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6章 以為
傅雅君反射性地想要掙脫開,而麵具人好像是故意跟她耍小孩子玩似的,非但沒有放開傅雅君的手,反而把她抓得更緊,緊的讓傅雅君很痛,最後她不得不皺著眉,央求道:“你,你能不能輕些?”
麵具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的傅雅君,傅雅君再也不敢靠近麵具人,卻不敢逃離他,現在他明白了以自己的本事想從他身邊走開,基本等於無稽之談。
她也不再做此幻想,而是等著麵具人說話,誰知麵具玩具人居然沉默了下來,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半刻,屋子裏隻有傅老夫人輕微的呼吸聲。最後傅雅君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情況,率先開口道:“公子還有什麽事嗎?”
麵具人看著傅雅君,斟酌了一下才說:“沒什麽,剛才她沒傷著你吧?”
傅雅君聽到麵具人的關懷,不由得心裏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想過他居然還會關心她。
按理說,自從這兩個人的交易結束之後,他們就應該分道揚鑣。傅雅君思考了一下,覺得麵具人出現在她麵前的可能性隻有一個,那便是傅勁鬆可能出事了。。
她這樣想著,再也站不住了,急道:“少俠難道是傅勁鬆出了什麽事?”
麵具人聽到傅雅君這麽問,好像有些不高興,傅雅君隻感到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麵具人轉過身對傅雅君說:“他自然好的很,甚至比你都好,有吃有穿又不會有人傷害他?”
傅雅君聽了他的話,放心下來。
也許麵具人也感覺到自己和傅雅君這樣僵持著十分愚蠢,他最後轉過頭,仔細的看了一眼傅雅君,知道她的確是什麽事也沒有之後,話也不說一句就是展輕功離開了。
傅雅君雖然感激麵具人救她性命,但是他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也是讓她十分不安,這個人神秘莫測,她無法想象他會無緣無故的來教她,傅雅君總覺得他的舉動背後一定有什麽更深層次的含義,但是經過剛才那一番驚嚇之後,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這些問題,隻得推開門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青枝紅杏一直焦急的等著她回來,她們聽到傅雅君的腳步聲立馬迎了上去,卻見傅雅君比方才出門時更加狼狽,以為她又受了傅老夫人的氣,兩人對視,既氣憤又為傅雅君感到委屈,現在老夫人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還是這樣對傅雅君,真不知道老夫人心裏在想些什麽。
可是,就算她們與傅雅君再親近,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所以她們也就將話都吞在肚子裏,扶著她給她換了衣服,紅心看著傅雅君衣服上被劃爛的口子,心裏一驚,便明白傅老夫人恐怕不隻是想要侮辱傅雅君而已,她恐怕,是想要傅雅君的命。
可是紅杏又不敢把這件事告訴青枝,青枝的個性極為火爆,得知了這件事以後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沒準她會衝進隔壁的房間將老夫人斥責一頓,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得了傅雅君了。
傅雅君也知道紅杏的想法,她趁著青枝不注意的時候,將紅杏叫過來,對她說:“這件事情
不要張揚出去,特別是不要告訴蘇子祺。”
紅杏見傅雅君這麽說了,雖然她並不知道傅雅君為什麽這麽做,但也覺得她這麽囑咐相比自有她的道理,也就點點頭,她偷偷將衣服藏起來,打算挑個青枝不在場的時候,將衣服補好。
而傅雅君的這番遭遇當然是瞞不過蘇子祺,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傅雅君剛在飯桌邊坐下,就見蘇子祺急匆匆地闖了過來,一把將傅雅君拽起,他仔細地看著傅雅君,見她除了脖子上那礙眼的月痕之外,沒有再添什麽新傷,這才放心下來。
傅雅君被蘇子祺弄得十分氣惱,蘇子祺還沒有說話,傅雅君就將筷子摔在桌子,對著門口叫他滾,蘇子祺此時,剛放下心來,聽到了傅雅君無數次無情的話,就算他心裏再怎麽喜歡她,此時也有些生氣。
他仿佛故意跟傅雅君作對似的,就在飯桌邊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在菜盤裏挑挑揀揀,還要請紅杏再添幾道有營養的菜上來。
青枝紅杏當然知道這是蘇子祺將她們支開,她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並向傅雅君求救。
傅雅君此時也被蘇子祺弄的煩了,想就此機會一勞永逸解決這個問題,她對她們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們便連忙退了出去,把門關好。
傅雅君坐了下來,看著蘇子祺說:“說吧,你到底要怎麽樣?”
