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鬧胡府
血書上的內容,丁冬反複讀了幾遍,越看越醒酒,越看越興奮,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滿頭大汗的洛誠,右手背在身後,並有淡淡藍色熒光從他身後發出。
“火浴江山!怒誓涅槃!”丁冬同洛誠習文,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能不明白這封血書所表達的意思。他興奮的“哈哈”大笑,道:“老師,這他媽是要有大動作的意思啊。老子最擅長破壞了,你想咋地?老子跟著你幹了!”
洛誠終於鬆了一口氣,收回背在身後的右手,此時他手中已經空空。他低聲道:“這幾ri你在忙,我也沒閑著。我同其他七座主城文武學院的幾名老師會了麵,共同決定開創‘義和會’,以推翻帝國,創建新世界為己任。這封血書,由我們共同完成,並將之定為入會誓詞。”
“我加入!”丁冬興奮的蹦了起來。
“虎父無犬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洛誠十分欣慰,繼續道:“當今的帝國,已經腐朽糜爛到不堪,想要解救,隻能寄希望於你們少年。我所見的少年中,唯你最能成大事,水清那丫頭沉不住氣,跟你完全沒法比。你身背血海深仇,竟能如此隱忍,我相信,你的肩膀,一定能扛起新世界這座大山。”
“虎父無犬子?血海深仇?老師,關於我,你都知道些什麽?”丁冬驚喜問道。
洛誠沒有回答,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丁冬半晌,隨即眉頭解開,恍然大悟道:“是了,當時分開的時候,你還小,這麽多年過去了,不記得我也很正常。我是你的二師父啊。”
“二師父?”丁冬嚇了一跳。
“你不記得了?”洛誠十分驚訝。
“老師,實不相瞞。我十歲之後,便一直在凋謝平原當馬匪,而十歲之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記得了。我來春城,其實就是想找段胡醫治我的失憶症,可是段胡醫卻說,我的記憶是被什麽除舊者給封住了,想恢複,隻能靠除舊者。他媽的,我上哪找除舊者去?”丁冬懊惱道。
洛誠此時才知道真相,方知丁冬所展現的狀態都是真實而並未偽裝,他暗暗有些後悔,這麽冒失的將丁冬拉進組織。但是,此時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畢竟丁冬所表達的意願,是支持義和會的,他下不了殺手。
“老師,既然你是我的二師父,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世,你告訴我,可以嗎?”丁冬懇求道。
洛誠猶豫良久,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說。如果我告訴你的,和你恢複的記憶有存在衝突的地方,對你,並不是好事。”
“恢複記憶?那他媽要找除舊者,我上哪找去啊?”丁冬急道。
“除舊者嗎?春城就有一個,是城主大人的門客。而本月月底,是城主大人的壽辰,到時候,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洛誠伸出一根手指,麵帶微笑。
這一夜,丁冬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血書的內容及“血海深仇”這四個字。
月底嗎?沒有幾天了。丁冬感覺,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第二天的課程依舊,丁冬再次讓許南天院長失望,仍然無法完成武氣士入門級別的“附強”。顧可彪還總是趁著休息的間隙,拉著丁冬跑到文學院,去與王若幽套近乎。而武
子蘅,依然對於丁冬隻有微笑打招呼,卻不願與他多說一句話。至於洛水清大小姐,則繼續把丁冬當仆從使。總之一切,都與往日無異。
放了學,丁冬、洛水清及顧可彪三人迫不及待的往春口菜市場的百寶堂跑,視察一下當天的營業情況。路過武府的時候,丁冬不忘偷偷摸摸的將準備好的小玩意,放到門口的石獅子上。
當三人趕到百寶堂時,全部傻了眼。
百寶堂內,一片狼藉。牌匾,桌椅等所有的東西,均被砸爛,散在店內外。店內的許多夥計都受了傷,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丁冬大怒,連忙上前詢問。
店內夥計告知丁冬三人,今天店內來了一大堆人,招呼也不打,上門便打人砸店,還抓走了不少人,卻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哪來的。
丁冬三人大急,忙趕往其他三處分店,看到的卻是一樣的場景。不過,他們得到了有效信息:砸店的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胡府的下人。
