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罪有應得
白鬱依的眼睛落在手機上,心疼得要命。這是鍾貝琛今天才給她買的手機,盡管剛才跟他吵了架,被他罵得體無完膚,也已經決定走出他的世界,但到底心裏還是不舍的,他留下的東西,起碼現在她還想保存著。她蹲下去,伸手想要把手機撿起來,手機卻被一隻腳踩住。
白鬱依努力想推開那隻腳,推了半天,那隻腳仍然紋絲不動。她帶著仇恨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歇斯底裏地吼道:“把腳拿開!”
男人卻像在做一件好玩的事一樣,氣定神閑地看著白鬱依:“陪我們一晚,我給你買一部手機。真沒見過世麵,一部手機看得這麽要緊。”
白鬱依簡直快氣瘋了,猛地站起來,重重地推開男人,再次蹲下去撿手機,手剛碰到手機,看到它亮了一下,人被馬上被男人揪住:“沒想到還是個小辣椒,夠味,今晚哪都別想逃,我要定你了。”
白鬱依用盡全力掙脫了男人,再次撲向手機,手剛摸上它,手機又亮了起來,沒等她看清,男人一腳踩了上來,把她的手連同手機一起踩在腳下:“識相的就跟我走,不然我讓你的手和手機一起廢掉。其實我是很憐香惜玉的,看你長得這麽漂亮,手也這麽美,我真不舍得。”
白鬱依使勁抽手,用空著的一隻手去推男人,他始終紋絲不動,還用得意的眼神看著她,甚至將猥瑣的目光定在白鬱依的深溝處,兩人現在的姿勢,太方便他將白鬱依的美好春光一覽無餘了,他連連吞了好幾次口水,那樣子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白鬱依的小宇宙頓時爆發,撲到男人的腿上,用盡全力咬了一口,頓時口腔裏全是血腥味,她差點“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男人吃痛,甩開白鬱依,然後狠狠地踢了她的肚子一腳,白鬱依摔到公路的水泥棱邊上,一下就暈了過去。
男人看了暈到在地再無半點危害力,就像一隻砧板上的羔羊的白鬱依,臉上露出了野獸的獰笑,一步步向她走去,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她被他蹂躪的情景。
就在男人距白鬱依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一條腿憑空伸了出來,幾乎是瘋了一樣踢到男人身上,把他踢出了幾米遠,摔到馬路上,然後,一輛車剛好開過來,根本來不及刹車,就那樣從他身上壓了過去,男人的慘叫聲馬上劃破了夜空。
此時,鍾貝琛眼中隻有暈倒在地的白鬱依,心狠狠地抽痛了,上前抱起她,緊緊貼在胸前,大步朝自己的車走去,他恨自己,為什麽會來得這麽晚,害她受了這麽大的傷害,他眼睜睜看到男人伸腳踢她,可是,為了停車,根本來不及,那種深切的絕望和恐懼,幾乎讓他窒息。被踢中再撞擊的感覺,他知道很痛很痛,他幾乎是在心裏跟她一起體會的。
跟白鬱依吵架後,他開著車飆了一段路,頭腦才慢慢清醒,漸漸意識到,白鬱依所說的,隻是一些氣話。如果她真的**,她跟林天揚一起生活的那麽多年,為什麽還能保留著清白的身子!如果她貪財,
她何必將那張有十萬塊的卡送回來!憑著她的條件,隨便找個男人騙點錢,是多麽容易的事,輕易就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條件,可她現在住的什麽地方?說是小區隻是好聽的講法,那個地方其實就是為拆遷居民修建的安置房,已經有了很多年的曆史,破破舊舊的,門口連個保安都沒有。她家裏的擺設,連同她自己的日常用品,那幾件衣服,都是最廉價的,如果她真的是個庸俗的女人,怎麽可能安於這樣的生活!
