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五章 變革
我被送進天牢的那天並不是一個什麽祥和之兆。
紜祥殿內歌舞升升,殿內盡數都是王親貴流,能召宴的大臣都來了,這也是錦國曆年最喜慶的日子,隻因是我被關進了天牢,大臣們紛紛啟奏稱之為是一件好事。而隻有錦扶清楚,他以後不再受樓方進的控製了。
梅墨也晉升了梅貴妃,她扮演的繪聲繪色,開口講道:“宮家一向以來為虎作倀,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今時今日才是對他們的警醒與懲罰。”
赫連汝淳美溢和靜的臉上多了幾分怒意:“你別忘了,宮花可是你的親妹妹。”
梅墨今日的妝比平日裏還要濃,諷刺的說:“親妹妹?我可從未把她當成我的妹妹,隻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也不知是哪個妃子揭底說:“可是我聽說梅清溪可是足足在皇上的禦書房跪了半月之久,求皇上寬恕宮花的罪狀,如果不是膝蓋差點粉碎,說不定梅清溪還在禦書房門口跪著。”
梅墨有些逃避話題的說:“哦,那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說出來誰相信啊,做做樣子需要跪到膝蓋粉碎嗎?”梅貴妃的死對頭栗貴嬪諷刺著。
梅墨瞪了一眼這個妃子,看來她們兩個平日裏就不是很合了。
深宮幽幽,人心難測。
赫連汝淳心不在焉,整個神情都是擔心。
正如這歡慶的此時,始料不及的是錦州城被侵入,打亂了這本該的喜氣氛圍。
“報!”報奏官聲聲喊著,語調拖的很長,全身都微微顫動著。
“何事需要這樣嘶聲竭力,速速講來!”錦扶欣喜的臉上多了幾絲怒意。
“聖上,錦州城被攻陷了!!!”
肅政泗眉頭乍然鎖起,雙手抵在絡紜樟桌邊,質問道:“什麽?!”
“錦州城是被寧國傾入的,他們燒毀了我國的糧倉,寧致息還放話說讓我們錦國小心些,不然隨時會要了,要了,“
“說!”
“要了皇上您的命。”
錦扶已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的報令擊得潰崩,可是作為帝王,不該有這樣失措的表現,錦扶很快平下心來,繼續問道“有無百姓受傷?”
報奏官斬釘截鐵的說:“回稟聖上,百姓無礙。”
錦扶的眼底全是欲望:“無百姓受傷大可慶幸,日後加強防護措施!壯大我錦國,來日定要踏平寧國。”
“是!”報奏官答的很堅定。
不一會,又恢複了平靜,歌舞還是照樣,看來錦扶並不在意這次的事件。
記得一月前牢頭對我很不客氣:“進去!!”牢役狠狠的將我推道在地,整個天牢密封的就像把人悶死一樣,僅留的一扇窗戶也是腐朽不堪,“吱呀吱呀”就
像是地獄索命的追魂者一樣,更無法置信的是潮濕,陰冷的牆麵以及鋪在地上濕答答的稻草,那就是我的床。
我冷眼的看著這裏的一切,隻是無奈的的笑了笑,我告訴自己,“我隻是想平安寂寥的度過此生,為何還要多生出事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天牢裏的時間仿佛過的很快,每日除了盯著那扇窗戶,就再也別無事宗。若是換作別人,長久下去定會癡瘋。
可是我,感覺我已經瘋了。
沒有人同我說話,整個天牢最封閉的一個監獄就是給我的,我巴巴的望著窗外,我暗自慶幸還好我可以看得見天空,隻有我自己清楚那隻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窗外的天空是那樣的祥和,安靜,令我憧憬著許許多多的美好故事。
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自語著說:“我的一生難道就要終結在這個天牢裏?嗬嗬,這樣也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哎哎哎,有貴人要見你!趕緊起來迎接!”許久沒聽到人的聲音了,乍然還覺得有些驚愕。
我聽得模糊,隻見牢頭恭敬的打開了鐵鎖扣著的門,來人裹著黑色鬥篷,嚴實的密不透風,我原以為是容修,可來人並不是。
來人去掉黑色鬥篷,謹慎嚴肅的臉呈現在我的麵前,我著實霎然一驚“洛宗汕!”
