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蠢死的小夥伴

第14章 蠢死的小夥伴

出其不意,這執法堂竟然早就變成他的人了!古玄殷暗道這小畜生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有了些許後怕,他強自鎮定說道:“這些人已經急紅了眼,就如得了喪心病狂的狗一般,見人就咬,賢侄切莫聽信小人讒言。”

“哦?”古珺玉挑眉,眼睛裏一片冰冷道:“如此,我便是要信上二叔一回了?”

“好吧!來人,將這群人按照族規拖下去處理了。”話是這麽吩咐,隻是執法堂的人可沒有一個真的動手,他們收命令的方式早就改了。因此,他們可是為地上跪著的人留足了狗咬狗、一嘴毛的時間

不浮期望,走上末路窮途的人果然卯足了不死不休的架勢,將所有相關的和不相關的全部拉下水,特別是古玄殷這個六親不認的偽君子。

“宗主,我們死不足惜,但你若放過殺害自己父親的罪魁禍首古玄殷,可就真的瞎了雙眼!”

“就是!”“就是”

為了黃泉路上不孤單,就算此刻也被這個巨大的消息震驚到了,他們也要裝得好似親眼目睹了這件事的發生一樣。

虛晃一招,古珺玉等的就是將這群人一網打盡。坐在上方,俯視著跪地的眾人,他抬起頭看向古玄殷:“眾口鑠金,二叔,你還有什麽要為自己辯解的麽?”

“口說無憑,賢侄且讓他們拿出證據來,否則為叔這口黑鍋也背得太不明不白。”養虎為患,古玄殷腸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他就在這小子一出生的時候,就將其殺死。

“無憑無據,還不是血口噴人。”好在自己平時謹慎,從來沒有留下什麽把柄,見一幹人垂首:“這,這……”這了半天,也沒有拿出什麽,放下心來,他出著心裏的惡氣到:“罪有應得,死不足惜,合該受萬火焚身之苦,賢侄,這些人就交給為叔處理吧。”

“是麽?二叔可是高興的太早。”古珺玉從乾坤袖中將一個物體扔到古玄殷臉上:“現在,人贓並獲了吧”

嘣蹦咚咚一聲脆響,那根邪惡的東西就這麽趁現在眾人的眼前。

古珺玉麵不改色厲聲道:“我看你野心倒是不小,巴不得我死了,好接任宗主之位。”

這個小畜生,早就挖好了坑,淨等著他往下跳。望著地上自己做的物品,古玄殷氣的噴出一口血:“宗主既要一視同仁,那麽便先將懷中小狐狸精處決,我等自然心服口服。”

“就是!”“就是!”在場的人有一半以上的人給紀蘇禾送過大禮。好處半點沒撈著,死期就到了,說不定就是他出賣的他們。

剛在還掙得你死我活,他們又團結了起來。

紀蘇禾瑟瑟發抖的盯著這群被古珺玉抽絲剝繭的一群人,心裏對他們坑死小夥伴不償命的招數有些忌怕。

化身為影帝,他將自己偽裝成一朵無害而又純潔的小白蓮花。

”宗主!下麵的管事對蘇禾可好了,曾經送了我好大一堆奇珍異寶,就讓我來代替他們受罰吧。”他伸出雙手緊緊的抱緊了古珺玉的身軀,像是要抓住什麽即將逝去的東西,又像是在告別。

鼻音透著一個軟軟的酸意與不舍,像是衷心的小狗已經提前知道主人將要將它拋棄,它緊緊的粘著他的褲管,眼裏透著濃濃的哀傷,拚命的汲取最後一絲溫暖。

”宗主,蘇禾罪無可赦。”他從古珺玉身上下來,跪在他的腳邊哽咽道:“若有來生,我隻願做你的蘇禾,絕不接受別人的好。”

正麵對著坑死小夥伴不償命的黑手們,就如同是在鏡頭的特寫,他視死如歸,抹了一把辛酸淚,豪氣幹雲道:“這一世,我隻能用自己的性命償還諸位的恩情了”。

“……”無辜到蠢啊。當老子們稀罕你這個滿身騷氣的賤男人和我們死到一起啊!喉嚨梗著一口黑血,他們怒目而視,老子們隻是篤定穿了紅褲子的古珺玉對你寶貝得緊,所以隻想將水攪渾,然後不了了之。你不上前去抱著他的大腿求饒,對著我們發什麽浪。

這個活該蠢死的人,長得這麽好看,肚子裏全是一包草,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恨的牙根癢癢,他們真想在死之前戳瞎小騷狐狸那雙無辜的眼睛。

古珺玉早在進門之前就做好了心肝一顫的準備,但還是沒有低估了某人禍害人的程度。心裏掠過一絲不爽,這人的柔情蜜語竟然對著什麽人都能說出,他怎麽就無恥得這麽理所當然,自己為什麽就做不到?

