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鬆開

剛才程橙在場,安依熏顧忌程橙的感受,所以一直慎言慎行,可這裏沒人經過,她無所顧忌。

別看她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可是誰把她惹毛了,她照樣不會被動挨打,會主動出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剛才故意做樣子給李紫銅看的,誰知還真打翻了李紫銅的醋壇子。

安依熏不緊不慢的說道,“李小姐,很多事情不是一個巴掌能拍得響的。如果管不住身邊那個男人,就不要指責那個女人,這樣我會認為你是承認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沒有魅力管住自己身邊的男人。”

“你!你!”李紫銅臉色大變,怒氣衝衝指著安依熏,齊孝天拉住了她,李紫銅怒氣更盛了,一巴掌揮打在了安依熏臉上,當場大吼,“你都一個媽的孩子了,帶著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和哪個野男人生的孩子,你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勾引我的男人,不知廉恥!”

李紫銅的聲音一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些賓客們聚攏了過來。

安依熏臉上的笑容一僵,臉上火辣辣的疼,一股羞辱感油然而生。李紫銅侮辱的不僅僅是她,連帶她的小依萱也一起給侮辱了。

‘啪’的又是一聲響,李紫銅捂住了一邊的臉頰,頓感無地自容,不可置信的瞪著齊孝天,“你……”

“不許你侮辱她!道歉!”齊孝天收回了手,神情一凜。

“不用了!”安依熏出了聲,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隻會讓媽媽難堪。

可就在這時候,賓客裏冒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如果你比野種還不如,那你是什麽?”

“你什麽意思?”李紫銅狠狠的瞪著那道竄出來的小身影,長相和安依熏一模一樣,她看了更加的痛恨。

安依萱從容不迫走來,小小年紀,那周身散發的氣場就令在場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

安依萱揚起下巴,直直望著李紫銅,“我聽說你拿過國際小提琴大獎,今天就讓你見見什麽才叫真正的音樂!”

“媽咪跟我走。”安依熏拉起安依熏走向了大廳處,安依熏還來不及問安依萱怎麽出現在這裏,就聽到——

安依萱走到程橙笑眯眯地說道:“葉奶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媽咪說,隻有許你一生唯一的男子才值得愛,就像我下麵要所唱的歌曲之意,也像葉奶奶和齊爺爺恩愛一樣。”

程橙一聽,眼中露出期待的光芒。而齊孝天眉頭蹙,李紫銅更是臉色扭曲。這話一語雙關!既褒又貶!

說著,安依萱在安依熏錯愕下找來幾個香檳杯子和四根筷子,調整好杯子酒水的高度,然後香檳杯子被整齊擺放成了一列,當她再抬起頭時,衝著安依熏展演一笑,將一雙筷子遞給“媽咪,我們開始吧!”

安依熏霎時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接過筷子,會心一笑,“好嘞。”

隻要有她寶貝她,她渾身蓄滿了勇氣!

一開始眾人還唏噓不已,不一會,四周傳來一陣清脆的音樂,會場變得鴉雀無

聲。

道不盡紅塵舍戀,訴不完人間恩怨……

伴隨著筷子在水杯敲擊出來的流水一般叮咚聲,女聲合音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安依熏聲音柔和清亮,安依萱的聲音清脆婉轉,讓人聽得入神,陶醉其中。

沒有人發現會場裏悄然出現的那男子,用別樣的眼光注視著會場中央的那對母子……

究竟這對母子還會給他帶來多少驚訝!

尚冰瞿仿佛看到用心歌唱的那兩人兒身上在隱隱散發著光芒。

他自己都未發現他的眼神被她牽動,為何這個女人總會像空降兵一樣突然出現在他眼球裏,會給他內心帶來一股強烈的糾結感。

可他身旁的白薇在他眼中看到一種東西:癡迷!

餘音繞梁三日不絕,這一段吟唱讓不少沉醉其中,內心有過一段故事之人聽過這段歌曲之後更是不能自已。

這段老歌也勾起了會場首席座位上那老人的往事,當演唱結束後,會場沉寂了兩秒,忽然響起掌聲啪啪幾聲,一句讚歎聲格外渾厚,“好一句愛江山更愛美人。”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四周的掌聲越漸越大。

李紫銅瞪著安依熏和安依萱,眼睛裏蓄滿了痛恨的淚水,內心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就連齊老爺都對她稱讚了。能入齊老爺這種老古董眼的人少之又少,齊老爺向來是不喜歡她,她當初通過能進齊家長輩那一關的認可,仗的是她李家在商界上的地位。而現在齊老爺卻當中讚許安依熏,李紫銅心底極為不是滋味!

