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踏平鳳凰山
雲瑞死了。傳說,殺他的人使一把藍色的寶劍。
雲瑞死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蕭言的耳中,當聽說殺死雲瑞的人使一把藍色寶劍之時,蕭言不由長出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那藍色的寶劍代表了誰,全平陽城附近一州十八郡,能殺死雲瑞這個先天高手,而又使一把藍色寶劍的,也隻有自己的兒子了,他怎麽這麽大膽呢?蕭言暗自惴道。
“他是被逼的。”福伯給出了答案。
“被逼的?”蕭言一愣,不知福伯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啊,小候爺從小立誌要幫助候爺你,為此,他拚命的練功,吃盡了百般辛苦,終於成為了先天高手,可是卻沒有想到,候爺你出於愛惜他而不使用他,小候爺的心是高傲的,他不希望這樣碌碌無為,他希望向你證明,他是一個有用的人,所以,他才背著你殺死了雲瑞,他無非是想證明,他能行,能為你分憂。”福伯聲情並茂的說道。
蕭言眉頭一挑,長歎了一口氣,將頭扭向了福伯,口中說道:“福伯,你說,難道我做錯了嗎?”
福伯搖了搖頭,“從候爺的角度講,你出於愛惜小候爺,你沒有錯,而從小候爺的角落講,他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所以,他也沒有錯,你們都沒有錯,錯的隻是在於立場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
“也許,我是太護著這孩子了,反而束縛了他。”蕭言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啊,候爺,雛鷹不會總護佑在老鷹的翅下,它總有展翅高飛之時,小候爺就是那隻雛鷹,也是該讓他經受磨煉的時候了。”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也是該讓這孩子經受一番磨煉了。”蕭言點了點頭,眼中神光一閃,說道:“鳳凰山的那些土匪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占山為山,不服王法。”福伯緩緩的說道,說到這裏,福伯突然停了下來,猛然間,福伯一抬頭,兩道精芒從他的眼眸之中發出,口中說道:“候爺,你是說要派小候爺去鳳凰山?”
微一點頭,蕭言說道:“也許,這是對他最好的磨煉了吧。”
“這樣太危險了,那鳳凰山有幾個強盜頭子乃是先天高手,小候爺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來。”
“我自有主張,風兒能殺死先天前期的高手,足以證明他的實力,我相信,風兒一定能夠很好的完成這項任務。”
福伯想了一想,口中說道:“如果候爺堅持,那麽阿福無話可說。”
“嗯,就這樣決定了,福伯,你馬上回靈隱山莊,去叫風兒過來,我要和他談談。”
“是,候爺。”福伯應了一聲,轉身走了下去。看著福伯遠離的背影,蕭言長歎了一口氣,眼望著那窗外的明月,口中喃喃自語的說道:“希望我的這個決定是對的,風兒,看來,我是真的小瞧了你。”
明月同樣照在靈隱山莊,那銀色的月光宛如給大地下了一層銀色的薄紗,將一切照的雪亮,月色之下,蕭風手持長劍,在演武場上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劍痕,閃轉騰挪之間如同流星一般快捷,遠遠望去,但見一團藍色的劍光不斷的在演武場上閃爍,如水晶一般璀璨。
劍收,蕭風持劍而立,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兩道明亮的光澤從眼眸之中迸發而出,心頭不由回想著剛剛在平陽城與父親的那
場談話,父親終於給自己下達任務了,也就是說,自己終於可以幫助父親了,欣喜之情籠罩在蕭風的心頭,他知道,父親一定是從那雲瑞的死猜出了什麽,不過也好,這樣一來,父親終於將護佑在自己身旁的那隻大手拿開,讓自己獨自撐起一片天地。
“蕭九,你說,為什麽會改變主意呢?”蕭風轉頭向著蕭九望去。
“小候爺,我想,也許是你的真誠感動了候爺吧。”蕭九搔了搔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也許是吧。”蕭風微微一笑,一彎優雅的圓弧浮現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是那麽的俊朗。
長劍歸鞘,蕭風緩緩的坐於一張石椅之上,任由那清涼的晚風吹拂他的臉麵,心中不由升起一番愜意之情,看來,父親開始重視我了,我一定不辱父命,消滅鳳凰山上的那些強盜,消除父親的後顧之憂。自己已經在父親麵前立下了軍令狀,不動用父親的一兵一卒,就打敗那些強盜,這在別人看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蕭風有自信,憑著自己的實力,再加上一些計謀,定能取得成功,想著父親那震驚的表情,蕭風不由笑了,父親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憑著五百衛士就敢獨闖強盜窩兒,這險冒的未免有些大了,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險,自己冒的值,如果成功了,那就一戰功成,如果失敗了,也沒有太大的損失。想到這兒,蕭風拿起桌上的茶壺,美美的喝了一口。