心境不如這個被他天天壓在身下的男寵強大。這個念頭又從心底冒了出來,古珺玉原本就打算做做樣子,現在有著微末嫉妒心理的他打算來真的。

”李石,你是執法堂長老,這裏的所有人皆按照宗規來處罰。”末了,有些心虛的瞟了白衣翩然,弱不禁風的某人,他心軟的又補充了句:“不可替人受過。”

由於古珺玉的麵部表情一直不怎麽生動,於是毫不知情的紀蘇禾心裏為他點了個讚,並麵呈死灰,如死了父親一般絕望的低泣道:“嗚嗚…我真是……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幫不了大家!”

望著自我厭棄的某人,眾人怒目而視,你才知道。

古珺玉一聲令下,執法堂長老麵容嚴謹,一絲不苟的說道。”紀蘇禾按宗規應繳納說收取的一切賄賂,並在身體裏打入追魂釘,直到一年後方可取出。”

得到過保證,紀蘇禾自然是無比配合。低著頭,非但沒有一句懇求,反而先行就義道:“那紀某就先大家一步了。”

眾人臉色如便秘一樣:稍微拖延下都不會,一根筋的傻蛋,你想死也不要捎上我們。

這些人依然還懷揣著僥幸,直到違法堂的弟子真的將六枚像倒刺一樣的東西分別打入紀蘇禾的身體,他們才如夢初醒。這個蠢貨就是古珺玉使的障眼法,專門用來迷惑他們的。

什麽紅白褲子的交情,那分明是在做樣子,這麽顯而易見的事,他們居然沒看出來。又將視線移到那個從頭傻到尾的人身上,隻見麵色一白,牙齒都深深的嵌入嘴唇。

居然是真的行刑!有著這種覺悟的人中,又多添了一個紀蘇禾。一種如同被萬蟻噬心的痛苦傳遍四肢百骸,瞬間將他淹沒,他眼裏有過一瞬的絕望與脆弱,好像被喚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全身顫抖著,他像是一隻飄在空中搖搖欲墜的蝴蝶,那羸弱不堪的樣子,不禁令人生出一種保護的欲望。

古珺玉如同被針紮了一下,忽然心疼了起來。望著蘇禾唇角一點點溢出的鮮血,終是忍不住將人帶進懷裏,拿了一塊帕子小心的將那礙眼的顏色擦幹。

”看著我做什麽,蘇禾的處罰已經結束,下麵的接著繼續。”古珺玉望著下麵的人,到此刻方才真正的發氣火來,他有點後悔了,明明想對他好一點的。

嗷嗷的慘叫此起彼伏的響著,紀蘇禾緩過來,有些怔忪的聽著別人嚎哭聲,一時倒感覺不那麽痛了。雖然是做戲,他也沒想過在受罰這一環能以假亂真、瞞天過海。他隻是怕疼,比任何人都怕,卻又比任何人都不怕…

單薄到透明的衣服上,紅色的**緩緩暈開,就如同在冰天雪地裏綻開了一隻紅梅。淡到極致始更豔,白與紅交織在一起,血腥而又美麗,映襯得那微瞌著眼簾,眼角尾部熏著一點桃紅的男子更加要妖豔動人。

在跪成一團的人中,有一個人眼睛一隻往紀蘇禾身上瞟,而他雖然嗷嗷大叫著,但神色間卻表現的十分輕鬆,顯然是執法堂放水的結果。他鬼鬼祟祟,他盯著被古珺玉抱在懷中雪色柔麗的倩影,嘴角邊掛著極其猥瑣的笑容,眼睛裏閃爍著一道誌在必得的光芒。

矯了矯臉色,換上一種十分沉痛的心情,他掙紮了了幾下,執法堂的人麵無表情的跟著做了做樣子去擋,就讓他脫離了束縛跑上前去。

他們其實不太看好這個被二宗主派來的人物,總感覺會把事情搞砸。

”蘇禾、禾兒、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懦弱,不敢承擔責任,若是當初……當初對你做出那種事情的時候,我沒有……”悔不當初一樣,如同確有其事,他終於醒悟過來般的哽咽道:“我…我該對你負責的,那麽你就不用受這麽多苦了,都怪我發現心意太晚。”

