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靠臉吃飯

回到皇府,司徒拓直往前走,忽而腳步停下,後麵的烈如歌心一喜,以為他念自己今日奔波勞累,特意赦免她前去休息,不用去整理床鋪與伺候等。

“半個時辰,本王回殿內休息。且大院落葉頗多,本王看著心煩,本王回去後,不想見到一絲心煩礙眼的。”司徒拓冷聲道,接著便往蘭心苑走去。

結果同烈如歌所想的截然相反,不但沒有減輕工作量,還給她增加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身後,烈如歌齜牙咧嘴又張牙舞爪,恨不得把司徒拓撕下一層皮來。

一步一步,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萬惡的大殿。想到大殿內秋風掃過,撲簌撲簌落了一地又一地的黃澄澄的落葉,猶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烈如歌的一雙小瘦腿便禁不住哆嗦了兩下。

哎呀,司徒拓這是要斷她雙腿雙手,要人命的狠辣手段啊。

清華俊美逼人的臉上苦澀堪堪,有氣無力地龜行般前進著。忽而,烈如歌身側有一道冷厲的身形站立著,視線冰冷的緊盯著烈如歌,麵容逡黑。烈如歌撇了撇嘴,驀然抬起頭,臉上蕩漾著狗腿又璀璨的笑容,上前走了幾步,迎了上去,“福叔,晚啊~”

烈如歌不用問,就猜到管家福叔是司徒拓特意派來監督她工作的。切,真是小心眼,以為人人都似你那般小肚雞腸的嗎?本小姐好歹是知道要說到做到,食言不肥的。不過嘛,貌似他剛才下命令,她可沒有親口答應。

“烈歌,皇府不養懶散的奴才。尊主任命你為貼身小廝,乃是你祖上燒香求來的福氣,你生在福中不知福,做事慢慢吞吞,成何體統!今夜,我便是要見到你做好尊主交代的每一個任務。跟我走,腿腳利索些,抬頭挺胸,大步向前踏!”福叔冷臉,寒聲嗬斥道。

烈如歌眉梢一皺,委屈地癟兩片嫣紅的唇瓣,可憐地解釋道,“福叔,剛才小的沒有在開小差,小的是思考一件對皇府意義重大,深長遠久的大事!”

福叔麵容黑沉,犀利的雙眼盯著烈如歌的小臉,半晌後重重冷哼一下,下巴微揚,示意烈如歌最好能及講出所謂的“大事”,否則法規伺候。

烈如歌賊兮兮地湊到福叔的耳邊,低聲嘀咕著,“福叔,你不覺得皇府太安靜,太清冷了嗎?”見福叔麵露疑惑,顯然上鉤,接著又道,“皇府除了使役丫鬟和廚娘,連一個女主人都沒有。尊主年紀不小,卻連一個同房丫鬟都沒有。唉,瞧瞧其他幾位王爺,皇子皇女不少,且後宅中妻妾成群,要想有後,那可是分分鍾的事情啊。日日,可謂享盡天倫之樂。”

福叔對司徒拓忠心耿耿,是司徒拓生母娘家送過來的人,看著司徒拓長大的,司徒拓至今身側無女人,此是他心口的一塊詬病。

“福叔,贏在起跑線上,咱們尊主可是比其他幾位在子嗣方麵要落差太多了。尊主身份尊貴,當與其他幾位王爺不可同曰。隻是,尊主一個人總歸是孤寂清冷

了些,得有一個知心暖身的紅顏相伴為好些。烈如歌手握成拳頭,抵在自己的左胸口,似心痛挫極。

烈如歌字字珠璣,每一句都戳中了福叔的心窩。

福叔麵色黯然,深凹的眼眶裏邊兩顆黑亮的瞳仁流露出愧疚。他作為皇府的管家,卻沒能為主子綿延後代與皇府榮華燦盛,是他沒盡到自己的職責。他,失職了。

烈如歌兩顆漆黑星辰的明眸眼底滑過一抹狡黠,見福叔沉默不已,神色晦暗,嫣紅的嘴角一勾,拋出一個足夠的誘惑,“福叔,小的有一個主意,可供參詳參詳。”

不論權勢滔天絕情的人,或小井市民,每個人都會一個軟肋,不同的是之被看透與掩藏極好。她烈如歌的軟肋,是十月懷胎的女兒樂樂。十年流連異世,她看不透的人極少,其中便有夥同多年的鳳清塵。

鳳清塵人如其人,虛無縹緲,毫無前怪,無影來,無蹤去,她認得鳳清塵於逾越十年,始終不得知他,但她包管肯定,就仙蹤掠影的鳳清塵也是有軟肋的。隻是,他藏得極深,極其的隱秘。

至於司徒拓,作為天景皇朝的暗帝,時二十又三,冷心冷情,後院無一女子。此處可見,司徒拓最在乎的是天景皇朝的安危,攬國家安危為在世使命。

哦,當然不排除司徒拓有不舉的可能。烈如歌腦中歪想到,不禁為自己這個膽大的想法嚇了一跳。仔細回憶了司徒拓往日的行為舉止,那日到青樓有柳如煙般美人在側,他都在懷不亂,更是令人懷疑他是有那方麵的問題。

