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5章 醋浪滔天

接上文:等雨無聲把受傷的人都包紮處理好後,青兒也把剩下的沒受傷的下人給安撫好了,並重新打發他們各自回房去睡覺了,而此時,天色也快亮了!

一夜被折騰的沒睡的湛碧彤,突然之間肚子劇痛了起來,這痛襲來得那般突然,讓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就癱倒在地,把青兒和雨無聲他們都嚇了一大跳。

“夫人,夫人,你怎麽了?”青兒見她捧著肚子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便知道,想是蛇子在她體內作怪,“可是肚子痛?”

白衣也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雨無聲更是上前急著給她把脈,臉都白了,“怎麽會突然肚子痛呢?”

隻這兩句話間,湛碧彤覺得她的五髒六腑,都快被東西搗爛了一般,痛得她又想嘔吐,又想幹脆死去算了。

青兒見她如此,再不敢遲疑,立即從懷裏取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小金丹塞進她的口中,“夫人,快吞下,吞下它,你很快就會不痛的!”

湛碧彤卻痛得連咽丹丸的力氣都沒有了,青兒見狀,也顧不得雨無聲他們在場了,立即凝聚法力於指間,以內力的方式,急點向湛碧彤的胸前正中間,受此一擊的湛碧彤,立即仰頭伸頸了一下,金丹順勢滑下喉中,然後快速的抱起湛碧彤往她的房間跑去。

雨無聲和白衣也急忙緊隨其後。

“夫人,你放輕鬆,深呼吸,別緊張,沒事了!沒事了!”青兒見她不過這一會之間,臉上已經神采盡失,連嘴唇都已經咬破流血了,身體更是抽搐和顫抖不已,不由一股難受也從心底蔓延開來,果然凡人的身體孕育蛇子還是稍嫌勉強了些,這樣的痛苦,以後每個月最少也會發作一次,一直要熬整整兩年,而且隨著蛇子的越來越長大,痛楚也會成倍的往上翻,夫人她真的能熬得下來嗎?

主人你到底去了哪裏?青兒站在床邊一邊輕柔的安撫著湛碧彤,一邊心底心急如焚。

那金丹果有奇效,一入腹部,湛碧彤立即感覺到一股熱流帶動著舒暢,湧向她的四肢百骸,一點一點快速並有效的驅散她體內的痛楚,把她立即從比死還要難以忍受的痛苦中,解救了出來。

此刻聽到青兒的指示,她立即聽話的,放鬆,深呼吸,然後開始吸氣呼氣著,果然那痛楚不一會便再也感覺不出來了,身體也全部舒展放鬆開來,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太過痛楚的經曆,此刻她竟然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暢和輕鬆感,像是身子能輕盈的騰空起來一般。

“夫人,你感覺如何了?”青兒見她舒展開來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沒事了,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雨無聲更是再也忍不住靠近床前,再度號起她的脈搏來,然後不多時便皺起了眉頭,“奇怪!青兒,你給湛碧吃了什麽?”

“主人臨走前給的補身子的藥,是花了高價錢從當世名醫尤神醫那裏買的!怎麽了,風大夫,有什麽問題嗎?”青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雨無聲的表情,湛碧彤也不由緊張起來,難道被無聲他發現什麽了嗎?

“尤神醫配的藥自然是不該有什麽問題的,隻是,這脈動實在有些奇怪!”雨無聲一臉想不通沉思著,不應該啊,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難道是他一開始就診斷錯誤了嗎?

“無聲,到底怎麽了?”湛碧彤惴惴不安的一手護住腹部,一邊輕聲問雨無聲,擔心他是不是發現她體內的胎兒與正常人類的胎兒脈跳不同。

“青兒,那之前你給湛碧吃的丹丸能給我看一下嗎?”雨無聲還在沉思著,突然間抬頭道。

青兒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從懷中掏出瓶子,倒出一顆,放到他手中,主人親自煉出來的金丹,當不至於讓一個凡人看出什麽端倪的才是。

雨無聲先是兩指捏著它,看了看顏色,隨後又放到鼻子邊聞了一下,然後閉起眼睛開始沉思回味,好半天才睜開眼睛,把丹丸給遞了過來,“青兒,你放好吧!看來我的醫術委實還太過淺薄了,居然完全辨不出這丹丸裏,都用了些什麽藥材才提煉出來的,尤神醫不愧是當世第一神醫,隻是,湛碧你脈象平和穩定的很,根本斷不出你身體裏有哪裏不妥,又怎麽會痛到那般地步呢?”

