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4章 府邸招賊
接上文：青兒更是眼角嘴角都含笑的站在湛碧彤身後，總算知道，拿他夫人沒轍的不止他一個了！
“夫人，時間不早了，可要青兒吩咐廚房留各位貴客在府中用晚飯？”看似征詢的等候湛碧彤命令的語氣，實則逐客的意味已經非常的明顯。
“這是自然的！”湛碧彤點了點頭，似是在責怪青兒的不懂事，“青兒，你也真是的，這還用問嗎？”
“是，夫人，是青兒太不懂事了！”青兒連忙低頭像是認錯一般，她們兩人一搭一唱的，然而白衣他們又豈是厚臉皮的人，更何況天璿王爺宇文炎，已經在湛碧彤的嘴下吃了暗虧，氣氛更是壞到底了，此刻哪還可能留在這裏吃晚飯？
連忙起身拱手一禮道，“多謝夫人厚愛，今天白衣不過是來看一下夫人在此可過的可習慣，是否有什麽其他需要白衣效勞的地方，如今看夫人一切都安排妥當，白衣也叨擾了大半個下午了，城中還有些許瑣事，需要白衣回去處理，就此告辭了！他日夫人有暇，還請不吝到白衣府上做客一回！”
“少城主既然有事在身，湛碧也不敢多做挽留，今天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少城主海涵，隻要少城主不棄，湛碧自當親自登門，以謝少城主相助之情！”湛碧彤也連忙起身溫柔謙和的道。
白衣起身後，本就吃了暗虧的宇文炎，又豈肯再落後於人，立即也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莫測高深的微笑道，“今日得識湛碧夫人，宇文炎真是榮幸之至，今天得聞夫人這一席話，更是受教不少，若夫人不介意的話，玄在此還會逗留幾天，不知夫人可歡迎在下再度上門拜訪請教？”
一聽他這話，明顯是吃了虧不甘心，還想等機會再找回來了！
湛碧彤又豈會怕他，快言快語道，“王爺乃千金之軀，尊貴無比，常人求王爺光臨還求之不來呢，王爺不嫌府宅簡陋，要再度前來鄙府作客，湛碧自然是歡迎之至，至於請教之類就不敢當了！湛碧不過一介民婦，哪敢指教於王爺？興許一個不注意，言語中衝撞了王爺，湛碧豈不是罪過了？”
這話說的很是明白，如果要來作客，自然是歡迎的，如果要來找茬，那你也討不了什麽好去！
青兒和宇文拓幾乎都想拍案叫絕了，連雨無聲這個最與世無爭的好好先生，都忍不住浮現出幾許笑意來了，果真是厲害的一張嘴啊！宇文炎這虧是吃定了！
果然，宇文炎聞言，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立即拂袖走了出去，白衣想叫住他，也沒來得及。
“湛碧小姐，我二哥太激動了，言語得罪之處，還請小姐不要見怪才好，宇文拓在此代我二哥給小姐賠不是了！”見宇文炎已經走遠，宇文拓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為禮道，這所謂的代為賠禮，哪裏是有真心的成分在內，有的隻不過是落井下石而已，這一點，誰都聽出來。
湛碧彤自然更是心知肚明的很，本就對宇文拓沒什麽好印象，此刻更是臉色一沉，冷哼一聲，根本不把他是王爺的身份放在眼裏，輕飄飄的冷聲道，“不敢當寧遠王爺的賠禮，如果湛碧彤眼睛不瞎的話，王爺此刻的表情，算不算得是幸災樂禍的表現？天璿王爺固然不是一個受歡迎的客人，不過寧遠王爺你也是半斤八兩，大門就在前麵，恕湛碧不遠送，青兒，代替本夫人把王爺送去大門口！”
“是，夫人，王爺請！”青兒立即一板一眼的執行道。
宇文拓沒想到湛碧彤會當著白衣和雨無聲的麵，當場就給他難堪，一時臉色也青白交加了起來，“你--”
“王爺請吧！”湛碧彤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宇文拓也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拂袖走了出去。
湛碧彤見他也走了，這才對著麵前有些表情尷尬的白衣，微微一禮道，“少城主，今天湛碧無意讓你為難，不過實在是小廟供不住兩位王爺的大佛，讓少城主做了難人，得罪之處，隻能請少城主多多擔待一二了！”
