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兒
藥兒
晚餐的時候張章帶著人如約去了黑可可那裏共進晚餐,用餐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像是這個空間彌漫著某種黑色的氣體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章四少是個非常會調節氣氛的人,至少在阿裏的印象裏,有章四少存在場麵就很少會冷下來,這不是說章四少喜歡耍寶,而是總能夠提出一個讓大家都參與進來的話題,你來我往,氣氛就變得活絡。
但是現在……
阿裏將割成小塊的牛排放進嘴裏,咀嚼著,目光落在張章的臉上。
臉色難看的可怕,神情恍惚,像是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一樣。
而他的堂弟,放佛這裏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沉悶的吃著盤子裏的食物,動作優雅,神情享受。
但是阿裏知道,盤子裏的食物對於黑可可而言,就如同嚼蠟。
沉默的結束這次用餐,張章匆匆告辭,黑可可也沒有留客,隻是約好明天見麵的時間後,兩方人馬就分開了。
張章走到路上又吐了一次,吃的本來就少,吐到最後就是幹嘔,眼睛幾乎都看不見東西,黑色的斑點密布在視野裏,天旋地轉,最後幾乎是被架得回到了房間。
張章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才起身接過了向碩遞過來的水杯,杯子裏的水是溫熱的。
“別喝涼的了,你現在的胃不太好。”向碩坐在床邊拍了拍張章,關心的看著他。
張章點了點頭,仰頭喝了個幹淨,空得什麽都不剩的胃流淌進一股暖流,舒服了不少,張章長籲了一口氣,對向碩遞了個眼色。
向碩扭頭看向雷剛,“四少交給你了,我出去走走。”
雷剛點頭,“帶上純劍。”
“嗯。”
關門的聲音響起,雷剛接過了張章的水杯,再次複述了一遍,“你還是該離開這裏。”
張章笑了笑,“你就當我水土不服。”
“確定沒問題?”雷剛蹙眉,轉身把杯子放在了一邊。
“放心。”張章開口,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第一天都沒把他逼瘋,之後就更不會了。
雷剛轉過了身,卻愣住,張章伸出雙手看著他,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寶貝兒,讓我抱抱。”
雷剛眼角抽搐,被‘寶貝兒’兩個字勾起了某種不好的回憶。
“來~”張章等了一會,又把手往前伸了幾分。
雷剛想了想,抓住了張章的手腕,把他從床上拉起來,然後坐到床邊,從背後把人給抱住了。
張章不滿而無奈的看著他,然後放鬆了身體的力氣,放任自己靠在雷剛的懷裏,用額頭蹭了蹭雷剛的臉頰。
“你該做些事讓我分神。”過了一會,張章開口,卻意有所指。
雷剛看了一圈視野裏的家具,看看能夠找到什麽分神的東西,最終還是隻能打開電視。
黑色的屏幕閃了一下,‘啪’的打開,在沙沙的聲響裏全是白色的雪花,雷剛用遙控器換了幾個台,依舊如此,應該是沒有信號。
張章一下笑了,“這日子過的還真是樸素啊。”這麽說著,張章從雷剛手裏拿過了遙控器,把音量又調小了幾分,‘沙沙’的聲響徹底成了背景音。
張章把遙控器丟在枕頭上,然後扭頭,自然的在雷剛的下顎親了一下,“我們找點別的事情做吧。”說完,張章抓著雷剛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喃噥開口,“我忍了很久了。”
雷剛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了張章的意思,臉頓時就熱燙了起來。
雷剛真心覺得張章這貨就是在床上長大的,狗改不了吃屎!都折騰一天了,怎麽還有心情想這個?正常人應該是好好睡一覺吧?
