏的。”

“公主安心,皇上要見您。”陸公公隻是一句話,佟毓便是明白了七八分,這是皇上秘密的要見自己,可是為什麽不見太子,不見東方鈺,一個是自己的親兒子,一個是自己待如親兒子的心腹。

還沒容佟毓思考,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公主殿下,到了。”

佟毓下了馬車,身邊沒帶什麽人,但是驚訝的發現,這不是佟府,來佟府做什麽?佟毓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進了佟家,這是自己長大的地方,但是這一次進來說不出來的陌生。陸公公帶著佟毓進了之前佟月還在的院子,倚翠閣。

佟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瞧著確實蒼老了許多,一個四十不惑的年紀,怎麽說應該是燦爛的吧。可是在皇上身上他看見了老人遲暮的狀態,陸公公開口提醒:“皇上,鳳儀公主來了。”

“進來吧,你們都下去。”皇上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佟毓進了屋子:“鳳儀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起來吧。”皇上衝她笑笑,那笑容真是像極了一個老狐狸:“可是在想朕為何叫你來,而且是在佟家?”

佟毓也不避諱,坐在皇上對麵的凳子上:“是很奇怪,而且不找太子殿下也不找夫君,或者是親侄子睿親王世子,但是如今想想,算是明白了。”

皇上聽見佟毓說明白了,抬眼看著她:“噢?你明白了?說來聽聽。”佟毓心下一緊,君心哪裏是她能去亂猜的,立馬跪下:“皇上息怒,小七不過是童言無忌,還望皇上保重龍體,別生氣。”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皇上開懷大笑:“你且起來,怎麽弄的朕就是那暴君似的,動不動就要把你怎麽樣了,若是我真要敢殺了你,那便是多少人不放過朕啊。”佟毓乖巧的坐了下來,看著皇上:“小七不過是得皇上賞識,封了公主之位,誰敢為了小七和您作對啊。”

佟毓不過是句玩笑話,但是皇上卻當真了:“小七切勿妄自菲薄,整個大越朝,怕是隻有你能保住兩個孩子的命了,太子雖然聰明,但是畢竟還有些不經事,還有太子妃要保護,至於鈺兒,他在宮外很多事情不方便,而你卻不同。佟家女兒遍布整個大越,你大姐雖然不在了,但是你二姐是正南王妃手握兵權,你三姐姐四姐姐身為汝陽侯府的世子妃,汝陽侯府自然是不會管的,而你五姐姐六姐姐那嫁的都是江南的大戶,土豪氣息,拿錢出來也是不手軟的,而你東方鈺這小子,很不錯,再加上睿親王府,你大可不必擔心,朕隻想著兩個孩子平安,也對得起月兒。”皇上來見他竟然是為了這個事情,難道皇上身體真的不行了?但是他不能不知道睿親王的事情,為何還要算上睿親王府,就算自己和雲崖私教不錯,那也不代表睿親王府願意將她放在心裏。

皇上興許是知道了佟毓的想法:“你且放心,睿親王是絕對不會造反的,若是造反也不會有朕的今日,不過是母後一廂情願罷了,如今怕是正拉攏著也不知道哪位王爺已經從了,正籌劃呢,還真當朕病糊塗了。”說著就要生氣。

佟毓立馬倒了杯水:“皇上切莫動怒了,這事情還是和太子殿下商量的好,如今京都亂的不可開交,怕是有心人也在觀望。”

“太子登基,那是再肯定不過的,就怕人不死心,想害我和月兒的孩子。”皇上心裏如今隻怕就這事情放心不下了吧:“記住,不管是誰你都不允許接近兩個孩子,包括朕。”

佟毓突然覺得身上的膽子重了不少,但是想拒絕確實沒有什麽理由,那是大姐姐的骨肉,自己是答應過大姐姐的。她跪下:“承蒙皇上看得起,那是大姐姐的骨肉,也是小七答應過大姐姐的必定能做到周全,請皇上保重龍體,京城的事情,還要您親自操持呢。”

“起來吧,動不動就跪,跪的朕眼睛都花了。”說著遞給佟毓一塊金牌:“這是調動朕身邊的暗衛的,今後你就是他們的新主子了,生生世世護你家周全。”