“禾兒!禾兒!你原諒我好不好?”他揪著紀蘇禾的衣角充滿愛憐的祈求,眼睛卻偷偷注意著古珺玉的神色。二宗主說:大宗主已經將表弟玩膩了,但又念著往日情份不好出手,特地讓他來抹黑表弟,好讓他有個正當的理由,將其趕走。

此時他不耐的眼神,是不是嫌棄他說得不夠明顯。可是…

瞥了一眼狹長鳳眼輕眯,眼神柔和無比,卻讓人感覺下一秒就要吃人的表弟,他怕就算得到手了,也會被他整死。

對這突如其來的人不是沒有心存懷疑,但正是這副恰到好處的表現,以及蘇禾與這人之間不動聲色的眼神交流,令有些心緒不寧的古珺玉肯定了這兩人之間必有貓膩。

”蘇禾這個人同你挺親密的,要不我把地方空出來,讓你們兩個敘敘舊。”麵上端得和善無比,心裏卻憋了一口怒氣。禾兒,叫得這麽親密。

”你和他什麽關係?如實說我便放過你。”古珺玉這句話聽在別人耳朵裏是發難的前奏,而紀蘇禾的表哥嶽蒼炎卻聽成了一種暗示。如果他說出來,不僅能夠接替那些犯事的長老的職位,還能夠擁有表弟。

如此大的誘惑擺在眼前,就算表弟難對付了點,大不了向二宗主求一點藥,趁著他現在被下了追魂釘,使不上力的時候,封了他的丹田,這樣便可高枕無憂了。

沉浸在美好的幻想裏,嶽蒼炎在腦袋裏將紀蘇禾的身體再腦袋裏意淫了幾遍,在古珺玉幾欲發火之前,他趕緊收住自己蕩漾的表情說道:”我…我,我是他的表哥嶽蒼炎。”

”還有呢?”古珺玉語氣徒然加重。

”我一直愛慕著他,雖然多次對他….但….”即使知道是假,但古珺玉發怒的樣子還是將嶽蒼炎嚇得肝膽俱裂。

一心急硬是把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不過效果卻出奇的好。欲遮欲掩,欲蓋彌彰,倒真的是越描越黑,反而讓旁人把原本沒有發生的事,說得令人誤以為真。

歪打正著,隻見古珺玉麵色越來差,而嶽蒼炎瞅著,那就是對他的表現不滿,於是鼓足勇氣,終於說了句完整的話:”表弟是完全是清白的,是我單方麵強迫了他。”

他眼睛飛快的轉動著瞧了一下紀蘇禾的表情,麵部猙獰還帶著笑,這就是每次算計他時候所帶的表情,隻是現在的更恐怖。貓見了老鼠一般,他弱弱的呼喚了句:“表弟…。”

示好的動作,嘴角一癟,任紀蘇禾怎麽看那都是沒出息的討好,但放在不熟悉他們的人身上,那就是一抹難看而又苦澀的笑。

“撲哧。”這人真的不是古珺玉安排出來活躍氣氛的,紀蘇禾笑得哭出眼淚來,麵目肌肉又是一陣抽搐,追魂釘打入身體,那隨之而來的陣陣疼痛,使得他修長眉目驟然擰到一起,神情可不就是猙獰無比。

於是嶽蒼炎更加害怕了,小媳婦一般的又討好的叫了句:“表弟。”

一語拐了三道彎,紀蘇禾笑得越發用力,眼淚大顆大顆的滾到在底下。古珺玉手指捏的咯咯作響,他這個樣子明顯就是被傷害到了極致的表現。眼前這個人有什麽好?他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對他真正造成傷害,而這個人卻輕易讓他掉了眼淚。

蘇禾,你是不是喜歡他?古珺玉很想這麽問,但這樣豈不是又表現得十分低聲下氣,生怕說出什麽不符合自己氣度的話,幹脆心一狠,他便直接出手將這個觸碰過蘇禾身子的孬種打死。

啊啊啊………!隻聽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叫,嶽蒼炎便已身首異處。

”蒼炎。”紀蘇禾被嚇的怔立住,他的表哥雖然好色了點,但其實本性不壞。想起這個人被自己一次次作弄的模樣,不知為何,他心裏有那麽一絲難過。

”紀蘇禾收拾好你的東西,立刻滾出古道宗,以後再也不許進入。”古珺玉見紀蘇禾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原本想要問出的話得到了解答。他深愛著這個男人,他會為這個人褪去臉上的偽裝!

一種被人從身體到心靈都背叛的感覺盈滿胸腔,憤怒的將人扔到地上,如同碰了什麽不該碰的髒東西一樣,古珺玉充滿嫌惡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