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3章感到很抱歉
白羽依這才知道背後還有人，怪不得麵前這個女人這麽囂張，原來有同黨。她回過頭，看到苗宛柔的臉，稍一遲疑，就斷定了她就是被報紙拿來與自己相提並論的女子，略顯吃驚，也多少明白了商蓓所指：“你是？”雖然心裏已有明斷，但有的答案，還是要她本人說出來才準確。
“苗……宛……柔。你應該已經認出來了吧？天揚沒跟你提過我嗎？”苗宛柔看似一臉無害，但故意的“天揚”二字，卻有顯示親密，叫囂主權的意思。
白羽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好，我其實是在今晚才知道你的。”她確實沒聽霍天揚提過她，但直接否認必然引起對方不快，因為他，她想即使不能跟苗宛柔友好相處，也不能結緣。想到報紙上的那些說法，多少有些尷尬，表現跟著就不太自然，畢竟她對苗宛柔一無所知，不清楚她對這件事的介意程度。
苗宛柔的臉上沒有笑意，但還算平和：“我想知道報紙上所說的天揚和你之間的事，有幾分真。”她懶得兜彎子，開門見山，不想跟她瞧不起的人多費唇舌。
白羽依也斂住笑容，卻很坦然地：“我和天揚哥隻是純粹的兄妹關係，我一直視他作兄長，他也待我如親妹妹一樣，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有人那這個大做文章。其他人可以輕信，但我希望，苗小姐作為天揚哥的女朋友，即使不信我，也一定要相信他。對於給你們造成的困擾，我感到很抱歉。”她一番真心誠意的解釋，隻願苗宛柔和霍天揚之間不要產生芥蒂。她並不知道，兩人實際上的關係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天揚哥”三個字在苗宛柔和商蓓聽來都極為不順耳，甚至有些嫉妒，憋了這會的商蓓又忍不住發言以增強存在感：“你什麽出身？跟霍天揚沾親帶故！以後不許你這樣叫。他很快就是宛柔的未婚夫了，你趕快閃一邊去吧！”這番話倒是很能表達苗宛柔純粹的心聲，這個代言人選得不錯。
白羽依無語地看了商蓓一眼，懶得理會。她覺得，一個正常的人是不會牽一條瘋狗出門並任其亂吠的，但她又不得不盡量把苗宛柔往好處想，畢竟她是霍天揚的女朋友。所以，她用了十二分的耐心，真誠地看著苗宛柔：“苗小姐，初次見麵，我對你並不了解，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你是有頭腦，有見識的女人，自然不會輕信那些謠言，你說對嗎？”
苗宛柔的目光一直打在白羽依的臉上，想看出她的話有幾分真心，從她的話中，隱約覺得她確實是無心的，但即使無心，仍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她必須掃除這個頭號情敵，想完，有些諷刺地：“你口口聲聲說你們是兄妹情誼，也真心祝福我們，但我似乎看不出你的誠意。你對他如果絲毫沒有男女之情，又何來報紙上圖片裏的那些曖昧舉動？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麽，報紙上的圖片都是斷章取義，加上拍攝的角度問題，才會讓人產生特別的聯想。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麽，報紙能拍到的，又何止那些？苗小姐一定要想清楚，不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失去了自己的判斷。”白羽依急急辯白，就怕霍天揚乃至霍氏因為苗宛柔的不信任受到嚴重影響。
苗宛柔不為所動，咄咄逼人地：“天揚我自然是信的，但我不信你，你如果真的對他沒什麽企圖，就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白羽依急切地問道。
“我看你也是聰明人，就目前的情況，你應該知道，你們再繼續下去已經不合適了，所以，為了排除嫌疑，你應該自覺地從他眼前消失，以後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這樣我才
能相信你之前所說的一切。不然，就表示你對他是有居心的。”苗宛柔不帶感情地說出心中所想。
白羽依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矛盾的神色：“這……”這麽多年的感情，讓她說放下就放下，她到底狠不下心。
“剛才是誰在那假惺惺地說希望我們好的？這一試，虛情假意就見分曉了。當然，你如果要繼續糾纏也可以，但我提醒你，天揚跟你是不會有結果的，同時，霍氏也會因你受到極大牽連。據我所知，霍家帶你不薄，如果你想恩將仇報，我不介意成全你。”苗宛柔終於露出了她真實的不7一麵，這種厲害關係，商蓓是分析不透徹的，必須她親口說出來，她知道霍家在白羽依心中的分量。
“我看有的人是灰姑娘的故事看多了，以為誰都可以麻雀變鳳凰，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條件，拿什麽跟宛柔比！還癡心妄想，真是好笑！”商蓓在一邊適時為苗宛柔煽風點火，語不尖刻死不休。
白羽依都懶得再看商蓓一眼，直接把她忽略掉。對著苗宛柔笑：“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不見霍天揚。”苗宛柔確實知道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不能置霍氏安危於不顧。
“算你識相！”商蓓毫無眼色，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搭理她，急著插嘴。
苗宛柔半信半疑地看著白羽依，想趁勝追擊：“天揚是重感情的人，他把你當妹妹，肯定還會來找你，你躲到他不知道的地方，這樣對誰都好。”她可以預料，即使白羽依不找霍天揚，霍天揚也會主動上門的，她不允許她倆見麵。
白羽依多少有些不快，聲音低沉地：“我現在沒手機，他打不了電話。至於住租房子的地方，我也可以搬，其他我就不敢保證了，我沒那麽多錢讓我外婆跟著搬家，也不可能出國什麽的。不知道這樣回答你可還滿意？”為了霍家，她妥協了，但不表示她不覺得苗宛柔逼人太甚。