“我也不知道!隻是突然間就痛了!無聲,我現在沒事了!你也不用為我擔心了!我的孩子他沒事吧!”湛碧彤現在隻想知道她的孩子怎麽樣了,看雨無聲的話,分明有什麽話隱著沒說出來,否則不會一個勁的叫著奇怪二字的。

“孩子很好!隻是奇怪的是,你現在的脈象和白日裏我與你診脈時又不同了,白日裏,我還隻是能通過你的脈搏感知胎兒的狀況,但是現在我發現它竟然有屬於它自己的脈動了,這很奇怪,幾乎不能理解!”一說起這個,雨無聲的眉頭又呈現不解的緊皺模樣。

“無聲,你說簡單一點!”湛碧彤有些急了,這是不是代表著這金丹對她的孩子有傷害?如果是,她以後就算痛死,她也不會再吃了!

“簡單的說,就是屬於孩子的脈動,一般要在胎兒孕育三個月以後才會出現,而白天還沒有這樣的現象,你吃過那顆丹藥後,竟然出現了,所以我才說奇怪!”雨無聲一邊似是在對湛碧彤說,一邊又似是在自言自語,“有沒有可能那丹藥就是維護和增強你的身體機能,然後同時也增加胎兒的生命力和活力的一種藥丸?”

“我還是不懂,這樣之後,會對我的孩子有什麽不良影響嗎?”湛碧彤這回不僅是看著雨無聲,更是用很嚴厲的眼神看向青兒,要是讓她發現這丹藥有傷害她腹中孩子的可能的話,她不會原諒他和卿墨的,這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青兒被她那帶著不信任和防備的眼神一看,頓時也急了起來,連忙道,“夫人,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主人,主人是不會傷害您的!”

“我不怕他會傷害我,我擔心的是我的孩子!”不是她多疑,鈺兒也說了,人蛇結合,誕下的蛇子是要遭天地不容的,更會害了卿墨和她,卿墨為了不讓她死,或者為了繼續修仙之路,是很有可能偷偷把她腹中的孩子落掉的,借著金丹鎮痛之名,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害自己的孩子?不!沒門!

“夫人,您要相信主人,這孩子也是主人的孩子,是青兒的小主人,主人就算情願他自己受傷害,也是不會忍心傷害小主人的,何況小主人幾乎是您的命了!您既然愛著主人,就該相信他啊!”青兒急得隻差沒有賭咒發誓了,“風大夫,您是大夫,您倒是告訴夫人,這金丹可有傷害到夫人和小主人的跡象?”

“湛碧,你別急,雖然這脈象很是奇怪,不過卻也同樣證明了你的孩子非常的健康有活力,這丹藥於你的身體是有益處的!”雨無聲見湛碧彤慌亂的模樣,連忙解釋道。

湛碧彤聞言,神情這才稍有鬆動了起來,看著青兒的眼神卻很認真,“青兒,原諒我太疑神疑鬼了,不過我要你知道,這孩子對我非常重要,所以任何人想要傷害他,都不行,包括卿墨在內,所以今天這顆不算,以後我就算

痛的再厲害,你也不許再給我金丹吃,我不吃!”

“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這痛苦不是一般人能熬得過來的,你之前也真切的感受到了,主人真的是一心為夫人你好的,這藥是絕對不會有什麽壞處的!”青兒急迫的道,沒見過這麽倔強的人類女子,說一不二,死不妥協。

“有好處,我也不吃!”湛碧彤是打定主意不再吃了!

“風大夫,你勸勸夫人,之前的痛苦情況你也是看到了,不吃的話要多受多少罪,熬過一次,熬不過第二次,次數多了,夫人的身體也被折磨的沒力氣了,倒時反而不利於生產的!”

