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自有妙計
那刺客一腳踢向月紅,直將她踢飛數米,仰臥在地。
朱小朵隻見一雙明亮如星子又十分美麗的眼睛急急迫近。
她怨恨而又毒惡地瞪向她。
這目光讓她似曾相識。
朱小朵正苦心思量,刺客手中那柄閃著寒光的長劍將黑夜破開一道口子,直直砍向她。
就在長劍急欲鋒利地刺進她的心髒之時,又一把長劍飛來,挑開刺客手中的劍,撞出一陣刀光火電。
完顏靜歌一邊對陣殲敵,一邊喊道:“小朵小心。”
不一會兒,自在帶著將士們衝來,那刺客與完顏靜歌過了幾招,見人多勢眾,推開他刺來的劍,踏著床榻,破帳而出。
完顏靜歌隻道:“追。”
帳頂破開一道口子,月光直射而進。
朱小朵急忙扶住月紅,關切地詢問道:“紅兒,你有沒有事?傷著哪裏沒,快讓我看看?”
夜半的寒氣直讓人一陣一陣哆嗦,月紅撲進她懷裏,眼淚汪汪地搖頭,“姐姐,紅兒沒事,你傷著哪裏沒有?”
朱小朵亦是搖頭,“我沒事。若不是我睡不著,那名刺客一定會趁我熟睡時一刀要了我的命。不知道是誰,竟然我和仇深似海,非要取我性命,到底是誰?”
她回想刺客惡毒的目光,蹙眉凝思。
腳下是一陣冰涼的刺痛感,她移步一看,白襪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吊在白襪上的是一串針形銀耳墜。
月紅望著她手中的銀耳墜,不由蹙眉道:“姐姐,這耳墜怎麽看著如此熟悉?”
朱小朵急忙問,“你在哪裏見過這串耳墜嗎?”
月紅搖頭,一臉苦悶,“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朱小朵小心翼翼地收起這串耳墜,迅速地穿戴整齊,拉著月紅出了帳營,“走,我們出去看看。”
帳外又聚集了一眾的將士。
一夜之內刺客來鬧了兩次,將士們卻更加精神抖擻。
“主子
,又讓那刺客跑了。”
完顏靜歌一臉沉鬱。
朱小朵急忙迎上去,“不用再追了,我沒事了。這刺客單槍匹馬的,一定是個高手。”
完顏靜歌若有所思。
朱小朵朝四周一望,見眾人之中唯獨少了一個飛花,心中暗暗有了答案。
完顏靜歌一聲吩咐,“刺客已經打草驚蛇了,量他不敢再第三次闖來,大家都回去休息。”
“主子,讓末將加強戒備吧,以防萬一。”自在殷切說道。
完顏靜歌隻左臂一揮,朗朗道:“有我親自坐鎮,量他也不敢再來。”
這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清晨,大軍延著蜿蜒山路繼續前行。
半山腰霧氣升騰,嫋嫋繞繞,寒氣四溢。
朱小朵騎著白鬃俊馬走在人群中,左右有完顏靜歌與自在飛花相伴,月紅緊跟其後。
她忽而望向幾米開外的飛花,輕笑道:“靜歌,我想去方便一下,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靜歌輕輕點了點頭,“讓自在陪你去,事畢後快些趕上。”
朱小朵輕輕搖頭,望定飛花,“還是讓飛花陪我去吧。”
飛花尷尬笑道:“那行,主子你們先走吧,我們馬上就趕上來。”
待朱小朵與飛花下了馬,朝林中深處走去,月紅急忙緊跟上前,“姐姐,紅兒也陪你一起去吧。”
朱小朵朝月紅揮了揮手,“快回去,我們馬上就來。”
她與飛花一前一後走到林中深處,卻不急著方便,而是笑盈盈地望定飛花。
飛花眼眸急轉,避開她熾熱的目光,粗聲說,“朱姑娘,你不是說要方便嗎。我轉過身去,你快些。”
朱小朵笑意嫣然,“飛花姑娘,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單獨讓你陪我出來方便的用意何在。”
飛花握緊帶著劍鞘的長劍,一下一下地砍向林中枯木,弱弱說道:“我不知道朱姑娘你在說什麽。”
林中積雪融化,更加寒氣逼人。
朱小朵不由攏了攏白狐雲肩,哈著白氣笑道:“昨夜我拾了一隻十分精美的耳墜,形似針葉,葉葉相擁。我知道飛花姑娘向來是個美人,佩戴起這些精美的首飾就更加慧質蘭心。我本想著把這隻精美的耳墜送給你,但是又隻是單隻,不成雙對,所以不好意思出手。等有機會回了皇城,我一定親自挑選一件貴重的首飾送給飛花姑娘,以報答這些日子來你和自在姑娘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
她將“照顧”二字說得尤是加重,笑意盈然地望定她,“飛花姑娘真是漂亮,要是紅妝打扮一定更美。我都忍不住想看你換回女裝呢。”
飛花越發不舒坦,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指尖一片煞白。
朱小朵望定飛花,輕笑道:“大冷天的,飛花姑娘怎麽冒了一臉熱汗?”
她一邊說,一邊抬袖替飛花擦拭一臉的細汗。
飛花急急避開她,“那隻銀耳墜在什麽地方?”
朱小朵望定飛花一臉慌張的模樣,笑了笑,“怎麽,單隻的耳墜飛花姑娘也喜歡嗎?”
飛花小心翼翼地回道:“朱姑娘,你也知道我愛打扮,不如把這隻耳墜送給我吧。”
朱小朵想了想,卻道:“真是可惜,它隻是單隻,要不然我真要把它送給你呢。等我回了皇城,再親自挑選一對完好的耳墜送給你。如果飛花姑娘再敢輕舉妄動,我就隻好將這隻成單的針形銀耳墜交給靜歌處理了。”
飛花急急一吼,“你……你……你既然知道昨夜的刺客是我,為何還敢單獨叫我陪你來方便。現在四處無人,難道你不怕我再對你痛下殺手嗎?”
朱小朵一臉鎮靜,輕輕微笑,“你不敢,我是你陪著出來的,要是有什麽閃失你怎麽向靜歌交待。那隻銀耳墜我放在別處,要是我有什麽事,紅兒一定會把它交給靜歌的。我單獨叫下你,那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恨我搶了靜歌,大可以和我光明正大的奪愛,沒必要如此陰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