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撕毀她的衝動

洗手間內安依熏嗓子都喊啞了,可回應她的隻有冰冷空氣,她緊緊地將手提包抱在胸前,試圖給自己一點溫暖,身體順著門板緩緩的下滑。

很快的,她陷入了絕望,大概不會有人來把她帶出去了吧。

擺明的著是有人存心想整她,估計她得等到宴會散了,又或者到等到明天打掃衛生的人來,才會發現她吧。

她拿起了手提包包,目光落在包包內的小紙袋上,紙袋已經被油漆弄濕了,她小心翼翼取出了絲巾,青色的絲巾被染成了一塊塊的黃色。

鼻尖一酸,她呆呆地看著那塊布滿黃斑的青色絲巾,眼淚湧了出來……

注定媽媽的禮物是送不出去了。

也許自己就死在這裏了。安依熏的身體越來越乏,清亮的眸子裏漸漸晦暗,心中的絕望開始擴散。媽媽的禮物毀了,她或許見不到媽媽了,也見不到她最愛的小依萱了。小依萱隻有她這個媽咪,她若死了,她的寶貝怎麽辦?小依萱沒有爸爸,如果再沒有了媽咪……她不敢想下去!意識快要渙散的臨界點,她迷迷糊糊地想,對尚冰瞿隱瞞小依萱是他的孩子,是不是做錯了?

他畢竟是寶寶的爸爸。

迷糊間,她的意識飄回六年前,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因為那次她的挑釁,才有了小依萱。而後的六年,她一個人單獨帶著小依萱,雖然辛苦,但小依萱帶給她的甜蜜,卻讓她不後悔生下她。

小依萱,尚冰瞿……

“安依熏!你在不在裏麵?”

“安依熏不在……”安依熏靠在門板上,愛理不理的答應,一定是她幻聽了,所以聽到有人在呼喚她。

“安依熏,你快點說話!不然我現在就闖進來了!”齊孝天的幾乎是怒吼出來,憤怒中夾雜著無盡的擔心。

安依熏眸子陡然瞪大了,好像不是她幻聽!她趕忙爬起了身,用力的敲打的門板,努力的回應著門外之人,“我在裏麵!”

“你現在後退三米以上,我把門踢開!”站在門外的齊孝天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大聲的說。

“好,你等等……準備好,你可以行動了!”

‘砰’的一聲,惹得好大一聲動靜,安依熏肩膀一聳,隻見眼前一片灰塵飛揚,齊孝天衝了進來。

“你有沒有事?”齊孝天見她一副淚眼汪汪的樣子,還呆呆地望著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不,應該說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花貓。他瞬間脫下外套,套在她身上。

“跟我走!”齊孝天將她橫抱在懷,衝出了洗手間。

“我自己可以走的!”安依熏憤憤的咬牙,怎麽也掙紮不過齊孝天,齊孝天目光淩厲,動作卻很溫柔的製住她胡亂揮舞的四肢,“我帶你去換衣服,相信我。”

終於安依熏力氣用盡,停止了掙紮,齊孝天才提起腳步……

休息室門一打開,尚冰瞿走向了宴會大廳,恰好撞見齊孝天抱著一個女人,衝進了一間客房。

尚冰瞿眸子一眯,冷冽的眸光幾乎可以將人肢解,盡管齊孝天懷裏那女

人被衣服裹得緊緊地,臉蛋埋在齊孝天的懷中,可他一眼就認出那女人是安依熏!

一瞬間,他的眼眸裏燒起一把烈火,他有了想要撕毀她的衝動!

而某個角落裏,一直在偷看的小依萱眼睛乍現驚光。

糟了!

好像事情鬧大了!

她喜歡看他爹地捧醋狂飲的樣子,可現下情況爹地火氣很大!

有關爹地的過去,她偷偷的查過資料,黑道上惹得起爹地的沒有幾人,聽聞爹地幾年前為了幫兄弟,動了動手指頭,就把人家一個島嶼滅了,整個勢力給連根拔起。

可想而知,這種人背後隱藏的爆發力是恐怖的!