“我晚上必須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張章給他找了個理由,然後抓著雷剛的手腕往下移,帶著幾分強迫和請求的意味,堅定不移的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然後壓住雷剛彎曲僵硬的手背,狠狠往下一麵一壓。
“嗯。”張章的身體小小的彈跳起來,抵在雷剛肩膀上的後腦勺增加了力度,揚起的下巴露出了弧度優美的頸項。
事實上,並沒有硬,隻是這種被雷剛觸碰到的感覺,哪怕是隔著一層衣物,都讓他有如雷擊般的快.感。
渴望太久了。
雷剛直接被這一係列的舉動震的頭暈眼花,幾乎是扯的將手掌收了回來。
心髒‘咚咚’的劇烈跳動,空氣突然熱了起來。
張章趁著雷剛收手的瞬間,也擰過了身體,直接從正麵勾住了雷剛的脖子,細密的吻瞬間就落了下去,身體用力把雷剛壓在了床上。
雷剛第一時間抱住了張章的腰,然後驚恐的鬆開,遲疑的,不知道該不該把人推開,腦子裏很亂,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但是偏偏又下不去手,隱隱約約的覺得要是真的把人給推開了,自己可能承擔不了那之後對方的表情。
就這麽半推半就的,雷剛任由張章把自己臉上親了個遍,等回過神的時候吻已經落在了脖子上,吸吮,舔舐,一隻手也滑進了褲子裏,隔著層內.褲來回的撫慰。
雷剛氣息不穩的舔了舔嘴唇,沙啞的開口,“給我……給我點時間。”
雷剛必須得承認自己被撩起火了,而且這火來的又快又猛,問題是他不想上男人,也不想被男人上,最後一步是個大問題。
“什麽……時間?”張章抬頭看他,眼底燒著血絲,欲.望在裏麵翻騰。
都做到這程度了,還要什麽時間?要是真的不願意做,早就把自己推開了不是嗎?這姿態這表情,很明顯也是在享受不是?
雷剛被張章的眼神撞的心漏跳了一下,突然又有些遲疑,其實欲.望這種東西對於雷剛而言算是正常的事情,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是有的,隻是進了部隊後天天的訓練量大,又有很多的事情,精力都分散了出去,漸漸的也就淡了下來。
但是這種情況下,又是親又是摸,尤其對方還是自己挺在意的人,沒反應就不是男人。
男人在這一塊,總比女人少了一些忍耐力。
俗話說的好,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確實不假,男人高.潮射.精那一瞬間的快感絕對是直接而猛烈的,就像是被擠壓濃縮在了一起,不過數秒的時間就能讓人像飛上天了一樣的靈身分離。
這樣的快感,隻要讓人記住就很難忘記,就像吸毒一樣……
猛然的,雷剛突然的反應了過來,他按住了張章的肩膀,深深的看著他,“這樣不對。”
張章疑惑的眨了眨眼。
“你不該用這種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張章挑眉,被雷剛一臉的正氣和認真逼得將飄出身體的靈魂拽了回來,他點了點頭,願聞其詳。
雷剛舔了下嘴唇開始組織語言,“這麽說吧,你可以把這,嗯,這事當成毒癮戒斷時候的藥物治療法,它不會根治你,隻是替代,替代獲得同樣的效果,所以它隻是轉移了你依賴的對象。”
張章瞬間理解,卻僅僅是笑了,不以為意的笑,帶著幾分曖昧。
他壓著雷剛,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雙眼淺眯,睫毛瑟瑟的抖著,“那你就當我的藥吧,一輩子。”
雷剛輕咳了一聲,剛剛正經的學術討論徹底從腦袋裏飛了出去。
臉上又熱了起來。
怎麽就忘記了?
張章這貨的腦袋回路不太正常。
或許……自己應該是給對方找了個好理由吧?
“來吧,藥兒,我現在需要你。”張章笑眯眯的說著,有開始往雷剛臉上親,一路細密的移下來,最終落在了嘴唇上。
飽滿柔潤的唇,他忍了很久都不敢碰,就連現在也不過是淺嚐。
其實無論張章怎麽瘋,他都不太愛接吻,感覺這是一種比單純的發泄要神聖很多的行為,唾液交融,氣息融合,唇舌交纏,傾盡全力的去吻,應該是在身體和靈魂合二為一時不自覺的發生。
他想要吻雷剛,深吻,卻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所以僅僅淺嚐就移開了。
張章的吻移開後,雷剛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這個應該是自己和張章的第一個吻吧?
但是……怎麽說呢?