“湛碧,青兒說的情況確實如果發生的話,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服這丹藥比較好!對你和對孩子都有好處!”雨無聲為了湛碧彤的身體考慮,也加入了到了說服她的行列中。

“我知道,反正我堅決不吃!”湛碧彤還就強上了,誰說也不聽,她想過了,這金丹連雨無聲都辨別不出成分,必定是極珍貴極稀有之物煉製的,也許根本就是卿墨為了成仙而備下的輔助藥物,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有孕,卿墨必定也措手不及,所以把這丹藥給了她,但是她不需要,她不想虧欠卿墨的更多,讓她自己更忘不了他,所以不管這藥對她有多大的好處,她也是決計不再吃的了。

白衣定定的站在不遠處的桌子邊,心裏也巨浪翻湧,她都已經懷有身孕了,無聲居然還執迷不悟的愛上她?他承認湛碧彤確實與世俗的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她聰慧敏捷、詞鋒尖銳、犀利冷靜,也有端莊秀麗的外貌,是個很吸引人的女子,如果她沒有成親,如果她沒有懷孕,如果無聲不是先一步喜歡她,他也會喜歡的,隻是當這些假設都已經變成肯定的時候,湛碧彤所代表的就是不能愛上的女人,一個有家世,有了孩子的婦人,無聲愛上她,不是等於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嗎?

“無聲,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這裏交給我吧,不會再有賊人闖進這裏了!”白衣努力的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不已,像是絲毫沒有受到湛碧彤懷孕這一消息的刺激一般。

“不了,白衣,我放心不下,我要在這裏守著湛碧一會,確定她確實無礙後,我會回去的!你去替我跟五叔說一聲!”雨無聲頭也沒回的繼續對著湛碧彤道,“湛碧,你太固執了,我以一個大夫的聲譽向你保證,那丹丸絕對不是什麽危險的害人之物!”

“無聲,你不用勸我了,少城主說的對,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該回去休息了,隻是可惜了我昨天的打算,看來那慈善的計劃是泡湯了!”湛碧彤越過雨無聲的肩,把白衣的矛盾和焦急都看在眼底,即便他表現的雲淡風輕,她也知道他心底怕是震驚非常,她不確定雨無聲是如何與他提及她的,總之此刻白衣的表情,都寫滿著要無聲遠離她的決心。

“不行,你剛經曆了一陣莫名其妙的痛苦,萬一一會再度發作怎麽辦呢?我好歹是大夫,你又堅決不肯再吃丹藥,那我留下來多少也能幫你減輕點痛苦,所以我絕對不走,除非確定你沒事了,我再離開!”雨無聲卻想也沒想就拒絕道,語裏是同樣的堅持和不妥協。

湛碧彤看了一眼白衣,似乎在說,我已經盡力了,白衣驚訝的垂下眼瞼,為自己的打算被湛碧彤看破而慚愧不已。

“蛇君大人,你道行已夠,隻差臨門一腳便可成仙得道,這個時候放棄,難道一點都不感到可惜嗎?更何況人妖殊途,蛇君大人,您務必要三思啊!”土地公看著卿墨滿身的仙謫氣息,怎麽看也是天生的仙資具備,卻要在即將要成功之前放棄,白白浪費了幾千年的苦心修行,不由為他不值,力勸他三思而後行!

“多謝公公,卿墨決意已定,就此告別了!”卿墨握了握手中墨果,不遠萬裏來這靠近仙界的不周山,為的就是手中這枚三千年一熟的墨果,有了它,碧彤脫出三界輪回的管束便是輕而易舉之事了,也就是說了,隻要湛碧彤吃下它,就能與他一樣和天地同壽了,她不是一直覺得他給不了她安全和信任嗎?那他就用此向她證明,他並非一時心血**的想要陪她一生,更不是出與愧疚和報恩的心理所以才留在她身邊,而是出自他的本心和自願。

這一路上,他也想了許多從前沒有思考過的問題,其實他一心想要成仙,成了仙之後又要幹什麽呢?他到底又為了什麽要成仙呢?天上有什麽讓他向往和想得到的東西嗎?似乎什麽都沒有答案,卿墨這才知道幾千年來,他竟然一直以這麽一種盲目的心態在修煉著,似乎就是為了成仙而修仙,至於為什麽,他從來都沒有思考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湛碧彤憑空冒出來了,她打亂了他所有的修行活動,現在更是擾亂了他的心,自從與她一起開始,他的每一天都過的混亂而熱鬧,她纏著他,唧唧喳喳,又喊又鬧,又是陪小心,又是陪笑臉,哼曲,任性,無所不為,所有的一舉一動無不宣告著她喜歡他的表情,誘騙他說出她想聽的話,然後或快懷大笑,或暗自偷著樂,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表麵上似乎對她的行為不為所動,其實在暗地裏,早就注視她良久了而不自知,臨行前那纏綿火熱的魚水之歡,似乎讓他終於有些理明白他到底要的是什麽了。

雖然他現在依舊無法確信他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是人類所認為的喜歡或者愛情,至少在他此刻的認知裏,湛碧彤比他的成仙要重要的多了,這樣難道還不夠讓她明白他嗎?為什麽她還會趕他走?像是他從來都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希望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思考,可是顯然湛碧彤那個倔強的小女人不會給他,所以他決定先來一趟不周山,取得墨果給她服下再說,這樣他們往後有許多許多年的漫長歲月,可以用來思考到底什麽是愛!

