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臥槽被小徒弟拉衣襟了

臥槽,被小徒弟拉衣襟了~

烏雲在莫南柯的頭頂迅速的聚攏過來,夾雜著雷霆之聲。莫南柯從來不曾如此嚴酷的對待兩個孩子,但是這一次,這兩個熊孩子的確有幾分踩上了他的底線的意味。

特別是在莫雲柯看見鬆竹觀的後山的蓮花池中,那個幾乎要被池水沒頂的小小身影的時候,莫南柯簡直出離憤怒了。

莫南柯今天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白衣,寬大的廣袖一揮便卷起了熊熊烈風,那個三四歲的孩子被刮得臉上生疼,無助的看著周圍已經東倒西歪的仆人,再看看口鼻皆血的表哥,他終於在巨大的恐懼和身上的疼痛的雙重脅迫下大哭了出來。

而在另一邊,一個和莫南柯一模一樣的身影從水中緩緩走了出來。三四人那麽深的水池隨著那人的步伐而自動向兩邊湧去,仿佛為他劈開了一條道路,並且形成了台階的形狀。他緩緩的拾階而上,臉上的神情恍若冰霜。

那人走到了莫南柯身邊,將懷裏抱著的小小身影交給他,然後便倏忽化作一縷青煙——莫南柯留在小徒弟眉心的一縷靈血,在抽取了莫南柯身上的靈力之後,完成了他的任務,自然煙消雲散了。

莫南柯已經顧不上發怒,隨手拈了一個法訣,便小心翼翼的將小徒弟抱在了懷中。懷中的小生物很小很軟,輕的簡直不像是三歲的孩子。莫南柯的手指輕輕的拂過那個孩子的眉心,自己當年不慎留下的一刃紅痕鮮豔如昨。

他幾乎不敢確定,這是當年那個萌得自己心肝兒直顫的肉團子。莫南柯很難想象,是怎樣的生存環境,才能讓這個孩子變得這樣輕。將自己暈迷的小徒弟抱在懷裏,莫南柯冷眼掃視著那兩個人。

這樣的目光一掃,莫南柯就能夠理解為什麽沈家對他們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因為那兩個孩子當中,大一些的那個是金火雙靈根,這樣的資質在此界已經算是上佳,而那個小一些的更是不得了,是水性的單靈根,這樣的資質在此界也隻比莫南柯自己的變異水靈根差上那麽一點罷了。

對比自家小包子的可憐的五靈根,估計任何家族都會偏袒前兩個人。世道如此,莫南柯不是不可以理解,然而所謂的理解,卻也不代表著他就可以因此原諒。

是真的不發原諒,否則莫南柯那個隨手丟出去的法訣不會帶著殺招。渡劫老祖帶著殺招的法訣,若是鬆竹道人全力以赴的話尚且隻有一線生機,一個剛剛煉氣的少年和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人心都是偏著長的,在此之前,莫南柯從來不相信自己會為了誰去主動沾染鮮血。他如今是渡劫期的修為,這一路上不說踏著旁人的屍骸,但是若說雙手一次也沒有沾過血,那麽他自己都是不信的。可是作為一個從小講信守法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莫南柯從來沒有想過去主動殺人。

隻是,上一次閉關之後,他的心靜也有所提升,因而越發的接近這個世界。是接近這個世界,而不是接近原主。莫南柯適應的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法則,而不是原主的任何一種性格。

因為,莫南柯已經知曉,“莫南柯”到底是什麽樣的性格,又是一個怎樣的人。這些完全都應該他自己去詮釋和演繹,根本就無需模仿。

法訣已經劈頭蓋臉的向那兩個嚇傻了的孩子壓了過去,兩個人麵色死灰,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分明是等死的姿態。

這個時候,天邊忽然扔過來一個玉佩,那麵玉佩在兩個孩子麵前變大,將他們兩個嚴嚴實實的遮在了背後。莫南柯捏出的法訣轉瞬而來,擊打在與配置上,發出了一聲脆響,而後那串仿佛帶著篆文的金光在擊打在玉佩上,然後金光墜入泥土,最終消失不見。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法器能夠完全阻隔莫南柯的攻擊,那塊玉佩之所以能,是因為那上麵的氣息好莫南柯同根同源,或者說,根本就是上麵布滿了莫南柯的氣息,法訣認出了它,所以攻擊自動減弱許多。

遠方一人駕雲而至,如同一刻流星一般迅速的墜入此地。他在莫南柯麵前站定,依舊是一派道骨仙風,卻多了幾分圓潤和從容。這人,正是三年前因為莫南柯帶來的幾粒蓮子而倏忽入定的鬆竹道人。

而今,他雖然沒有突破,但是在入定的時候仿佛夢一般走過紅塵,這感覺實在是微妙。紅塵道場之中走一輪,讓他的心境平和許多,整個人也愈發的慈眉善目起來。

鬆竹道人從入定中醒來,正要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忽然被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擾醒。若隻是強烈便罷了,分神期的老祖舉止之間若無特意收斂,都會有這樣強烈的波動。然而,著波動之中還隱隱應和了天地,這就讓鬆竹道人意外甚至驚悚了。

