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5章 枉死

山雨竹聽到刑堂首領的話臉色一變,她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抓起來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首領渾身發抖,結結巴巴的說:“姑姑,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傅勁鬆就連一點氣息也沒有了!”

山雨竹聽了一掌拍在他胸上,刑堂首領口吐鮮血在地上打了個滾,他連忙爬起來,規規矩矩的跪在山雨竹的麵前,說:“姑姑,這真不能怪我們,用刑的時候我們都是小心的掌握了分寸,絕對不可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山雨竹聽到他還想狡辯,便是一腳踹在他頭上,首領向後倒下又吐出幾口血來,便是渾身抽搐動也不動,一位長老小心翼翼的看了山雨竹一眼,大著膽子走到首領麵前測試他的脈搏,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走到山雨竹麵前,躬身道:“姑姑,這個人已經去了。”

山雨竹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一揚臉就有一對丫鬟從拐角處走過來,手腳伶俐的將現場收拾幹淨,她們拖著刑堂首領的屍體消失在不遠處的竹林裏,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隻站著原地等她冷靜下來。

山雨竹環視四周,指著其中一個人道:“你,先去大殿叫那幫廢物每人各打四十鞭之。後的事情,待我回去再做定奪。”

說完,她就領著眾人超刑堂走去。

從遠處就看到刑堂燈火通明,這是自從山莊建成以來極為少見的景象。

山雨竹還沒走到跟前,刑堂眾人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整齊的跪在她的麵前。他們小心的觀察著跟在山雨竹身後的人,沒有看到刑堂首領,他們臉上更是冷汗直流。其中一人走上前來,大膽道:“姑姑,你且聽我們說幾句。”

山雨竹見他膽識過人,心裏的氣也平息了些。她越過跪在麵前的眾人,走到了刑堂的大堂,大堂中燈火輝煌,想來刑堂中人也意料到會有人來這裏查傅勁鬆的死因,先將大堂好好的收拾了一番,過於觸目驚心的東西,都被他們好小心的藏好,隻是這裏過於濃鬱的血氣,已經滲進了中的每一樣東西中,怎麽也擦不掉。

山雨竹強忍著惡心,坐在椅子上。一手指著剛才對她說話的那個人,示意他上前,問:“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聽了山雨竹的話,頭低得更低,小聲道:“在下馮裕,是三個月以前才調到刑堂來的。”

山雨竹拿起丫鬟遞上來的茶水,輕輕飲下一口,就接著問:“你剛才說要我聽你們辯駁幾句,有什麽話現在就直說吧。”

馮裕聽了她的話麵露喜色,跪著他身後的其餘刑堂人員,也放鬆了下來。

山雨竹冷笑一聲,又接著說:“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並不能夠改變這件事情的結果,你們好自為之,不要禍從口出。”

眾人又垮下肩來,馮裕定了定神,說:“回稟姑姑,這件事情的確是另有蹊蹺,你也知道刑堂之人做這一行,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失過手,更何況我們也知道傅公子身份非同一般,每一次用刑都極小

心,沒有造成過任何的意外。”

山雨竹聽了,冷哼一聲,說:“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馮裕連忙接著說道:“當然不隻是這些,今天晚上我們將傅公子鎖好之後,又像往常一樣值夜。由於傅公子是貴客,被安排守著他的人比以往多了一倍,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出奇怪的動靜,隻有到了進去給他換藥的時候才,發現傅公子已經咽了氣。”

其中一位長老聽了,插嘴道:“姑姑,這明明就是他們的推脫之言。他們自己也都說了,好端端的傅工資就咽了氣,這難道不是他們下手太重的原因嗎?”

山雨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便閉緊了嘴,又退回到行列中。

馮裕見她的反應,便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話中的意思。他回頭看了一眼,跪在他身後的刑堂眾人,堅定地說:“姑姑,這件事情另有蹊蹺,我覺得,與其是說刑堂中有人失手,不如說,其中有人故意要至傅公子與死地。”

山雨竹狠狠地將茶杯在桌子上,馮裕也不敢多說話,但他可以感覺得到,背後刑堂眾人的目光如同尖刀一樣狠狠的刺向他。

山雨竹走到馮玉麵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俯下身靠近他說:“你的意思是,現在跪在你身後的人裏麵有奸細?

馮裕低下頭,小聲道:“我也隻是這樣猜測,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一切還是要請姑姑定奪。“

山雨竹又回到座位上看著這位青年,拍拍手,說:“來人啦,將他給我拿下!”

