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戰
蕭風再一次回到了老頭兒的房間之內,隻不過這一次,在他的身後,還跟著許多的村民,人們圍在蕭風的周圍,久久不肯散去。
“都散了吧。”一個衣著考究的老者說道,老者頭發花白,看起來約有五六十歲的年紀,老者看起來說話有幾分份量,頗有些德高望眾的意思,聽了他的話,眾人才徐徐散去,老者來到了蕭風的麵前說道:“小英雄,多謝你仗義相救,老朽是本村的村長顧博,在這裏有禮了。”老者向蕭風施了一禮。
“老人家,請不必多禮。”蕭風還了一禮,口中說道:“老人家,你可知,禍事將來嗎?”
“有何禍事?”顧博不由一愣,看著蕭風說道。
“我今天殺了那麽多的馬賊,這些馬賊隻不過是馬賊大隊的先頭哨馬而已,如果我估計的不差,大隊的馬賊隨後將後趕到,如果不早做防備,顧家莊將難逃大難。”蕭風鄭重的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顧博聞言不由一怔,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轉即,老者定了定神,向蕭風一拜,口中說道:“請小英雄救命。”
“救命不敢當,我一個人,如何能擋得住那少說也有千號的馬賊?”
“那可如果是好?”顧博有些急了。
“我有一法,可救顧家莊於水火之中,不過卻需要老丈的配合。”
“隻要能解顧家莊的大難,小英雄盡管說出來,老朽隻要能做到,一定盡力去辦。”
“那好。”蕭風神色一振,口中說道:“你現在將全村的人集合起來,青壯帶上武器,老幼躲在隱蔽之地藏好,我自有用處。”
“那好吧。”顧博說完走了出去,片刻之後,村中一陣鑼響,然後就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最後都匯聚到了村頭的晾曬場處,蕭風向下一看,隻見顧家莊的青壯年足有五百餘人,個個精壯彪悍,看起來威風凜凜,心下不由暗讚,有了幾分底氣。
顧博從遠處走到了蕭風的身旁,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人,長的魁梧有力,一臉的彪悍,顧博介紹說道:“這是顧孟,這是顧仲,他們是哥倆兒,獵人出身,論起打鬥來,那可是我顧家莊的第一把好手,在村民中素有威望。”
“見過小英雄。”這兄弟二人最敬佩好漢,蕭風的事情這二人已經知曉,所以這兩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對蕭風語言之中甚是恭敬。
蕭風還了一禮,口中說道:“不知這莊中有多少獵戶?”
“我們顧家莊多以狩獵為生,所以這下麵的五百人大多是獵戶。”顧博說道。
“我聽說獵人最擅於下陷阱,老人家,就請你派一隊人去村邊的路口處下陷阱,以延緩馬賊的攻擊速度。”
“好,我去吧。”顧孟說道。
“好的,老大,你就去吧。”顧博話音剛落,顧孟就走到了一旁,帶著幾十人揚長而去。
“騎戰以弓箭為先,現在,把所有擅使弓箭的獵戶集中起來,隻要有人來,休要管他,隻管射便是。”
“嗬嗬,獵戶個個擅射,這下麵的五百人,雖不說個個都是神箭手,但也都是箭術精良之輩,小英雄盡管吩咐吧。”顧博微微一笑說道。
