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章 天賦

淺夏正握著鶴羽在寫字。

她也是突然想起古時外國人都是用鵝翎蘸了墨水寫字的,眼下她哪裏找上好的鵝翎去,難不成她一個王妃還要悄悄去膳房拔鵝毛嗎?隻好可惜了那麽好的一件衣服了。

手上的筆用著舒心多了,寫起字來也應手得多,心情愉悅,腦洞大開,賬冊看起來也沒那麽的礙眼了。

三天不眠不休下來,已經小有成果,合上賬冊,淺夏才打了個哈欠,就聽外麵的通報傳來:側王妃來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瞪了一眼門外蹁躚衣裙,她就那麽急著看她的笑話嗎!

一雙黑眼圈掛在眼下,為了保住小命,她是真的沒睡好,早知道一清早就要麵對這麽強勁的對手,昨晚怎麽也要小憩片刻的。

“呦,姐姐倒是勤懇,大清早的就過來了。”盡量提起精神,不至於自己顯得太狼狽。

王府眾人虎視眈眈的等著看她的笑話,她豈能不知,自保歸自保,該反抗還是要反抗的。

齊蔚臉上現出虛假的笑容,徑自坐到主位上去:“今日身子才覺爽利些,想著妹妹才接手王府的事,怕有所不適,想著過來問問,沒打擾到妹妹吧。”

便宜話說的好聽,既然擔心,幹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王爺要交差的日子來。

兩個打太極的人彼此心知肚明,隻是誰也沒拆穿罷了。

淺夏對齊蔚的顧慮是因為靖王對她的縱容,讓她誤以為這位側王妃在王

府實在是得寵的。

打狗還得看主人,她這個立足未穩又急著閃人的王妃,當然不想不想跟她鬧翻。

殊不知這一切不過是王爺閑來無事,策劃的一場陰謀罷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靖王才施施然的趕了過來,兩個貌合神離的女人已經坐在大廳之上喝了一肚子茶水了。

一夜未曾合眼的淺夏被暖融融的太陽一曬,霎時困倦起來,連連打了幾個哈欠,顧及身邊眼目眾多才不至於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小眠罷了。

齊蔚此時倒是眼尖,聽得外麵響亮亮的唱了一聲“王爺駕到”率先離了座位,翩躚嫣然的迎到廊下去。

可憐挺著幾個月身孕的人,走起路來,竟然還能弱風扶柳似的。

被身後的小竹子推了一下,淺夏猛地一驚,懵懂的環視周遭鴉雀無聲的內殿,加之門外的息壤人聲,瞬時靈台一陣清明,這是王爺來了?

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下來的,趔趄著到了門口,王爺的大駕已然到了正堂。

那人垂目,低低的看著伏在地上匆忙行禮的人,嘴角閃過一絲戲謔。

早就聽丁毅匯報,王妃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端看眼前情景,此報不虛,看來今日是有一場好戲看了。

“王妃免禮。”平淡的口吻沒有一絲波瀾,卻是透著些許上位者的威儀。

靖王闊步走到上位,抻了抻一絲不苟的衣擺,狀似隨意的道:“王妃可還記得三日之期,本王可是特

意驗收的。”

一句話說的淺夏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都怪當時嘴快,對靖王之前的羞辱憤意難平,見大總管過來刁難,一時意氣上來,對總管給的五日之期憤然回絕,五日變成了三日。

還好死不死的立了什麽勞什子軍令狀,如若完不成任務,任憑王爺發落的。

否則幹嘛為了事不關己的事,這麽賣命啊,消停的睡個美容覺不好嗎!

話說回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全是她自己找的,怪不得別人啊。

於是訕訕的笑了,坐到靖王左手邊的位置,點頭頷首回道:“嬪妾不才,但願能為王爺分憂一二。”

她個見錢眼開的守財奴,前世專門負責幫師傅給墓裏盜出來的寶貝銷贓的,好歹掌握一個盜墓團夥的財政大權十幾年,怎麽可能連幾筆賬都算不好,要不是側王妃故意從中作梗,王府近期的賬目被搞得一塌糊塗,她又哪至於三天不眠不休。

這點手段就想搬倒她,他們還嫩了點。

端好了來看好戲的兩個人自然不知道淺夏哪裏來的自信,隻是不懷好意的各自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高高摞起的賬本。

與純粹等著看戲的齊蔚相比,李軒昊顯然是有備而來,隻見他輕輕揮了揮手,門外立時進來一位杏黃衣衫的人。

那人進來並不多言,隻是恭恭敬敬的給靖王行了個禮,便被丁毅引到一旁去了。目中無人的倨傲神態,就好像大廳之中除了王爺再無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