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四章 見血嗜心

梅府的馬車將我們送到了父親的酒樓,我與茹芳和花穀下了馬車就看見一塊很大的牌匾,熠熠生輝。

“茹芳,花穀你們隨我進來吧。”

“是,小姐。”

我帶著她們兩個進了父親的酒樓,生意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不錯,算不上錦州城生意最好的,但菜卻是最好的。

父親還是很忙,打著個算盤算著賬目,很快一頁又一頁。

我沒有打擾父親,我同茹芳和花穀去了樓上的雅居。

雅居裏此時已經有人在裏麵了,而這個人就是葉夕。

今天來隻是單純的看父親,沒想到葉夕也在這裏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我疑惑的問:“葉夕?”

“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 葉夕似乎很憔悴,說起話來都有些斷住。

我走近了,發現葉夕的臉很蒼白,如同大病一場般,我急切的拉住葉夕的手問:“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如此憔悴!”

茹芳與花穀像是會意般守在了門口。

葉夕的臉旁如同白紙一般,沒有往日的精神氣隻有疲憊,她的嘴唇很幹都已經有絲絲裂開的印記,葉夕沒有感情的說:“這段時間老是有人要我的命,時時刻刻都要提防著,可還是被傷的遍體,舊傷還未下去新傷就已經添了進來。”

聽著葉夕的闡述,我心中的怒火頓時就燒起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去刺殺葉夕,而且傷不之名,是想慢慢折磨葉夕嗎?我不會答應,我憤氣得問:“是誰如此害你?!!”

“根據審出來的結果,”葉夕說到緊要關頭這裏忽然停頓了,就再也不見下文,我立即追問:“是誰?!”

葉夕的麵色有些難堪,她不忍於口的說“是,梅清溪。”

聽到這個名字我雖不意外,但卻不敢相信。竟然是梅清溪派的人去殺葉夕,這與他平日裏的作風截然相反。

我的額頭上已經起了細密的汗珠,我不相信的再次質問葉夕:“真的是梅清溪?!”

“是,那名探子抵不住大理寺的刑罰全部都招了。而且他還說梅清溪對你的好全部是因為你們宮家的立令。”

葉夕說的話讓我再一次掉進了深淵,我嘲諷的說:“立令?假裝?”

葉夕解釋著說:“立令可以幫助梅清溪去到禦宮拿出裏麵的封牌,而封牌是錦國前景的最後一道兵令,誰執著那立令便可以將錦扶推翻坐上皇位。”

我冷冷的笑著,好像全身都被掌箍般,我還是就輕而易舉的相信了梅清溪,信他對我的好是真的。我看著身上披著梅清溪的披風,在此刻覺得無比惡心,我解開了披風丟在了地上,諷刺的說:“果不其然,終究還是我錯了。”

葉夕緩慢的起了身把地上的披風拾了起來,抖了抖。又從新披到了我的身上關切的說:“探子的話幾分信幾分不要信,有的可能是雙麵派。”

我也沒有再次將披風解開,出乎意料冷靜的回答“嗬嗬,縱使是這樣吧。”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你說。”

“已經查出是誰在錦扶麵前添油加醋的冤枉宮伯母了。”

聽到葉夕這樣說,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誰?!”

葉夕告訴我:“案使閣的樓乙。”

我嘲諷著:“樓乙!看來他就是個螻蟻。”

“人現在在哪裏?”

“大理寺關著。”

“現在帶我過去。”

“可是伯父這裏怎麽辦?”

“還有明日。”

雖是簡短的對話,但卻充分體現著我現在的憤怒,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未來得及和父親打招呼,我就與葉夕匆匆的出了酒樓,趕往了大理寺。

大理寺如同平時的氛圍一樣,所有的人都是謹慎嚴謹的。時時會發出慘叫聲與審訊的拷打,大理寺也是一個好地方,沒有人敢在這個地方撒野,不管是誰進了大理寺一樣得受刑罰,即便你是皇親國戚也是得受了刑才得被移去宗正寺定論。

過往辦事的人見了葉夕幾分畏懼幾分敬重。

跟著葉夕走過層層阻礙,道道鐵門才來到關押樓乙的地方,全是潮濕與陰冷。不得不說葉夕做事真是謹慎又小心。

葉夕一到大理寺又恢複了以往的盛氣淩人:“把門打開。”

“是!”獄頭立馬將門打開,便就知趣的退到了一旁。

樓乙似乎還未受過刑,一副傲慢的樣子,他比葉夕的官位要低竟然不參見葉夕。定是後麵有什麽靠的住的人物。

樓乙說話都是那麽的討人嫌:“怎麽?要放我出去了。”

葉夕冷笑一聲,狠狠的告誡樓乙:“放你出去!你可真是異想天開!!”

樓乙忽然從草席上起了身,威脅著葉夕:“我告訴你,你挺好了,我後麵的人你根本就惹不起!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我出去,不然你遲早會

丟了這官位!!”

