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那個我問著我都知道但是沒有看過的書。
那個我說:“你看過《天真的人類學家》沒有?”
我隻得說:“沒有。”
那個我又說:“那你看過卡夫卡的《饑餓的藝術家》沒?”
我依然隻能說:“沒有。”
如果我輸有,就成了自己跟自己聊自己看過的書了,那就真的太奇怪了。
我心裏盤算著,一定得讓他喝醉,我今天一定得逃走。
我拿起壇子,就又給他倒了一大碗,給自己倒了半碗。
菜本就四個,吃得已經差不多了,我又給自己盛了碗麵湯,讓自己醒醒酒。
那個我,自己卻盛了半碗。
酒又下去一半,起風了,月亮沒有,星星很亮。被風一吹,整個人泛起困意,我又催促著那個我把酒喝完。
我還留有一份清醒,他卻是醉了。
我踉蹌著扶起他,代雨晴丟下筆,和我一起扶著他到了一間偏房,讓他睡下。
我踉蹌著,嚷嚷著要去廁所,代雨晴扶著我到了大門口的菜地邊,囑咐著我叫我站好,就回去了,我想借機逃跑,車子我也不要了,我一定要逃走,可踉蹌著跑了幾十米,便被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絆倒在了地上,摸了摸,是草,我揪住草試著爬起來,卻東倒西歪,就是爬不起來,困意讓我睜不
開眼,我試著看一看路,看一看方向,卻是一片漆黑,風越來越大,困意越來越重。
一個帶著香氣的人,拖拽著我,我才勉強站起來,我問:“是你嗎?”
“是我。”聽著是代雨晴的聲音。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哭起來。
“這就回家。”應該是她在回答我。
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她頻頻喘著粗氣。
我看到羊的眼睛發著光,可我很困,我又閉上了眼睛。
我倒在床上,這讓我更困,我心裏掙紮著,睡一會兒,就一會兒,等醒了就騎電動車回家。
一陣尿意,我醒了過來,我睜開眼,怎麽是趙春祥?拿著我的《文藝啟示錄》饒有興致地看著,嘟囔著。我站起身來走向廁所,門打不開,裏麵傳來聲音:“等一會兒。”
趙:“小小蘇在裏麵。”
我:“小小蘇是誰?”
趙:“我去,就是蘇子藝,我看你酒量真是不行。”
靠著門,站了一會兒,**要炸。
趙春祥說著什麽小石頭,說著葉子什麽的。我憋著尿,一句也聽不進去。
蘇子藝打開門出來了,我趕緊進去,閉著眼,尿了一泡。
出來,我盤算著得趕緊回家,剛才的夢太奇怪了,得趕緊回家。
我摸著
口袋,鑰匙不見了,我問著趙春祥:“我鑰匙呢?我電車鑰匙呢?”
“在桌子上。”趙春祥有些搖晃地走向桌子,把鑰匙拿給我。
我握住鑰匙,心總算平靜下來。
我說:“現在太晚了,我得回家。”
“還能騎嗎?不行就住這吧?”
“沒事兒,能騎。”
我試著拉開門,門卻怎麽也拉不開。
“你看你,門都不會開了,就別回去了,我看看還下雨不。”
我推開門向門外走去。
趙春祥趕上來說:“雨下小了,等你回到家就淋濕了,就別回去了。”
“不行,我得回家,一定得回。”
我歪歪踹踹地走到電動車邊,騎上車,就要走,忘了插鑰匙。
“那你慢點,到家給我打個電話。”說著話,他替我擰好了鑰匙。
“好,我走啦。”
“慢點。”
我騎著電動車,飛一般地在雨幕中穿梭,風很涼,我卻越來越不清醒,慢慢,雨不下了。嘭,好像撞到了什麽,我倒在地上。想爬起來,卻沒有力氣,一條腿搭在電動車上,另一條腿壓在電動車下麵沒有知覺,頭枕在路邊的台階上,迷迷糊糊,好想睡覺,我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風一吹,我不知道怎麽就漸漸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