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鄭觀塘的憤怒

鄭觀塘卻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上了二樓雅閣,將兩個女子丟在地上。自己大馬金刀坐在一旁,將人輕薄看著。尤其看著肖衍泉,更是怒上心頭。狠狠站起,走過去一腳就踹她肚子。

山纓緊忙撲在肖衍泉身上,替她挨了這一腳:“鄭觀塘,你要害死自己的孩子麽?”

“我的孩子?”鄭觀塘又一腳惡狠狠踢下去,“你們還敢說是我的孩子?分明是唐更闌的雜種!肖衍泉一直喜歡唐更闌,當我不知道呢?我就不信,唐更闌那樣一個人,守著肖衍泉天天對他眉目傳情,就不動心!再者,肖衍泉恨我入骨,這要真是我的孩子,她早就打掉了,還能留到今天!要騙人也得先編好故事,漏洞百出的,真當人是傻子了?”

“山纓姐姐!”肖衍泉被山纓護住,感覺到山纓替她承受了鄭觀塘的怒火。她哭得不行,去推山纓,“姐姐,教他踢,教他把這孩子踢沒了!我本來也不想要這孩子!誰要生他的孽種!他自己是那樣的混賬,就當*賊也是與他一樣麽!”

鄭觀塘xing子起來,火冒三丈。他費盡心思,都不能得肖衍泉一個青眼,卻都教個唐更闌得了便宜。他哪裏比不得那唐更闌了?論年紀,他比唐更闌還小了幾歲;論身份,他現在已經是驃騎大將軍了,比唐更闌當初的鎮軍大將軍還高一品,乃是武將之首;論能力,唐更闌的國家都是他領兵滅的!無論怎麽比,他都該比唐更闌強!憑什麽肖衍泉隻惦著那唐更闌?

這般想著,腳下卻停了,那一股子邪火燒得他理智都要沒了,更是起了歹毒的念頭。

山纓好不容易才喘來一口氣。鄭觀塘顯然是知道她的本事的,這屋子裏早就被布置過了,一點綠色都沒有,沒留下一根植物,教她能力施展不了。

肖衍泉早淚流滿麵,抱著山纓隻知道哭。

“別哭。”山纓還要撐著,去替肖衍泉擦眼淚。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阿仆當初忍

著傷,笑給她看時的心意。

鄭觀塘卻扯開肖衍泉,拖了山纓到了桌旁,死死把她按住:“我今兒就要試試,唐更闌的妻子是什麽滋味!也教他嚐嚐我的屈辱!”

“不要!”山纓緊掙,卻沒鄭觀塘力氣大,掙不脫。

鄭觀塘抬手就扯了山纓麵紗,嘴裏說著:“究竟是個什麽美人胚子,要遮遮藏藏的這樣!從來沒教人見過臉!”

山纓慌將胳膊遮住自己的臉,不敢給鄭觀塘看。鄭觀塘卻下了狠手,掰開山纓胳膊,正將那臉看得仔細清楚。,

鄭觀塘狠吸了一口氣,呆愣住了。

連肖衍泉也怔住了,不敢置信。

若將天下間女子來品評,肖衍泉自然也是第一等的。清秀裏帶著些俏皮好強,顧盼神飛,星眸流彩。就算是那漂亮的女子,到了肖衍泉身邊,也要遜色羞慚。

可是能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擔得上這樣的形容的,怕隻有山纓。

山纓的膚色白,卻是略微透著些粉,細細的膚質,仿佛教人一碰就能化了,純淨得水似的。山纓的唇卻嫣紅,如兩片勝放的豔色櫻花,被春日的微風拂過,都不勝嬌羞一般。至於那雙早被人讚了無數次的美麗眸子,配了這樣的絕世容顏,卻再沒法教人形容她了。

山纓臉上的紅斑沒了,露出絕豔的姿容。

鄭觀塘半晌才回味過來,猙獰笑了:“難怪唐更闌把你藏得這麽嚴!倒真是便宜了我!”欺身向著山纓壓了下去。

“放開她!”一聲斷喝,窗外猛地風響,“桄榔”一聲,有人踹開窗子躍了進來。

鄭觀塘才驚回頭,就見著一柄大刀劈到了眼前,咫尺之間,就要把他頭也斷了。幸而他也是久經沙場的慣將,功夫當真不俗,及時一滾,閃身躲開了。雖然狼狽摔在地上,卻也好歹保住了性命。

山纓隻覺身子一輕,已經被人撈在懷裏,緊緊護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阿仆輕柔的聲音,關護的吻了山纓額頭。他結實有力的臂彎裏,山纓的身子弱得令他痛心。

山纓隻驚喜的搖著頭,埋在人胸口,頓時安了心,不再惶恐,不再悲傷。

“山纓,稍等等我。”阿仆放開山纓,將兩個女子都護在自己身後,對著鄭觀塘,“鄭國舅,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聲音森寒迫人,“拙荊方才受了國舅爺的照顧,在下還要好好向國舅爺討回來!”

“唐!更!闌!”鄭觀塘恨得想要將那人拆骨扒皮。他站穩了,回手一掀床帳,將早藏在其中的愛刀烈火抓起,向著阿仆就劈了過去,“今日就看看,到底是你強,還是我強!”

阿仆輕輕閃身避過,從容不迫:“國舅爺急什麽?這屋子狹小,不方便你我施展。不如就到院子裏去,今日,正是要與國舅討教一番。”

鄭觀塘卻不懼唐更闌,隨著那三人下樓,到了院中。院子正中竟是十分開闊,那些櫻樹栽種得就像是特意留出個可以比鬥的場地一樣。鄭觀塘站定,卻是笑得肆意:“是你們自己要自投羅網,卻怪不得我。”

“啪啪”一拍手,櫻樓頂上埋伏著的弓箭手全立了起來,彎弓搭箭,正對著正中的人。櫻樓本來就建得大,這些弓箭手又排得密密麻麻的,瞅著足有幾百人。隻要鄭觀塘一聲令下,饒是唐更闌本事再大,也要被射成刺蝟。另外還有一些天師,各自拿著法器,看來是要對付山纓的。

“國舅爺好大的陣仗。”阿仆淡然。卻先替山纓將麵紗戴上,溫柔笑著,“等我片時,一會就好。”

山纓頷首:“嗯。”與肖衍泉一起在櫻樹下等著阿仆。

肖衍泉看著對峙的兩個男人,卻緊張:“姐姐,*賊能行嗎?他能救出我們嗎?”畏懼的瞅了一圈屋頂,明亮的箭鏃教她害怕。

山纓卻隻淡淡的:“我信他。”仿佛這是天下間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