白衣此刻也再也微笑不起來了，隻是抱拳回禮，說著客套之詞道，“哪裏，兩位王爺心胸開闊，想也是與夫人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必不會因此記恨在心的，今日也實在是白衣來的唐突了，弄的不歡而散又豈能怨得夫人，白衣就此告辭了！”
白衣真是悔不該今天來這裏，如果不來，就遇不上兩位當朝的王爺，更不會與他們一道進了湛碧府，結果本來想說的話，想做的事，一件也沒做成就算了，反而做了夾生餅，惹了兩麵都得罪了人，以後他怕都將是湛碧府不受歡迎的客人了吧！
最後看了一眼雨無聲，欲言又止了好一下才轉身離開。
“無聲，你可覺得我今天太過分了？算來少城主是個好人，也是我太衝動了，不該讓他難做人，現在我倒是輕巧的把人給得罪了，少城主事後怕是要受那兩兄弟的氣了！無聲，對不起！”湛碧彤目送著白衣的身影遠走到看不見後，才歎了一口氣道。
“湛碧，你不用擔心，白衣從十七歲開始便執掌這半個俠客城，處事沉穩得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何況，這事與白衣本也是無關的，兩位王爺未必會難為白衣，
真個要難為，有整個俠客城做後盾，怕也不是區區兩個王爺能難為得了的，所謂人必自重而人重之，是那兩個王爺先行出語不敬，語帶深機的，如今自取其辱，又怎麽能怪得了你呢？你之前明褒暗諷的話，說的實在是太漂亮了，真個讓人想拍案叫絕，所以不用為此事擔心，何況若非是我，那司徒王爺，想必也不會如此用言語欺辱於你，真個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道歉才是！”
“是啊，夫人，青兒也以為夫人那番話，說得是軟硬得當，漂亮之極，讓青兒對夫人真是更刮目相看了！”青兒也露出少見的激動之色道。
“你們都覺得我做得對，那我也就放心了！”湛碧彤本還有些覺得後悔的心理，被他們兩人一言一語的一頓安慰之後，立時覺得好過許多，“那宇文炎今天吃了虧，這幾日之內必會再來，他若再來，我還拿這話對付他！”
“夫人若不想他來，青兒為你擋了就是！”青兒聞言立即冷聲道，今天是他有心放他們進來的，明日之後那宇文炎若敢一個人再來，他青兒多的是法子整治他，管他是什麽星君降世。
“不用了！青兒，對付人，自然有對付人的法子，實在不行，還有我可愛的小東西呢，有它在，誰敢欺負於我？”湛碧彤展眉一笑，拂起袖子，露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跑出來的，小翠蛇的身子。
雨無聲再次見到小翠蛇，已經不像前一日，第一次見到它的那般忌憚了，隻是對於湛碧彤想要用青絲蛇對付宇文炎的打算，還是捏了一把冷汗，“湛碧，不可！他畢竟是個王爺，青絲蛇劇毒無比，萬一--”
“無聲，我不會讓小東西真的咬他的，不過嚇嚇他而已！我這點分寸還是有的，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湛碧彤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雨無聲，頂真起來，還真有幾分酸儒書生的感覺，一想起書生，不知道那個柳希現在如何了！
“那就好！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明**便不過來了，有什麽需要，就讓青兒到醫館叫我一聲就行，還有，雖然俠客城在白衣的管理下，偷盜情況基本很少，但是用純金做門匾，也實在太過托大了一些，建議最好換下來比較好！”
事實上雨無聲說的已經算是非常之含蓄了，真正的情況是，這兩天整個俠客城都在傳說湛碧府有富可敵國的家產，湛碧夫人更是動輒就把幾萬兩銀子的簪子送給丫鬟佩帶，家裏鋪得都是汗白玉做成的地磚，天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等等，總之是，經過昨天湛碧彤瘋狂的揮霍了大量的銀子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俠客城的新一代富豪之家就是湛碧府了，並且流言已經越傳越離譜，總有一天會為湛碧彤惹來大麻煩的，所以雨無聲對此尤其著急。