葉夕聽到樓乙的話不免好笑,她平靜的回複樓乙:“是嗎?我葉夕還從未怕過任何人。”

不得不說樓乙長的似歪瓜裂棗般難看,可是姨太太卻有好幾位,這種人除了金錢權勢就再也沒有可以拿的出手的東西。

樓乙咬牙切齒的說:“葉夕,你給我等著!!我舅父今日便會來救我出去!!你就等著被撤職吧!!”

此刻葉夕渾身透漏著一股子狠厲與冷漠:“犯了錯就是要受罰!!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背景多麽龐大,在我葉夕手裏還是要受罰!!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像你這樣貪婪無恥的人。”

“上刑!”

葉夕命令著,樓乙就被拉了出去。

樓乙不甘心的大叫著,繼續威脅著葉夕。

“你敢!!你敢給我上刑!!”

“我舅父可是當朝的左權臣!比沈遂的官都還要高!!我舅父的話皇上全部都會聽信!!葉夕!!你放了我!!!放了我!!!!”

樓乙可真是有個大靠山“左權臣”,應該就是樓方進了吧,著實比沈遂伯伯的官位高,但卻沒有沈遂伯伯的人品貴重,不過徒有虛名而已。

葉夕對並排的我說“想這種死皮賴臉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嚐嚐這大理寺的刑罰。這樣,他們才會吐露出該有的真實。”

樓乙這樣的人我是最見不得的,嘴賤惡心,我回複葉夕說:“我畢生都見不得這樣的人,死一個少見一個,多幾分安心。”

此時的牢獄的外麵正在迎接聖駕,隻有在牢裏的還不知道,因為錦扶並沒有派人通知,錦扶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

還是葉夕身邊的左少卿策印替葉夕圓話說:“啟稟皇上,葉夕大人正在牢內審訊犯人。”

錦扶的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淡淡的說:“帶我去牢內。”

左少卿策印勸阻的說:“恐牢內的濕氣重,陰氣沉!傷了皇上千金之體啊。”

錦扶很平靜:“無妨的事。”

錦扶這樣說的意思策印直接懂了,便就沒有在勸阻。

策印做著請的手勢說:“皇上請。”

錦扶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隻有傅恒捂著口鼻,生怕自己的形象在這種環境之下被玷汙了。而甫怍如同冰塊般無心。而在錦扶身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的容貌與樓乙不相上下,應該就是樓乙的舅父樓方進了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狠狠的逼問著樓乙:“說啊!!”

“我是不會說的!我舅父馬上就來了!你別妄想從我嘴裏問出任何!!”樓乙被上了夾十指,還是沒有吐露一個字,還真是頑固。

這種人還真是死性不改,我命令式的對葉夕說:“葉夕,把你們這裏最厲害的刑罰給他上!!”

葉夕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關切的說:“別急。”

葉夕命令著:“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一點要挑的幹淨,徹底讓他變成個廢人。”

“啊!!!!你!!我要殺了你!!”樓乙嘶聲力竭的喊叫著。

我自知見不得這樣帶血的畫麵,便就撇過頭去,看見一點血就會令我毛骨損然。

就快到的錦扶他們,也聽見了樓乙的慘叫聲,而此刻緊張的人應該就是樓方進了,隻見他神色匆忙,跟錦扶說:“葉夕還是對一個無辜的人動刑了啊!樓乙可是我的侄子啊!!葉夕這樣做全全是在挑戰皇上您的權威啊!!!”

錦扶沒有理會樓方進,還是一步不拉的走著。

樓乙的第二隻手要被挑完時,他立馬求饒:“葉夕大人!!你放了我吧,我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你!!”

聽到樓乙要招了,我立馬轉過身來。

“停手讓他說。”

“是。”

樓乙緩了緩,身上已是血跡斑斑:“是舅父讓我把案使閣的資料篡改,他說,這樣就可以保一世榮華。”

我內心自嘲著:“又是一世榮華?”

葉夕看著樓乙:“繼續說。”

“本來宮槿將軍的案使應是獎賞的,可是舅父要我改成貪贓枉法,私自籠絡人心想推翻皇上。自己做皇帝,還讓我也參容修一本,整日不務正業,經常出入煙花場地。還,還,讓我,,”樓乙說道關鍵處不敢說下去了,精明的眼神像是又想耍什麽花招。

葉夕見到這幅樣子立馬嚴肅的警告:“你是想嚐嚐腰斬嗎?!”

樓乙聽到葉夕的話,立馬服軟恐懼的回答:“我說,我說!還讓我將宮槿將軍的墳墓銷毀,將屍體,將屍體,將屍體,解剖分屍。”

聽到樓乙這樣的回答,我再也不能夠裝的如此平靜了,竟然還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我衝到樓乙跟前,緊緊捏著樓乙的脖子,陰冷的說:“現在你的實話已經講完,你錯了就是錯了,去見閻王吧。”

我手上的勁越來越大,“哢嚓”一聲,樓乙的脖子就被我這樣擰

斷。

葉夕也沒有阻攔我,她問道:“記下來了嗎?”