當下,蕭風將五百人分成五隊,每百人一隊,村子的四方,每方各有一個百人隊把守,而剩下的一百人就充做預備隊,以備不時之需,蕭風知道,這還不足以抵禦住馬賊的進攻,於是蕭風派出一個村民,帶著自己的信物,騎馬去尋找自己的五百狼騎護衛,蕭風估計了一下時間,自己的狼騎護衛如果不出意外,將在兩個時辰之後趕到,也就是說,自己隻要支持了一個時辰,那麽以狼騎的訓練有素及精良的裝備,消滅這前來侵犯的馬賊也不是不可能的,反之,如果支持不了兩個時辰,那就隻有破莊一途了,所以,此戰的關鍵就是,這些村民能否支持一個時辰。
當下眾人下去準備,蕭風與顧博二人剛立於村口大路處,焦急的等待著,蕭風真的希望狼騎能趕在馬賊到來之前到達,那樣的話,這顧家莊就能保住了。
嗚……
遠處,一陣沉悶的牛角號聲傳來,蕭風神色不由一凜,他知道,這牛角號聲並非自己的狼騎所有,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馬賊來了。
嗡嗡嗡……
大地開始顫抖起來,那嗡嗡的震顫聲撩撥著每一個人的心弦,村民的臉色開始蒼白起來,很多人的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起來,不斷的喘著粗氣,這也難怪,村民們哪見過這種場麵,所以,一個個極為緊張。
不一刻,遠處的官道之上,無數的小黑點兒在湧動著,近了,更近了,牛角號的叫聲愈加嘹亮起來,終於看清了,月色下,那是無數匹戰馬在奔騰。
看著遠處那奔騰的鐵流,蕭風的呼吸也不由有些急促起來,這陣戰之事,蕭風也是第一次經曆,而且,第一次由他指揮這麽一場大戰,對於他一個十六歲的青年來說,確實是極不容易的,好在蕭風出身於武將世家,頗有大將風度,這緊張也是一瞬,隨即鎮定了
起來,雙眸之中閃出道道寒光,蕭風心中暗道,這一次,定叫這群馬賊血濺三尺。
“呦喝……”無數馬賊的叫聲響徹夜空,在一團團火把的照射之下,顯出一張張猙獰的臉龐。火花之下,一個瘦臉漢子不住的獰笑著,臉上那道細長的刀疤顯得是如此的醒目,他就是鳳凰山中馬家寨的大當家刀疤。
“大當家,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啊。”一個身著儒衫的中年男子拔馬來到了刀疤近前。
“宋生,有何不對?”刀疤掃了一眼中年男子說道。
宋生是刀疤的軍師,一向深得刀疤的信任。
“大當家,我們的聲勢如此巨大,按理說,這顧家莊不應該不察覺,此時應該慌成一片才是,可是為何現在還如此寂靜,這中間恐怕有文章,更何況王老三他們現在還沒有回來,這事太過蹊蹺,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啊。”
“此言有理。”刀疤點了點頭,緩緩一抬頭,刀疤的眼眸不由一陣收縮,隻見村莊兩旁的大樹之上,懸吊著數十具屍體,刀疤不由一怔,將右手高高舉起,身後奔騰的洪流在顧家莊前立時停了下來,刀疤向身旁使了個眼色,一騎快馬電閃而出,向著懸掛屍體的大樹奔去,不一會兒,那快馬就飛奔而回,來到了刀疤麵前滾鞍落馬,口中驚呼道:“大當家,好樹上吊著的,是王老三的哨騎。”
“什麽?”刀疤不由一震,兩隻虎目圓睜,幾乎要迸出血來,多少年來,自己橫行在這鳳凰山下,向來無人敢擋,除了山中那幾個實力強大的寨子,自己又怕過誰來,可是今天,竟然有人敢殺了自己的哨騎,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想到這兒,刀疤的眼睛紅了,緊緊的攥著兩隻鐵拳,扭著向身後看了一眼,刀疤厲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殺進顧家莊,雞犬不留!”
“殺啊!”刀疤的身後,百餘騎衝了出來,吆喝著向著顧家莊衝了過去。
“砰!砰”
“啊!啊!”