生生世世?這個對佟毓來說是最大的恩典了:“多謝皇上,小七牢記在心,從此以後必定好好照顧兩個孩子。”

“墨書,你進來。”皇上喚了一聲,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女子,緩緩的走了進來,那通身的氣勢,怕是個習武之人,眼睛確是沒敢多瞧佟毓一眼:“主子請吩咐。”

“從今兒起,鳳儀公主便是你們的主子了。”皇上隻是淡淡的道。

墨書很是驚訝的瞧著佟毓,但是馬上就恢複了:“屬下見過新主子,屬下墨書和眾兄弟姐妹定會保護主子安全。”佟毓想起了電視劇裏的橋段,很多達官貴人或者是皇子王爺都會養自己的死侍,那這批不就是皇上的老底了?難道皇上真的不久於世了?真的開始交代後事了,佟毓心裏莫名其妙的緊張看著墨書:“起來吧。”

“小七,你

回去吧,等會子東方鈺那小子找我來要人,我可不想招呼他,從小就是個會鬧的脾氣,這會子你不在,可不就要發瘋去宮裏找了。對於睿親王府,你也多走動,他也不容易。”皇上絮絮叨叨的,好像個老婆子,不知道要說什麽,但是佟毓心底升起了一股悲涼的味道,或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小七告退。”說著佟毓退出了屋子,看著佟毓燈火通明的樣子,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佟毓想去梨園看看,那是自己住的地方,生活了那麽久,卻是回憶吧:“墨書,我們去梨園瞧瞧。”

“是。”墨書不打愛說話,但是卻是認主子的人,對佟毓全是恭敬,她也在想把,一個小丫頭怎麽能得了皇上的眼將令牌交給了她。佟毓並不在意隻是走在熟悉的路上想起以前的事情,便也打開了話匣子:“早些年,我是個調皮的,大姐姐還在府裏的時候就成全找我,如今倒是物是人非了,墨書,你說可笑不可笑。”

墨書早就被訓練的冷血無情,但是在佟毓身上,卻還是能有些忍不住的道:“公主多慮了,生死本就是天定的,活著的人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

佟毓沒再說話,看了眼梨園,連院子都沒敢進去,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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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毓連夜回府,直奔書房去找東方鈺,正好玄遠和玄樓都在:“太子妃和雲崖郡主呢?”

“都已經回去了。”東方鈺見他著急的樣子,明顯心裏是有事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進宮去找,卻沒有聽見任何人說你進宮了。皇上的寢殿也是沒人進得去,你去哪裏了?可見著皇上了?”

“我去了佟家。”佟毓淡然的道:“皇上在佟家,我不知道皇上怎麽去的佟家,外麵現在全亂了,皇上讓我照顧好意兒和思兒,卻沒有宣我進宮的意思,你們怎麽看?我該怎麽辦?”

三個大男人相互看了眼,確實怪,皇上誰也不見偏偏就見了佟毓,將孩子托給佟毓倒是情理之中,但是卻是隻見佟毓:“父皇還說了什麽?”

“皇上說,太子登基是必須的事情,讓太子殿下莫要防備睿親王府,還有就是照顧好弟弟妹妹,來日放他們出宮,交給小七照顧,希望不要牽扯太多的事情。”佟毓九分真,一分假,而且這也本來就是皇上所想的。佟毓看著三人的變化,想必是有了主意了吧:“事情倒了這個節骨眼下,我怕太後娘娘會挾製意兒,登上皇位。”

“這滿朝臣子絕對是不容的。”太子殿下有些不可相信的道,若是睿親王和此時無關係,太後娘娘怕是掙紮吧。但是想想何必呢,自己就算是登基了,那太後也是恭恭敬敬的,顧家的人也不會虧待了去,隻要不要做的太過分便是好的。

佟毓卻不以為然:“太後如今是怕我們報複吧,是啊,太後在皇上在位的時候得罪了多少人,皇後就是第一人,還有佟家,這是忌諱的吧,林家和佟家是世交,林柔雪怎麽就能忍了去。太後娘娘不過是防範於未然,何況水靈花出現的哪裏是巧合了,那不是相國送過來的最好幫手,不行,我得進宮,不守著意兒和思兒我定是不安穩的。”

