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被下禁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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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瞧了眼廳堂裏早已布置好的上座,一臉悻然地跟進了東屋。

傅母和婢子等眾人也隨後跟進。

侯氏的臉上一副看笑話的表情。

興師動眾不外乎是讓她在婢子婆子麵前出糗,對於這一點,玉洛早有心理準備。

柯氏迅速地掃視了一遍屋子,目光最後定格在了四周黑底勾連紋、中間朱漆的檀木案幾上。

傅母侯氏立即狗腿地上前,將案上的繡繃拿起,雙手遞與柯氏。

“夫人,您看……”侯氏在拿到手時就瞄了眼,登時,心裏止不住地樂開了花。

憑這麽爛的手藝要是能過關,她侯氏的名字就能倒著寫!

玉洛為乞巧節準備的女紅,是一幅繡有夏荷的娟帕。

柯氏伸手接過繡繃,正反麵地看了看,聲音聽不出喜惡地道:“立意倒是好的,水波紋也有,荷葉也有,花瓣也夠鮮亮,不過嘛……”

柯氏頓了下,玉洛還未怎樣,身後的竹惠聽得心裏就是一緊:壞了,難道讓四夫人看出來了?

竹惠這次繡工不但仿得逼真,還比照玉洛的手藝又稍稍提高了些。既讓人覺得依然很爛,又讓人覺得略有進步,竹惠為此可是煞費苦心。

玉洛見時,還誇說竹惠做得天衣無縫,定可蒙混過關。

玉洛很篤定,她的女紅一直都是竹惠代勞,除非有人告密,否則一如既往地能搪塞過去。

不是玉洛她不努力,隻是一年的時間,她既要勤練繁體毛筆字,又要苦練一點繡花根基也無的女紅,對於接受過現代教育的靈魂來說,繁體毛筆字還好說,她怎麽也能寫得說得過去。

但,就是這女紅,令玉洛著實吃不消。幾個婢子私下裏也沒少教她,可她愣是毫無進展,女紅仍然停留在縫補階段,繡花的功夫,那是丁點也無!

最後,玉洛提議,布置下來的女紅全權由竹惠代勞,這樣自始至終地用一個人,仿製的贗品才無破綻嘛!

無破綻是無破綻,柯氏隻一句轉折,就令幾個大婢臉色巨變!

玉洛心下不由得慚然。

都因自己的女紅太差勁,累得幾個丫鬟也跟著膽戰

心驚。

……柯氏的眼色一一掃過玉洛主仆幾人,嘴角微抿:“不過嘛,這樣的繡工是通不過的。這樣吧,離乞巧節還有幾日,就勞煩八姑子再辛苦一些,重新再繡一幅夏荷圖好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竹惠連日來的苦力盡數化為烏有。

玉洛內心禁不住替竹惠哀歎。

同時,也替自己哀歎。

乞巧節之前,自己是別想出這芷珺院了,陪著竹惠一起挨罰吧!

“夫人,您看,八姑子下了女課之後,又是和五郎君出塢,又是去縣城,恐怕日子緊了點,有些……難以完成……”傅母侯氏緊追不放,敲著邊鼓。

“嗯,傅母說的是。八姑子,這幾日的女課和晨昏定省就免了,在芷珺院裏安心繡好夏荷圖吧。”

柯氏的語氣盡管平和,但事實是,柯氏變相地給玉洛下了禁足之令。

“諾,八姑子謹遵君母之命!”占了原主的軀殼,不能隻享受貴女的福利,而不承擔大家閨秀的閉門不出。

玉洛痛快地應諾,是想著快些將柯氏等人打發出去。不料,她的話音剛落,房門外就響起了嬌蠻的女聲。

“阿母,怎麽還沒完?晚膳的時辰就要到了,阿女都快餓死了!”最後一句話說得,好似人就在麵前,搖著阿母的胳膊,撒了嬌一般。

不用猜,能直呼柯氏為“阿母”的,隻有她的雙生子女中的女兒——柏玉玨了。

一對雙生子女,這也是柯氏引以為傲的。

在柯氏嫁進來之前,柏徵隻有兩女:庶長女柏玉陌,小妻田氏所生;嫡長女柏玉洛,原配寧夫人所生。

而柯氏嫁進來隻一個月,便懷了身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時,又一舉誕下雙生子女,轟動得連當時宮裏還是貴人的柏羽,都驚喜異常,連連賞賜。

要知道,柏徵和柏羽也是一母雙生子女。

柏羽更是一舉為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誕下了雙生皇子!

可以想見,柯氏當時無比榮耀之心情。

這可是古老的時代,醫療水平有限,孕婦能安全地生下子嗣已屬不易,更別說一母雙生子了。

玉洛聽聞時,也不得不感歎遺傳之神奇,母親之偉大!

母親大

人好——方才的脫口而出,玉洛覺得此時倒有些應景。

“阿母,晚膳何時開啊,阿女的肚子都快餓扁了!”應景的玉玨如入無人之境般,直衝進東屋燕居室。

菊惠的眼裏閃過一絲忿然!

同樣都是嫡女,她家姑子還是正宗的嫡長女,就因為生母的原因,而差別待遇大為不同!

心惠的眼中倒是掠過一抹戚色。

“好,馬上就開晚膳,阿……玉玨以後說話,不要總是死啊扁啊的,傳出去,成什麽樣子!一個大家貴女就該有大家貴女的禮儀,聽到沒有?!”

柯氏雖是教訓的口吻,但話裏話外都盡顯母愛。

玉洛細心地注意到,柯氏當著眾人的麵,差點說出“阿女”二字。

玉洛的心裏就有些傷悲。

“諾,嘻嘻,阿女聽到了!”玉玨嬌憨地回應,一轉頭,高聲驚叫道:“咦?這是女兄的繡活麽?怎麽還是這麽爛啊!乞巧節可怎麽拿得出手啊!”

“行了,不要大驚小怪的,瞧著一頭的汗,等下就開晚膳了,快回去洗洗!”柯氏很自然地抬手,替玉玨拭汗。

玉洛心裏的傷悲就越發地逆流成河。

玉洛不僅傷感自己有家回不去,其實更替原主傷感。

聽寧傅母說,原主柏玉洛的生母寧敷寧夫人,在剛剛生下她滿月之際,就撒手人寰,香消玉殞了,死時年僅十八歲。

玉洛曾多番打聽寧敷的死因,無奈寧傅母總是三緘其口,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玉洛也不緊迫相逼,她相信,終有一日,事情的真相會大白於她的麵前。

於是乎,似如影隨形般,自幼失恃,就掛在了柏玉洛的頭上,孤單無助,就住進了柏玉洛的心裏,落寞傷感,就隱在了柏玉洛的眼中。

直至新的柏玉洛前來報到,寧傅母才從小姑子的臉上看到了笑容。

而且是近一年來時常看到的開心笑容。

此刻,對麵的玉洛,眼裏卻盛滿了傷痛。

寧傅母的心,不由浮上一陣陣的揪痛感。

她家小姑子定是被眼前的一幕娛衣彩親所傷到!噫,要是她家姑子還活著,小姑子哪裏會有禁足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