不知從何處出現一對劍客,繞過跪在地上的刑堂人員,直接走到馮裕身邊,將他起來按倒在地上。馮裕見此心慌意亂,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山雨竹,問:“姑姑,為什麽抓我?難道剛才我說錯什麽話嗎?”

山雨竹走到他身邊,一腳踩在他的臉上,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刑堂裏麵有內奸嗎?我現在就是在為,宗文清理門戶。”

馮裕還是不敢相信。他強忍著痛苦,質問:“山雨竹,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事你憑什麽說我是奸細?”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山雨竹就腳下用力,一腳將他下顎的骨頭踩碎。

馮裕殘叫一聲,嘴巴再也合不上,他舌頭耷拉出來看上去極為痛苦。

山雨竹一邊享受著他的悲慘呻吟,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刑堂中人,不一會兒她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抬起腳放過馮裕,又走回椅子上坐下,抬手示意他們將馮裕拖出去,黑衣人動作整齊畫一,馮裕的慘叫聲還沒在屋子中消散,人就不見了蹤影。

山雨竹示意刑堂其餘人等走上前來,現在刑堂的人都已是戰戰兢兢。他們老老實實的跪在山雨竹腳下,她看著他們,冷笑一聲道:“你們聽好了,給你們三天時間,把這些事情給我查清楚。不然三天以後,你們就都去看馮裕作伴,聽明白了嗎?”

他們齊聲說:“是。”

山雨竹看他們這幅老實樣子,滿意的揮揮手讓他們下去,自己往裏麵牢房走。

她將大量人員都留在了大堂,隻帶了幾個人下來。一路上呻吟聲不停的從鐵門背後傳來,跟在她身邊的人,沒走幾步路便是冷汗津津,她卻依然麵不改色,直接來到了傅勁鬆的房間,推開門。

傅勁鬆的屍體就擺放在地板上,山雨竹揭開蓋著他身體的白布,隻見他英俊的相貌已是蕩然無存,臉上隻有一條一條猙獰的血痂,他的雙手上滿是空洞手指扭曲破碎,估計以後都彈不了琴寫不了字。山雨竹近乎欣賞的看著傅勁鬆的都慘狀,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意湧上她的心頭。

山雨竹背對著所有人,沒有人看到她唇邊的微笑,她頗為可惜的沿著傅勁鬆的輪廓描畫著。無聲地對他說:“你且走好,落到這個下場也不能全怪我。誰叫你這麽不識抬舉呢?”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這個房間,一次也沒有回頭。

傅雅君一推開門,青枝紅杏便連忙圍了上來,焦急的看著她,問:“小姐怎麽樣?你沒出什麽事兒吧?”

傅雅君木然的看著她們搖搖頭,她們還想再問問具體的情況,又看傅雅君一副蒼白又疲憊的樣子,隻得先服侍她上床睡覺,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傅雅君已經是沒有力氣去應付她們了,方才麵具人的話一遍遍的在她的腦子中回蕩,她現在腦海裏一團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她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床頂的幔帳。四肢酸痛,頭痛欲裂,就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一陣輾轉反側之後,她坐起來。

紅杏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看傅雅君坐起來,她連忙走上前,問:“小姐需要什麽東西嗎?”

傅雅君對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安撫道:“沒事,我有些睡不著想出去走走。”紅杏一聽就皺了眉,勸道:“現在這麽晚了,外麵又陰冷潮濕,何必這時候了還要到外頭去。”

傅雅君想著她的話,覺得自己真的是累糊塗了,自嘲的笑了對紅杏說:“我也隻是想想,哪能真到外麵去呀,現在我可不能再病著了。”

紅杏看傅雅君的神色,與出門之時大不相同。她原本是為了找尋答案而出去和麵具男會麵,待她回來時,眉眼間的憂愁與迷茫卻分毫沒有減少,反而更添加了一份恐懼。

紅杏下定決心,還是問:“小姐,到底出了什麽事?是有什麽不好的消息不能告訴我們嗎?”

傅雅君此時卻突然發了火,紅杏的關懷現在十分惹她厭煩。她皺眉斥責道:“滾下去!”

這是紅杏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被傅雅君責罵,她不禁有些傷心,更多的還是為傅雅君擔心,紅杏欲言又止,想著今天晚上確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隻得低著頭慢慢退出了房間。

傅雅君看著紅杏沉默的背影,想叫住她為剛才自己的無理取鬧道歉,但她又開不了口,待紅杏離開房間,隻留她一個人,感到鬆了口氣,一直背在身上的沉重枷鎖在此刻卸下。傅雅君推開一扇窗,外頭黑漆漆的,原本掛在池邊照明的燈,此時也全都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