“走吧。”東方鈺知道佟毓的性子,她若是想去,攔著未必能攔得住:“墨書,你隨我進宮,你是宮裏的人,想必她們也知道。”

這時候三人才瞧見墨書,那是皇上禦前伺候的丫頭,身份可以說就是宮裏的娘娘也會讓個三分:“墨書不在皇上身邊伺候,怎麽到你身邊了。”

“皇上讓我帶著照顧兩個孩子。”佟毓並不想把墨書的身份告訴大家,畢竟該防備的她還是要防備的。人心有的時候就是在猜疑中毀了的。

四人這才風風火火的往宮裏去,宮門口卻已經是換上了不熟悉的侍衛了,見著四人,隻是笑笑:“太後娘娘吩咐了,請鳳儀公主前去就好了,天色已經晚了,落了鑰,還請太子殿下在外麵講究一晚,娘娘會照顧好太子妃的。”

佟毓沒想到這麽快,太後娘娘已經控製了所有的人了麽?她哪裏來的兵權:“放心吧,我進宮去看看。”

“小七。”東方鈺欲言又止。佟毓淡淡一笑:“外麵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去做呢,這宮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大哥,夫君,太子殿下,你們一定要護的我們周全才是。”佟毓淡淡的笑容,帶著相信,三個大男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目送佟毓進了宮門。

佟毓手心裏全是汗,她瞧了眼宮裏的燈火,到底還是通紅的,心下便淡了幾分:“墨書,我們一定會沒事的吧。”佟毓其實害怕的。

墨書臉上居然帶了笑容,很肯定的道:“屬下定能保全主子。”

佟毓知道他們都可以的,便跟著陌生的宮女一路去了太後娘娘的寢殿,遠遠的就聽見孩子的哭聲,佟毓心底一緊,大步的踏進寢殿,並未見到太後娘娘的身影,反而是水靈花帶著兩個孩子,奶娘們正在喂奶,臉上的不耐煩倒是浮現的很合適:“怎麽還在哭?”

“公主殿下,息怒,小孩子怕生。”蘭姑姑心裏那個滴血,但是沒辦法不得不低頭。

佟毓看著變是窩火,也不等通傳走了進去:“我當誰那麽大的脾氣呢,原來的你啊,蘭姑姑,你也是宮裏的老人了,怎麽如何不注意,雖然大姐姐已經仙去了,我這個妹妹倒是好好管教下,大晚上的不帶著小皇子和小公主休息,跑到太後娘娘這裏來做什麽,知道是說孝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故意來吵太後娘娘休息。”

“是,奴婢該死。”蘭姑姑當下會意,帶著兩個孩子趕緊走,水靈花可不樂意了:“太後娘娘吩咐本宮照顧兩位貴人的。”

“你?你照顧?下次假傳懿旨麻煩弄明白再來。”佟毓本就知道今日來不過是想給她給下馬威:“墨書,既然太後娘娘已經歇下了,我們回去,明日再來,吩咐下去,這閑雜人等不許接近兩個孩子,若是見著了,不管是誰,殺無赦。,”佟毓故意說的很大聲,這不是她猖狂,而是墨書的名頭大,那是皇上身邊的貼身人,如今誰也見不到皇上,自然就是太後也是要估計幾分的。

太後娘娘瞧著佟毓離開的背影,對身邊的孫姑姑道:“倒是有幾分哀家當年的氣息,怎麽就去了佟家,若是在哀家身邊,哀家定能好好調教過來,瞧瞧,都是些不中用的。”

“娘娘無需擔心,鳳儀公主不過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罷了,若是知道了,親近您還來不及呢,您也不相信,當初對她做了什麽糟心的事情,慢慢來。瞧著好像是回來看著兩個孩子的,也不知道誰透的風。”孫姑姑看著佟毓的樣子那氣魄就連中宮裏的娘娘那也是靠邊站的份了。

太後娘娘沒心思去想那些:“讓她們好好辦,哀家活了半輩子,終於能在後宮指手畫腳了,這後宮總是在自己手裏安心些,相國那邊,和齊王那邊你好好催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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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姑姑並沒有回宮,而是在外麵等著佟毓,見佟毓出來忙上前去:“七姑娘,我們這是回哪裏去?”

