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猥瑣男
白鬱依愧疚地看了林天揚一眼,再冷冷掃了一下苗宛柔,跟著鍾貝琛向停車場走去。
林天揚看著白鬱依靚麗的背影:她越來越光彩照人了,也越來越遙不可及了。這個鍾貝琛實在太得意忘形了,他居然當著他的麵吻她,還說什麽“回家”,難道,他們住一起了嗎!他的稱呼,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苗宛柔恨恨地看了白鬱依和鍾貝琛離開的方向,目光轉向林天揚時,已經變成了柔情蜜意,輕挽住他的手:“天揚,我們進去吧。”她看出林天揚遭到很大的打擊,她受到的刺激更大,她怎麽也想不到,白鬱依離開了林天揚,還能找到那麽出眾的一個男人,盡管不願麵對,她內心裏還是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渾身散發著王者之氣,從外貌到穿著,都比林天揚遠勝一籌。
林天揚痛苦地收回目光,眼神渙散:“走吧。”行屍走肉般跟著苗宛柔進了商場,腦袋裏冒出一個疑問,上次準備給白鬱依買生日禮物沒買成,現在還有那個必要嗎?
他很快肯定地點點頭:要,必須要,他就不相信他倆的關係已經無堅不摧,隻要他不放棄,就還有機會把她爭取回來,她永遠都是他的,這點,他從九歲遇到她開始,就已經認定了,而她也是在意他的,她眼中明明有愧,隻是暫時被鍾貝琛迷惑而已。
自我催眠完畢,林天揚終於打起了精神,耐心地陪著苗宛柔一層一層樓地逛下去,甚至還“體貼”地幫她挑選。
苗宛柔臉上一直保持著虛偽的笑容,心裏卻想著怎麽破壞白鬱依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不能讓她好過,她也就是個貧賤的丫頭,憑什麽享受上流社會的生活,她剛剛身上穿的那件裙子,她一眼就認出是世界級的名牌,她早就想買,因為太貴,沒舍得,現在居然被白鬱依穿走了!
黑色的蘭博基尼開出老遠,白鬱依仍舊心思重重,一言不發。她始終忘不了剛才林天揚的目光,他是那麽失望、悲傷、疑惑不解。
鍾貝琛看在眼裏,有些發酸:“怎麽,沒能跟你的天揚哥走,很不高興?”本來那麽好的氛圍,都怪林天揚這個罪魁禍首,他一出現,就給他破壞了。
白鬱依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留意到鍾貝琛語氣裏的醋意,認真地回答了一句:“我覺得對不起他。”
鍾貝琛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握著方向盤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氣,幾乎要將它捏碎:“你有什麽對不起他?就因為沒有對他以身相許嗎?你們有沒有過?”
白鬱依聽到鍾貝琛如此直露的話,才回過神來,有些難以接受地:“有過什麽?”
“你們有沒有上過床?”鍾貝琛目光灼灼地看著白鬱依。想到她那麽美好的滋味可能被別的男人品嚐到,他就近乎抓狂,甚至有些害怕麵對白鬱依的答案。
“你什麽意思!”白鬱依出離憤怒地,痛心地看著鍾貝琛。她明明第一次給了他,他還這樣懷疑她
!酒店那晚已經是她心裏的隱痛,何況,她並不是個隨便的女孩!
不知道什麽原因,看到白鬱依的表情,鍾貝琛莫名地心疼起來,有些恨自己醋意大發後的口不擇言,可是,話已經出口了,要他收回不可能,讓他道歉,更不可能,幹脆嘴硬地:“我說得那麽明白,你難道聽不懂?如果不是你們有過親密關係,他怎麽會舍不得放手!”說完,卻不敢看白鬱依澄澈的雙眼。
白鬱依氣得說不出話來,本來對林天揚的愧疚,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他之前對林天揚的傷害,而他反而若無其事地問出這種話來,她真的沒辦法接受。她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愛錯人了,這個男人曆來唯我獨尊、自以為是,一向都把她想得那麽不堪,不高興就把一些難聽的話加諸到她身上,從初次相見的“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到後來讓她做情婦未遂的“你不是喜歡錢嗎?賣給別人也是賣,賣給我或許還能給你個高價!”還有後來趕她走時那些話,那次雖說是為了保護她,但在她現在看來,可能那些就是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想到這些,她覺得心陣陣發冷,既然她在他眼中如此不堪,那麽現在也隻是他一時興起玩玩而已,他可以隨心所欲,她卻不能保證見好就收,所以,趁著現在還不是陷得太深,趕緊回頭吧。
她冷冷地看了看外麵華燈初上的街道,心裏淒涼無比:“你說得對,我們就是有過那種關係,你不是也不止經曆過我一個女人嗎?難道你對我有潔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敢不敢再說一遍!”鍾貝琛的聲音透露出他已經處於發怒的邊緣。
白鬱依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不清醒的,怕是鍾少吧。”說完,膽怯地把臉轉向一邊,真怕他一拳砸過來。
鍾少?她倒是叫得輕描淡寫,這麽快,她連稱呼都改了,看來真的很在乎林天揚,遇到他一次,就要跟他劃清界限了,還說他不清醒,難道,是他看錯她了嗎?她骨子裏就是**的,所以才會一邊掛著林天揚,一邊又跟他上床:“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我一個人還滿足不了你,說吧,除了我和林天揚,你還有過多少男人?那個朱辛夷也是你的獵物吧?”
