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柳家明珠
洛華清搖搖頭:“我哪裏知道。三姐又不是不知我娘親那性子。四哥總歸是府裏的嫡長子,既然無心仕途,總要闖一片天地出來。現在四哥已經不是以往那種不堪樣子了,倒是知曉些禮義廉恥……對了,四哥上月成婚。”
“哦?取的誰家小娘子?”洛璃晚頗為好奇,二夫人會給洛華忝找個什麽樣的仕女,以二夫人的眼高於頂,便是現今這番境遇,也偏要尋個高枝呢。
“三姐可還記得當年的柳尚書?”
洛璃晚心中一跳,柳尚書?
在仁顯王還在的時候,柳尚書可是紅透了半邊天的掌權人物,誰知後來因為什麽事,被先皇厭棄,整個家族都被牽連,一家老小流放異地。
好好的,洛華清怎麽會提到他呢?
猛地,洛璃晚呼吸一滯,想起一名女子。
柳沁。
柳尚書的小女,柳家的明珠,很是嬌縱的女子,當年洛華忝就是因著愛慕她許多,連連做出傻事,被柳尚書的家丁給打的三個月沒能下來床。
柳家出事之後,洛璃晚不是沒見過柳沁的。
隻是那個時候的天之嬌女,已經全無往昔的嬌柔嫵媚,也沒了那一年算計自己,手段用盡的狠辣心思。
“還記得些,當年他家也不知為了何事,被先皇貶斥,怎麽,四弟的娘子,與柳家有些瓜葛?”
“瓜葛?”洛華清嗤笑一聲,臉色有些好笑,“豈止是瓜葛,那牽扯可真是,大了去了!”
“咦,其中有些什麽故事,與我說說?”
“三姐不知,四嫂便是那柳尚書的獨女,名沁的女子。”
“什麽?”璃晚一聲驚呼,“他家可是罪臣,而且,先皇已經將人貶到至貧至苦之地,哪能輕易回京。”
話雖如此說,可她也並非是質疑,五弟如何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隻是她覺得太驚悚了些。
“那位柳大人雖被先皇貶斥,可到底也是在朝為官多年,根基與人脈還是有的,如今改朝換代,有人
上本說上幾句,倒也能安穩回京,隻再做官卻是不準了。”
說是這樣說,能回來已經是大幸,多少人在那荒野勞作,早早便萎在那蒼涼裏,能再度回歸故土,哪怕隻是做一介庶民,想來,對於柳家已是大恩。
“真是風水輪流轉,”洛璃晚嘀咕,“四弟一定很開心吧?”
可一想到,柳沁那樣的性子,千金嬌小姐,雖然多波折,可到底是嬌氣慣了的。洛華忝……院兒裏可不隻是一二個小妾那麽簡單啊。
這些倒是不用洛璃晚去頭痛,洛府有無寧日,也與她再無關係了。
小清兒偷偷摸摸四處走動,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廚房,趁著夜深人靜,打了些水來,請璃晚與五少爺將就用些。
溫涼的白水滋潤喉嚨,洛華清笑意不減:“哥哥開心是開心了,不過麽……”
見他笑的奸奸的模樣,洛璃晚心下一抽,忙問道:“怎麽?”
“無甚,隻是娘親她險些被氣的吐了血!四嫂雖嫁進了家裏,可與娘親的鬥法就沒一日安生過呢,四哥哪個都惹不起,被訓的灰頭土臉。”
璃晚“撲哧”一樂,被洛華清描述的場景說的一陣好笑,她怎麽就忘了家中那位奇葩二夫人呢。
二夫人可是貪財的很,對洛華忝又是格外的嬌縱,不然他房裏也不會放那麽多年輕美貌的小丫頭。
柳沁是洛華忝的心頭好,本來能娶回家也是高攀了,可這也是在當初柳尚書尚未被貶斥之時,如今,物是人非,二夫人想迎娶個家財豐厚的女子過門服侍四弟,可偏偏闖進來的是這位柳沁!
柳家當年打的洛華忝仨月未能下床來,又是叫管事與老媽子上門叫囂羞辱,鬧得人盡皆知。當年對方家大業大,位高權重的,二夫人惹不起,隻能忍氣吞聲地咽下一口氣,此時非彼時,當然要好好搓磨一番……
洛璃晚可以想到柳沁會如何挑唆著洛華忝去與二夫人鬧騰,而二夫人想要折騰她,還有自己親兒子在旁護著,豈不要氣得吐血了!
“不過,四哥的日子也沒以前好過了。除了娘親以後,四嫂也常常教訓四哥。”洛華清笑道,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認為,以他四哥那種性子,是該有個厲害的女子去管管,不說別的,就老四那後院,烏煙瘴氣,鶯鶯嬈嬈的,哪像個樣子。
洛華清雖然比洛華忝小,可有些事上,比這位哥哥要清楚。
“不管怎麽說,四弟也算得償所願了。”洛璃晚笑,“二姐姐呢,她可也是看上了柳家的人,那家的柳小公子,可有……”
洛璃晚的話音一頓,想起那位柳公子已是娶過親的人了,不知道當年那位小妻子可有與他一道落難呢。
“二姐姐卻是經曆許多,對於柳家那位小少爺,已經沒了當年的情愫,想來,是放下了吧。”
“這樣也好,”璃晚唏噓,不過一年而已,感覺已經曆了許多事情一般,心境都不一樣了。
“二姐的婚事也不是娘親定下的,是老太君的故交家的一門小戶,娘親也很看不起。”
洛華清道。
璃晚卻沒想到,連洛璃姝都已經成婚了,成了已婚婦人了!
洛華清見她驚愕,細言道:“那戶人家雖貧窮了些,祖上也沒出過官紳,可二姐夫為人和善,又思進去,待人不卑不亢,處事不急不躁,倒是難得的人才。”
洛璃晚笑道:“可別叫二姐聽到,不然可要發脾氣的。”
“二姐也很滿意的,不然,老太君哪裏做的了她的主兒。娘親雖然看不上,可因為二姐當年那一出,知道要找個家境殷實的也困難,便也沒過分苛責。”
老太君的意思,二夫人敢違背嗎?不過是背地裏埋怨嘟囔罷了。洛璃晚沒放在心上。
長長舒出口氣,洛璃晚覺得身心舒暢。
她曾經以為,洛家的這些人與自己已經是半點瓜葛也無了,可到了如今才知道,當年不管發生過什麽事,人一大了,回顧以往,還是會把那些親人間的嫌隙遺忘,雖不說全然不在意了,可到底是放下了,不再介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