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陰陽怪氣

白鬱依著急的:“淩先生,拜托你了。”

“白鬱依,把你的野男人趕出去,過來伺候我睡覺。”鍾貝琛霸道的聲音響起,明顯口齒不清。

電話那頭的淩茵希正好猶豫不決,聽到這話,馬上有了主意:“小白,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抽不開身,今晚就麻煩你照顧他一下,嗯?”

白鬱依氣得牙癢癢的:“好吧。”大晚上的,做什麽抽不開身?陪女朋友?真是重色輕友!淩茵希不來,其他人又不知道底細,看來隻能留他在這裏了。

“Byebye!”急急掛斷電話,淩茵希自言自語了一句:小白,不是我不幫忙,我是怕壞了鍾大總裁的好事被他修理。看來鍾大總裁真醉得不輕啊,居然叫他“野男人”,日後一定得找機會“報仇”!還有,邀功!如果不是他今天送她回去,鍾貝琛這會哪有機會跟她在酒店共度良宵。這個紅娘,不能白當。不在家裏,特別跑到酒店,這廝真是好興致。看來酒醉都是裝的,祈禱他吃幹抹淨後,還能給小白留個全屍,阿門!

白鬱依歎了口氣,正要起身,卻立即被鍾貝琛放倒到床上,身體隨即覆上,呢喃著:“白鬱依,你又打算逃到哪裏去?”

“走開,很重”,白鬱依呼吸淩亂,努力推搡著鍾貝琛,但她那點力氣就根本就不起作用,心裏頓時一緊:他這是要幹嘛?酒後亂性?

她還在糾結要不要順水推舟,鍾貝琛的吻已經劈天蓋地地襲來,再也招架不住,心想,他為她做了那麽多,以身相許也不過分,何況,她感覺自己的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陷進去了。

白鬱依的默然不動就成了縱容,鍾貝琛再無忌憚,開始解除彼此身上的束縛。

一夜瘋狂,憋的許久的欲望,鍾貝琛全都發泄了出來,然後酣然入睡。

終於完事後,白鬱依看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布滿草莓,又累又疼的要命,嘀咕了一句:這個男的多久沒吃肉了,怎麽就跟惡狼一樣,這第一次就這樣,簡直就是噩夢。還沒抱怨完,就疲憊得睡了過去。

白鬱依是在淩晨醒來的,身上仍舊酸痛不已,卻又想起淩茵希說過的鍾老爺子的威脅,在心裏說,得趕緊逃,逃得遠遠的,不然不是被這個惡狼吃得一根骨頭不剩,就是被他老爹送去頂罪。

她努力支撐起快虛脫的身體,向浴室走去,每走一步,都牽扯到身下,痛得她快哭出來了:天殺的男人,再給你碰我就不叫白鬱依!

她從浴室洗幹淨裹了浴巾出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之前身上那一套已經被鍾貝琛撕成碎片了,她收拾好全部塞進垃圾桶。幸好林天揚買的衣服還有一套,趕緊換上,悄悄開了門出去,正要關門,聽到鍾貝琛好像在喊她的名字,嚇得門都來不及關好,扶著牆急急地往外麵走。

她並不知道,她剛出來一會,一個人影就閃進了那個房間,躺到了原本屬於她的床上,和鍾貝琛抱在一起。

她同樣沒想到的是,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了,林天揚的車就在停車場上停著。

林天揚在車裏燃起一根

煙,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眼中閃過一抹深色:這不是死對頭鍾貝琛的車嗎?他怎麽會在這裏,這麽巧?不會昨晚跟……他的目光憂慮地往酒店門口掃去,一眼看到正別扭、艱難地走出的白鬱依,她脖子上那個紅色的印子,那麽曖昧,那麽鮮明耀眼,就像鍾貝琛得意地揚起的唇,太過刺眼!這明顯就是男女歡愛後人為留下的!

他的心髒霎時狠狠地抽了幾下,他出錢開的房間,成了情敵尋歡作樂的場所,並且對象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些!依依,你會不會覺得你很殘忍!

他狠狠地將煙頭擲到地上,好一會才調整好呼吸,神色凝重地下車,一步步向精神恍惚的白鬱依走過去:“依依,你去哪?”

“啊!”白鬱依尖叫一聲,往酒店裏麵看去,她以為是鍾貝琛醒了追了出來,但很快意識到失誤,稱呼不對,還有,聲音也不對。她驚惶地往外麵看去,發現神色異常的林天揚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感覺萬分尷尬:“天揚哥,這麽早啊。”

“你不也很早?不是叫你呆著等我來叫你起床,然後送你嗎?”林天揚有點慍怒地問。說話間,目光一瞬不眨地留在白鬱依的脖子上。

白鬱依深深地懷疑林天揚已經知道了什麽,她裝作不經意地看了停車場上鍾貝琛昨晚停車的位置,那麽顯目,林天揚是極有可能看到的,就是不確定他是不是認得那台車。

還有,他為什麽一直看著她的脖子?難道上麵還留下了什麽?想到身上的那些草莓,她慌了。鍾貝琛的破壞力實在太大,幾乎讓她體無完膚,她之前隻顧著緊張身上,忽略了脖子,看現在的情形,上麵肯定也留有他的專屬印記,就是不知道多少,天啦,這跟當著林天揚的麵那啥有什麽區別!這簡直就是歡場現形記。