“青兒，咱家的門匾是金子做的？”湛碧彤住進來三天，還沒出過門呢，所以壓根不知道這麽一回事，此刻聽得雨無聲提起，也很驚訝，所謂財不外露，雖然她們的銀子多的用不完，不過也不是這麽一個顯富貴法的，這不是典型的告訴賊，這家很有錢嗎？想到這裏湛碧彤為昨天那般大肆的揮霍也感到了幾分懊惱，早該知道流言走的比風還快，自己昨天那般舉動，給人的感覺可不就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感覺嗎？真是太失策了！
“夫人，是青兒欠考慮了，明天一早就把它換下來！”青兒這會也明白了之前那般做的不妥了，真是糊塗一時了！
“無聲，幸虧你來說一聲，不然我和青兒還不知道呢！這樣吧！明兒個那招牌拆下來後，就捐贈給你的醫館吧，你等等，先聽我說，我不是看不起你，也知道你不缺錢，更不是顯擺我自己錢多，我的意思是，那幾個金字把它們融了之後，多買些藥材之類的，救濟一些付不起藥費的窮人，就當做是慈善之用吧，我想俠客城再富裕，總還是有窮人和乞丐的吧！我一個女子拋頭露麵總是不好，你是個醫者，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是你的天職，所以請不要拒絕我的一番好意，好嗎？”
雨無聲本想說些什麽的，被她這般一說，哪還能拒絕得起來，不由苦笑一下，“湛碧，你實在是很會說話，又很有說服力，好吧，我承認我辯駁不過你，明天那金字拆下來後，我便用它們進行一次免費大會診吧！我代替全城貧苦的百姓謝謝你了！”
“無聲，你知道我不愛聽這些的，我什麽力也沒出，倒是反而加重了你的工作分量，我還沒謝謝你，你反倒謝起我來了，真是的！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我會讓下人，把匾額送去你醫館的！”湛碧彤搖頭淺笑道。
湛碧彤的打算自然是很好的，卻不知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天晚上湛碧府上便鬧了賊，非但大門上的匾額被人偷了去，賊人還不滿足，入室偷盜，結果驚醒了幾個下人，一頓起身喊捉賊，賊沒捉到，反而被打傷了好幾個下人，等到青兒趕到之時，賊人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結果這一頓折騰，把湛碧彤氣的再也沒能睡著，連夜又把雨無聲給請了回來，給幾個下人治傷，連白衣也不知怎麽得了消息，連夜帶著冷涵、冷心趕了過來。
雨無聲一聽青兒派人來喊他，說是府裏出了事，他就嚇得臉色發白，此刻見到湛碧彤
好端端的，才籲了一口氣，神色卻還是沒能全部放鬆下來，“湛碧，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住在內院，有青兒守著，賊人偷的不是我這個院，房子太大，等到青兒聞聲趕去的時候，人已經跑了！果然這財多惹禍，其實府內還真沒什麽太值錢的家當！”湛碧彤苦笑著蹲到了一個男仆麵前，輕聲的問道，“你還好嗎？你別擔心，風大夫來了，一定會把你們都治好，這一次，你們這麽英勇的保護府裏，我心裏很感動，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好好養傷！”
“謝謝夫人，夫人對我們這麽好，當我們自己家人一般，又是給我們做衣裳，又是讓我們吃好的，保護府裏的安全是我們份內的事，別說受點小傷，就是賠上命，我們也願意！”受傷較輕的男仆一臉感動的道。
湛碧彤做夢也沒想到，不過是給了他們幾匹布，吩咐製衣坊給他們每人縫製幾套衣裳而已，竟然在無形中收攏了他們的心，讓他們連命都不要的護她的家，讓她也一時又感動又慚愧了起來，決定以後真的要把他們當家人一樣愛護。
