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如此放肆

白鬱依氣得失語,她不是自稱“老娘”麽,怎麽被人叫一聲大姐都受不了,她以為自己還是如花年齡的小姑娘?尤其受不了她的“小騷蹄”三個字,她還真沒想到這麽辱沒人的字眼會落到潔身自好的她身上,頓時忍無可忍:“老妖婆,你積點口德行不行!”

“老娘就沒有口德,你能把我怎麽樣!”半老徐娘仗著自己塊頭大,說著話,一手扭住白鬱依,另一隻手抬起就要給身材嬌小的白鬱依一耳光。周圍的人都樂得看熱鬧,沒有出手的意思。

大塊頭的好處就是有一身蠻力,白鬱依的手被扭得生疼,眼看就躲不過那一耳光,看到肥厚的大掌蓋上來,羞惱地閉上了眼睛,隻聽到“啪”地一聲響起,臉上卻奇異地沒有絲毫痛感。

她驚詫莫名地睜眼看去,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那,影子剛好罩住她嬌小的身軀,林然是她心心念念卻避之不及地鍾貝琛,她的腦袋頓時短路。

鍾貝琛一手拽住半老徐娘肥厚的手臂,臉上的表情不怒而威,往旁邊一揮:“滾!我的女人也感欺負!”

半老徐娘立刻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她凶狠地看了他一眼,感到一股濃重的殺氣,頓時心虛氣短,叫都不敢叫,狼狽地爬起來擠開人群往外跑,其敏捷程度,絕對與她的體型不相符,四下響起一片譏笑聲。

“都滾!”鍾貝琛又吼了一句,在他冷冽的目光壓迫下,人群一哄而散。

白鬱依這才醒過神來,感到鍾貝琛灼熱的目光快將她焚化:“那個,謝謝啊。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剛想閃人,背後卻傳來一句:“白鬱依,你沒良心!”

白鬱依的身體僵了僵,腳步再也移不動。愣著,想著,我沒良心嗎?我確實很感激你英雄救美,可我留下來又怕你說三道四,你讓我怎麽辦!

還沒想明白,身體已經被扯進一個寬大的懷抱,隨即,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目光根本沒有焦距。一個念頭馬上冒出來:他喝醉了,醉得不輕。

鍾貝琛仍在酒氣衝天地說著話:“白鬱依,你個死女人,沒心沒肺,白眼狼!”

白鬱依哭笑不得,捏了捏拳頭,到底舍不得往他身上砸去:“你怎麽醉成這樣?手機在哪裏,拿出來我幫你打電話,叫人來送你回家。”

鍾貝琛根本不理睬她,依舊自說自話:“白鬱依,你敢背著我找男人!你活膩了!”

白鬱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嘀咕著:“沒辦法,我隻好在你身上摸手機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你今晚不要露宿街頭。”

她伸出手,正要到鍾貝琛身上摸索,看到過路的人看著他們,才發覺得不妥,見酒店裏麵有人朝這裏張望,趕緊對著酒店的服務生大叫:“你們幫我扶他進房間去。”

酒店的人是眼看著鍾貝琛從那輛豪車上下來的,加上一身的名牌,一看就是有錢人,見白鬱依招呼,便屁顛屁顛地過來幫忙。

馬路上,一輛的士恰在此時停下來,從車上走下一

個女人,她的目光落到酒店門口的那兩個身影上,眼中閃過強烈的妒恨,心裏說了一句:白鬱依,想不到吧,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好不容易把鍾貝琛弄進房間,安置到床上,白鬱依千恩萬謝地打發了幫忙的服務生,關上門,向床走去,想查看一下鍾貝琛的情況。

還沒走到那,鍾貝琛突然翻身坐起,然後埋頭一陣狂吐,吐完,重重地躺到床上,閉著眼睛,好似又睡著了。

白鬱依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那一大灘穢物,他的晚餐,種類好豐富樣。吃進去的東西,不管從什麽渠道出來,都是那麽惡心。喉嚨裏似有東西一直想往外湧,她捂住嘴,好一會才平息了嘔吐的衝動,再次皺眉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為什麽我這麽倒黴,總能碰到你喝醉酒的時候?酒量不行就少喝點,逞什麽強!

嘀咕完,認命地打掃起來,很快,地麵又清潔如初。她再次走向床邊,但這次,吸取教訓,每走一步都小心地看一眼床上的鍾貝琛,生怕他又冒起來搞突襲。終於走近,看他沒有什麽異狀,用手揉了揉心髒的位置,慢慢地在床沿坐下,近距離地看著那張俊臉。

她沒注意想這是第幾次這樣仔細地看他的臉,心底的那種感覺,用百看不厭來形容都嫌不充分,應該是每看一次,就多一份心動,就迷戀一分,她開始懷疑自己本身是一個花癡。

呆呆地看了好一陣,她甚至忍不住伸手觸摸那有型的五官,每移動一處,都能喚起一段往日的記憶,全是他的好,他的溫存,心裏漸漸溢滿柔情。

手摸到他唇上時,甜蜜的感覺去卻戛然而止,他今天說過的那些侮辱人的話語,又在耳邊嗡嗡作響:“這就是你所謂的‘竭盡所能’?實在好笑!辦不到就趕緊走,你能做的,別的女人都會做,你不會的,別人還能比你做得更好,我有必要養你一個閑人嗎?”

