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秦姐燕芳_082--躲事

突然被幾個人用器械圍毆,我無路可逃,已經完全處在了被動地位。幾個家夥把我圍住痛毆著,我倒地亂滾,雨點般的擊打落在我身上,我隻有抱住腦袋縮成一團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當時的情景慘不忍睹,巨大的恐懼讓我絕望,我想這下完蛋了,我會被打死。

這時大鼻子不顧一切地過來幫我,他一把將一個爛仔放倒,再一腳把另外一個踹了出去,那些家夥就丟開我去圍攻大鼻子。

大鼻子的出手讓我有了喘氣之機,我忍痛起來,不顧一切地和這些家夥打了起來。

兩個人對五個人,他們手裏還有家夥,我和大鼻子不敢戀戰,衝出來撒腿就跑,黑崽和那些爛仔在後麵追著。大鼻子被抱住了,三個爛仔圍著他打,黑崽和那個廋臉長發的爛仔來追我。

我跑到了旁邊的花壇裏麵,一下子就把藏在那裏的鋼管抽了出來。手裏有了家夥,頓時氣粗起來,我吼叫著朝對方衝了過去,一鋼管掃下去,那個瘦臉長發的爛仔慘叫著倒下去,我聽到了骨折的聲音,接著我又一鋼管捅在了黑崽的肚子上,他捂住肚子跪在了地上,我又給他背上狠狠地給了一下,他倒下了。

狂怒的我又朝著那三個正在圍毆大鼻子的家夥衝去。那三個家夥看到我拿著鋼管來勢凶猛,丟下大鼻子就跑。我狂追過去,他們兔子似跑了,我停了下來,回頭去看大鼻子,大鼻子鼻青臉腫,嘴角流血,怒容滿麵,從我手裏奪過鋼管就去追那三個家夥。

我回頭看到黑崽拿著橡皮管,捂著肚子站了起來,就快速一個飛腳把他踹倒,猛踢兩腳,奪過橡皮管照他身上打了兩下,他在地上抱住頭縮成一團,我又給了他兩腳,再打幾下。然後我去打那個瘦臉,看到他抱著腿在地上打滾,臉上扭曲得厲害,就知道他傷得比較重,我有點害怕,就沒有再打他。

這時大鼻子拿著鋼管回來了,我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問他,“你沒事吧?”

“沒事。”他也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當時我們兩個人都鼻青臉腫,樣子有些可怕。

周圍一些人在圍觀我們,我們也不理會,正好有輛出租車經過這裏,我們就攔住,把行李搬上車,一起離開這裏。

這是我們畢業後最後一次離開學校,卻是打完架之後逃之夭夭。

大鼻子和黃琳琳在棉紡廠那邊租了一間房子,我把他送過去之後,就回自己家裏去,在車上我給燕姐打了個手機,告訴她我剛剛又在學校門口和那些人打了架,燕姐聽了焦急地問,“怎麽又打架了,你沒事吧?”

“沒事,你不用擔心,告訴小雨,讓她躲著點那些人,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燕芳說,“你也要小心,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要動手,直接往派出所裏跑。”

我說我知道了。

和燕姐通完話之後,我回到了家裏,媽媽一看見我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急得說道,“小河,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我滿不在意地說,“媽,沒事。”

“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沒有,是踢足球衝撞在了一起。”我輕描淡寫地說。

“踢足球也不好好的看著點,弄成這個樣子,你要是有個好歹,你讓媽媽怎麽辦?”媽媽說著哭了。

我有些好笑,“媽,看你說的,有那麽嚴重麽,不就是碰破點皮麽,至於麽你?”

媽媽急忙擦了眼淚說,“都這樣了還沒事一樣,要是有內傷怎麽辦,走,媽媽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媽,這點小傷不用管他,過幾天自己就好了,跑醫院幹嘛,我最討厭的就是醫生,一看到病人不是琢磨著給病人看病,而是琢磨著怎樣從病人身上多敲下幾個錢來。”

“可有了問題就得去醫院,命總比錢更重要吧!”