衝在最前麵的幾匹戰馬陷入了陷阱之中,一時之間,那百人的衝鋒隊形頓時亂成一片。
“放箭!”一聲厲喝響起。
顧家莊內,猛的火光衝天,無數的火把高高的豎於村莊的護牆之上,幾乎與此同時,無數的羽箭從莊內的護牆之後射了出來,那百餘人的馬賊頓時被射倒了一片,很多馬賊還沒有弄清怎麽回事就被射成了刺蝟,剩下的二十餘匹戰馬立即拔轉馬頭倉皇的退了回來。
“媽的!”眼見攻擊受挫,刀疤的眼睛紅了,拔出馬刀就要親自衝鋒。
“大當家息怒。”那身著儒衫的中年書生叫住了刀疤。
“宋生,這顧家莊簡直是自尋死路,你且看我如何破莊!”刀疤心中氣極,臉上那道腥紅的刀疤更加顯的醒目。
“兵者,詭道也,這顧家莊的正麵防禦極是強悍,大當家萬不可以千金之軀而身入險地,我觀這顧家莊四麵均為空地,大當家可派遣奇兵,從其側後方殺入,則此莊破矣。”宋生搖了搖羽毛扇子,口中得意的說道。
“好,就依軍師所言。”
“馬三,馬四,馬七,你三人各帶二百精騎,從莊子的側後方同時攻打,定要給我打來缺口,殺進莊內。”刀疤厲聲說道。
“遵命!”三匹快馬各自帶著二百精騎向著顧家莊的側後方運動了過去。
片刻之後,隻聽顧家莊四麵喊聲大做,無數的火把懸於莊子的護牆之上,緊接著,一連串被弓箭射中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不好,莊裏有防備。”那宋生的臉色不由慘白起來,手中的羽毛扇子也停止了搖動。
“看來,這莊中有高人啊。”宋生喃喃的說道。
“屁!竟他媽給我出餿出意,奶奶的,我和他們拚了,兄弟們,給我衝啊!”刀疤大喝一聲,身後,數百馬賊嚎叫著向著顧家莊衝去。
血戰來臨了。
也記不清打退了馬賊多少次進攻,鮮血染紅了顧家莊,莊外,足足有五、六百馬賊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剛剛蕭風派人清點了一下人數,顧家莊還能戰鬥的隻有二百多人了,其它人大多負傷,還有幾十人已戰死殺場,顧家莊的防線已是岌岌可危。我的狼騎護衛怎麽還不來,再這樣下去,顧家莊可就要頂不住了,難道就憑我一人之力就要殺光這上千的馬賊嗎?理論上是有這種可能的,可是如果那樣,估計這顧家莊的男女老少也一個活不了了,這些馬賊,可是臨死都反咬一口的主兒。
馬賊的進攻再一次被打退了,莊牆後麵,兩個渾身是傷的獵戶依偎在一起,不時的說著什麽。
“我說老八,你打死了幾個馬賊,我這張弓可是射死了五個馬賊。”
“嗬嗬,老二,我不多不少,比你剛好多了一個。”那叫老八的獵戶微微一笑,滿是鮮血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奶奶的,夠本兒了,老子賺了。”老二微微一笑,一頭靠在那冷涼的莊牆之
上,再也不動了,直到這時老八才發現,一支羽箭從老二的胸前透過,老二的鮮血已經流幹了。
呼!老八歎了一口氣,伸出了那隻剩下了三根手指的左手,在老二的眼上一抹,口中說道:“老二,你走好吧。”
“媽的,我就不信這顧家莊是鐵打的,給我往死裏衝!”足足兩個時辰的搏殺,馬賊死傷了足有六七百人,占到了總兵力的二分之一,刀疤的雙眼赤紅,啞著嗓子嚎叫著。
“大當家,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兄弟們就全都折在這裏了。”宋生拉著刀疤的馬頭勸說道。
“你他媽給我滾!”刀疤一腳將宋生踹到了一旁,發了瘋似的大叫,“弟兄們,給我衝啊!”
“呦喝……”馬賊們高舉著馬刀,再一次向著顧家莊發起了衝擊。
完了!恐怕這一次,顧家莊再也頂不住了。蕭風長歎了一口氣,眼中發出奪目的精光,蕭風這一次是真的起了殺心,看著莊外耀武揚威的刀疤,蕭風決定,先除掉他再說,想到這兒,蕭風緩緩的站了起來。
嗚嗚——嗚!兩短一長,號角聲從馬賊的後方響了起來。聽到這熟悉的號角,蕭風的心頭一震,他知道,自己的狼騎護衛終於趕來了。看來,也是到了反攻的時候了,想到這兒,蕭風眉頭一挑,緩緩的抽出了那柄湛藍色的寒玉劍,身形如電,迎著衝鋒而來的馬賊殺了過去。
但見劍光紛飛,血流如注,蕭風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來,幾名妄圖阻擋的馬賊傾刻間被斬斷了頭顱,蕭風如同一尊絕世殺神,向著刀疤襲來。
“攔住他,快攔住他!”當看到蕭風殺來之時,一絲驚恐從刀疤的心底升起,已是後天大圓滿境界的他,竟然感受不到蕭風的靈識,這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已然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後天對先天,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砰!