丁冬恨得牙根直癢癢,大爆幾句粗話,便衝向胡府去要人。
洛水清和顧可彪都攔不住丁冬,隻好奔回家中尋求援助。
丁冬清楚胡府對於貧民的迫害風格,他不希望發生在二柱身上的事,再發生到其他人身上。他不能等,晚到一秒,那些被抓的貧民便要多受一份苦。但他沒有莽撞到空手闖胡府,他買了幾個火折子,又買了幾桶油,不走胡家正門,而是走了上一次偷入胡府的路線。
進入胡府後,丁冬一路潑油,潑得胡家到處都是。幾個胡家的下人發現後,叫罵著上前阻止,卻全被丁冬揍得趴在地上,四處找牙。
胡府被外人闖入的消息很快傳遍全府,胡家上上下下幾百人快速湧出,將丁冬圍在了胡府的會客廳裏。
丁冬將還剩半桶油的油桶往身邊“哐當”一放,大大咧咧的拉過一張太師椅,一腳踩在油桶上,一手拿著火折子,大聲喊道:“人來得挺快嘛。把你們當家的叫出來說話。”
胡府的人哪見過這樣的“瘋人”,一個個怒得摩拳擦掌,想要上前動手,卻看著被潑得四處的油和丁冬手中的火折子,不敢上前,隻能叫罵成一片。
丁冬吹燃了火折子,對於周圍的叫罵隻是不理,伸手挑著桌上擺著的糕點吃了起來。
沒多久,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清周圍場景和廳中坐著的丁冬,氣得麵部發顫,卻強忍住,沉聲道:“我是胡耀祖,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
“你是幹嘛的?”丁冬咽下一塊桂花糕,瞥了一眼來人,不屑的問道。
“嘿!小子!怎麽跟我們老爺說話呢?”胡府的管家怒得跳了起來。
胡耀祖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然後顫抖著聲音道:“我便是這胡府的家主。”他胸口劇烈起伏,看樣子氣得不輕。
“我是丁冬,百寶堂的老大,我聽說你們抓了我的人,所以我是來要人的。”丁冬瞪著胡耀祖,一字一頓的大聲道。
“百寶堂?要人?怎麽回事?”胡耀祖瞪著旁邊的管家,厲聲喝問。
管家有些慌張,左右看了看,湊到胡耀祖耳邊低聲說了半天。
胡耀祖聽完管家的話,大怒,猛一跺腳,罵道:“這三個畜生,真不像話。”罵完,他望向丁冬,道:“發生的這些事情,我並不知情。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你放心,你的人,我這就會放。”
丁冬聽完,站起身,一拱手,笑道:“夠爽快,那你答應把人放了就都好說了,請問你什麽時候放呢?”
“人呢,我現在就會放,並且對於你們百寶堂的損失,我會全部賠償。不過……”胡耀祖話鋒一轉,冷聲道:“你私闖我們胡府,傷了我們的人,還把我們這裏搞成這個樣子,這筆賬,我也要和你算。”
“算賬?也好,我喜歡痛快的,最討厭跟個娘們一樣沒完沒了糾纏的。說吧,這筆賬,怎麽算?”丁冬站起身,大笑道。
“我隻要一樣東西,就足夠了。”胡耀祖冷笑道。
“哦?什麽東西?”丁冬問道。
“你的命。”胡耀祖咬著牙回答。
與此同時,洛水清已經趕到文武學院,也不管校長和兩位院長的私密會議,直接衝進校長的宿舍,跺著腳,帶著哭腔大聲道:“不好了,丁冬一個人去闖胡府了。”
另一方麵,顧可彪也已經趕回到了家中,一路飛奔衝到父親書房,對一臉疑惑的顧副城主急道:“爹,百寶堂被胡府的人給砸了,我們的人也被他們抓了。我的那個兄弟,孤身一人衝到胡府去要人了。”
胡府中,場麵仍在僵持,氣氛十分凝重。胡府上上下下幾百雙眼睛,全部聚集在丁冬的身上。
丁冬手中拿著火折子,腳下踩著油桶,歪著腦袋望著胡耀祖,冷笑道:“你還挺瞧得起我的,我都不知道我這命這麽值錢。我人不是在這裏嗎?你也不至於怕我跑了,你先把人放了,然後就能來取我的命了,怎麽樣?”
“好!”胡耀祖冷笑,接著便安排手下去放人,過了許久才收到“人都放了”的消息。
“現在,可以算咱們之間的賬了吧?”胡耀祖說完,一腳將管家踢了出去,對管家道:“你上!”
管家無奈,拎著刀,哆哆嗦嗦的向丁冬走去。
丁冬大怒,罵道:“他算是個什麽東西?想拿老子的命,這狗東西不配。換個人。”
管家可憐巴巴的回過頭,見到胡耀祖招手,大鬆一口氣,忙跑了回去。胡耀祖想了一陣,從人群中拉出一人,這人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神情慌亂。丁冬一眼便認出,那是胡耀祖的大兒子——胡立強。
“你們哥仨惹的禍,你去平。”胡耀祖塞給胡立強一把刀,並把他推了出去。
胡立強丟掉折扇,“附強”了手中的刀,惡狠狠的瞪了丁冬一眼,怪笑著,一步步的走到了丁冬身前。
“去死吧!”胡立強說著,向著丁冬舉刀便砍。
丁冬身子往旁邊一側,躲過胡立強的這次攻擊,接著他伸腳一踢,將胡立強絆倒。由於地上都是油,胡立強摔了一個大跟頭,連手中的刀都摔飛了。
丁冬二話沒說,抱起油桶,將裏麵的油全部澆到了胡立強的身上。然後,他用火折子在胡立強的頭上晃了晃,抬頭笑著對胡耀祖道:“咱們再做一筆生意怎麽樣?一命,換一命。”
(本章完)