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55章 演戲,誰更在乎誰?

重鈺真的是你嗎?

不知不覺間朝顏熱淚滾落,隨著那抹溫軟的目光從她臉龐輕輕掃過,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酷似重鈺的男子從眼前緩緩走過,然後逐漸淡出她的視野。

“愣著做什麽?”

夏侯謹斜眼望著臉頰暈染著淚水的女子,劍眉不由的豎起,惱怒的甩開袖子自顧自的闊步而去,朝顏抬起手背抹去熱淚,眷念般的望了一眼遠去的背影,深呼吸追隨著夏侯謹腳步而去。

遠處返回的巡視兵與沐小王爺正麵相遇,就在士兵抱手行禮的時候,男子卻下意識的轉過身,陰鬱岑寂的眸子不受控製的落於夏侯謹身後跟著的女奴身上,冥冥之中仿若命運之繩的牽引,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情緒太過熟悉,熟悉的竟讓他有種錯覺!

她怎麽會是他的阿顏了?

一聲輕嘲中,重鈺轉過身向著這條通往大雍宮外的康莊大道,小心謹慎的邁出屬於他的每一步,璀璨的陽光打在他周身,卻在心底落下一片陰影。

朝顏跟在夏侯謹身後,繞過甬道穿過長廊,一陣好走過後來到了後妃們的宮殿,已是五月中旬,長元殿外的幾株梨樹已不見半片花蕊。

未經通報的夏侯謹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大殿,當然也並沒有人敢阻攔一二,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朝顏是自知的立在殿外靜候並不敢隨意走動。

“七公子請姑娘進去!”

夏侯謹剛剛踏進大殿沒過多久,長元殿的內侍便走出來,陰陽怪氣的傳達命令,能夠越俎代庖的發號施令,可見夏侯謹和這位宮殿的主人關係匪淺,脖子縮了縮朝顏握著青淵隨內侍進入長元殿。

朝顏進去的時候夏侯謹坐在殿中,五指拿捏著茶杯,許久卻是沒有端起來品嚐,朝顏不知情況唯有站定在夏侯謹身後,古樸大氣的宮殿唯有幾個裝扮俏麗的宮婢站在周圍,所有的情緒的似乎被這位難以揣摩的夏侯七公子所牽引。

“阿謹你終於還是來了!”

舒和溫朗的笑聲將殿內緊張的氣氛一聚打破,簾幕浮動鈴鐺作響,雍榮華貴的女子從內殿裏走出,身後跟著兩個宮婢。

“見過德妃娘娘!”

隨著這位宮妃的出現,夏侯謹頓時站起來躬身行禮,言語之間有種異於平常的耐心,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過後女子款步走到夏侯謹對麵落座,臉上隱約有幾分抱怨:“阿謹,你何必如此客氣!”

不知今日……”夏侯謹目光輕輕一瞥,落於宮婢重新奉上的一壺茶上,就在宮婢準備倒茶的時候,夏侯謹突然奪過盛滿茶水的玉壺,斟上八分滿的一碗茶,雙手遞給對麵的女子,“魏姨召阿謹有何事兒?”

捧過茶碗的德妃魏嫻華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呷了小一口,幾番欲言又止過後續續的挑明心意:“阿謹,我身在雍宮自知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是你和沉魚卻大不相同……”

“事已至此姨母又何必提她掃興?”

“當日她遠嫁北越是整個魏氏門閥的意思是大雍宮的意思!”魏閑華放下茶碗,伸手扶住額頭,對於夏侯謹與魏沉魚之間的事情他本不願意過多幹涉,隻是沉魚日日哭鬧,作為姑姑她也不得不為她籌謀一二,“你知道生於門閥長於門閥的的孩子們,無論何時都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而今沉魚就如同那棄子,而你……”

“而我便是那重新撿起那棄子之人嗎?”

