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能坐視不管
白鬱依聽到鍾貝琛的話,心軟了一下,但很快又說服自己,不可以再相信他了,他自己都承認了隻是玩玩而已,絕對不能再給他這種機會。想著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也不知道被那個男人怎麽樣了,現在他更嫌棄了吧?絕望地狠狠心:“我髒,離我遠點!”
鍾貝琛沒有徹底領會她的意思,趕緊解釋道:“你沒事,剛暈我就趕過去了,他沒能把你怎麽樣。”
白鬱依鬆了口氣,心裏雖然疑惑他怎麽會到得那麽及時,卻不肯問:“你不是說連玩我都嫌髒嗎?還呆在這做什麽?等我感謝你救了我?好吧,謝謝你。等我好了,一定賺錢把醫藥費還給你,你大可放心。如果有需要,我會去買一個‘見義勇為’的錦旗送到你公司去。”
鍾貝琛臉上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依依,你說話可不可以不這麽犀利?我當時是氣話,並不是真的那樣覺得。”
白鬱依想冷笑一下,卻牽扯到身上的傷,忍耐了一會,才發出聲音:“如果沒事鍾少可以走了,我想休息,不送。”
鍾貝琛眼神黯然地站在那,就是這個人,不久前還對他訴不盡的柔情蜜意,可一轉眼,連一個表情都吝於給他了,都怪自己當時太不冷靜。想到什麽,默默地走了出去。
白鬱依聽著鍾貝琛離開的腳步聲,心裏卻難過不已,他真的走了,不會再來了吧。救她隻是出於愧疚,現在她沒事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離開了。這不也是她想要的嗎,可是為什麽會傷心?難道,經過了這樣的事,還是無法停止對他的愛?白鬱依,你可不可以不犯賤!想著,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了下來。
她正躲在被子裏哭泣的時候,又有人開了門,一步步向她的床走近。白鬱依趕緊止住哭聲,隨手扯了被條擦幹眼淚,既期待又有些緊張,難道鍾貝琛去而複返?
耳邊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白小姐,你有沒有睡著?鍾總說你還沒吃晚飯,讓我給你送來。起來我喂你吧。”
白鬱依感到肚子確實餓極了,轉過臉,看到床前站了一個護士,目光不經意地掃了掃門口,略顯失望,慢慢地坐起來,指了指床頭櫃:“放那裏吧,我自己來就好了。”
護士有些為難地掃了眼門外:“鍾總吩咐了,你身上和手都有傷,要我喂你,不然他就親自來。”
白鬱依的臉寒了寒,這個男人又故伎重演,一向都是威脅威脅,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麽招數,可是,再不爽也不能跟肚子過不去,她隻好默然點點頭。
鍾貝琛躲在外麵,看到白鬱依同意吃飯,放心不少,這才拿起自己的一份晚餐吃起來。
護士馬上舀了飯菜喂了起來,白鬱依配合地吃著,心裏想著早點養好身體,得趕緊出院上班賺錢:“我要在這裏住多久?”
“醫生說大概要住半個月。”因為鍾貝琛沒有特別吩咐,她不知道怎麽說,隻好如實回答。
“可不可以跟醫生說一下,早點給我辦出院,我要上班,我也沒錢交住院費。”白鬱依滿懷希望地看著護士。
護士為難地:“這個不行吧,等醫生來了你自己問他好了。住院費你用你操心,都記在鍾總賬上的。”
白鬱依想說,我就是不想欠她,卻沒講話,心事重重地繼續吃飯。
林妙梧是在第二天上午才得知白鬱依住院的。她原本是知道昨天白鬱依跟鍾貝琛有約,想著她是留在他那裏過夜了,也沒多想。但今天到了學校發現白鬱依一直沒來上課,就覺得奇怪了,找到之前的通話記錄,翻出鍾貝琛的號碼打去詢問情況,才知道白鬱依出了事。她先替白鬱依向園長請了假,然後放學了就趕緊買了一袋水果進醫院。
在電話裏麵忘了問白鬱依的病房,再打電話怕鍾貝琛不想理會,林妙梧在醫院逮住一個護士就開始問:“請問白鬱依住在哪個病房?”
護士敷衍地看了她一眼:“哪個科室的?”
林妙梧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什麽住院?”
“不知道。”
護士看怪物似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請問你是看病還是看病人?”
林妙梧氣得臉都漲紅了,卻不想用同樣的刻薄回應,看了護士一眼,正要轉身離開,一道很有磁性的男聲響起:“你是白鬱依的朋友嗎?我們一起吧,我帶你去。”
林妙梧驚喜地往聲音來源處看去,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站在那,微笑著看向她,她突然有點害羞:“謝謝,我是白鬱依的好朋友,林妙梧,請問你是?”