齊老爺雖然年過半百,雙眼渾濁,可是眼力依舊銳利,一眼就認出了安依熏,“孩子,你穩重了不少。經曆過風雨,人總會成長。”

“多謝齊董誇讚。”安依熏榮辱不驚。

就在下一刻,會場傳來一陣小聲的議論聲。

商界上的老一輩都知道這樣的場合下尚冰瞿本不應該出現的。

尚冰瞿天生就是活在眾人矚目下的天驕之子,沉穩走了過來,“不知我的到來有沒有打擾到您。”

白薇一身白色的晚禮服,跟隨他左右,兩人一白一黑,看來其登對極了。

齊老爺臉色沉了沉,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尚冰瞿倏然一笑,“我今天隻是來湊熱鬧。”

安依熏不禁驚詫,這個尚冰瞿到底是什麽大人物啊,居然讓在商道上令不少人俯首稱臣的齊老爺沒了氣場。

“我今天來是有東西要歸還給您的。”尚冰瞿負手而立。齊老爺凝了他半晌,才轉身走進了休息室,“裏麵談!”

宴會又恢複了正常,其樂融融。透過眾多賓客,安依熏靜靜地望著程橙在談笑間臉上洋溢著溫馨笑容,她心滿意足了,她能做到的就這麽多了。

好在今天她家寶貝及時出現,沒有把簍子捅大。

可是齊孝天不時的目光會不時投過來,他身邊的李紫銅嫉妒的眼神又無形中痛了安依熏幾把刀子,令安依熏倍感壓力。

安依熏摸了摸小依萱的腦袋,露出一笑,

“媽咪去下洗手間。”

她想獨自一人靜一靜。

“媽咪快去很快會哦。”安依萱很貪玩,機靈的眼珠子四轉,到處大量四周。見媽咪走向了洗手間,她靈機一定,小身影穿過人群,鑽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內,氣氛冰冷。

安依萱把耳朵湊近門縫裏,隻聽見尚冰瞿說,“我今日來是順路過來給你帶點東西。”

“什麽東西?”隻見齊老爺眯起了眼眸,盯著尚冰瞿,尚冰瞿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盒子,緩緩的打開。

齊老爺渾濁的眼底有了一絲沉痛,跌坐在長椅上。

“我僅代表她的意見,將這件東西歸還給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

安依熏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裏,好一會才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這種場合是她最不願意出席的,在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嫁入豪門,在外人麵前,她永遠隻能叫她一聲阿姨。

從她懂事起,她沒有父親,媽媽也不能每天陪伴在她身側,她很渴望母愛,可是很多時候她卻若有若無的感覺得到媽媽對她的疏離。

這也許是媽媽身在豪門的苦衷吧。

盡管她們曾經也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在聽到媽媽胃癌晚期的消息,她的心涼了,內心有了懊悔,她不想做不孝女。現在能看到自己的媽媽開心,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打開小槅門,卻沒想到頭頂忽然傳來一股寒意,冰冷的水唰唰的俯衝下來,驚得安依熏大叫一聲,黏黏的**瞬間染花了她的白色小禮服,黃色的油漆順著她的發絲滴落在地板上,安依熏白淨的小臉變成了花貓臉。

“天煞的,是誰幹的!”安依熏咬牙切齒,她一打開門,可門外哪裏還有人影!

“這可怎麽辦?”她低頭看著五彩斑斕的一身,拿出手機打算找人求救,誰知手機好巧不巧的自動關機,這下子完了!

隻聽見‘砰’的一聲,女洗手間的大門板人用力一關,安依熏衝了過去,使勁搖晃著門把,門怎麽也打不開,“開門!開門!”

‘小姐,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當李紫銅收到一條短信,打開來一看,不由得意的一笑。

很快的,齊孝天發現很久都見不到的蹤影,攫住了李紫銅的手,眸光淩厲,“你動了什麽手腳?”

“你胡說什麽?”李紫銅死不承認,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急呼:“你鬆開,我什麽都沒做。”

“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麽了!你這麽做,隻會讓我越來越討厭你!”

“那是她活該!”李紫銅吼了起來。

“她在哪裏?”齊孝天冰潤的臉冷硬起來,直叫李紫銅害怕,伴隨著骨節斷裂的聲音,李紫銅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直流,大哭:“我把她關在洗手間了。”

“還有呢?”

“潑了她一身油漆……求你鬆開……好疼……”

齊孝天心口一緊,鬆開了李紫銅,轉身衝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