唯有修真界的大能能夠做到如此,而鬆竹道人認識的人之中,能夠做到如此的就隻有莫南柯了。

而且,這樣劇烈的波動,分明是招式中帶了殺招。想到此地是鬆竹觀,方圓數十裏之內都隻有沈家的人,那麽莫南柯發怒的對象,就隻可能是沈家人了。到底是自己的同宗同族,鬆竹道人無法坐視不管,所以他立刻循著那靈力波動,找到了莫南柯。

鬆竹道人到了的時候,已經晚了。莫南柯殺招已出,無人可阻。鬆竹道人定睛細看惹莫南柯生氣的那兩個人,卻意外的發現這分明就是兩個小孩子。再仔細一看那兩個孩子,鬆竹道人表示……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師徒兩個相殺這兒是要鬧哪樣啊?#

#喂……青霄你放開那孩子,這是你的徒弟啊徒弟啊徒弟啊#

#管,還是不管,這是個問題。##

莫南柯的那塊玉佩是當年鬆竹道人救了他之後他留下的,代表著莫南柯的一個承諾。

眼下這種情況就用掉,鬆竹道人雖然有些可惜,但是卻無可奈何。畢竟是他的子孫,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玉佩抵擋了莫南柯的法訣,而後應聲而碎。

“手下留情,青霄,手下留情。”鬆竹道人乘著雲霧,從天邊飛速而來。

莫南柯一心安撫著懷裏的小包子,本就沒有再出手,這時候聽見鬆竹道人的聲音,也就順勢停回頭。他也實在是想問一問鬆竹道人的,就是沈家的旁人不懂這孩子的重要性,那費盡心機為他尋找機緣的鬆竹道人也不至於放任那些人這樣挫磨一個孩子。

這個時候,在他懷中蒼白著一張小臉,眼睛緊緊的閉著的小包子忽然低低的抽噎一聲,細瘦的小爪子緊緊的拽住莫南柯的衣襟,把隻帶著一點點嬰兒肥的小臉深深的埋到莫南柯的胸口。

這個人他不知道是誰,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卻讓他覺得溫暖而安心。仿佛這些年,他就是在這個人的守護下長大的。

而剛才他被所謂的哥哥和表哥扔到蓮花池裏,美其名曰教會他遊泳的時候,也是這個人將他從必死的絕望中拯救出來的。

雖然忽然覺得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才讓這個人把他扔在這裏這麽久,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讓這個人連名字都沒來得及給自己取一個。但是他太累了,又冷又怕,就在這個人溫暖的懷抱裏睡一下吧。

我是好孩子的,我會乖的,所以……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拋下我?

懷裏的孩子緊緊的抓住了莫南柯的衣襟,就仿佛捉住了他擁有的一切。

鬆竹道人已經看清了莫南柯懷裏的孩子,那幾句“青霄你教訓徒弟也不能下殺招啊”忽然就卡在了喉嚨裏。

一定是他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他的那個水係單靈根的幾代孫身上根本就沒有莫南柯的氣息。但是莫南柯一諾千金,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麽斷沒有食言而肥的道理。鬆竹道人的神識再探,果然在莫南柯懷裏的那個孩子身上感受到了莫南柯的靈血的味道。

來不及驚歎莫南柯收徒的大手筆,鬆竹道人真正驚詫的是這個孩子慘不忍睹的資質。金木水火土,竟然是五根駁雜。

“這……”鬆竹道人啞然的看著莫南柯,實在想不通這之中到底出了什麽差錯。

莫南柯看著鬆竹道人糾結的神色,忽然心頭一動,指著那個趴在地上痛哭的小孩子說道“你三年前拜托給我的……是這個?”

鬆竹道人看著那個嚎啕大哭,涕泗橫流的垂髫小兒,忽然有些不想承認了腫麽破?然而到底是他自己的子孫,鬆竹道人隻能艱難的點了點頭,小聲嘟囔“水係單靈根,多好的苗子。”

莫南柯冷笑一聲,餘怒未消下本就極妍的麵目更有了幾分淩然的氣勢。他瞥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冷聲說道“恃強淩弱,不顧血親,就這樣的心境,怎麽樣的資質都沒有用。”

鬆竹道人雖然暗暗讚同莫南柯的說法,但是仍有所猶豫的說道“可是,這孩子的資質……”五靈根的孩子交給渡劫老祖當徒弟,怎麽說都有些拿不出手。

莫南柯的笑意更冷,卻帶上了幾分傲然。摸了摸安然睡著的小包子的臉,莫南柯對鬆竹道人挑了挑眉,說道“怎麽?怕我不會教徒弟?”

鬆竹道人張了張嘴,終於說不出什麽了。歎了一口氣,將趴在地上大哭的小童拎了起來,歎息了一聲“是你沒那機緣,終歸強求不得。”然後便駕雲離開了。

至於那個十多歲的孩子……又不是他的嫡係血脈,他才懶得理。

看著鬆竹道人走遠,莫南柯臉上才忽然出現了一絲溫柔和疼惜,緊了緊抱著小包子的手,莫南柯輕笑一聲,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就低聲說道“走吧小東西,以後跟著師父過,師父會對你好的。”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傻,卻還是笑了。

#有一種求婚的感覺是叔壞掉了麽?#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包子到手了^ω^#

#從今天起開始養包子了,艾瑪好星湖~\\\\(≧▽≦)/~#

用寬大的衣袖掩住懷裏的小包子,莫南柯也騰雲而起。

另,附贈蹭胸口大禮包。有木有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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