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馬賊
顧家莊是鳳凰山前一個普通的村子,人們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所以,天剛剛黑,顧家莊裏麵已是漆黑一團,顧家莊就如一頭亙古流傳的洪荒巨獸,臥在鳳凰山腳下。從李家莊出來之後,蕭風一路疾行,然而卻一直沒有那夥殺人越貨的馬賊的蹤影,為了尋到馬賊的蹤跡,蕭風決定甩開大隊單獨行動,有五百名裝備精良的狼騎在那裏,馬賊的膽子再大,也不敢騷擾,而如果自己行動,那則不同了,在天黑之前,蕭風趕到了顧家莊,由於天色已晚,所以蕭風決定在顧家莊休息一晚再走,於是他找了一家農戶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戶,破舊的茅屋頂上,茅草已然有些塌陷,房屋的外麵,冷風隨著一條條寬大的裂縫吹進了屋中,連那扇破舊的木門也被吹的嘩嘩做響。
“咯吱……”蕭風推開了木門,隻見房內的火炕之上坐著一對年約六旬的老夫婦,老頭兒的頭發已然全部花白了,然而卻精神矍鑠,不停的擦拭著牆上掛著的弓箭,而老太太則端坐於炕上,一針一線不停的納著鞋底兒。
看到蕭風的到來,兩位老人不由一愣,蕭風連忙向二人介結了一番,講明了想在這裏住上一宿。
老頭兒立即露出了滿臉的笑容,口中說道:“孩子,我是本村的獵戶,你要是不嫌棄就住在這裏吧,剛好今天我打了兩隻野兔兒,一會兒讓你大娘給你熬兔肉吃。”
“謝謝大爺大娘了。”蕭風連忙點頭道謝,走進了屋內,隻見那老頭樂嗬嗬的拉著蕭風的手,指著牆上的各種動物皮毛,頗為自豪的講述著自己的豐功偉績,那老太太看了不由抿嘴一樂,口中說道:“好你個老頭子,見到誰都要講講你的曆史,也不讓孩子坐下來歇歇。”一邊說著,老太太一邊下地做飯去了。
老頭兒不好意思的一騷腦袋,嘴裏笑個不停。
看著眼前的兩位老人,蕭風心頭一熱,他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久違的親情,這種親情,是除了父親以外其它人給不了自己的,真是一對善良可愛的老人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太太做好了飯菜,飯是糙米飯,不過菜到是很好,兩隻熬好的野兔發出陣陣的香氣,蕭風已是一天水米沒打牙了,聞著香味兒,肚子不由咕咕叫了起來。
“來,孩子,別客氣,快吃。”老頭兒一笑,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
蕭風也不客氣,心道大不了走的時候多扔一點錢,想到這兒,蕭風撕下了一條兔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一餐蕭風吃的很香,如風卷殘雲般將兔子吃了個幹幹淨淨,吃完了飯,蕭風拍了拍肚皮,躺在了那火炕之上,這火炕極是暖和,躺在上麵,身上暖呼呼的,蕭風一頭倒在那溫暖的火炕之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約睡到半夜,蕭風被一陣吵雜聲驚醒,蕭風眉頭一皺,坐了起來,此時老頭兒早已穿上了衣服,對蕭風說道:“孩子,你先躺著,我出去看看。”老頭兒說完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老頭兒慌張的從外麵跑了回來,氣喘籲籲的說道:“不好了,馬賊要進莊了,快起來,趕緊躲起來。”
蕭風聞言心頭一動,連忙穿好了衣服,口中說道:“大爺,有多少馬賊?”
“現在也不知道,村頭放哨的人也沒說清楚,快躲起來,這幫馬賊可是殺人不眨眼啊。”
“嗬嗬。”蕭風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大爺,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打馬賊,你藏好,沒事別出來,我出去會會他們。”
“孩子,這事可不能逞強,你一個人能
行?”老頭兒不信的問道。
“放心吧大爺,就憑我手中這劍,這群馬賊也奈何我不得。”嗆啷一聲,蕭風拔出了那柄藍光四射的寒玉劍,當看到那寶劍身上所散發出的道道光華之時,老頭兒不說話了,他知道,像這種好的寶劍,隻有那種專門習武之人才會使用,看來,眼前的這個青年人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那好,孩子,我和你一起去,凡事也好有個照應,你別看我六十多歲了,可是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能開十石的硬弓,拖不了你的後腿。”
“那好,大爺,我們現在就走。”蕭風和老人一前一後出了茅屋,快速的向村口處跑去,遠遠的看見,數十個馬賊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邊呦喝著,一邊似一陣旋風一般向著顧家莊的村頭快速奔來。
當看到那如旋風般高速駛來的馬賊之時,蕭風的雙眸之中現出點點的星光,臉上顯出興奮之情,這幾天,自己一直在尋找著這股馬賊,想不到,在這裏撞上了,這一回,一定要讓這股馬賊血債血償。
“大爺,你躲在這牆後麵不要出來。”蕭風扭頭說道。
“嗯,孩子,你可要小心了。”老頭兒點了點頭。
蕭風微微一笑,嗖的一聲從牆後麵竄了出去,來到了路口之上,攔住了馬賊的去路。
王老三是馬賊的一個小頭目,今天奉命領著幾十匹快馬出來踏盤子,尋找下手的對象,當看到顧家莊時,王老三心動了,一心想立下頭功,在大當家的麵前露個彩兒,於是他決定,帶著手下這幾十匹快馬打劫顧家莊,事情也如同他想像,遠遠的看到自己的襲來,顧家莊已然亂成了一團,看來,今天這肥羊又要吃到嘴了。王老三不無得意的想到。