他真的後悔了,然後就開始擔心,怕她一個人被扔在那出事。可強烈的自尊心驅使他依然把車往前麵開著,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他趕緊抓起來,是白鬱依的號碼,他特別為她挑選的,然後把自己的號碼存到了她的手機裏,設置了快捷撥號。他不知道,白鬱依是搶手機的時候無意中撥出來的,對著手機連連“喂”了幾聲,那邊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有些疑惑,接著開始擔心,然後不由自主地把車掉了頭。
返回的路上,第二遍鈴聲又響起,他拿起手機,那邊依然沒有聲音。他突然就開始害怕了,把油門踩到最大,全不顧路上的紅綠燈,一路開一路搜著白鬱依的身影,直到看到在他扔下她的地方附近,一個男人踩著她的手,然後她對著男人的腿咬上去,看到男人臉上凶相畢露,他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他急急刹車,眼見男人對白鬱依踢出那一腳,他捏緊了拳頭,全身血液都快翻滾出來了,恨不得將男人碎屍萬段。
此刻,將白鬱依抱上了車,身上卻開始抖起來,他害怕她就這樣走了,哆哆嗦嗦貼到她臉上,感覺有一絲溫度和微弱的呼吸,心裏安穩了些,戀戀不舍地將她輕輕放到座位上,係好安全帶,馬上開了車衝出去,幾乎是飛機的速度。他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去醫院,她絕對不能有事。
鍾貝琛的車很快就進了仁馨醫院,別的醫院,他根本不信任。中途他打了電話讓院長準備,所以,剛在停車場刹住車,馬上就有醫生和護士帶著擔架圍了上來,抬著白鬱依往急救室跑去。
鍾貝琛跟著走到急救室外,伊億才帶著一群保鏢過來:“鍾少,警局的人在外麵,說你涉嫌故意傷人,想請你去了解一下情況。”
今天為了跟白鬱依一起不受打擾,鍾貝琛沒讓保鏢跟隨,直到他接到白鬱依無意中撥打的電話怕她出事,才打了電話出動保鏢找人,他們比他後到一步,目睹了男人被鍾貝琛踢到馬路上出車禍的過程。
鍾貝琛的臉色馬上黑得跟鍋底一樣:“我故意傷人?我的女人被人傷的時候他們在哪裏!都是一群沒用的馬後炮!告訴他們,我沒空!等我有空了再找他們問問,他們是怎麽搞治安的!”
伊億有些拿不定主意,趕緊把那個男人的情況跟鍾貝琛說了一下,因為當時鍾貝琛隻顧著白鬱依,其他事壓根沒注意。
鍾貝琛聽完,冷冷地:“罪有應得!這樣倒也利落,省得我再麻煩。打電話給我的律師團,叫他們來處理一下。
”說完目光又轉向了急診室,恨不得把門看出一個縫來。在外麵來回邁著步子,幾次想衝進去,卻怕影響了醫生救治。
伊億見狀,毅然朝外麵走去。
淩茵希趕來的時候,白鬱依已經被送進了病房,也醒了過來,但卻閉著眼睛,不肯看鍾貝琛一眼。
鍾貝琛眼神黯然地站在那,卻舍不得走。
淩茵希將鍾貝琛拉到門外,關上門,小聲地:“怎麽回事?”
“你怎麽來了?”鍾貝琛聲音低沉地問。
“你的手下估計是看你的情緒很激動,所以給我打了電話,我開始還以為你受傷了。”淩茵希解釋道,然後擔憂地看了一眼白鬱依的病房:“她怎麽樣了?”
“剛急診出來,醫生說內髒受損,脊柱輕微骨折,手也受傷了,得住院。”鍾貝琛沉聲說道。然後跟淩茵希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說完心裏自責不已,一拳重重地砸到牆上,手上立刻有血滲出,卻好似那隻手不是長在自己身上般,眉頭都沒皺一下。
淩茵希卻感同身受地倒抽了一口氣,看得出,好友很難受很自責,不忍再說他什麽,隻是感歎著:“小白真是多災多難。現在她沒有危險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這麽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別虐待自己,她不想你這樣的。”
鍾貝琛搖搖頭,喃喃地:“你回去吧,我要在這裏陪她,以後,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一時氣憤就扔下她不管了,上次把她扔到海邊出了事,這次更嚴重,加上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你說她會原諒我嗎?”
淩茵希艱難地拍了拍鍾貝琛的肩膀,卻講不出安慰的話,微歎了口氣:“還早,我陪你坐會。”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兩人默然坐了一陣後,感覺氣氛壓抑,鍾貝琛對淩茵希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淩茵希無奈地站起來,不忘囑咐一句:“以後說話冷靜點,別把她往別人那裏推。放心陪著她吧,那個男人的事,我來處理。”
鍾貝琛抬起頭,目光炯然地看著淩茵希離開,又往病房走去。
他開門的時候,白鬱依正在翻身,聽到聲音,怕是鍾貝琛來了,就加快了動作,牽扯到背上的傷,痛得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鍾貝琛趕緊衝過去,抓住白鬱依的手:“依依,你怎麽樣,哪裏痛?我叫醫生過來。”
白鬱依眼淚都快出來了,大聲地:“放手,你放手。”
鍾貝琛的手卻握得更緊了:“依依,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該因為吃醋說那些話,更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那裏,你可以打我、罵我,別要不理我。”低聲下氣的模樣,哪還有有鍾二少平時那趾高氣揚的勁頭。
白鬱依大吼道:“放手啊,你碰到我的傷口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鍾貝琛這才發現,自己抓的剛好是白鬱依受傷的那隻手,心抽了抽,趕緊鬆開,輕輕放到被子裏:“對不起,我情急之下沒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