佟毓想起皇上出現在楓溪宮,又生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佟家,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麽聯係的,雖然現在還找不到,但是佟毓想找一定是會找到了:“去楓溪宮。”回頭看了眼墨書:“叫人去尋了太子妃來,去和皇後娘娘問安,說我進宮了,帶著兩個孩子去楓溪宮住下。”

“是。”

蘭姑姑瞧見佟毓身邊帶著是墨書,也很驚訝,但是想想,佟毓既然能在宮裏如此,便是有了主意的,心下更加開心,早就知道沒錯看了七姑娘,想來兩個孩子也是有救了。

佟毓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帶著一行人回來楓溪宮,還特比大的陣勢,她就是想知道宮裏的情形,除了皇後,太後的態度明確,其餘的人是怎麽想的,佟毓其實也沒什麽把握,生怕自己這步走錯了,造成沒辦法磨滅的地步,她瞧著搖籃裏的兩個孩子:“你們啊,還有心思睡,倒是把七姑姑嚇壞了。”

兩個孩子自然是不懂的,笑嘻嘻的吐著泡泡,佟毓的心情一下子變的開明了許多:“小七,你怎麽進宮的?”林柔雪一進門便瞧著佟毓逗著兩個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你被父皇叫去,我們卻沒能見到父皇,而且宮裏的人都沒瞧見你,可是著急壞了,母後卻說你是有主意的,誰知道就聽見報信的人,說你進宮了,還聲勢浩大的去了太後娘娘哪裏。”

佟毓笑笑,看著林柔雪:“怕什麽,這不是好好的。”

“小七,你不知道上一世,我活的便是這般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哪裏知道佟家敗了,早在上次你回江南的時候就該敗了,所以我顛沛流離來了京都,卻被送進了太子府,後來太子未能上位,死了,我也就死了。”佟毓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經過,突然她頭皮發麻,本來自己穿越異世就已經很讓自己無法接受了,但是林柔雪的經曆,卻是更加讓人吃驚不是。

佟毓淡淡的笑笑:“一切不是改變了,佟家並沒有敗落,而我不是好好的,如今的鳳儀公主,身份尊貴,而你,是當今的太子妃,太後娘娘就算是想隻手遮天那也是不可能的,太子殿下和夫君怕是早早的做了準備。”佟毓不放心還格外提醒:“以後切莫再提起此事了,有心人聽去了,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林柔雪點點頭,重活一世,雖然不能說變聰明了,但是很多事情卻知道了分寸,看著佟毓更加的崇拜:“那接下來怎麽辦?宮裏現在完全被太後娘娘控製了,父皇卻是態度不明,聽說已經快不行了。”

不行了?佟毓實在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麽,這般亂來還玩起了小兒脾性,佟毓笑笑:“皇上的事情先不管,宮裏麵的娘娘呢,什麽態度,還有你宮裏的側妃?”

“側妃?我倒是小瞧了她們去,居然急巴巴的要出宮,我便準了,但是出去就別想回來了。”林柔雪也是生氣,居然不知道哪裏聽來的風就出宮了,她難道不生氣:“德妃娘娘依舊念經,和貴妃娘娘交好的宋美人隻是常去看兩個孩子,便再也不出門了,其餘的,倒是如同跳梁小醜,什麽事都在做,巴結來巴結起,最讓我生氣的就是那什麽花了,明明是個小國的公主,但是卻端著派頭。”林柔雪到底不是隻知道玩樂的人,宮裏的情況大致還是了解的。

佟毓笑笑,或許,她這次真的要為兩個孩子好好考慮下了:“好了,沒事的,你今日就在這裏睡吧。”

林柔雪自然是樂意的,爬上床就睡下了,好似很久都沒如此安穩的睡覺了,佟毓卻怎麽也睡不著,直到聽見外麵的動靜,她知道墨書回來了:“主子,還未睡?”