夏侯謹冷冷一笑,滿是不屑。

見他反應如此激烈,然魏氏倒也毫不詫異,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魏氏做的不對,如今西秦政局的動蕩儲君易主,魏氏一族的努力付諸東流,沉魚從遙遠的西秦重返盛金,這幾個月來魏閥已經不止一次在這薑沉魚與夏侯謹這件事情上給她施加壓力了。

“她返回盛金已三月有餘了,無論如何你當與她見上一麵,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願吧!”

魏氏力不從心的開口,語氣裏帶著明顯的請求,夏侯謹聞言不置可否,魏氏心下釋然,

在宮婢的攙扶下往偏殿走去,淩雲髻上的簪花瑩瑩閃動,宛若盛夏夜晚的流螢,浮現出耀眼的光芒。

殿內侍奉的宮婢隨之一並退下,自始至終埋頭的朝顏終於緩緩抬起頭來,從那隻言片語裏倒也略略是聽懂了一些,無非是夏侯謹與魏氏之女的魏沉魚的陳情舊事,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也會為情所困,想到這裏朝顏不免心底一陣苦笑。

“你等這一刻不是已經等了很久嗎?”

麵前陷入沉默的男子突然開了金口,滿是嘲諷的味道,朝顏詫異的轉過臉,望向自右手邊的偏殿裏踟躕而來的女子,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阿謹……”

繞梁的纏綿之音似乎春風化雨之溫婉,一襲雲錦束腰彩衣的女子款款而來,周身流光溢彩像是披著一身霞光,修眉薄唇,明眸若星,神韻皎皎,堪稱絕色,隻一

眼便直叫人挪不開眼。

夏侯謹置若罔聞,起身就朝大殿外走去,失望之力的女子立刻提起曳地的彩裙追出殿外,朝顏不止如何是好思忖過後也走出殿外,剛剛出了大殿夏侯謹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聲音就響起。

“如此你我算是見過了!”

魏沉魚聞言,一陣苦笑的望著並沒有正眼瞧她的男子,一改先前低三下四的語氣,伸出蔥白的手指目光凶狠的指向處境尷尬的朝顏。

“阿謹,你的青淵怎麽會在她手中?”

似乎已經意識到魏沉魚接下來要問出口的第二個問題,夏侯謹微微一笑,笑容落落:“她不過是我們夏侯府的一個女奴!”

“女奴?”

薑沉魚雙眼呆滯如遭雷劈,微張的櫻唇,想說什麽終於還是輕輕合上,理智告訴她這隻是夏侯謹為了羞辱她而故意置氣的氣話,一個卑賤的女奴怎麽能夠入得了夏侯門閥七公子的慧眼。

“你們魏氏門閥若想對她下手倒可以試試?”

夏侯謹語不驚人死不休,一時間魏沉魚和朝顏默契般的望向彼此,陰狠的目光如鋒銳的刀刃從朝顏臉上輾轉而過,魏沉魚一把握住夏侯謹的胳膊,不肯相信的質疑,“阿謹,你……”

“如此我們算是見過麵了吧!”

不耐煩的甩開的女子的柔弱無力的雙手,夏侯謹舉步朝對麵的亭台走去,眉梢蹙起,看穿一切的朝顏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夏侯謹此舉無疑是在提醒魏沉魚,你們魏氏盡可以向這個阻撓我們兩族聯姻的女奴動手,之前的那把火居然燒到了長元殿燒到了魏閥,既然他要借刀殺人那麽她也不介意陪眼前的這個人演一場戲。

一場反敗為勝的戲碼!

“你…….”

“少爺的性子魏小姐比奴婢清楚!”朝顏注視著氣急敗壞的魏沉魚,見她的眼睛一直落在手中緊握的青淵劍,不由的低頭也看了一眼,然後上前幾步站在她身邊,輕輕的搖頭:“魏小姐怎麽能夠相信少爺口是心非之言呢?”

“你的意思是?”

魏沉魚聽出了弦外之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見她滿臉眷念,對夏侯謹並不死心的淒楚之態,朝顏知道這場戲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如我陪你演一場戲,看一看他在乎的究竟是誰?”

瞥一眼遠處的男子,朝顏臉色陰沉,笑容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