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56章 推波助瀾
“一個人賤奴豈能與我魏沉魚相提並論!”
惱羞成怒的魏沉魚,伸手擋住朝顏的去路,無奈的鬆鬆肩,朝顏並沒有將這難聽的話放在心上,她的無動於衷頓時讓女子美麗的麵容扭曲起來。
“你這個……”
魏沉魚掄起巴掌就朝對麵的女子橫掃而來,手腕突然一緊,朝顏不費吹灰之力的輕易扼住女子的手腕,冷哼一聲,笑意坦蕩:“我這個賤奴?”不屑的鬆開握住魏沉魚的手,朝顏隻微微用力弱柳扶風的女子一個踉蹌幾欲跌倒。
“我這個賤奴的命倒是金貴著了!”
朝顏冷冷一笑,暗中向有些懵住的魏沉魚使了個眼色,慢半拍反應過來的女子喉嚨緊了緊,挺直腰身語勢淩厲的恐嚇道:“別以為有阿謹撐腰我們魏氏便動不得你,你信不信你絕對活著走不出這大雍宮!”
“魏小姐又在口出狂言!”
朝顏輕輕轉眸望向不辨喜怒的夏侯謹,對於魏沉魚的要挾似乎根本不在乎,相反倒是有些期待她接下來反應,因為發生的一切都在夏侯謹的眼皮子底下,從未受過這等委屈的魏閥小姐憤然轉身走到殿前看守的衛兵前停下,秀眉緊蹙瞬間拔出衛兵手中的佩刀,怒火滔天的朝朝顏走來。
就在這個時候朝顏瞥見夏侯謹那張冰凍的麵容,終於因為魏閥小姐這個危險舉動而流露出絲絲嘲諷。
“我倒要看你如何活著走出大雍宮!”
伴隨尖細的聲音,魏沉魚雙手緊握長刀箭步猛衝上前,鋒利的刀尖直指朝顏而來,冷靜自持的立在原地,在刀鋒距離尺寸之間朝顏一個輕巧的閃身,魏沉魚頓時落了空,嘴角一翹忽然又揚刀劈砍而來。
一道耀眼的幽光迸現,朝顏手中的青淵瞬間出鞘,一個巧力輕挑魏沉魚手中的刀哐當墜地,既然夏侯謹已經注意到這位魏閥小姐,那麽她隻需要推波助瀾了。
朝顏手腕陡然翻轉,青淵似閃電般在空氣裏劃開弧度,手起劍落直劈魏沉魚的腦門而去,帶著一刀致命的毒辣。
她的動作幅度足以引起夏侯謹的注意!
一道白光從側麵斜插而來,恰到好處的擋住女子頭頂上致命的一劍,夏侯謹赫然出現在她們之間,握住佩劍的手驟然翻轉、內側、輕旋,應付不來的朝顏被逼的往後連退兩步,就在她站定的時候,這個男子不自覺的將魏沉魚護擁在懷。
“你在幹什麽?”
夏侯謹
一聲怒吼,殿前的衛兵立刻上前,拔出刀將她圍起來,如果說之前在她和魏沉魚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們不為所動是顧忌魏閥和夏侯門閥,那麽此刻夏侯謹將魏沉魚護在懷裏,誰和誰是站在一邊的,誰又是礙眼的那根刺一目了然。
“阿謹,我就知道你沒忘記我們之間的情分!”
魏沉魚依偎在夏侯謹的懷裏,一臉嬌羞的幸福,夏侯謹的眉頭頓時輕輕的皺起,對於推門聯手演戲的舉動流露出嫉妒的反感,不耐煩的推開懷中的女子,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去,“和我談情分真是可笑!”
魏沉魚頓時啞然,在他內心深處她還是無法釋懷當日之事,但回憶起方才他懷抱裏的那份溫暖,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似乎得到了麻醉失去了原先的痛感。
“退下!”
魏沉魚一聲令下,轉身進了長元殿。
衛兵訕訕的收回長刀,重新回到殿前看守,朝顏愣了愣,半響過後將手中的青淵插回劍鞘中。
魏沉魚進去後便再也沒出來,而夏侯謹則是負手立於白玉拱橋之上,目光平靜的望向遠處的天邊,直到酉時禦膳傳送到大殿,宮婢奉魏氏之命前來相請,他才再次踏進這座親情誠然可貴卻始終抵不過家族榮耀的冰冷宮殿。
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夏侯謹突然踱門而出,打起精神朝顏邁開步子跟在他的身後,此時殿內的魏氏在魏沉魚的攙扶下來到殿門口。
“阿謹!”