“朱辛夷?”白鬱依費了點功夫才想起這個人,她想說,鍾貝琛你是不是太抬舉我了!我又不是萬人迷。肺都快氣炸了,手已經開始發抖,卻深吸了兩口氣,勸自己挺住:“當然,你知道我最喜歡錢了,帥氣多金的男人,我都有濃厚的興趣。”帥氣和多金是她隨口說的,其實就那天見了一麵,當時隻顧著說事,她根本沒注意朱辛夷的長相,而關於多金一詞,是因為她想,作為那麽大一家貴族幼兒園的老板,應該是很有錢的。她顯然沒想到,這個詞歪打正著,更引發了鍾貝琛的心病。
鍾貝琛的臉一下就黑成了包公,努力控製著自己,才沒對白鬱依動手:“女人果
然都是一樣的!都唯利是圖、貪得無厭、**下賤。幸好,我隻是打算玩玩你而已,但現在,我連玩你都嫌髒!”咬牙切齒地說完這些話,急刹住車,重重打開車門:“滾下去,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因為措不及防,白鬱依重重地撞到了車玻璃上,頭昏目眩,好一會才緩過來,捂了下頭,卻想到這個動作可能被鍾貝琛誤會為裝可憐,馬上垂下手,目光直視鍾貝琛,氣息不穩卻擲地有聲地:“謝謝鍾少讓我看清自己,希望你也能記住今天自己所說的話。”說完,白鬱依根本就沒看外麵,決然地跳下車。
鍾貝琛再沒看她一眼,大力關上車門,狠狠踩了油門,衝了出去。
白鬱依站在原地,淚水終於湧了出來,漸漸模糊了視線。原來,被自己愛的人刺傷,是這麽痛!一直生活在社會低沉,從小到大,受盡了歧視、侮辱、詆毀,在無力抗擊的情況下,承受幾乎成了一種本能,也學會了不在乎,包括最初對於鍾貝琛那些居高臨下的話,她也一笑置之的,可後來,一切都變了。曾經她是無懈可擊的,但自從對他有了愛,她就有了命門,鍾貝琛,恰好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這裏,那麽深,那麽重,那麽毫不留情。
她就那樣站在那裏,回想著鍾貝琛講過的每一句貶損她的話,每想一句,就如同被狠狠鞭笞了一下,想到最後,心已經鮮血淋漓,幾乎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附近有不少車輛和行人經過,紛紛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她,帶著各種猜測,這些,她都沒有發現,或者說,即便發現了,她也根本無心理會。直到有個大膽的登徒子上前搭訕,她才有了反應。
漂亮的女人出門,總是能吸引不少目光的,何況她現在看起來毫無抗拒之力,更引人想入非非。於是,路邊經過的一個男人想要趁火打劫。男人年紀不大,約二十來歲,裝作文質彬彬:“美女,需要我幫忙嗎?”
白鬱依素來反感別人以“美女”相稱,加上現在沒有心情理人,所以隻是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擦了一把眼淚,並未說話。
男人鍥而不舍地:“美女,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白鬱依沒說話,扭頭往一邊走去。
男人看著白鬱依的背影吞了吞口水,追了上去:“美女,我真的想要幫助你,你看,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走不安全,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白鬱依仍舊置若罔聞,自顧自往前走。
男人不爽地上前拉了白鬱依一把:“美女,別走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保證你去了心情馬上好起來,什麽不高興的事都沒有了。”
白鬱依深吸了兩口氣,狠狠地看著男人,大聲吼了一句:“滾!再跟著我我馬上報警!”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報警,我看你怎麽報!”男人一下凶形畢露,把白鬱依的手機抓過來,使勁摔到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