苗宛柔陰著臉：“先這樣吧，你自己知道躲著他就好。”
白羽依幽幽地：“我相信你是愛天揚哥的，好好對他，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希望你們幸福。”說到最後，她眼圈泛紅，聲音帶了輕微的哭腔。這是告別嗎？臨別的囑咐，卻不能對他本人講，多麽淒悲。
白羽依拖著沉重的腳步夢遊般走到了公交站點，精神恍惚地等待著。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猛然回過神，發現四下無人，也始終不見有公交車經過，料想是很晚了，偏偏她翻遍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件可以指示時間的物品，到底決定打的回家。
因為出租車司機怕裏麵倒車麻煩，不肯進巷子，白羽依在外麵下了車，穿過一條巷子，才走到了自己租房的樓前。她正要向前走去，卻一眼看到那輛天藍色的勞斯萊斯，緊接著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偉岸身影，麵朝大樓，背對白羽依的方向，她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僵僵地站在原地，一點都不敢動。
霍天揚此刻已經有些處於混沌狀態，一手拿著一罐啤酒，另一隻手正舉著手機貼近耳朵，裏麵傳來的回音依然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不記得今晚撥多少次了，自最開始有個男人接電話講了幾句後，再撥打回複都是關機，是嫌他妨礙他們了麽？想到某些可能的畫麵，他嫉妒得快發狂。他軟軟地垂下手，接著猛灌了幾口啤酒，然後將空罐扔到地上。啤酒罐與水泥地相撞，然後滾出去，發出“哐鐺、哐鐺”的聲音，在寧靜的深夜顯得格外響亮。
白羽依循著聲音望去，地上已經堆了好多個啤酒灌，還有不少煙蒂，看來他已經呆在這等好久了，估計是打了電話沒人接然後就過來了，可她不明
白的是，他為什麽要喝那麽多啤酒？都是因她而起嗎？看著霍天揚背影，她的心開始隱隱作痛，他為什麽這麽不愛惜自己！
霍天揚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含糊地低語著：“依依，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居然去做別人的情人！為什麽！你告訴我呀！隻要你給我一個麵前過得去的理由，我就不會怪你的。可你為什麽不肯接我的電話？還是說你看了報紙，多我非常失望，根本不想聽我解釋，故意跟我賭氣？你告訴我呀……”
白羽依站在霍天揚身後幾米遠的地方，隱約聽到霍天揚在自言自語什麽，卻始終聽不真切，想靠近一點，又怕被他發現。
她想，他一定是打不通電話擔心她出事，才會等在這裏，然後越等越不安。她很想走上前去，說一聲：天揚，我沒事，你快回去吧。可想到自己剛剛才答應了苗宛柔不再見他的，才一轉身就違約，萬一苗宛柔知道了對霍家下手怎麽辦？一時的心軟，難道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她必須忍耐。
不能出麵，卻得想辦法讓他離開，白羽依看著霍天揚的背影，著急地想著，要怎麽樣才能讓他知道她安然無恙？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霍天揚始終沒有離開的跡象。白羽依在心裏一遍遍講著：“天揚，很晚了，快回家，不要再等下去了。”
但霍天揚一點都沒感應到她心裏的呼聲，繼續抽著煙喝著酒，白羽依心急如焚，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咫尺天涯。她終於不忍再看下去，捂住嘴低聲哭著跑了出去。
霍天揚因為喝醉，知覺已經不太靈敏，感到後麵有聲響，回頭看時，卻什麽也沒有，於是又失望地回過頭來，自語著：“依依，你今晚不會回來了對不對，你都住在別人那裏了，我真傻，還在這等你回來。”嘴上這樣說著，卻仍呆在原地沒動。
他沒看到白羽依，是因為他回頭的時候，她已經躲進了黑暗的巷子，等他再回過頭去她便跑了出去。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的霍天揚已經累了，暈暈地上車坐下，眼睛卻已然盯著前麵的大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劃破夜空的寧靜，他根本不想接聽，但隨後想到沒準是白羽依打來的，便一把抓起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是霍威的號碼時，大失所望，無力地將手機放下。
手機鈴聲一遍接一遍地響著，有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霍天揚想關機，又怕錯過白羽依的電話，終究不耐地按下接聽鍵：“爸，什麽……事？”聲音含糊，一聽就知道醉了。
電話那頭傳來霍威暴怒的聲音：“去哪鬼混了，這麽晚還不回家，我不是讓你在家閉門思過嗎！趕緊滾回來！”
霍天揚笑了幾聲，眼角卻泛起水光：“爸，你能不能……不管……那麽多。”
霍威更加來氣：“混賬東西，在哪醉成那樣？我叫老羅去接你，你不能開車了。”
霍天揚依舊苦笑著：“你……還關心……我？如果……真的關心……我，讓我……自由幾…天……行不行？”
霍威仍在盛怒中：“霍氏都這樣了你不趕緊去安撫苗家父女，還有心情花天酒地，還跟我要自由，我對你實在失望透頂……”
霍天揚已經沒有精神聽下去了，手一鬆，手機滑到座位底下，裏麵仍響著霍威的叫囂，但因為無人理睬，最後斷掉，而霍天揚已經靠在坐墊是睡著了。
白羽依聽著已經沒有了了聲音，一點點向車靠近，發現霍天揚雙眼緊閉，靠在坐墊上，估計是睡著了，轉過身，躡手躡腳地往大樓走，卻聽到霍天揚低低地叫了一聲：“依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