感覺有些糟糕。
像是隔了一層紗般,兩個人不在同一個時空的感覺。
雷剛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就像他說的,他還需要些時間,他對張章的感情來的太快,他自己都還沒有理清這份感情是因為什麽存在的,腦海裏更多的回想畫麵是張章哭的花成了一團的臉。
那個章四少,任何時候都遊刃有餘的男人,無助的看著自己,哭得不成人樣。
這樣的脆弱,這樣的臉,感覺上,就像是不忍拒絕一般的……憐惜。
張章的吻從嘴唇一路往下移,又重新落在了脖子上。
雷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扶住了張章的腰,把他翻了下去。
張章中途掙紮了一下,最終順著雷剛的力氣離開了他,暗自歎了一口氣,所有的手段在雷剛這裏都不適用,有自己想法和堅持的人是最難搞定的,但是他偏偏就喜歡雷剛的這種性格。
雷剛翻過了身,看著張章,毫不意外從那張臉上裏看到失望的表情。
雷剛的手移到了張章的褲子上,手指一推一勾就把褲扣解開,然後拉下了拉練。
張章眨巴著眼,疑惑的看著雷剛,其實他能夠想象到雷剛想要做什麽,隻是不願意相信。
雷剛看著他,目光看起來很平靜,淡淡的開口,“想要出來,我可以幫你,如果你自己來,我出去等你。”
張章急忙點頭,三兩下把自己的外褲給踢到了床邊,然後亮晶晶的眼看向雷剛。
雷剛幾乎沒有遲疑的就把手按在了內褲上,這是他決定的事情,就不會畏首畏尾,當然,內裏的困窘隻有他自己知道。
落在小腹上的手像是火星,張章被頃刻間燎了原。
不用什麽技巧,因為那個是雷剛的手,是雷剛在為他做這些。
光是這樣的念想就讓張章激動的渾身顫抖,所有的技巧和想法都煙消雲散,三兩下就出來了。
當帶著滿足和疲憊昏睡過去的時候,張章迷迷糊糊的想到,原來老子也有早射的天賦。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雷剛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在床上熟睡的人,幾乎是在做出來沒多久,張章就因為筋疲力盡而昏睡了過去。
或許睡著了也是好的。
雷剛的眸色暗沉了幾分。
手掌似乎還留有那一刻的觸感,不自在的感覺再次出現,腦海裏硬生生撞進了一雙濕潤並迷離的眼,捏著煙的手指緊了幾分。
如今想來,很多的堅持都沒有意義,就像自己身體時刻誠實傳來的反應一樣,這是最好的回答。
隻是,偏偏腦袋裏不斷有聲音提醒他,不該繼續下去了!不該繼續放任自己!你這是最自然的身體反應!而不是愛!
或許……確實沒達到愛的程度。
雷剛承認,他對張章遠遠沒達到愛的程度。
但是,什麽樣的才是愛,雷剛不清楚,至少他很害怕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在床上翻滾,做出某種讓他難以接受的行為。
可是剛剛發生的一切,難道就不是了嗎?這麽親密的行為,讓對方達到高.潮,而自己也熱量遍布全身,渴求著擁抱,這些還不是嗎?
雷剛將抽了一半的煙掐熄,站到了窗戶邊,小鎮裏亮起了燈光,街道上還有人在來回走動,三兩個男人聚在一起說著話,年邁的老人蹲在路邊抽著旱煙,年輕的孩子由蒙著麵紗的母親帶著,蹦蹦跳跳。
安靜而溫馨的畫麵。
讓人很難聯想到這裏是‘金新月’,種植罌粟花,世界毒品的源頭。
雷剛垂下了眼簾,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記得什麽時候會離開。
其實,回到隊裏,讓人生回到正軌是件好事,隻是在不知不覺間漸漸變得有些不舍,張章、向碩這些人,過著他不能理解的生活,卻做著同樣的事情,沒有想過的人生,卻是如此的撼動他。
耳畔傳來張章的鼾聲,聲音並不大,卻代表了濃濃的疲憊,雷剛轉過身,就著窗外的光亮看向張章,沉穩無害的睡臉,五官柔和,顯得格外的平靜。
雷剛的眉眼也跟隨著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視線粘稠的沾在那張臉上,隨著他的呼吸而呼吸。
瞬間的醒悟,章四少,這個原名張章的男人,虜獲了他的目光和心跳。
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張章精神好了不少,或許也跟鴉片熬製結束有關係,刮了一夜的山風,空氣很幹淨。
天還沒亮,張章看了眼時間,淩晨五點半,他翻了個身,抱著雷剛就開始親,手心摸索著結實的腹肌往褲子裏伸,伸到一半手腕就被抓住,張章抬頭看去,勾著嘴角笑,“吵醒你了?”