“此時怎麽能睡的著?”佟毓淡淡一笑:“你去見皇上去了吧,皇上什麽指示?”佟毓想來,自己不過是給皇上當搶使了,但是沒辦法,受製於人,就算兩人有共同的目標吧,就是為了孩子好。

墨書詫異的看著佟毓,倒是沒想到這個小主子如此的精明,難怪皇上走前吩咐,若是佟毓問起來如實的回答便是了。瞞不過的。她笑了笑:“主子果真聰明,皇上說,明日便離開皇宮,交代屬下將剩下的事情辦完。”

佟毓想來,明日怕就是皇上駕崩的消息要出去了吧,這樣自己也好,但是兩個孩子怎麽送出去?佟毓心底憂慮:“墨書,通往佟家的密道在哪裏?”

“皇上早知道主子會問。”說著將密道的圖紙遞給佟毓,佟毓瞧著笑了起來,原來,自己早就來過了,卻是不知道這個就是通往宮裏的密道。她看了一眼:“明日,聖旨下來,你就集結全部的人,帶著蘭姑姑和孩子們出宮,出去就去找雲崖郡主,然後給夫君和太子殿下帶話。”佟毓看著墨書,久久才道:“一切都拜托你了。”

墨書以為連夜佟毓就會帶著孩子們離開,但是她沒有,心下疑惑:“公主何不今晚就帶著孩子們走。”

“墨書啊,你可知道,如果這麽簡單皇上找我幹嘛?她們是衝著皇位來的,而皇位的關鍵人物卻是太子殿下,如今齊王的人怕是在城外了吧,若是不讓齊王的人進來,那以後可不是留下後患了,甕中捉鱉這才是皇上的目的。”佟毓搖搖頭,便進了寢殿。墨書對佟毓是越來越佩服了,沒想到竟然是位有盟略的女軍師,可惜是個女兒身,若不然,皇上定是要許了做宰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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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皇城裏哀怨期期,哭聲震耳欲聾,佟毓早早的起身換了身白色衣裙,臉上未有任何的脂粉,蘭姑姑站在身後:“七姑娘,這皇上怕是沒了吧。”

佟毓沒有一絲的淒涼之色,反而有種將是一去不複返的神情:“姑姑,等下,若是我被人帶走了,你便隨著墨書走,帶著孩子,記得去睿親王府,哪裏安全,若是遇到什麽不測,拚死也要保護好兩個孩子。”

“姑娘,那你呢?”蘭姑姑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雖然不知道佟毓有什麽打算,但是卻有些擔心,那感覺好像佟毓當時求了皇上要保住孩子是一樣是的,蘭姑姑突然覺得佟毓深,深的可怕,還有些讓人不知所措。

佟毓笑笑,笑的淒涼,她怎麽這個時候才明白,皇上在報複,獨有的方式去報複那些害死了大姐姐的人,誰都做了他的棋子,誰說自己比皇上會下棋,如此看來,皇上不知道比佟毓厲害了多少:“姑姑,一切保重,若是這場禍能避過去了,你們就回江南找爹爹吧,這樣孩子也能安穩些。”

“奴婢記下了,姑娘萬事小心,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遠在江南的老夫人,老爺,八少爺想想,也得為姑爺想想。”蘭姑姑不知道佟毓要做什麽,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再多無用,她聽貴妃娘娘在世的時候就嘮叨,七姑娘是個顧及別人比自己多的人,若是被她放在心上的人怕是很幸福。

佟毓笑笑:“時候不早了,你們去準備吧,墨書,記得好好照顧太子妃和兩個孩子,若是你們連這個都做不到,怕是讓我失望了。”佟毓有把握,對皇上的了解,皇上也不會不管他們的。

墨書點點頭,看著佟毓一步一步的往正殿去,佟毓道時候,嬪妃跪了一屋子,都是哭哭啼啼的,皇後娘娘臉色也不打好,太後坐在上首,身邊的水靈花,瞧著佟毓來,還不忘記得意的一笑,佟毓淡淡的,隻是朝著內殿的皇上方向跪下:“鳳儀來遲了,皇上萬安。”