“我不去。”說完我躺到床上。這時候,我才又感

覺到身上一些地方開始疼痛,我記得家裏有雲南白藥,就找出來倒進嘴裏,用飲料喝下去,然後又躺下來。

媽媽見我不肯我醫院,就自己出去了一趟,買了酒精和邦迪回來,給我擦洗傷處,她說,“公司在催媽媽回去,你又這個樣子,讓媽媽怎麽辦?”

“既然公司有事,那你就先回去唄,我已經畢業了,也有工作了,過幾天還要去外麵演出,你留在這裏也沒有用。”其實我巴不得媽媽早點走了,一個人自由自在,要不然她老是管我,嘮嘮叨叨的讓人心煩。

“你應該跟媽媽一起去一趟溫州,看看你爸爸,不然畢業了家都不回,也太說不過去。”

“我不去,爸爸要看我就自己來,反正我不去看他。”

“你爸爸最近脫不開身的,黃姨媽病了在住院。”

“住院好啊,最好沒了,這樣你就可以小三轉正了。”

媽媽所說的黃姨媽是爸爸的原配,一個病病歪歪的老女人,爸爸曾經要和她離婚娶媽媽,可她以死相威脅,爸爸就不敢離婚了,害得媽媽和我一直不能名正言順。

媽媽聽了我的話之後笑了,“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我說,“媽,我畢業了,現在一個月掙兩三千塊錢,遠遠不夠花的,你是不是給我卡裏打一點啊?”

媽媽說,“你不會問你爸爸要啊?”

“我才不問他要呢,一要的話,他就會說我不聽他的話,應該去學經營管理,好幫他打理公司,可我卻學了跳舞,現在出來了連自己都養不活,還得問他要錢,他準會嘮叨這些,反正是你讓我學的跳舞,你沒有理由嘮叨我。”

媽媽笑著說,“你就知道箍住媽媽。”

“當然了,誰讓咱們兩個關係這麽好呢,咱們是鐵哥們,死黨對吧。”我說著把媽媽抱住了,還親了她一下。

媽媽笑著打我,“你又在淘氣了,沒大沒小的!”

我說,“媽,你給不給吧?”

媽媽說,“什麽時候缺過你的錢了,上次不是才給你卡裏打了六千的麽?”

“六千夠幹什麽啊,住酒店,下館子,幾下就沒了。”

“就這你爸爸還說我呢,說我把你慣壞了,說男孩子要窮養,女孩子要富養。”

“我都夠窮的了,我們班趙人龍,都開上寶馬了,楊霞開的是凱美瑞,鄧小虎開的是君威,亞欣家天天車接車送,別的係還有開蘭博基尼來上學的呢,人比人氣死人,好像你還覺得對我太好了似的,就今天帶人打我那家夥,開的是什麽你知道麽,是法拉利!”

媽媽聽了就吃驚地把我看著,我知道說漏嘴了,不由得傻了眼。

媽媽氣得把我腦袋按了一下,“還說是踢足球撞的,這下露餡了不是!”

我“嘿嘿”地笑了。

“為什麽打架?”媽媽問我。

事已至此,我隻好老實交代說,“那些流氓爛仔糾纏小雨,我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就和他們結上梁子了。”

“要是出了人命怎麽辦?”媽媽又急又痛心地說。

“人命倒沒有出,不過也麻煩了,我把一個家夥骨頭打折了,估計要花一筆錢。”

媽媽急得要打我,卻又跺腳道,“花錢倒是小事,要是去坐牢,一輩子不就毀了麽!”