“三爺,前麵好像有個人攔路。”身後的一個馬賊說道。
“媽的,是誰敢攔咱爺們兒的路?給我衝過去,踩死他!”王老三大叫道。
“呦喝……”數十匹高頭大馬沿著道路向著前方直衝了過來。
感受著地麵的震顫,耳聽著馬賊大聲的呦喝,蕭風卻不慌不忙的負手而立,眼看著那數十匹駿馬向自己衝來而無動於衷。
“小子找死!”看到蕭風穩穩的站在路的中央,王老三的臉色猙獰了起來,口中大喝一聲,跑在最前麵的一匹快馬向著蕭風狠狠的撞了過去。
那馬與蕭風越來越近了,馬上馬賊猙獰的麵龐已然依稀可見,二十米,蕭風紋絲不動,十米,蕭風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五米,蕭風的雙眸之中閃出道道的光彩,三米,兩米,一米,馬上的馬賊已然將馬刀高高舉起,當那衝在最前麵的駿馬即將撞在蕭風身上之時,蕭風終於動了,猛的一拳揮出,那拳勢如流星,快如閃電,一瞬間擊打在那駿馬的馬頭之上。
“砰!”馬頭立時破碎,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紅色的血液頓時灑了一地,而那馬身也砰的倒在了地麵之上,那馬上的馬賊猝不及防之下頓時栽下馬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剛要爬起來,後麵的馬匹收勢不及,那鑲了馬掌的馬蹄立時踩在了馬賊的身上,將他踩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王老三隻覺眼前一花,隻見一條人影快似流星,不斷的在馬群之中上下翻飛,每一次人影的閃過,總有一匹駿馬倒在地麵之上。
啊!一匹戰馬被蕭風一拳擊倒在地,那馬上的馬賊從馬上一躍而向,手中雪亮的馬刀向著蕭風掃了出去。
砰!蕭風一拳擊在那馬刀之上,那鋼製的馬刀竟然斷為兩截,紛飛而去,那拳頭去勢不減,餘勁向著那馬賊轟去,隻聽砰的一
聲,蕭風的拳頭竟然徑直穿透了馬賊的胸腔,從後背伸了出來,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捏在了蕭風的手中。
啪!心髒應聲而碎,那馬賊雙目一瞪,再也沒有了氣息。
“啊!”蕭風狂吼一聲,一手掄起那馬賊的屍體,向著身後衝來的戰馬砸去,但隻戰馬的哀號之聲不斷響起,片刻之後,十幾匹戰馬倒了下去,而那馬上的馬賊,個個都被砸的骨斷筋折,眼見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地麵之上到處沾滿了腥紅的血液。
“媽的,弟兄們,做了他!”王老三的眼睛紅了,數十把鋒利的馬刀同時高高舉起,馬上的馬賊赤紅著眼睛,向著蕭風衝了過來。
蕭風身形一閃,身子已然閃到了一旁,然後高高的躍起,飛起一腳,直接將一名馬賊的頸骨踢折,然後借著反衝之力向後一閃,又來了一記旋風腿,生生將另一名馬賊砸的口吐鮮血,跌落馬下,但見蕭風掌出如山,身如旋風,每一記重拳,每一次腿部的掃出,總有一名馬賊折於馬下,轉眼間,與王老三同來的四十餘名馬賊隻剩下了十幾個人,直到此時,這些馬賊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一尊死神,一個舉手投足之間可以取他們性命的死神,恐懼開始在馬賊中間漫延,也不知誰說了一聲:“跑啊!”剩下的十幾個馬賊立即掉轉馬頭,拚了命的向來路逃去。
“想逃?”蕭風冷冷一笑,身如電閃,那速度竟然超過了馬匹,從人群之中竄了出去,擋在了所有馬賊的歸路之上。
“媽的,兄弟們,和這小子拚了!”眼見逃無可逃,王老三猙獰的大叫了一聲,一催**的戰馬,帶頭向著蕭風衝了過來,蕭風微微一笑,向著以王老三為首的馬賊殺了過去。
“結束吧!”蕭風大喝一聲,湛藍色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風。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候贏。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每一句詩的落地,總有一個馬賊屍橫劍下,每一聲中,總有鮮血的紛飛,十幾名馬賊完全成了蕭風練劍的靶子,隻片刻功夫,十幾匹戰馬以及馬上的馬賊倒在了血泊之中。當最後一句白首太玄經吟完之聲,一絲鮮血從王老三的頭上滴落下來,砰!王老三的身體徑直分成了兩半,鮮血,將蕭風染成了一個血人。
當殺完最後一人之時,蕭風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收住了劍勢,一陣冷風襲來,吹在蕭風那滿是鮮血的臉龐之上,長發紛飛,長衣舞動,蕭風,宛如一位絕世殺神一般,傲立於風中。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之內,從頭到尾,不超過三分鍾,四十幾名訓練有素的馬賊就都死在了蕭風的手下。
當看到最後一名馬賊倒下去的時候無數的人影從顧家莊內走了出來,那是顧家莊的百姓,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完全映在了他們的眼簾之中,此時看到沒有了危險,他們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人們震驚的看著蕭風,這樣一個看起來淳樸善良的少年,想不到竟然是一位絕世高手,一代殺神,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蕭風的身上,他們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隻是那樣望著蕭風,眼中充滿了迷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