“我也是她的朋友,我叫淩茵希。走吧。”淩茵希說完,在前麵帶路。
林妙梧走在後麵,看著淩茵希的後背,想著,依依不但找了那麽出眾的一個男人,還有這麽帥氣的男性朋友,真是羨慕啊,這個男人,她相親過的那些男人比他真是雲泥之別。
隻顧著想心事,以致淩茵希停了下來林妙梧都沒察覺,一下撞到淩茵希身上,把鼻子撞得生疼,抬頭,才發現淩茵希不解地看著她:“對不起對不起。”
淩茵希淡淡一笑:“你沒事吧?就這間,進去吧。”
林妙梧摸了摸鼻子,兀自平定下心跳,掩飾地笑笑:“沒事,進去吧。”
白鬱依看到兩人一起進來,頗感意外:“梧梧,你們認識啊?”
“剛剛認識的。”淩茵希應道。
“是啊,剛剛在外麵認識的。”想起被護士奚落的情形都被淩茵希看到了,林妙梧心裏很尷尬,臉紅了紅,把帶來的水果放到床頭櫃上。
白鬱依看了看林妙梧,又看了看淩茵希,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但很快又否定了:“你們隨便坐吧,梧梧,幫我替淩先生洗個水果。”
林妙梧馬上高興地應了聲,裝了水果去洗。
趁著林妙梧離開,淩茵希趕緊幫鍾貝琛說起了好話:“小白,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幫貝琛解釋一下。他這個人外冷內熱,表麵上沒當回事,心裏卻是很在乎的,他就是因為緊張你,才會說出一些傷害你的話,希望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淩先生,
別說了,我知道他說的其實都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確實配不上他,等我好了,我會馬上離開,免得給彼此造成困擾。”白鬱依說著話,臉上的淡淡笑容早已消失殆盡。這個男人自己不出現,倒是找了一個說客來。
淩茵希仔細留意著白鬱依的表情,想要試探一下她內心是不是跟表麵上看到的一樣堅決:“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可能貝琛晚些才能過來,警局的麻煩事估計沒那麽快處理清楚,那個男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想敲詐。”
白鬱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有一個念頭閃過,盡量用平靜的語氣:“昨天那個男人嗎?他想敲詐他?”
看到白鬱依眼中有關心一閃而過,淩茵希心裏有些欣喜:“貝琛可能沒告訴你,昨天為了救你,他情急之下一腳把那個男人踢到了馬路上,剛好有車經過,那個男人的腿被壓了,現在躺在醫院,醫生說會半身不遂。”
“這樣啊?那他會不會有事?”白鬱依的語氣中已經帶了深深的憂慮。
“他?誰?”淩茵希明知故問。
白鬱依咬了咬嘴唇:“鍾少會不會吃官司?”
淩茵希忍住心裏的那份高興,故作平靜地:“昨天你還在急診室的時候警局的人就過來了,他們說貝琛故意傷人,這個罪名視那個男人的情況,可輕可重。加上貝琛不放心你,守在這裏今天才去警局,又多了一條拘捕的罪名,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跟律師團的人正在想對策。”
白鬱依突然明白鍾貝琛為什麽今天一直未出現了,原來是為了救她惹出那麽大的事端,不禁擔心不已:“淩先生,你們想到辦法沒有?要不要我去警局作證,說當時那個男人對我施展暴力還意圖不軌?這樣對他會不會有幫助?”
“你現在還要養傷,還是不要跑出去了,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的。”淩茵希連忙安撫道。
白鬱依憂慮地:“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視不管。”
“沒事的,相信我們,也相信貝琛,不會有事的,頂多拿些錢擺平。這件事貝琛不讓告訴你,你別摻和了,免得他怪我。”淩茵希趕緊說道。
白鬱依還想說什麽,正好林妙梧來了,淩茵希馬上告辭:“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小白你好好養傷,等我們的好消息。”
白鬱依無奈地看著淩茵希的背影,心裏七上八下的。
“你朋友這麽快就走了。”林妙梧把洗好的水果放到櫃子上,略帶遺憾地說道。
白鬱依怔怔地想著心事,沒顧上回答,半晌才看著林妙梧,擔憂地問道:“梧梧,你說他會不會坐牢啊?”
“坐牢?誰呀?”這突兀地話,把林妙梧嚇了一大跳。
白鬱依想到她對前因後果一無所知,趕緊跟她講了一遍。講完,期待著林妙梧能給她一個能讓她安心的說法。
林妙梧卻搖搖頭:“我不太懂法律,說不清楚。”
“那我該怎麽辦?”白鬱依已經六神無主:“我能為他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