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我能買你十輩子!
小的時候,我看臧乃鴻可憐,還偷偷給他塞過零花錢。
不過臧乃鴻倒也爭氣,官費出國留學,回來之後,儼然判若兩人,成為一家大公司的高管。
“臧總,Abby來了。”艾姐笑容滿麵地領著我走過去。
臧乃鴻雖然坐著,但他看我的眼神仍舊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他說:“這位Abby小姐好生麵熟,我們是不是認識?”
艾姐笑道:“臧總,這不是您要的人嗎?”
臧乃鴻對左手邊的陪酒小姐頤指氣使:“你過去敬劉總一杯。”把讓出的位置給我坐下。
然後,他又乜斜了艾姐一眼:“艾姐,你先出去吧,我見不得老女人,反胃。”
艾姐塗脂抹粉的白臉抖了一下,但仍要對臧乃鴻陪著笑臉,訕訕地退了出去。
臧乃鴻給我倒了杯高度酒,笑眯眯地問:“我是叫你妹妹呢,還是叫你Abby?”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叫我Abby就可以了。”我冷淡地答。
“你考慮的怎麽樣?”
“什麽?”
“我要買你那一層膜。”他依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不過,我不知道你那一層膜還在不在。”
“臧乃鴻,你夠了,我不想跟你吵。”
“你現在有資格跟我吵嗎?”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森冷的目光仿佛會吃人似的。
“臧乃鴻,你以為你現在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嗎?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當年那個低三下四的小乞丐!”
“小乞丐?”他笑了一下,“總比小婊|子要強。”
我確實容易被激怒,從小到大,我不知道有多恨“婊|子”這個詞,她讓我的自尊受到最為強烈的踐踏。
盡管我不認為我是婊|子,但我離婊|子的距離很近,不論是我的生活環境,還是我的工作環境。
一杯烈酒被我潑到臧乃鴻臉上,我要讓他清醒一點。
可是潑完我就後悔了,臧乃鴻一句話可能就會讓我丟了工作。
“臧總!”對麵的劉總慌忙站了起來。
臧乃鴻平靜地拿著餐巾抹了把臉:“劉總,合同的事,改天再談,不送。”
劉總點頭哈腰,帶著幾個陪酒小姐出去,可我知道我走不了。
臧乃鴻近乎粗暴地抓住我的腰肢,雙目似要噴出火來:“梅若兮,我一直把你當做競爭對手,可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竟然墮落到這種程度。”
“我是墮落,可你覺得你很高貴嗎?”我冷笑著回應。
“這世道,有錢就是大爺,你是不是缺錢花?”他隨手就從皮夾裏掏出一遝粉紅鈔票朝我臉上砸來,“你不是喜歡錢嗎?給你!”
我討厭人格被金錢收買的感覺,可我當時十分冷靜,一張一張地撿起他丟給我的錢,然後風輕雲淡地說了句:“多謝臧總賞賜。”
臧乃鴻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從容,因為這很不像從前他認識的我,他怔了很久,仿佛對我無可奈何似的,拿起一瓶人頭馬,灌了一口,又狠狠地把酒瓶朝
地板砸了下去,支離破碎,酒水四濺。
“一連半個月,我都坐在台上看著你在台上走秀,我看見燈光打在你的肌膚,像雪一樣。”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了一根香煙,“你知道小的時候,我多想把你扒光嗎?可你現在如此廉價,讓我對你一點欲|望都沒有。”
我發現了慕遲,卻沒有發現他,或許他不像慕遲那樣特立獨行,容易讓人發現。
我就靜靜地看著臧乃鴻抽完一整根的香煙,他把煙蒂在茶幾的煙灰缸撳滅,從鼻孔噴出兩股煙霧,抬頭看我:“開個價。”
“你不是對我沒興趣嗎?”
“是沒興趣,不過男人總是需要發泄的。”
“有病!”我簡直懶的搭理他,轉身要走。
臧乃鴻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把將我拽了過去,伸手撒去桌上的杯盞,桌上的杯盞嘩啦啦地落了一地,他惡狠狠地將我按到桌上。
“臧乃鴻,你弄疼我了!”我雙腿亂蹬,咆哮。
他眸光如刃,一刀一刀地剜著我:“你不是出來賣的嗎?放心,像你這種女人,我能買你十輩子。少不了你的錢!”