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平陽城與鳳凰山之間是一處平原,平原上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到處長滿了金色的大豆與火紅的高梁,也許是黑土土力強勁的緣故吧,這些高梁與大豆長的格外的茂盛,遠遠望去,連成金黃或火紅的一片。
一片大豆地中,一農夫赤著上身,露出精壯的古胴色肌肉,揮汗如雨的收割著莊稼,一個麵目清秀的農婦憐惜的來到他的身旁,從陶罐之中倒出一碗清水,端到了農夫的身前。
農夫微微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咕咚咕咚,幾口次那一碗水喝到了肚中,然後一抹嘴唇,彎下腰就要幹活兒。
“當家的,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農婦說道。
“沒有啊,我什麽也沒聽見。”
“哎呀,你聽。”農婦一跺腳,口中說道。
農夫側耳傾聽,隻見腳下的地麵竟微微震顫起來,農夫一愣,連忙抬起頭向遠處望去,但見遠處的天際之間出現了一道黑線,這黑線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而腳下地麵的震顫也愈加的強烈起來,近了,更近了,一張張如凶神惡煞的臉龐出現在了遠方,那道黑線,竟然是千軍萬馬在策馬狂奔。
“不好,是馬賊!”農夫不由大叫了起來,那農婦立時嚇的臉色煞白,拉著農夫的手臂,渾身如同篩糠一般。
“快跑!”農夫大叫一聲,拉起農婦向前方跑去,可惜,一切都晚了,那無數奔騰的駿馬已跑到了近前,為首的一個漢子看著逃跑的農夫與農婦,不由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黃黃的牙齒,雪亮的馬刀從他腰間的刀鞘之處揮出,那馬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化出一道銀虹,向著農夫劈了下去。
“撲哧!”一股鮮血自農夫的頸間狂噴而出,那為首的馬賊微微一笑,臉上那道細長的刀疤是那麽的醒目,隻見他自馬上一彎腰,一把將農婦摟上了馬背,
炫耀的搖動著馬刀,口中大喝道:“兄弟們,前麵就是李家莊,殺進去,有大把的娘們兒玩!”
“呦喝!”如豺狼般的叫聲從馬賊的身後響起,無數鋒利的馬刀高舉於半空之中,映出明晃晃的一片,馬賊們嚎叫著向著前方的李家莊奔去。
李家莊內,滿地的斷臂殘肢,鮮血染紅了夜空,濃重的血腥味籠罩著荒野,一幕幕的人間悲劇在這裏上演著,人性的醜惡在這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展現。
馬賊們身上的皮甲早已被鮮血染成了深紅色。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們滿身是血,長發披散,猶如一群嗜血的惡魔在狂舞。
一名年約七旬的老者在一名馬賊的馬尾上拖著,幾名馬賊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熱鬧,伴隨著老者駭人的慘叫,戰馬在村中狂奔,在馬賊的狂笑聲中,老人的喊聲越來越弱,最終停止了呼喊,沒有了一絲的生機。
一個馬賊一把強行搶過一位婦女懷中的嬰兒,用力拋向空中,手中的馬刀向上刺去,瞬間洞穿了嬰兒的胸口,鮮血順著刀身一滴滴的流淌到士兵身上。
一座茅草屋旁,十幾個馬賊圍住了五、六個少女,馬賊們獰笑著脫去了少女們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具具白羊般的身子,在少女們嘶心裂肺的哭聲中,狂笑著撲了上去……
當蕭風帶著五百衛士來到李家莊之時已是深夜,漫天的大火下,隻見到處是死屍,到處是鮮血。
看著眼前這一幕幕人間慘劇,蕭風的心在滴血,怒發上衝冠,緊咬著嘴唇,胸口不住的起伏著。
“小候爺,這裏有個活的。”一個衛士說道。
“把他帶上來。”蕭風說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兒被帶了上來,男孩兒的臉色煞白,渾身不住的顫抖著,目光是那麽的迷離,迷離之中帶著無限的恐懼。
看著這男孩兒,蕭風心頭一震,口中柔柔的說道:“你的父母呢?”
男孩兒指了指地麵上一對被馬刀砍死的男婦說道:“死了。”男孩兒一邊說著,一邊渾身顫抖著。
“是誰幹的?”蕭風的聲音快了一些。
“是馬賊。“男孩兒的眼睛濕潤了,口中喃喃的說道,看樣子,男孩兒是被馬賊嚇壞了,經神上受到了刺激。
“這些都是馬賊幹的嗎?”蕭風問道。
少年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淚水如珍珠一般從他的眼眶之中滾落下來。
蕭風不由心頭一酸,蹲在了男孩兒的身前,手撫著他的長發說道:“小兄弟,放心,我一定替你的父母報仇。”
男孩兒止住了哭泣,兩隻大眼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蕭風,似乎是有些不信,又似乎是有些期待。
“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的父母報仇。”蕭風重複的說道。
“嗯。”男孩兒擦了擦淚水,用力的點了點頭。
“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嗎?”蕭風問道。
“領頭兒的是一個刀疤臉。”男孩兒說道。
蕭風點了點頭,緩緩的站起身來,口中說道:“全體上坐騎,目標鳳凰山,進發!”
熾熱的火光映在蕭風的臉上,火光下,蕭風的星眸之中露出兩點寒星,這一刻,蕭風發誓,定要踏平鳳凰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