“坐牢就坐牢,誰怕!”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也開始有點害怕,黑崽他爹是個官,他會不會公報私仇,把我給整進去。

媽媽急忙給爸爸打手機,告訴他這件事,過了一會媽媽關了手機對我說,“你爸爸說讓你先避一下,躲躲風頭再說。”

我說,“躲什麽啊,是他們先挑釁的,我是正當防衛。”

“可你說得清麽,冤死的還少麽,你以為有理走遍天下啊!”媽媽開始收拾東西,“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就這樣,媽媽開著車帶著我離開了這個

城市前往溫州,到了那裏之後見到了爸爸。

爸爸看上去比上次瘦了一點,依然是個大胖子,走路四平八穩的有點派頭。他看到我就說,“你好的不學學打架,給老子惹事。”

我就低著頭不吭聲。

媽媽替我申辯說,“這件事又不怪小河,是別人欺負到頭上來的。”

爸爸說,“出了這種事,警察和仇家都在找你,以後你不要用原來那個手機打電話,免得被監控,另外,我給你安排個事情做,在公司財務部實習,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一來躲事,二來也學點有用的東西,還有,在公司裏不要說是我的兒子,就當是打工的。”

爸爸當慣了老板,說話一言九鼎,既然他已經決定了,我隻有服從。

第二天我到公司裏去見總監。

爸爸和黃姨媽有兩個女兒,大的李平平,小的李安安,平平安安的意思,按名分她們是我大姐和二姐,可我從來沒有叫過她們,因為黃姨媽從小對她們進行敵視教育,把我和媽媽視為家庭的破壞者,利益的爭奪者,她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們,盡管她們也都稱得上是美女。現在李平平在美國,李安安在公司裏當總監,我要見的就是她。

當我來到李安安的辦公室裏的時候,她正在電腦跟前打字,沒有理睬我,一副冷漠的表情。

我已經進了房間,看到她這樣就又在門上敲了兩下,提醒她我來了。

她還是沒有理睬我,臉色更陰沉了,看得出她是故意的。

我有點來氣,既然她這樣無理,我也就不用再顧及什麽禮貌了,不就是板著個臉麽,做給誰看啊,我上前往她跟前的桌子上一坐,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語氣說,“二丫頭,忙什麽呢?”

她吃驚地抬起頭來看著我,“你叫我什麽?”接著她就憤怒了,漂亮的臉扭曲起來,眉毛也豎起來,“你媽沒教你怎麽做人麽?”

我說,“我媽已經把我給做出來了,而且我會給咱們李家繼續做人,可你呢,你已經三十多了吧,準備替誰做人,選好了沒有?”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我說的做人和她說的做人完全是兩碼事,她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一巴掌朝我打了過來。

我穩穩地抓住了她打過來的這隻手,而且抓穩了不讓她收回去,我對她說,“弱者對強者使用暴力,這樣的弱智,怎麽能把公司經營好,趕緊嫁了吧,帶些嫁妝給別人做人去,別死皮賴臉賴在家裏做老姑娘。”

“你——”她顯然氣壞了,還有點不知所措,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她隻有使出最後的一招,另外一隻手按下了電話喊了聲,“保安!”

我放開了她的手,拿出手機給爸爸打了過去,接通後我說,“老爸,二丫頭不讓我進公司,她還罵我媽,喊保安把我趕出去呢。”

爸爸一聽就說,“你把電話給她。”

我就把手機的擴音器打開,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李安安,“老爸和你說話。”

李安安拿過手機就說,“爸——”

“你要幹什麽?”

“爸,我——”

“你混蛋!”爸爸開罵了。

李安安一急就說不出來話,立刻就哭了。

這時兩個穿著製服的保安走了進來,李安安馬上就把眼淚擦了,也不說話,一手拿手機,一手揮手讓保安出去,兩個保安一臉的納悶之色,也不說什麽,退到門外去了。

接下來也不知道爸爸對李安安說了什麽,李安安隻是淡淡地說了一聲,“知道了。”

我一看她已經和爸爸通完了話,就從她手裏把手機奪過來,用一種得意洋洋的,勝利者的眼光看著她,“你以為你是誰啊,在爸爸眼裏,十八個天仙女兒,也比不了一個駝背兒子,何況咱還是個帥哥呢對吧?”

我以為她聽了這話會氣得不行,沒想到她反而笑了,她說,“你胡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