“回大人,已經記下來了。”

“按住他的手畫押。”

“是!”

葉夕將那份罪狀交到了我的手裏,還囑咐我:“我今後要是出了什麽事,你不要為我辯解。你拿著這封罪狀以後還可以力挽狂瀾。”

聽到葉夕這樣講她是想舍棄自己的命來護我,我決不答應的嗬斥葉夕:“你無須多話,我想做什麽事就做什麽事!”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看到那紅豔豔的鮮血,我怎會覺得一股成就感湧上心頭,恨不得將參與這些事的人五馬分屍!

“你!!你!!你竟然殺了我的侄子!!”

樓方進這個大混蛋竟然想著的是他的侄子是否安好,怎麽不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罪狀,還如此漠不關切他的侄子是否招了,看來他們早就料想到了。不過有這樣一份罪狀也可以讓錦扶左右不定。

“皇上!他們!他們!!竟然用刑罰逼死了我的外甥!!!”樓方進恬不知恥的對錦扶說出這些話,而錦扶此時也是怒氣衝衝。

錦扶狠狠的說:“誰給的權利!”

我冷冷的轉過身去,錦扶看到我的神情有些恍惚,我將那份罪狀拿到錦扶麵前冷漠的說:“這是罪狀!隻是畫了押的罪狀!是真真切切的證據!!”

錦扶無話說的問我:“宮花你?”

我一字一句的逼問著錦扶:“我怎麽了?!依仗著別人麵孔的皇帝,需聽信臣子話的皇帝,你又有何權力去斷定一個人的生死!如果我是你,我寧願不要這個帝位!難道你不覺得羞恥!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懦夫才會幹的事嗎?!”

甫怍憂心的看著我,立即阻止:“放肆!宮花你立馬住嘴!!”

錦扶平平的看著我,眼神無光,他沒有斥責我,也沒有讓我住嘴,隻是像掉了什麽一樣的呆泄。

我又一次未理會甫怍的話,繼續為所欲為:“既然你怕手髒,那我就替你來解決掉這些該死的麻煩。”

話說完我就走向了放刑具的地方拿起了顯眼處的一把斧子,眼神嗜血好像要殺了在場所有的人一樣,不慌張不匆忙,從容冷靜的站到樓方進麵前,隻見他抱著樓乙的屍體,還未注意到我,他可真是太悲傷了,既然這麽悲傷不如去見樓乙吧。

我緩緩蹲下了身,手裏未鬆開那把斧子,戲謔的說:“左權臣你的官位真高,可是你現在就是將死之人你有什麽遺言要說嗎?哦,對了,你的侄子樓乙就是因為沒有說遺言才死不瞑目的。”

樓方進頓時失了色,驚恐的看著我說:“你,你瘋了嗎?!你手裏拿著斧子做什麽!!皇上在這裏你敢造次?!!”

我笑著說:“造次?詞語用的不太對,應該是替天行道才對。”

“皇上!皇上!!”樓方進拋下樓乙的屍身向錦扶身邊爬去,我怎能給他存活的機會,說時就快,我已經一斧頭下去砍到了樓方進的背部,鮮血四濺。

“啊!!”

眼看他快要帶錦扶麵前了,我又是一斧子,這一斧子很深很用勁,直接從樓方進的脖子穿過,然而,頭掉了。

那顆滾燙的頭就掉在了錦扶麵前,鮮血沾染到錦扶那明黃色的龍袍上,也是為錦扶添了濃重的一筆。

我的手上是滿滿鮮血,此刻的我是如此無情無義。

沒有人阻攔,沒有人嗬斥,正好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按照我自己的方式來了解一些事情,給自己一個結果。現今裏,我是做到了,而且做得那樣完美。

“砰”斧子掉地的聲音很好聽,我的手很酸,軟弱無力。

甫怍用力的搖著我的肩膀,不敢相信的質問我:“你這是怎麽了?!你是瘋了嗎?!!”

“瘋了,瘋了。”

“我瘋了嗎?”

“全然不是吧。”

我自語著天昏地暗的感覺油然而生,是我第一次殺人而感到痛快與揪心,揪心的是我殺人了,痛快的是我殺人了,嗬嗬,好像兩者之間的聯係並不是多麽重要。

錦扶這時候像個活人般命令:“宮花行刺左權臣,將左權臣致死,現在給我把宮花關進天牢,永不放出!!”

我喪心病狂的稱是:“天牢?好啊!”

甫怍立馬跪地求錦扶:“皇上!宮花她情有可原,正好她替你除去了左權臣,今後你可以盡心按照你自己的思路來做事情了啊!!”

錦扶給了甫怍一巴掌,冷冷的說:“不用這樣替她求情,我的事情告訴過你不要插手,不要插手!朕要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皇上!”

“住嘴!!”

甫怍也怕被暴露,低聲不語。

我狂妄的大笑著,像是被嗜了心般沒心沒肺。眼神比以往都要有神的看著錦扶,很平靜的說:“很感謝你把我送進天牢,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大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