“怎麽,嫌錢少了?你也該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麽,陪我上床的女人我都沒給一次性給那麽多,你知足吧!”

“又找到新金主了?說話底氣這麽足。”

“好,那我明確告訴你,如果你想找借口回來見我,麻煩弄個有技術含量的,你該知道我沒那麽好糊弄。”

……她猛地抽回手,像看洪水猛獸一樣看著鍾貝琛,心裏說著,這個男人囂張得很,哪裏需要你憐憫!你就管他吧,等他明天醒來就說是你故意勾引的他!想著,嘟了嘴,不爽地坐起來,準備躲得遠遠的。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白鬱依四下看了看,才意識到是鍾貝琛的手機。似乎嫌被擾了清夢,閉著眼睛的鍾貝琛皺起了眉頭,嘀咕著:“白鬱依,唱歌去外麵,聲音真難聽,真吵。”

“我都快哭了,還唱歌!”白鬱依哭笑不得地看了鍾貝琛,手機鈴聲是一個男人的歌聲,他居然說是她在唱歌!再厲害的男人,醉了腦袋還不都跟豬一樣不好使!

她試著推了推他:“醒醒,你手機響了,起來接電話。”

白鬱依連推了幾下,鍾貝琛毫無反應。想到今

晚他剛出手幫她解了圍的,猶豫了一下,她心一軟,撲到他身上開始摸索手機,想著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個人來把他帶走,不然床被霸占了,她今晚都沒地方睡了。

衣服口袋都摸遍了,沒看到手機,隻有看看褲子了。小手剛摸到褲子口袋那,卻一下被一隻大手捉住:“白鬱依,你做什麽?你這小手能不能安分點,都摸到哪了!當我是死人?”鍾貝琛睜開恍惚的雙眼看了下白鬱依,又閉上。

“別動,我找一下你的手機,有人給你打電話。你醉成這樣,今晚還要不要回家!”白鬱依一眼瞄到鍾貝琛搭起的帳篷,臉蛋頓時變得通紅,縮了一下手,想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伸過去開始摸索。腹誹了一句:照你那麽說我是打算**了!我可沒這種雅興。

“別找了,我今晚就睡這。”喝醉的男人完全沒有平日的威嚴、矜持,懶洋洋地說著話,典型地耍無賴。

白鬱依抽出手,諷刺地:“睡這裏太委屈了,哪有你家裏的床舒服。”說著繼續尋找聲源。

摸到最後一個口袋時,終於找到了,但等她拿出手機,鈴聲早已斷了。她深感遺憾,但想看看到底是誰打來的。按亮手機後,大吃一驚,上麵的牆紙竟然是她的照片,仔細看了看,卻記不起是什麽時候被偷拍的,想不到這個男人還有這一手。心裏一甜,看來他其實並不像表麵上那麽想讓她走,趕她走,是有苦衷的吧?淩茵希不是說過,他父親一直阻擾他們在一起的嗎,也許,他今天的表現都是為了保護她裝出來的。打死她也不相信一個男人會把自己討厭的女人的照片設置為手機屏幕的牆紙!

她回過神,查看了通話記錄,發現是淩茵希的名字,猶豫了一下,撥了過去。

電話剛接通,手機就被鍾貝琛拍到了地上,一隻手被他拽住:“頭痛。白鬱依,給我按摩。”

白鬱依的一隻手被牽引到鍾貝琛的太陽穴那,抽不出來,順勢給他揉了幾下,不忘俯下身,用空出的手去撿地上的手機,無意中按到了揚聲器,聽到淩茵希略顯著急的聲音:“喂,喂,貝琛,什麽事?怎麽不說話?趕緊說話!你沒事吧?”

“淩先生,是我,白鬱依。”白鬱依遲疑了一下,才羞羞怯怯地出聲:“鍾少在外麵喝醉了,開不了車,我又不會開車,你方不方便過來把他送回家?”

淩茵希還沒說話,鍾貝琛醉醺醺的聲音響起:“白鬱依,你在跟哪個男人講話?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麵勾引別的男人。”

“你們現在在哪裏?”淩茵希忍著笑問了一句,難得聽到鍾大總裁醋味那麽濃的一句話,真是三生有幸,不過,他的聲音好像不太正常,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白鬱依紅著臉,聲音含糊地:“我們現在在一家……酒店。”她慶幸沒用手機的可視通話功能,不然,她該羞愧撞牆了,不清楚原委的,一定會誤會。

“這樣啊。”淩茵希糾結了。鍾老大到底是演哪出?真的醉了嗎?按說他們一起在酒店,安全是有保障的,最好別去,能推就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