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強行買下

三日轉眼即過,傍晚,紅姨領著初遙和幾個女孩坐上馬車,駛去城主的府邸去。

到了府邸,管事模樣的人安排了她們梳洗化妝。

初遙一路觀察府中路線,心中暗暗記下。

還未登台,便發生了變故,領舞的胭脂忽然腹部絞痛異常,難以站立,更遑論跳舞。

紅姨焦急地踱來踱去,雙手摩擦:“該如何是好,若城主怪罪下來,一個個的腦袋都別想要了。”

“紅姨,讓我來吧。”在還未逃離之前,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初遙自然不想被殃及,隻能如此。

“你行嗎?姿容也是舞蹈的一部分。”紅姨上下看她,顯然存有疑慮。

“以薄紗遮麵,隻露出眼睛就沒問題了,現在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初遙反問道。

這時管事來敲門,說可以上場了。

紅姨無奈,拿了薄紗為初遙掩上,囑咐道:“小心點。”

初遙在此起彼伏的扇花中現身,纖細的手慢慢收起扇子,動作從容優雅,隻是在她收好扇麵的那一刻,無比後悔今晚替胭脂領舞。

那主桌上的分明是在豐州兩麵之緣的寧王蕭竟,而側坐則是一個多月前被冊為威遠將軍的江千陽。

她從未曾想過,竟然會在這裏再度碰上蕭竟和江千陽,以這樣的身份和這樣的姿態。

一直聽紅姨道是王都來貴客,卻不曾去細打聽,若是知道,她絕對會放棄這個可以逃跑的機會,在玉香樓也比被他們發現身份來的好。

時間在這個時候總是過得尤為緩慢,初遙想著不能讓他們認出,便慢慢收斂身段,舞地不功不過。

一曲終了,初遙正要鬆一口氣,隨舞群退下。

隻聽

主座上麵容冷峻的黑衣男人道:“領舞的留下,上前來。”

初遙身子一怔,斂眉款步向前,垂首福了福身,壓低聲音道:“奴家參加寧王千歲。”

容貌雖變,身形和聲音卻變不了,初遙還記得蕭竟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似能看透一切般銳利。

“抬起頭。”冰冷而強勢的命令。

初遙竭力遏製想要發顫的身子,緩緩地抬起頭,眼眸低垂。

“把麵紗拿掉。”

初遙抬手,依言取下麵紗。

蕭竟幽黑的眼眸在看到那張平淡無奇的臉時,不由暗了暗,刀削的薄唇微啟:“下去吧。”

初遙恭敬地福了福身,小步退下。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哪知剛一回休憩處,紅姨領了個人過來,笑著對初遙道:“姑娘好福氣,王爺看上你了,特為姑娘贖了身,姑娘這就要去王府享福了。”

初遙呼吸一滯,莫不是他認出來了?

宋府已亡,蕭竟扶植了江千陽作為自己在朝堂上和江湖中的勢力,照理他也不必去在意她這個沒有什麽用處的小女子了,而且與他隻見過兩麵,要說認出,江千陽才更有可能認出。

忐忑不安的由侍衛領著,到了一間臥房。

蕭竟不是那種沉溺女色的人,這種看上一個舞姬便命人買下送到房中,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

門外有兩個護衛把守,想要逃出不易。

初遙看著桌上燭火搖曳,心思一轉,扯下床幃,將其點燃,火勢稍大,便捂著鼻子,高呼著火往外跑。

門外侍衛轉身看果然著火了,連忙進屋救火。

初遙掩著口鼻,不動聲色向後退,見他們隻顧救火沒有注意她,她轉身便向庭外

跑去。

還未跨出庭院,一高大的身影隴上便籠在了她身上。

“要去哪?”冰冷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

初遙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壓了聲道:“起火了,奴家叫人來救火。”

蕭竟朝她身後一瞥,收回目光時,垂眸看她,眸光莫測。

“換個房間。”聲音不疾不徐,讓人摸不清情緒。

初遙小心翼翼地跟著他,走向另一個院子,手心滲汗,指甲嵌進肉裏,她對蕭竟著實不了解,對他印象除了市井傳言之外,便隻剩下那日在宋府言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強大。

不了解的人,下一步要做什麽便是未知和難以預料的,而未知和難以預料,才是讓人覺得最害怕的。

蕭竟忽然轉身,初遙慣性向前走,撞上了他寬闊的胸膛,初遙忙退幾步,垂首斂眉道:“奴家該死。”

蕭竟靜默站著,不言不語,院中,夏蟲獨鳴。

初遙猜不到他要做什麽,隻陪著垂首站立。

也不知站了多久,蕭竟轉過身去繼續前行,初遙緩步跟著。

推進房門,蕭竟進去,她正要跟進去,隻聽他道:“下去吧。”

一顆懸在胸口的心,終於落下,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福身,慢慢退下。

細想來,燕、蒙兩國交戰,蕭竟來到此處定是為了戰事,如此他應該不會再這個驛館待太長時間,驛館內外都是蕭竟的兵,而她是剛被蕭竟買下的女人,剛剛的縱火可能已引起了注意,想要馬上逃出去不太可能。

既然是要打仗上前線,便不可能帶著女人隨行,等到蕭竟一離開這裏,那她想走也容易了。

這麽一想通,又覺得沒有必要急在一時去冒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