“別說話了，以後如果再有賊人進來，記住，保護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們要偷東西，就讓他們偷就是了，你們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比那些東西值錢多了，明白嗎？東西都是生外之物，隻有人命，失去了，就不能再回來了！如果你們也當我是你們的家人的話，應該不會希望我為你們難過的，對嗎？”
“夫，夫人，你，你真好！”夏雨，夏陽等四個丫鬟，聽到湛碧彤這麽說，先一步感動的掉下來淚來，她們真的跟對主子了，地上受傷的更是堅持著想要爬起來給湛碧彤磕頭，被雨無聲按住了，“別動，你的傷還不輕呢！”
“夫人，我，我們--”幾個人哽咽著，泣不成言。
“好了，我早就說過了，咱們府裏不興動不動就跪的規矩，所以以後不要跪了，也不要小的奴婢的自稱，自己叫什麽名字，就用什麽做自稱，現在先把傷養好要緊，其他的都不要想了！”
湛碧彤說完便走想白衣盈盈一禮，“少城主，真是抱歉，竟然把您也給驚醒了！深夜累你前來，真是對不住！”
“夫人不需如此，夫人家在白衣管理的城裏出了這等事，是白衣的管理不夠，夫人放心，白衣一定會把賊人捉拿，給夫人追回失物的！”白衣的臉上也現出隱隱愧疚之感，身後的冷涵和冷心更是沒了笑容，虧他們還安排了人在湛碧府的四周，竟然還會讓人不知不覺中偷走了門上的匾而不自知，若非賊人正好撞到了一個起夜的男仆，想必，湛碧府要到第二天才會發現門上的金字匾額竟然不翼而飛了，由此可以得出，來人一定不是一個人，有可能是幾個人，而且還都是武功不俗的高手，隻是，有這樣身手的人，何必幹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呢？
兩人一邊想一邊腦子裏已經在不斷的排除，最近有哪些叫得上名號的江洋大盜途經過這裏，或者在這裏停留下來了，似乎都沒有，而至於另外一些住在本城的身手高超的神偷，是不屑去偷盜金子這樣的庸俗之物的，要偷就偷珍寶，更何況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們的老窩都在這裏，又怎麽會在自家窩邊下手？不是明顯惹禍上身嗎？
那麽剩下的可能就隻有是路經俠客城的若幹江湖人物，他們也許以前並不是強盜和盜賊出身，卻在聽了人們的傳說後，對湛碧家的財富起了覬覦之心，所以才會偷偷潛進湛碧府，準備幹上一筆再走人，這也解釋了來人為什麽沒有把發現他們的男仆，都殺人滅口的原因，來人隻為求財，並不想害命，如此理清楚了，懷疑的範圍也就縮小了許多，隻要仔細過濾近日內，進出俠客城的黑白兩道人物的名單就可以了。
“少城主，屬下等這就回去排查出所有可疑人的名單，三天之內，一定會把賊人抓到！”冷涵冷心同時站正，凜聲道。
“恩！去吧！不要驚動兩位司徒王爺！更不要驚動我爹！”白衣點頭後，不忘關照道。
“是，少城主！”冷涵冷心連忙恭聲道，白日裏他們兩人留在了院外，並未跟著進入春光院，是以並不知道白天他們談論了些什麽，隻知道先是一身紅衣的天璿王爺宇文炎，怒意衝衝的走了出來，隨後不久，一身儒雅的寧遠王爺宇文拓，也同樣冷著臉走了個沒影，最後走出來的少城主，雖然沒有發怒，神情之間卻也低落與沮喪不已，這樣的情形他們還從來沒見到過呢，實在是對這個湛碧夫人很是好奇，她一介女子到底是怎麽把三個權勢滔天，不可一世的男人給整的那般模樣的？
所以此刻聽到自家主子如此交代，他們一點都不意外，畢竟白天才不歡而散，晚上出了這樣的事，的確是讓他們不知道的為好！
“給少城主你添麻煩了！”湛碧彤客氣的道，“那些東西若追不回來也就算了，隻要人沒事就好了！”
“夫人不用為此擔心，這些事情都交給白衣吧！”
等雨無聲把受傷的人都包紮處理好後，青兒也把剩下的沒受傷的下人給安撫好了，並重新打發他們各自回房去睡覺了，而此時，天色也快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