這也是他為什麽會同意暫時離開湛碧彤,來不周山的原因,為了更快的趕回去,他甚至決定多耗費百多年道行,把五天的時間壓縮成三天,生怕回去的晚了,她又會給他惹出新的事情來,依他對湛碧彤現有的了解來看,她絕對不是那種會認命、安靜、並聽話的女子,否則也不會倔強到根本聽不進他的解釋,就直接否定他的一切了。

然而卿墨卻怎麽也沒想到,他剛進門看到的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景,一個不是青兒的年輕男子扶著她,而她對他正笑得極為溫柔,那樣的笑容,之前都是隻笑給他一個人看的。

而在大廳裏其他椅子上,還有另外三個形態各異,卻無不都是麵容俊美秀異的男子端坐著,那自在的模樣似乎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而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在山上別莊時遇見過的寧遠王爺宇文拓,這讓卿墨更是不由自主皺起了眉來。

大步踏進門的他,也讓所有的人都楞在了原地,白衣和宇文炎因為是第一次見到卿墨,都有些驚歎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完美的男子,那飄揚分飛的發絲,清冷高華的幽深雙眸,讓他的視線所到之處,都讓人忍不住自慚形穢了起來。

而雨無聲和宇文拓因為已經見過卿墨,

雖然依舊讚歎於他渾然天成的清越出塵,卻多少還找回了一點點行動和思維能力,雨無聲幾乎立即放開扶著湛碧彤的手,有些局促的看著他。

而湛碧彤更是激動不已,她以為她大前天晚上的話說的夠清楚,夠明白了,依卿墨也清傲的性子,應該是斷然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他卻居然回來了,雖然她聽到他說過他五天後會回來的話,其實在她內心深處,是根本不相信他還會回來的,所以在這般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眼與眼的對上,讓湛碧彤幾乎完全喪失了反應能力。

卿墨不想承認他生氣了,他憤怒了,但是事實上他卻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欲望,他想把這些看著湛碧彤的,不管是對她心懷不軌的,還是對她心生愛慕的人統統都殺掉,握緊手中的墨果,提醒著自己要控製,然而周身散發出來的敵意和冷肅,還是忍不住讓在坐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從欣賞和讚歎的目光中立即轉化成戒備。

“青兒見過主人!”青兒幾乎在感受到卿墨的氣息的同時,已經從後堂跑了出來,恐懼於卿墨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人還未到他麵前,雙膝已經跪了下去。

也不叫他起來,隻是冷淡疏離的看向白衣和宇文炎他們,“我想與我的妻子談談,請諸位改日再來拜訪,青兒,送客!”

眾人一陣尷尬,尤其是雨無聲,更是臉漲的通紅,卿墨雖然視線沒有看他,但是那拒絕並含有深深敵意的身體訊息已經表明了一切。

湛碧彤也在卿墨幽冷的這句話間,恢複了神智,立即反射性的道,“卿墨,我不是你的妻子,還有我與你沒什麽好談得了,你走吧!離開這裏,去你該去的地方!他們都是我的客人,你沒有權利趕他們走!”

“是嗎?碧彤,我說過了,我很快就會回來,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我現在真的很生氣,雖然我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麽好生氣的,但是我確實已經在生氣了,我需要和你好好談談,如果你不同意,那麽我隻有和他們幾位一起談談了!也許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卿墨的眼裏幽冷而冰寒,看著湛碧彤的模樣讓她幾乎感覺要窒息。

一股深深地恐懼從心底升了起來,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卿墨是真的在生氣了,他甚至在威脅她,如果自己拒絕的話,他會把雨無聲他們全部殺死?不!她不相信,她想不相信,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卿墨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他是真的會殺了他們的!

想到此處,湛碧彤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青兒,送幾位客人離開!”