“鳳儀公主可真真的是孝順啊。”這話無不是諷刺昨夜佟毓的作為,水靈花就是想激怒佟毓,這樣才有好戲看。

“鳳儀參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佟毓當作沒聽見直接見了禮,太後微微頜首:“起來吧,難為你了,兩個孩子沒吵著你休息吧,今兒晚上放哀家哪裏吧,你年紀小不經事。”

“多謝娘娘體恤,鳳儀答應過大姐姐的,必定要好好照料,也答應過皇上要替皇上照顧幼子幼女,哪裏有推卸的道理,何況按道理來說,兩個孩子還的喚我一聲七姑姑呢。”佟毓說的輕巧,不過是拖延時間,這也免得讓太後起疑心,佟毓那般張揚的接了孩子去,怎麽肯輕易的還回去呢?太後隻是笑笑,轉臉對皇後說:“淑媛啊,皇上駕崩,宮裏的事情,還是由你去操持吧。”

“是。”皇後娘娘沒有多餘的心思說什麽,隻是點頭應下了,佟毓暗自捏了把汗,如此若是太後想看孩子怎麽辦?千萬不能壞了計劃:“皇後娘娘,是不是該讓太子妃一道操持,畢竟新皇登基的時候免得鬧了笑話。”

皇後娘娘眼前一亮是啊,自己的兒子還在外麵哪裏能讓她得意了去:“一大早就不見雪兒的影子。”

“不中用。”太後娘娘臉色不好看:“當初真不知道為什麽選了她做太子妃,上不得台麵。”

“太後娘娘此言差矣,太子妃孝順,在東宮為皇上抄經書呢。”佟毓笑著打圓場,當初的太子妃,乃至自己這個東方夫人,可都是不如她意思的,就連眼前的皇後估計她也看的不順眼,難怪是想著自己奪權,原是身邊的事情不如意,找點發泄,佟毓搖搖頭,走到皇後娘娘身邊:“娘娘,不如我們去東宮尋太子妃,等會子命婦們都要進來哭喪,可不能鬧了笑話。”

“嗯。”皇後娘娘始終覺得佟毓不對勁,以往的佟毓可沒這麽多的話,今兒怎麽一個勁的說,又不肯走,又要拉著自己走:“母後,本宮帶著小七便去張羅了,母後切莫傷了身子。”

太後娘娘點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離開,水靈花就不樂意了:“太後,就這樣由著她們去?”

“都是些不成氣候的,看著小七,她是個有主意的,派人通知齊王,速度進宮,不然晚了就沒好戲看了。”太後娘娘心裏早已經算計好了,眾夫人進宮,那便是被軟禁的最好時機,這樣那些大臣能不聽?

水靈花知道太後心裏有數,便不多言,叫了小宮女隨時去監視佟毓和皇後的動向。

佟毓和皇後進了東宮,哪裏有什麽太子妃,皇後驚訝的瞧著東宮,怕是早已經不見人了。頓時一股無名火起來:“太子妃呢?去哪裏了,不知道宮裏都亂了,還亂跑?”

宮女們被嚇的夠嗆:“奴婢沒瞧見太子妃,昨兒去找鳳儀公主了。就沒再回來。”說話還不忘記小心翼翼的瞧著佟毓,佟毓隻是笑笑:“去倒茶。”然後扶著皇後娘娘坐下:“娘娘稍安勿躁,太子妃已經安全了,不過是想和娘娘演戲拖延時間罷了。如今大約都安全了才能放鬆。”

“你將人弄了出去?”皇後娘娘大驚:“怎麽弄的?如何在那老妖婆的眼皮子底下將人送了出去?你為何不走?”

“娘娘,我若是不在太後娘娘眼皮子底下,可是壞了太子殿下和夫君的大事怎麽辦?我一介婦女,死了那便死了,但是死得其所,倒是不枉我擔著鳳儀公主的名號。”佟毓笑笑,事情或許就如同皇上想的那般,該死的一個不留,而自己知道那麽多的秘密怎麽能安穩活下去,她笑笑,當她踏入第一步便輸了,什麽是老狐狸,佟毓算是遇到了,而且輸的心甘情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