雷剛眨了眨眼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直勾勾的瞪著他。
“嘿嘿……”張章手指硬往裏麵擠,“我早就發現了,你有多久沒做了?我幫你搞出來。”
雷剛連歎氣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用更大的力氣把張章的手拽了出來,結果張章帶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下移,“那你幫我。”
雷剛沉默了一會,沙啞的開口,“你去洗臉刷牙吧。”
“誒?打算和我接吻?”
“……”雷鋼很無力的開口,“讓自己冷靜一下。”
“別介~~~”張章蹭了蹭他,“我‘清醒’得不得了。”
“……”
“來,藥兒,我該治病了。”
“……”
“來嘛~~”
“……”雷剛抽了抽嘴角,“昨天怎麽沒折騰死你?”這是真的怒了,換誰一早起來就被人壓著**都不舒服,而且他記得他們的關係應該還沒到這個地步,感覺上就像是……嗯……已經做了無數次一樣,或許……這就是張章的本事吧?得寸進尺!
“死了多可惜啊,我連你的東西都還沒握過呢。”張章不以為意的笑,手腕翻轉,抵著雷剛的手背就開始蹭,就像隻發了情的貓,嘴裏溢出了滿足的呻吟聲,自己享受了起來。
雷剛是真的想揍人,上床這種事兩個人是做.愛,一個人就是**!張章絕對騷的沒邊沒沿了。
那雙眼淺眯著,舌尖歎出來舔著上嘴唇,像是刻意拉得漫長一樣,從唇角一點點的舔舐,嘴裏哼哼唧唧的發出細碎的聲音,一個勁的撩撥。
可問題是雷剛反感這個。
他不是把張章當成女人在看,大老爺們兒做出這種動作一點都不讓他興奮,反而惡心。
於是雷剛的臉更黑了,就連晨勃都自己蔫了下去。
張章自己蹭了一會也覺得沒勁,於是就在雷剛的臉上親了一口,“吃藥時間還沒到,我洗臉去。”翻身起了床。
雷剛等人進了浴室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悠長的歎了口氣。
對於張章,他真的有些無力了。
張章洗漱花了點時間,出來神清氣爽,胡子剃得幹幹淨淨,連澡就洗了。
雷剛想到了一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至於這喜事是什麽就不言而喻了。
想想,好像張章很早前就說過喜歡自己,那時他們才認識,自己也沒往心裏去,算起來到現在也有五個來月。
以張章這種生活環境來說,能堅持這麽久還真的挺不容易。
不知何故,雷剛有些隱秘的驕傲感。
張章就腰上鬆鬆誇誇的圍著個浴巾,上半身赤.裸,像是在秀身材一樣的在屋裏走了兩圈,然後扯著浴巾又坐回到了床邊。
雷剛眼尾抽搐,突然有些緊張,坐起了身,對方給他一種要強上的感覺。
張章往這邊壓了幾分,雷剛的眉頭瞬間蹙緊,視線移到張章還掛著水珠的胸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仿佛鑽石般往下蜿蜒,神情有些恍惚,鼻子裏聞到了沐浴乳的香味,突然的,有些期待。
張章勾起嘴角,然後笑開了牙齒,“身材不錯吧?”
雷剛偏開了頭,從床的那邊下了床,看來他也需要洗個澡。
“藥兒,開冷水比較合適。”
門外模模糊糊傳來張章的調笑聲,雷剛捏在把手上的虎口一緊,直接就把門砸了過去。
‘碰!’的一聲響。
張章‘哈哈’的笑了起來。
其實雷剛現在到底在別扭什麽他心知肚明!
不就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那點兒事嗎?
問題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現在再擺這麽個臉就是矯情!
沒事!矯情他忍了,他讓著。
但是別指望他體貼得當沒發生過,直的給掰彎這麽困難的事情他就成功了,現在讓情投意合的倆人上床又有多困難?
藥兒,兒話音,一個字,別把兩個字都讀出來,那麽親們,你們就穿越回到古代了。
再發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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