洛宗汕不帶猶豫的拉住我的手,敬意的問著我,硬朗端持的聲音響徹在我的耳邊“你受苦了。”
我肅疑的問道“天牢這樣密封,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可知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著一切?”
“宮花知道。”我答的肯定。
“你不知道!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洛宗汕有些動蕩。
“不是?!那到底是誰?”我疑慮的問著洛宗汕。
“還記得三月前,我秘密監控著梅清溪,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幕後者,然而不是他。而是錦扶,錦國的皇帝。”
“原來這一些就是一副密織的大網,錦扶真是想的周全”我苦楚的說著。
洛宗汕似又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焦急道“梅清溪為了你已經跪在禦書房半月有餘,最終還是身體扛不住就養身子了。”
“梅清溪?”我疑惑著。
“是,隨著事發,梅清溪便將她身邊的暗衛株漾打發到皇宮內臥底,如果不是早些知道有人要害你,及時阻止,你的命恐不久矣。”
“那他現在怎麽樣了?!”我有點急切也帶點激動。
洛宗汕平靜的說:“正在養病,全好也應就是開春了。”
我隻能苦苦的說:“希望他安好。”
我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直接問洛宗汕:“你可否能帶我出去?”
洛
宗汕顯得有些不情願說:“現在還不能,天牢很嚴實,整日都有巡邏的人。”
我清楚洛宗汕不能將我帶出去,我也清楚洛宗汕也沒有隻手遮天,我隻有苦苦的笑了笑說:“總之還是謝謝你來看我,不然我就會喪失了還會說話這個能力。”
“現在我沒有能力將你救出去,不過我一定會聯絡人將你救出去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洛宗汕說的很篤定。
我從草席上掙紮著起身,走到洛宗汕跟前,輕輕的靠在了他的懷,好久,我才說:“謝謝,許久沒有見過人,隻想記住你身上的味道。”
洛宗汕沒有回答我,不過他的眼裏是關切,他凝視了我會子,:“你安心。”說完這句話他便披著鬥篷離開了。
洛宗汕走後頓時空蕩了下來,我也沉沉的看著窗外。
這個晚上,我沒有安寢,隻是愣愣的望著窗外的圓月,今晚的夜是那麽亮,亮的照入我的心,我一直想著洛宗汕的承諾,一直想著宮家是否安好,一直想著宮兒,父親,哥哥,容修,葉夕,甫怍,茹芳,花穀,七夕,還有,梅清溪。
梅府裏死氣沉沉,如同一個諾大的墳墓。
梅清溪的父親看著床榻上的梅清溪斥責的說:“你快休了宮花,趁你這個年紀哪裏找不到好的了!!”
梅清溪冷笑聲:“動了心就是動了心,怎樣都不會改變了。”
“你以前就不是這麽的固執!!你是不是讓那個賤人勾去了魂!!!”梅清溪的父親惡語相加。
梅清溪的臉很蒼白,語氣硬著說:“幹你何事。”
“你!你這個逆子!!我告訴你!我已經給怵大人家下了聘禮,這親事由不得你!”原來梅清溪的父親是要在替梅清溪找一門婚事,現在已經失這個局麵了,梅清溪拒絕好像都沒有什麽用了。
梅清溪覺得很吵,很厭煩現在的父親,父親本來不是這個樣子,如今也變得貪婪無比。梅清溪下逐客令的說:“茹芳,請父親出去。”
茹芳麵無表情的說:“老爺請吧。”
“哼!”梅清溪的父親負氣而走。
梅清溪苦悶的問著茹芳:“茹芳你說,我該怎麽辦。”
“小姐人在天牢,我們都無能為力,除非造反,可是我們無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勢,隻能靜觀其變。”
茹芳變了好多,自我進天牢以來,她就再也沒有笑過,我隻是聽說茹芳為了我跪在傾盆大雨下求錦扶放了我,大雨連續下了三天,茹芳就跪了三天。這也沒有感動他們,他們將茹芳拒之千裏。
此後,茹芳知曉了人情冷暖,看透了虛偽的人心。
聽說花穀也瘦了,是我對不住你們。
我現在真的是無能為力,我還能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