客房裏。

“你先去洗澡,我給你弄一些祛除油漆的藥水……”齊孝天把她放下,疼惜的撫了撫她的大花臉。

“謝謝。”安依熏聲音有些哽咽。當齊孝天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想清楚了一切緣由,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也隻有李紫薇了。

可是這不關他的事,就事論事,她很感激他的出手相救。

浸濕的禮服緊緊地粘著安依熏,安依熏不由打了個噴嚏,齊孝天催促道:“快去洗個熱水澡,不然會感冒的,我一會再來。”

齊孝天的關懷令安依熏有些尷尬,她隻好盯著地板,點了點頭。

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青澀的毛黃丫頭了,而他很快也會是已婚人士。如果沒有曾經那件事,她現在會毫不猶豫的撲進他的懷裏。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越是對她好,她的內心越是糾結,越是想逃避……

待到齊孝天離開房間,安依熏呆在原地,捂了捂有些發疼的胸口,走進浴室。

她打開花灑,水珠瀉落,從她的頭頂一路流到腳底,她反反複複的揉搓著油漆在身上的留下的痕跡,直到肌膚被搓紅,露出一塊塊的玫瑰色紅斑。

可怎麽也洗不去她想遺忘的回憶,洗不去曾經受過的傷……

伴隨著花灑下落下的水珠,她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兩行淚。

“叮叮叮……”浴室裏水聲很大,她隱隱約約聽到了急促的門鈴聲。

“誰?”她迅速關了花灑,裹上浴巾,跑向門口。

“天哥?”安依熏剛一開門,見到門口那人,眼睛愕然的睜大——

尚冰瞿臉色陰霾,犀利的眸光來回掃射在安依熏泛起玫瑰紅的肌膚上,屋內的浴室門沒有合攏,浴室內傳來一陣陣的熱霧,這一切都引人聯想翩翩。

天哥?她叫得還真是親切!

從第一次她被拍賣就是一個幌子!青龍幫因為一筆交易和他結了梁子,從一開始那張拍賣會上,他以為是丁毅把她送到他身邊。

而後,她總是巧合的出現在他麵前,回想酒吧裏那談著吉他唱起小情歌的女子,楚楚動人又惹人憐惜。

去芊山島的路途中,大海上漂浮著的那女子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他心口一緊,叫人把她救上了船。

這一切真是巧!

如果他

進來不出席宴會,也許就不會看見今天的精彩戲了吧,也許還會被蒙在鼓裏!

種種跡象已經再清楚不過的說明:她背後的靠山是齊孝天。

“總監!”安依熏大吃一驚!

安依熏低著頭,小心翼翼瞄了瞄他陰沉沉的臉,“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安依熏,真有你的!到現在你還想在我麵前裝?你挖空心思想引起我注意,你到底想得到什麽?”

安依熏臉色慘白,瞪大了眼眸,“你胡說!”

“你們兩個一起進入這間房,齊孝天衣衫不整的走出的,而你看看你現在身上一身的被男人愛撫過的痕跡,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安依熏如遭雷擊,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子的痛,“你胡說!”

她痛什麽,有什麽好痛!

不就被人誤會麽?

就算她和別的男人好,關他何事?她沒必要解釋的,可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侮辱刺激到了她。

“我和齊孝天曾經是有過感情……”

她剛開口,可尚冰瞿直接打斷了她,“你終於肯承認了!”

“沒有!”安依熏吼了起來,唇被咬得發白,濕漉漉的頭發緊緊裹住她的兩邊臉側,顯得極為孱弱而無助。

為何他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屈辱感盤踞心頭,可仔細一想,她解釋了,會提到她的從前以及她的身份,就連小依萱也會被媒體挖掘出來,她的媽媽該怎麽辦?

她一旦被曝光,丟臉的是齊家,媽媽在圈子裏在齊家都會很難做人。

想到這裏,安依熏心慌了,挎下了肩膀。

尚冰瞿眸光更寒,絲毫不算放過她,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他嚐到一絲報複的快感,“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裝什麽清高呢,出來賣的,哪個金主條件更好,就選擇誰!”

“那你聽好了,就算是雞也有選擇客人的權利!”安依熏氣得身子直打顫,就快要站不穩了。

尚冰瞿一把扶住了她,手臂一提,安依熏就被扛在他肩上,安依熏哇哇大叫,身上血氣倒流,臉漲得通紅,“該死的沙文豬你放開!”

“我現在就沙文豬給你看!”尚冰瞿長腿一邁,幾個步子就走到床頭,將安依熏一甩——

安依熏尖叫一聲,隻覺一陣頭昏腦轉,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身上的浴巾滾落,露出雪白的肌膚。

尚冰瞿瞧見那身上一道道紅色的痕跡,眸中的怒火更盛了。一遝鈔票一扔,漫天的鈔票飛舞,一張張的飄落在安依熏身上,“這些錢拿去買衣服!”

安依熏胡亂揮開身上的鈔票,曼妙的胴體暴露在燈光下,她‘騰’地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尚冰瞿,“你給我一字一句聽好了!就算你的錢足夠買下整個世界,也不包括我安依熏在內!”

尚冰瞿一怔,眸子燃燒起熊熊烈火,一掌擒住了安依熏,安依熏吃痛的低呼一聲,跌倒在床上。

尚冰瞿熾烈的眸光迎了過來,“得不到你的心,你的身也得屬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