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九章

口很渴,嗓子好疼,煙味衝著我的呼吸,又似乎有一點點青草的味道。

我坐起身來,看見河邊三個身影,是他們三個,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走過去看他們是否釣到了魚,太陽已經偏西欲墜,水桶裏已經有了小半桶魚。

我:“我剛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趙:“什麽夢?”

我:“我也說不清楚,我夢見在剛才睡著的地方醒過來,有羊咬我的鞋帶,是馮流暢的羊,但是我變成了馮卡卡,在這釣魚的是我自己,然後我自己很自己喝了一場酒,我自己把羊趕回了馮流暢家,他還有個女朋友,叫……好像叫代雨晴,然後我喝醉睡著了,但是尿把我憋醒了,醒了之後發現還在跟你喝酒。”

馮:“什麽?女朋友?”

我:“嗯,然後我就騎著車從你家回家了,但是在路上摔倒了,又睡著了,等醒來,就是現在了,真好你們都在,在夢裏快被嚇死了,”

三個人笑起來,蘇子藝說:“你這做的什麽怪夢啊?”

我猛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就掐了一下自己,又去水邊看了看自己。

便問趙:“我那天喝醉有沒有跟你打架?”

趙:“打架?我們打架幹嘛?沒有打架啊。”

我:“那我就沒有親她啦?”

蘇子藝:“親我?!你有病吧!親我幹嘛,肯定,絕對,當然沒有親我。”

趙急了:“什麽?親她!?你喜歡她啊!?”

我:“沒有,沒有,我不喜歡她,

不是,我沒說喜歡她。”

蘇子藝有些臉紅,趙春祥有些尷尬。

都不再說話。

他還不知道我在他之前追過蘇子藝。

我得打破尷尬,又問:“那我是怎麽回家的?”

趙:“你騎電動車回家的啊!有什麽不對嗎?”

馮流暢開始收竿,說:“先別說了,收竿吧,回家喝酒。”

我:“不是,我現在有些糊塗了,我得先弄清楚。”

趙和馮收拾著魚竿,魚線。

我追問著趙春祥:“我有沒有給你看過我寫的小說《文藝啟示錄》?”

趙春祥:“沒有啊!?你寫小說了?”

蘇子藝:“你寫小說了?”

我:“那天喝酒,你也看了啊。”

蘇子藝全然不知地看著我:“沒有啊。”

我問著趙春祥:“那我有沒有給你示範附點小節?”

趙:“附點小節?”

我:“我用吉他給你示範的,給你寫的曲子,你搞樂隊用的。”

趙:“你會彈吉他?!”

我:“……”

趙:“你還給我寫了曲子?可我並沒有搞樂隊啊!”

我很著急,提高了嗓門:“你們的樂隊叫安全出口。”

趙笑起來:“什麽鬼,哪有樂隊叫這麽怪的名字的?”

我:“你以前說,你們是朋克樂隊,就得用這樣的名字。”

蘇子藝對趙春祥和馮流暢說:“我看他是睡傻了。”

趙春祥和馮流暢說:“我看也是。”

我想了一會兒,問趙春祥:“那你有沒有寫一本叫《棲息》的小說?”

“是啊。你怎麽知道?我可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

我又問馮流暢:“那你是不是寫了《十萬個為什麽》,還有《一杯開水加冰》?”

馮:“我寫了《十萬個為什麽》那是以前,早就燒了。現在是在寫《後文啟示錄》,可我沒寫過《一杯開水加冰》啊?!”

“這就怪了。”

趙:“你才怪哩,做夢竟然能夢到我寫的書。”

馮:“就是。”

朦朧間,隱約聽見一軟糯甜聲喚我。

“起床啦,起床啦,你怎麽還不起床。”

一個柔軟而溫暖的小東西壓在我的胳膊上,依偎著,踟拗著,有些清淡香氣,我睜不開眼,頭痛難忍。

“起床啦,太陽都快落山啦。”

有一點點薄荷甜味,沁入肺中,很舒服。耳朵癢癢的,是一種很輕緩的呼吸,在耳邊呼著熱氣,我想動彈,卻渾身無力。

我轉過臉想看看是誰,模糊瞥見一張精致的小臉,她的睫毛貼著我的臉頰,鼻子抵著我的下巴,撲閃著的眼睛帶動著她的睫毛,掃得我的臉頰有一些癢。

我試著開口說話,可嗓子甚是疼痛:“你是誰?”

“我是你的代雨晴啊!怎麽了?!哥哥,你是失憶了嗎?”

代雨晴?哥哥?失憶?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