當最後一個擋在身前的馬賊被劈成兩半之後,蕭風終於來到了刀疤的麵前,一絲驚懼之情浮現在了刀疤的臉上,他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馬刀,眼眸之中閃爍不定。
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寒玉劍,蕭風的眼眸之中閃出一絲殺氣,兩道奪目的精光電射而出,隻風蕭風身形一晃,竟然同時現出三條人影向著刀疤殺來,刀疤一刀向前方劈去,不想劈了個空,就在這裏,一柄寒氣逼人的藍色長劍貫穿了他的胸口。
“砰!”刀疤一頭從馬上栽倒到地上,鮮血從他的口角之處流淌下來,兩眼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狼騎之士,一往無前,狼騎之士,有死無生。”
馬賊的身後突然一片**,五百騎著金角獨狼的狼騎軍一字排開,阻擋住了馬賊的去路。
“弟兄們,殺出去啊!”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馬賊們開始向著歸路殺去。
“嗆啷!”五百柄寒光四射的馬刀出現在狼騎軍的手中,狼騎統領一揮手,一個身披重甲的百人隊向著馬賊緩緩推移了過去。
烏黑的頭盔已經閉合,隻有兩隻眸子發射出騰騰的殺氣,烏黑的鐵甲覆蓋了全身,就連跨下的獨角戰狼膝關節以上也全被戰甲籠罩,一百重裝狼騎如一百座鐵塔邁著整齊沉重的步邁結成方陣向前駛來。
砰!雙方碰撞在一起,立時迸發出四射的火花兒。
重裝狼騎以他那無與倫比的衝擊力在一瞬間割破了馬賊的陣形,向縱深衝殺著。
“鐺!”一名重裝狼騎連人帶狼在一片火星之中被數個馬賊砍翻在地,跨下的獨角戰狼一下子滾了出去,沉重的鐵甲頓時將兩匹敵方的戰馬撞飛,馬上的馬賊掉了下來,轉眼間被獨角戰狼咬的腸穿肚爛。
“啊!”大喝聲中,兩名馬賊的馬刀同時砍在了重裝狼騎的鐵甲上,在一片火星四射中馬刀被崩了起來,狼騎上的騎士冷笑一聲,手中的大刀揮了出去,淒厲的慘叫聲中,兩個馬賊的身首異處。
重裝狼騎以無與倫比的衝擊力割裂著馬賊,將馬賊殺的四散而走,然而,此時的他們卻逃無可逃,四百輕裝狼騎已然到處追殺著他們。
屠殺,徹頭徹尾的屠殺,當毫無紀律可言的馬賊遇到精銳的重裝狼騎,剩下的,隻有等死一途而已。
馬賊緊崩的神經終於崩潰了,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投降,數百殘存的馬賊高舉著兵刃跪在了地麵之上,立時,地麵之上跪下了黑壓壓的一片。
戰鬥終於結束了,一陣狂風吹過,空氣中彌漫著鮮血那腥臭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做嘔。
“小候爺,這些人如何處置?”狼騎統領指著那被俘的馬賊問道。
“這些雜碎,還留著他們做什麽?一個不留,全給我殺了!”蕭風兩眼血紅的說道。
狼騎統領一愣,他想不到,平時那麽善良的小候爺卻有如此鐵血的一麵,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小候爺嗎?狼騎統領一咬牙,口中說道:“遵命!”
蕭風緩緩的騎上了一匹金角獨狼,看著鳳凰山的方向,口中喝道:“向著鳳凰山,前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