魏氏眼睛發紅,眼神漸漸迷蒙,
夏侯謹抬起頭,望向遠處灰逐漸黯淡的天空,想起幼時模糊的記憶,麵色少有的凝重起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長元殿了!”話音落下轉身離去,沒有任由的猶豫以及不舍,這是他應該有的立場和態度。
返回夏侯府的途中,馬車裏的夏侯謹始終緊閉著雙眸,詭異的氣氛裏朝顏隱約舉得有些不安,當馬車在夏侯府的偏院裏停下侍女從外麵挑起簾子的時候,濃烈的火藥味瞬間撲鼻而來。
“少爺該下馬車了!”
車夫哈腰弓背的站在車外殷勤的開口,朝顏側眸隻見夏侯謹紋絲未動,根本沒有走出馬車的意思來,外麵等候的車夫誤以為是自己的聲音不夠響亮,不由的上升了一個音調,將頭往裏麵探了探。
“少爺該……”
車內的男子突然睜開漆黑的雙眸,長劍出鞘自車夫的喉口輕劃而過,血線迸裂噴灑在靛青的錦簾上,瞬間染出一片
烏黑,死不瞑目的車夫軟軟地倒下,車外的侍女頓時嚇傻,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每一寸毛孔都緊縮起來。
一片死寂中眸底黑雲翻滾的夏侯謹走出馬會,手中的長劍正染著赤紅的血,順著劍尖滴落在石磚的橫槽裏,朝顏坐在馬車裏緩了口氣,右手攥緊青淵,微微皺起眉頭走下馬車。
跪在地上的侍女們直打哆嗦,男人充滿敵意的目光幽幽的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劍眉斜挑,穿過拱門往正院方向走去。
“老七,你這是又是在哪兒受了氣!”
喝得爛醉的夏侯胥跌跌撞撞地走到夏侯謹麵前,眯著雙眼好望著臉色不悅的七弟,哈哈一笑然後一拳搗在夏侯謹的肩頭,又是哭又是笑,“老七啊,你可是我們兄弟裏的榜樣,父親他……器重你,大哥替你高興……高興……”
夏侯謹眼底閃過一絲煩悶,將頭偏向一邊,似乎不願意在聽夏侯胥胡言亂語。
這個刻意的動作夏侯胥看在眼底,麵對眼前這個性格怪癖心機深沉的七弟,他想保持醉態還真是難事一樁,昏昏沉沉的腦袋不由的清醒了幾分,夏侯胥冷冷一笑,將那捏的幾乎粉碎的拳頭輕巧的從夏侯謹的肩頭收回。
夏侯謹眼神冷漠,沉聲道:“大哥喝多了!”
“我沒醉!”
夏侯胥態度堅決,不屑的看著夏侯謹,狠狠甩開左手上提得酒壇,撲哧一聲酒壇被摔得四分五裂,辛辣的烈酒濺了夏侯謹一身,此時他的眼神已經不能用殺氣來形容了。
嗬嗬一笑,夏侯胥從夏侯謹身邊走過,半醉半醒的來到朝顏麵前,眼角的餘光輕輕一瞥便認出了那把佩劍乃是青淵。
“大……”
朝顏還沒開口,夏侯胥已然欺身而來,雙手扣住她的雙肩,促狹的一笑就朝她脖間強吻而來,一把推開輕薄無禮的夏侯大公子,朝顏後退幾步低聲輕斥道:“大公子請自重!”
“自重?”
夏侯胥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不以為意的搖搖頭,忽然張開雙臂向朝顏禁錮而來,殺意頓時浮上心頭,朝顏一個轉身抽出青淵,清幽的鋒芒以雷霆之勢閃現,在夏侯胥的手背帶起一道血線。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瞬間響徹府邸,夏侯謹登時轉過身,見夏侯胥手背處鮮血淋淋,麵色一變,狠狠的瞪著朝顏,還沒說話身後卻響起震怒的聲音。
“來人,抓刺客,抓刺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