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櫻樓突變

鄭觀塘很忙。府裏放著三個心思難測的人,鄭觀塘卻沒什麽時間理會。隻是對肖衍泉,每日都探看一遍,在她房裏坐一會再走。打從知道肖衍泉的孩子是他的,鄭觀塘對肖衍泉就格外嗬護。山纓不教他碰肖衍泉,他也當真不去碰。倒教肖衍泉鬆了口氣,不再畏懼驚恐。

山纓仍是在淳於昊鳴的陪同下在鄭觀塘府裏尋著,看有沒有什麽機關秘密,尤其是有關魂器施術者的蛛絲馬跡。然而半個多月過去了,卻仍是半點收獲也無。山纓常累得恨不能一直隻在床上趴著,然而一旦躺在床上,身旁沒了那一個人,那疲乏困頓,卻又仿佛加了十分。

阿仆再沒來過。連淳於昊鳴都說,縱使不方便,然而以阿仆的功夫,偶爾來一次也是無妨的,怎地就跟消失了似的,再沒半點音信了?就是忙,也不至於這樣。

肖衍泉忍不住,仍是牽著山纓去了櫻樓。幸而鄭觀塘並不大拘著他們的行動,隻除了教侍從跟著之外,連他們要去哪兒都沒問。

淳於昊鳴自然是跟著山纓的:“阿仆先生教我照顧山纓,我絕不能負了阿仆先生的意。”他如今對山纓幾乎寸步不離,隻小心嗬護照顧著,連與鄭觀塘的周旋他都攬了過去,倒像是以前阿仆待山纓的模樣。

山纓卻成了最被動的那個,被肖衍泉拉著走,被淳於昊鳴跟在後。

隻是誰也想不到,到了櫻樓的時候,沒見著阿仆,卻見著了鄭觀塘。那國舅爺正指揮著人,將櫻樓裏的夥計都鎖了起來,要封了櫻樓的門。

“老板娘,四老板!救救我們啊!”夥計們一看見山纓和肖衍泉,如見了救星,哀哀哭求。

“鄭觀塘,你做什麽?”肖衍泉憤怒,衝了過去,“為什麽要封了櫻樓?”

鄭觀塘一臉的驚詫,看了看肖衍泉,又看了看肖衍泉後麵的山纓和淳於昊鳴:“怎麽了?夫人,你認識這櫻樓的人?”

肖衍泉聽了冷笑:“鄭觀塘,裝傻很好頑麽?你明知櫻樓是我們的!”她在那被鎖起來的人裏瞅了一圈,也沒見著阿仆,也不知道那人現在怎麽樣了。是已經逃走了,還是被捉了?

鄭觀塘嬉笑著:“夫人這卻誤會了,我當真不知櫻樓的老板是夫人。若是知道,怎麽會封了?”他一揮手,叫停了那些封樓的差兵們,卻並沒就放人,“隻是,夫人,這櫻樓如今擔著些幹係,夫人還是別趟這渾水的好。”

“什麽幹係?”肖衍泉

惱怒,指著鄭觀塘,“你又編派什麽罪名了?”

鄭觀塘握住肖衍泉的手,輕輕笑著,眼神卻狠:“夫人何必如此激動?怎麽說就是編派罪名了?這櫻樓大老板唐夜竹,販賣私鹽,人贓俱獲。夫人想必不知情吧?還是乖乖回去府裏,別被牽累的好。”

“羅織罪名,你不是好手麽?”肖衍泉咬牙切齒,“*賊現在如何了?你還要怎麽害他?”

“啪”鄭觀塘一巴掌扇在肖衍泉臉上,將人直打得跌在地上去。

山纓忙過去扶住肖衍泉,怒向著鄭觀塘:“鄭觀塘,你怎麽可以打她?”

淳於昊鳴也趕上去,擋在了山纓的前麵。

“我打她?”鄭觀塘冷笑,“這蕩婦,我怎不打她?果然被我套出來了,唐更闌未死!你們還跟我做戲?怕她那孩子,也是唐更闌的!不然,她怎麽心心念念的惦記著緊?”

山纓無奈撇過頭,明白已經是功虧一簣。隻能扶著肖衍泉起來,看著肖衍泉紅腫了的半邊臉。五個指印在白嫩嫩的臉上極明顯的,甚而被打破了麵頰,血流出來。山纓心疼得不行,慌用手帕替肖衍泉擦著,緊蹙著眉頭。

“鄭觀塘,你連女人也打,還算不算是個男人?”淳於昊鳴憤恨,金錯刀亮了出來,“隻要我還有命在,就絕不會教你傷了她們!”