其實青枝紅杏退出去的時候,蘇子祺的氣就已經消了,但他依然選擇這麽做,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傅雅君好好接觸過,他看著這離自己這麽近的傅雅君。朦朧的燭光灑在她的身上,讓他好似置身夢中,竟然將不由自主的去抓住她的手。
傅雅君心裏本來就對蘇子祺十分氣惱,此時見蘇子祺此舉,更加忍無可忍就反射性的一巴掌甩上去,但又在緊急關頭止住了,她冷冷地將手抽了回來,冷聲道:“怎麽?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蘇子祺以為傅雅君將他當做了浪蕩之徒,連忙擺手道:“當然不是。”
傅雅君聽了他的話,認為他是在狡辯,冷笑一聲,看著蘇子祺說:“怎麽?那你想說,你把我當做一個蠢貨一樣玩弄?把我困在這個鬼地方,害得我每日擔驚受怕,害得我哥哥悲慘死去,我的祖母現在正躺在隔壁的房子裏瘋瘋癲癲,傅家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就是你的目的?”
傅雅君這些話說的蘇子祺啞口無言,雖然他最開始的目的不是這個,但是,他的確是造成這一係列後果的原因之一,對此,他自然無話可說,他也不打算為自己辯護,傅雅君看他沉默以對,並將他的沉默當做他的傲慢。
蘇子祺此時還對傅雅君的心情亦無所知,他暗中估摸著怎麽應該和傅雅君,重修舊好?其實他們的關係甚至也說不上重修舊好。蘇子祺就想到這裏,暗自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一開始便是他有些自作多情。
傅雅君和蘇子祺就這麽相對而坐,各人心裏想著各人的心事。
蠟燭快燒掉了一半,飯菜也冷了下來,青枝紅杏估摸著時間,覺得他們談的也差不多了,就上去敲門,她的敲門聲
,驚醒了蘇子祺和傅雅君,他們才發現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
蘇子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也什麽說不出口,他頓時明白,他給傅雅君帶來的傷害,不是用言語可以撫平得了的,他突然覺得,宗文的一番玩笑話說的也有些道理,他至少應該做出一些實際的舉動。
蘇子祺想開以後,倒也瀟灑了許多,傅雅君還沒有開口讓他滾,他就先站了起來,對傅雅君說:“傅姑娘,剛才是在下失禮了,希望姑娘你不要介意。”
傅雅君叫他擺出這副樣子,以為他已經想通,她為自己擺脫這麽一個大麻煩感到高興的同時,同時心裏隱隱有些失落,不過些失落被她刻意忽略了。
她見蘇子祺居然做出這麽客套的姿態,那麽自己也就不能過於黏黏糊糊,便也站起身,對蘇子祺恭敬的行禮道:“公子,從一開始我也有錯,如果不是我的態度過於曖昧,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希望公子您多見諒。”
蘇子祺聽著傅雅君的話,覺得話裏隱隱有些不祥,但是,他對於感情的事是第一次這樣投入,此時還不能很快分辨出傅雅君話中的意思,他細細的看了傅雅君一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青枝見蘇子祺頭也不回的瀟灑身影,一時弄不明白他和傅雅君到底談的怎麽樣了,她向身後的紅杏使了個眼色,紅杏就繞到了她的前麵,率先進了屋。
紅杏一進門,就看到傅雅君冷冷的盯著房中的燭火。紅杏暗自思忖,小心翼翼地說:“姑娘,蘇子祺怎麽走了?”
傅雅君悠悠然開口道:“他走了不也挺好的嗎?其實他早該走了。”
紅杏聽了,憂心忡忡地望著傅雅君,她暗自輕歎一聲,便不再多話,帶著青枝將桌子上的飯菜放撤下,傅雅君的突然叫住她們,對她們說:“好好的東西不要浪費了,吃吧。”
她就回到飯桌前,拿起筷子撿起一塊冷硬的牛肉。
紅杏剛想上去阻止傅雅君,卻被青枝攔下,青枝對她搖了搖頭。
她們看著傅雅君麵無表情的一邊吃著飯一邊發著呆,心裏也很難受,一頓飯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結束了。
山雨竹慢悠悠的來到刑堂,站在心堂的大廳前看著頭上的匾,上麵什麽字也沒有,隻有漆黑一片。
刑堂眾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她的身後。許久過後,她才慢悠悠地說:“我叫你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傅勁鬆是到底是怎麽死的?”
刑堂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還是一位資曆頗高的老人大著膽子開了口說:“姑姑,這恕在下無能,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奸細,姑姑盡可降罪於我,我豪無怨言。”
跪在她身後的刑堂眾人又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山雨竹聽著他們的話,冷笑著說:“怎麽?你們打算以法不責眾這一張,來對抗我嗎?”
刑堂眾人聽了,頭低得更低,齊聲道:“屬下不敢。”
山雨竹看著他們,剛下下達命令,去見悠閑的搖著扇子,往這邊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