卿墨站著一動也不動,似乎白衣他們,在他的眼裏,已經是不存在的空氣一般了,他的眼睛隻是平靜的看著湛碧彤,似乎毫無情緒,然而隻有被他盯著的湛碧彤才知道,卿墨此刻那平靜的眼眸下,是幾乎要把她焚燒殆盡的熊熊烈火,她的腿不可自製的發抖著。

青兒此時也沒了穩重和和煦,隻有緊張的道,“失禮了,幾位公子,請吧!”

聰明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遠離怒火邊緣,然而宇文炎卻並不甘心就此離開,他從小高高在上慣了,所有的人無不要奉承著他,看他的臉色做事,而在這湛碧府,他卻接連在湛碧彤的嘴下吃了兩回虧,本就咽不下這口氣,一早聽說昨夜湛碧府失竊,府中還有人受了傷,所以便早飯都沒用便趕來這裏落井下石了,結果卻連話都沒說上,就殺回一個卿墨來,非但沒有一句恭敬之言,反而根本連看都不屑看他們一眼一般,這在宇文炎高傲的心裏,如何能接受得了?

冷笑一聲道,“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與一個不知廉恥的男人,倒還真是天造地設的絕配!”

“二哥!”

“炎公子!”

宇文拓和白衣同時變了變臉色的叫道,尤其是宇文拓更是神色嚴峻不已,他雖然不了解卿墨的底,卻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光他的宛南別莊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深山之上,就足夠他思考和忌憚卿墨太多了,他雖然討厭宇文炎,可並不希望他死或傷在別人手上,是以連忙出聲警告道。

白衣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卿墨眼前的情緒分明是處在盛怒之中,平靜隻不過表麵現象,一個下人青兒武功已經與他不相上下了,身為青兒主人的卿墨自然不會低,宇文炎此刻之言,等於是在挑釁一頭已經起了殺意的猛獅,絕對是不明智之舉。

果然,卿墨在聽了宇文炎的話後,立即轉過半個身子,湛碧彤見狀,真怕卿墨就此動了殺心,連忙顧不得自己的害怕,上前拉住卿墨的手,“卿墨,你不是要與我談談嗎?我們到後麵去,到我房間談!青兒,還不送幾位公子離開?”

最後一句幾乎是慌亂的吼了。

“哼!我說錯了嗎?一個明明有了男人的女人,卻整日裏與其他的男子曖昧不清著,而一個卻是明明被女人嫌棄,去還趕都不走的厚臉皮男人,難道不是絕配?”宇文炎卻仗著他自身的武功和身份,思忖卿墨量不至於敢把他怎麽樣,即便動手,他也未必輸他,好不容易看到湛碧彤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也有怕男人的一天,他豈有不利用機會好好諷刺他們一把的道理?

“二哥,夠了,你不說了!卿墨公子,我二哥的話,你不要--”宇文拓賠禮道歉的話還隻說了一半,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已經從所有人的眼前經過,穿過大廳的門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到地上,噴出一道血箭,然後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宇文拓幾乎立即飛身奔去了門外地上的宇文炎身邊,白衣和雨無聲更是臉色發白,白衣自忖自己身手已位於頂尖之流,卻完全沒看清卿墨是怎麽把離他五步遠的宇文炎,給打飛出去的。

湛碧彤看到那股血箭忍不住驚叫一聲,“卿墨,你殺了他?”

“斷了全部肋骨罷了,死不了,不過如果再不走的話,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卿墨公子,炎公子雖然說話有欠妥當,不過公子這般出手,是不是也太狠了一些?”白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得不為宇文炎他們出個頭,畢竟他們是到俠客城來做客的,又是奉了皇命前來,宇文炎更是深得當今武帝的厚愛,如今在自家的地盤上,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打成如此重傷,他若還不聞不問的話,今後俠客城又當如何統領群雄?所以雖然他自忖自己絕對不是卿墨的對手,卻也少不得螳螂擋車一回了。

“我給過他機會!”卿墨頭也不回道,“你們還是走吧!我今天心情非常之不好!我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出手,到時,你們死的冤枉,我殺你們也殺得冤枉!容我提醒你,如果他的傷半個時辰內得不到救治,以後治好了也會殘廢,這個中厲害關係,你該更拎得清才是!”

白衣聞言大驚,再也顧不得為俠客城找回麵子了,立即拉上雨無聲,衝想院子外,“伊公子,快抱上炎公子,去雨家醫館!”

卿墨頭也沒回的反牽起湛碧彤的手,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現在礙事的人都處理好了,現在該是他和湛碧彤這個小女人算算帳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