肖衍泉卻冷冷斜著眼盯著鄭觀塘,一把仇恨的火在她心裏燒著。

鄭觀塘輕蔑冷哼,吊著眼角輕薄放肆的打量著兩個女子:“唐更闌確實會享受,這兩個女人也都算是極品了,卻都被他占了!然而即便如此,他還不滿足,倒去了別處溫柔鄉裏,陷了自己也是活該!”

山纓如今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了,聽了鄭觀塘的話,哪裏不明白意思?愁結著別過臉,眸子低垂著。

“來人,把這兩個女人都關在櫻樓裏。嚴密把守好了,那蒙著麵紗的是個妖精,本事可大著呢!”

鄭觀塘一擺手,旁邊士兵齊聲應和,就過來十來個要抓山纓和肖衍泉。

淳於昊鳴一腳將人踢飛,閃身金錯刀背就把另外一個打吐了血:“誰敢動她們?就先來祭我的刀!”

鄭觀塘一聲令下,誰敢不聽?呼啦啦百來個兵士就圍了過去,喊打喊殺來砍。

金錯刀疾如雷電,金光四溢。銀衣的人也化了寒冷颶風,隻在山纓肖衍泉身旁轉著,護著兩個女子,不教那些兵士近身。

忽的一陣霹靂亂響,驚住了山纓和淳於昊鳴。正抬頭,就見一張紅色大網兜頭罩在淳於昊鳴身上,將人徹底裹住。烈焰騰起,堂堂五行神將的金將頓時成了火人。

“三昧真火?”山纓驚駭,“淳於昊鳴!”火克金,何況那還是三昧真火,正是淳於昊鳴的克星。

“山纓快走!別管我!”淳於昊鳴掙紮了一陣。初時還見著金錯刀的閃光,後來漸漸寒芒消失,那一個火人頹然倒在地上,動也不動,隻烈焰燃燒不絕。

“淳於昊鳴!你怎樣了?”山纓焦急,櫻鞭甩了出去,試圖打散那火網。然而卻隻聽見淳於昊鳴一聲痛苦悶哼,將山纓心也揪緊了。

“姐姐,你的鞭子!”肖衍泉驚恐。她眼見著櫻鞭上也沾了火,瞬時要燒過來。

陡然一片金光大盛,金色的閃電竟然自火網裏掙了出來,斬在山纓鞭上,將火焰撲滅。落在地上,正是淳於昊鳴的金錯刀,卻已經斷成了兩截。火網裏的人也再無聲息。

“放了他!”山纓厲喝,向著鄭觀塘。

“放心,他好歹還是五行神將,我也不敢輕易動的。”鄭觀塘輕薄的走到山纓身邊,抬手去撩山纓麵紗。

山纓急轉身,護著肖衍泉,躲過了鄭觀塘的手。

鄭觀塘不以為意,隻笑著:“你們真當一切天衣無縫呢?唐更闌的設計,瞞得過我去?你們兩個在我府裏找尋那麽久,真當我瞎了沒點知覺麽?山纓姑娘,別躲了,比起已經敗了的唐更闌,我可是比他強多了!”

“鄭觀塘,不準,你,動她!”本來奄奄一息的淳於昊鳴,竟還有力氣說話,在火焰裏掙紮了。

鄭觀塘不理已經沒了戰力的淳於昊鳴,隻對著山纓笑得邪獰:“唐更闌*辱了我的妻子,我倒要來看看,唐更闌自己的妻子,是什麽滋味。”再沒了耐性,一把拽住山纓胳膊,卻先奪了櫻鞭。

櫻鞭離開山纓的手,立時化成一根花團錦簇的釵子。

“你敢!”山纓惶遽,連連後退,卻被鄭觀塘死抓著,拖著人進櫻樓。

肖衍泉忙去奪山纓,也被鄭觀塘揪住了,一起拉走。

山纓櫻鞭波動,就要去攻擊鄭觀塘,卻不妨鄭觀塘突然到她耳邊說話。

“你最好小心些,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淳於昊鳴和唐更闌是不是還有命活到明天!”一腳踢上了櫻樓的門,拖著兩個掙紮不得的女人進了空蕩蕩的櫻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