司徒拓此刻若知曉烈如歌既然懷疑他,個人能力問題,定然被氣到吐血,接著一掌要了她的小命。

“什麽主意,說來聽聽。”畢竟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管家福叔沒那麽容易被烈如歌帶著走,覷了她一眼,壓低聲音,冷聲道。

烈如歌左右瞧了幾眼,接著湊到福叔的耳邊,悄聲道。

“混賬!尊主金枝大葉,怎得用下三濫的法子,實在有辱尊主的貴明!烈歌,此事莫要再提,你那花花腸子給老子收緊些,一肚子的爛蛔蟲!”福叔黑臉,沉聲吼道,對烈如歌使出的鬼點子勃然大怒,極其的不屑。

烈如歌嘴角一抽,她剛才可是親眼見到福叔眼中亮光一閃的。老頭子,明明對她的策略上心,還要裝出一副大怒,心口不一。

見烈如歌身形不動,福叔眉頭深皺,瞪著銅鈴大眼,嚴厲嗬斥,“還不快滾去打掃,誤了時辰,有板子你吃的!”

烈如歌弓腰俯身行禮,接著小腰一扭,撒腿便灰塵滾滾地溜達離去,嘴角噙著一抹深不可測的詭譎笑意。

原地,福叔眼珠子來回滑動,雙手負後,沉思的小聲嘀咕,“先斬後奏,霸王硬上弓,生米熟飯後抱來個小少主,要是無計可施,此計也不凡可行。”

雙眼精光一閃,接著抬頭環視了四處一下,連忙噤聲,把自己的心思藏著掖著。福叔倒不是有何不軌

,隻看著司徒拓孤單形影一人,老輩人心疼。

六年前意外一夜,至今查詢無果,他一身老骨頭,怕見不到少主子。且外界謠言尊主有龍陽之好,若是皇府早日有個女人,倒是可以堵住眾人悠悠之口,澄清栽贓的傳聞。

烈如歌沒往大殿跑去,而吧嗒吧嗒邁著悠閑愜意的步伐,在錦繡繁榮的花園逛了一圈,身後便有十多名丫鬟圍著她。而烈如歌便是紅花叢中一點綠,嗯,雖然她是偽綠葉。

俊美逼人的臉上眉目溫潤,豔紅的嘴角掛著淺淺的暖笑,烈如歌耐心地回答道,“是啊,下午同尊主徒步上了一趟山,衣袖不小心被小路兩側的荊棘給劃破。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無大礙,隻是有些疲倦。明日有空再尋姐妹們閑聊,我現在要去大殿清掃整理了。”

“呀,烈歌你也太辛苦了吧!袖口都劃破了,不知手臂有沒有受傷呢?又趕了大半天的路,你趕緊去歇著吧。咱們姐們現在清閑著,我們替你整理清潔吧。。你莫要擔心,咱們趕在尊主回來前做完即好。尊主待我們奴才們雖嚴厲,但好著呢。”其中一為首的大丫鬟春雨熱心道。

接著,在場的十多位丫鬟紛紛點頭,白皙俏麗的臉蛋染著朵朵紅雲,眼中皆是愛慕。烈如歌眉梢一挑,為難又躊躇地抬手擰著眉心,半是推搡道,“這……怕是不好吧,姐姐妹妹們亦是勞累一天,我……”

春雨大膽上前,輕拍了幾下烈如歌的肩膀,臉上紅雲更濃,“烈歌,咱們在皇府同為奴才,一家親,相互幫助是正常的。小小關心,你別放在心上,往日你也沒少替咱們姐妹出謀策劃,減輕我們的負擔。”

“烈哥哥,我們不分彼此,這算是我們一番好意,你要是拒絕,可就讓秋香傷心了。”年紀最小的冬梅淚眼汪汪,雙手捧西子心狀,嗲聲嬌滴滴地道。

烈如歌咽了一下口歲,連忙轉開視線,就怕自己臉上明媚暖意的笑容掛不住。拱手作揖,烈如歌輕聲道,“各位姐姐妹妹,那烈歌恭敬不如從命,此番得感謝你們了。”

司徒拓半個時辰要回殿,烈如歌率領著十幾名丫鬟,浩浩湯湯地前往大殿不緊不忙地進行作業。而她作為一片青春的綠葉,榮幸地被送回臥室,此刻正翹著二郎腿,有滋有味地磕著瓜子。

透過窗外,烈如歌時而對殿外與她對視上的丫鬟報以一暖陽的笑容,便見那丫鬟臉色緋紅的連忙低垂下頭,更加賣力的清掃。

“唉,果然不管哪處,顏值都是行走江湖的居家良藥啊。”烈如歌深有體會地感慨道。前世今生,萬萬沒有料到自己作為一偽男時,居然還能靠一張臉蛋吃飯。

念到日後自己從司徒拓處找到樂樂的解藥離開後,皇府一幹愛慕她的丫鬟知曉她乃是女子,芳心定然碎了一地,支零破碎。

“罪過,菩薩在上,小的也是被逼無奈,要怪請怪罪魁之首司徒拓吧。”烈如歌雙眼閉起,虔誠地合上雙掌,歎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