他凜冽地將我黑色的斜肩吊帶扯下,狠狠地在我鎖骨咬了下去,那種帶著劇烈的疼痛狠狠地刺激著我的神經,我疼的眼淚直流。
而在此刻,包房的門忽然就被打開,臧乃鴻停了下來。
撒瑪利亞風姿綽約地走了進來:“臧總,原來你躲在這裏,叫我好找。”
臧乃鴻回頭望她一眼:“撒姐,海尾那個項目,我已經決定交給‘達維’了,你別費心思了。”
“我進來的時候遇見劉總,他說你們還沒簽合同,這樣我就還有機會,不是嗎?”撒瑪利亞笑如春風地走了過來。
臧乃鴻依舊按著我的雙肩,仿佛怕我跑了似的。
“像臧總這麽成熟的男人,竟然會對一個丫頭片子感興趣。”撒瑪利亞拿眼梢淡淡地掃我一眼,又笑盈盈地挽住臧乃鴻的手臂,“女人就像水果,要成熟了才好吃。”
“撒姐,你在說你自己?”臧乃鴻笑意很濃。
“你覺得我不成熟?”撒瑪利亞將身上披的水貂張開一些,紅色包裹的飽滿呼之欲出。
臧乃鴻放開了我,轉向撒瑪利亞,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當年你拒絕了我。”
撒瑪利亞笑了:“當年你是和我談感情,現在我是和你談利益,此一時彼一時。”
臧乃鴻挑了一下劍眉:“可惜,就算你現在陪我上床,我也未必會把項目給你。”
“不試一下怎麽知道呢?”撒瑪利亞嫵媚地笑,“我已經在英倫酒店訂了套間,準備了上等的紅酒,你不試一試嗎?”
臧乃鴻笑了:“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撒瑪利亞笑著率先走出包房,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忽然壓低嗓音:“快找慕遲。”
我仍沉浸在臧乃鴻對我造成的驚恐之中,撒瑪利亞的一句“快找慕遲”,把我拉回現實。
我不確信撒瑪利亞剛才是不是為了救我才會對臧乃鴻獻媚,但是不可否
認,她剛才確實救了我。
臧乃鴻隨後跟著撒瑪利亞出去,我慌忙拿出手機,可我該死地發現,竟然沒有慕遲的號碼。
於是我給杜一菲打了一個電話:“一菲,能不能把慕遲的號碼給我?”
杜一菲遲疑一下,問道:“若兮,出什麽事了嗎?”
“總之,你把他的號碼給我,回頭我再向你解釋。”
“好。”
過了一會兒,杜一菲把慕遲的號碼給我發了過來,我給慕遲打了電話,簡明扼要地對他說了剛才發生的事。
慕遲恰巧就在古渡口,很快開車過來,我連衣服都沒換就隨他上車。澳市發展很快,慕遲已經十年沒有回來,很多地方他都不熟悉。而且英倫酒店是近幾年才建的,需要我來給他指路,他才能更快地趕往現場。
慕遲給撒瑪利亞打了電話,對方卻已關機,估計臧乃鴻也怕撒瑪利亞使詐,切斷她與外界的聯係。
慕遲的車開的很快,顯然他很擔心撒瑪利亞的安危,可是他的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就像一個職業的車手麵對賽道一般的鎮定自若。
到了英倫酒店,前台查了房號,慕遲帶我迅速趕了上去。
慕遲按了門鈴,臧乃鴻裹著浴巾出來開門,看到我和慕遲,他的神色驀地一變,他仿佛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可他注意力更多的是在慕遲身上:“華爾街的金牌投手,King?”
撒瑪利亞在房裏嬌聲問:“親愛的,誰呀?”
慕遲一把推開臧乃鴻,直接朝裏走了進去,然後撒瑪利亞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慕遲,你聽我解釋,我和臧總不過是來談生意。”
“噢,穿成這樣談生意?”慕遲眯起眼睛掃著隻剩三點式的撒瑪利亞。
臧乃鴻的玩味就更濃了,望向撒瑪利亞:“你有男朋友了?”
撒瑪利亞迅速地拿著衣服穿了起來,站在慕遲麵前螓首低垂:“慕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回去向你解釋好不好?”
慕遲扭頭就走,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默默地跟在慕遲身後,撒瑪利亞是他女朋友,那麽杜一菲又算什麽?
我們回到車上,不久又見撒瑪利亞花枝招展地走了過來,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我坐到後麵。
“幸好你來的快,否則那個變|態剛才已經把我生吞了。”撒瑪利亞心有餘悸地說。
“你完全有更好的辦法,”慕遲頗為無奈地看了撒瑪利亞一眼,“你就是為了讓我陪你演這一出,有意思嗎?”
“我就願意看你為我著急。”撒瑪利亞媚眼如絲,對慕遲笑。
慕遲沒有言語,發動引擎,波瀾不驚地把車往前行駛。
“老實說,剛才你見我穿成那樣,是不是發生反應了?”撒瑪利亞打趣著說,然後肆無忌憚地把手探向他的胯間。
我不禁皺起了眉,我對撒瑪利亞的厭惡,從沒有像此刻一般強烈,她像是在褻瀆我的信仰,讓我憎恨。
然而這種憎恨又使我恐慌,就像小的時候,我就見不得任何女人與他親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