天揚哥看到了該怎麽想,他會不會覺得她不但低賤還很能說謊?明明說跟他沒關聯了,這會卻展示著跟他親密的證據。他的眼光告訴她,他一定就是這麽想的。

她恨不得馬上躲得遠遠的,一再攏著頭發,隻為遮擋他的視線,心虛地:“那個,天揚哥,我因為早上醒來突然特別想馬上到家,就急著出來坐車去車站,沒想到你比我還早,嗬嗬。”

“是嗎?”林天揚的語氣與往日截然不同,聽來有些陰陽怪氣。

“是,是的。咳咳。天揚哥,既然你來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我好想回家。”白鬱依盡量鎮定,忍著身上的痛,迫不及待地往林天揚的車奔去。心裏祈禱著,神啊,你一定得保佑鍾貝琛不要那麽快醒來,更不要出來跟林天揚遇上,不然,怕不好收場。

後麵傳來的聲音讓白鬱依透心涼:“別急,依依,我們先去裏麵吃了早餐再出來,你這樣會把胃餓壞的。”林天揚終於又開始變得和顏悅色,好像他之前的怒氣隻是她的錯覺。但他的建議,就好像專門跟她作對似的。

“可是……可……”白鬱依想找借口,卻發現過於困難,撒謊、瞎掰這方麵她實在不擅長。

“好了,走吧,我為了送你,

沒吃早餐就出來了,你忍心讓我餓著肚子開那麽久的車?”林天揚已經伸手拉她了,手被碰到,驀地想起鍾貝琛昨晚的舉動,小哆嗦了一下,馬上縮了回來。

林天揚的眉頭微皺:“依依,怎麽了?”心裏已經惱得想找鍾貝琛開練:就因為她昨晚對鍾貝琛獻身了,現在手都不讓他碰一下,她是要為鍾貝琛守貞嗎!該死的!鍾貝琛!你為什麽陰魂不散!你們不是已經決裂了嗎!就因為我的一個小疏忽,你又得手了!

白鬱依無意間看到林天揚捏緊的拳頭,上麵青筋畢露,感覺他變得好陌生,第一次有點害怕:“那好,我們去吃了再走吧。”

“好,我們去餐廳。”她看到林天揚臉上又恢複了溫存的微笑,卻怎麽也忘不掉他剛才的怒容,跟在他身後,走得有點戰戰兢兢。

廣島之戀大酒店的餐廳裏,白鬱依拿起林天揚叫的蛋糕,剛放進嘴裏,一眼看到餐廳入口正糾纏的兩個人,頓時保持著往嘴裏塞蛋糕的動作一動不動,大塊的蛋糕跟她的殷紅的小嘴形成鮮明對比,看起來特別衝擊視線。

坐對麵的林天揚看到白鬱依的樣子,忍不住拿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地問:“依依,怎麽了?不會是噎住了吧?”

白鬱依其時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了,腦袋裏一直冒著問號:這個惡狼怎麽可以這樣,昨晚還對她索求無度,她才走了多大會,他就帶一個張嬌嬌出現在這,不顧場合地摟摟抱抱,他是有多欲求不滿!

她腸子都快悔青了,心裏說了一句:鍾貝琛,你好樣的,你特麽夠強!我眼瞎了、腦袋被驢蹄了,昨晚才會怕你露宿街頭,才會扶你回房間,才會對你以身相許!

見白鬱依不回答,林天揚腦袋裏警鈴大作,循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對男女時,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鄙夷。

鍾貝琛剛好因為聽到“依依”兩個字,神情複雜地往這邊看過來,兩個男人的目光正麵衝突,不亞於一場激烈廝殺。

他們,連點頭之交都不算,所以隻是對望,誰也不開口,仿佛誰先開了口,就低人一等般。

白鬱依看出了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卻無計可施,恨不得馬上尿遁。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什麽都沒看到,埋頭將口中的蛋糕嚼得七零八落,而心好像也隨著蛋糕的缺失變得殘缺起來。吃完又抓起一塊,像跟它有深仇大恨似的,塞到嘴裏就大嚼特嚼。

八爪魚一樣攀在鍾貝琛身上的張嬌嬌發現他的眼神有異,也往這邊看過來,發現白鬱依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洋洋自得,回頭看著鍾貝琛,巧笑倩兮,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才嬌嗔地開口:“鍾少,你好壞,弄得人家身上又酸又痛,我好想回去補一覺,你陪我好不好?”

等等!什麽叫“弄得人家身上又酸又痛”?什麽叫“我好想回去補一覺,你陪我好不好”?

白鬱依這次是真的被噎住了。張嬌嬌說的那感覺,她這會正親身體驗,準確地說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意思就是,她當了鍾貝琛的正餐,她剛閃人,他回頭就開始用張嬌嬌當小點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